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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比受辱更加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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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清贤侄,你真的是好样的,想不到你这么小年龄就已经达到了炼体六重的顶峰,,你这分天赋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慕家主,你莫要夸奖他,不然他又该得意忘形了。”
  “诶,洛夫人这是哪里话,我说的是事实,那里算的上是夸奖。”
  ......
  莫小七刚踏进院里就听到一阵清亮的对话声,抬眼往声音处看去,只见演武场周围站着几个人,台上那位意气风发、一脸自得的少年除了自己的弟弟还能有谁。
  台下的两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个衣着华丽的黑色蟒纹服,领口和袖口镶着金丝边的威严男子,面容刚毅,双眼犀利似钩,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个男子就是莫小七那个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的爹,名叫莫寒风。
  另一个中年男子则是身穿青色道袍,上面绣着仙鹤白云,相貌淡然详和,给人一种儒雅飘逸的印象,不过莫小七并不认识此人。
  至于那个一身鹅黄宫装,发髻高挽,端庄高贵,气质典雅,年龄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美丽妇人,莫小七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因为那正是他的那位“好娘亲”洛云裳。
  而她身边那位清冷的小女孩,则是他的妹妹。
  “王伯。”莫小七内心一声低呼,他突然的看到旁边还有一位身着灰色布衣的老者,没想到王伯也在那里,不行,我的样子不能让他看见,不然他又要担心了。
  为了不让他们瞧见自己,莫小七不顾疼痛,强行加快脚步,往自己小院走去。
  “孽子,见到客人来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怎么这么没规矩,过来向你慕叔叔问声好。”
  一声冰冷的沉喝陡然传来。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眼看着都快踏进小院,唉……”
  至于那冰冷的声音莫小七早已习惯了,无奈转身向他们走过去,只是他的脚步非常虚浮,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咬紧双唇,莫小七缓缓走到他们身边,静静站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向穿青色道袍的男子道:“慕叔叔好。”
  “我就是这样教你问好的,再从来过。”莫寒风厉声喝道,双眼之中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闪动。
  这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让莫小七的内心有些微愠,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艰难的弯下身向青衣道袍中年男人行礼道:“慕叔叔好。”
  青衣男子摆了摆手道:“莫贤侄不用多礼。”
  强烈的眩晕和胸口的剧痛,不断向莫小七袭来,使得他眼前的东西一阵摇晃,虽然现在他很不想说话,但他还是不得不说,因为他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爹,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行了,赶紧滚回去吧,看见你我就烦。”
  莫寒风望着这个没有一丝伶俐乖巧的儿子,真的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不耐烦的挥挥手。
  “小七,你胸前的血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外面惹祸了?”
  说话的是洛云裳,因为那血迹实在是太显眼了,挑了一下臻眉,她冷声询问道。她这么一说,几人的目光瞬间齐齐的落在莫小七的胸前。
  “还用说,肯定又在外面打架了呗,不过看样子他显然被揍的很惨,真是丢人。”演武台上的莫玄清一个华丽的翻转,从演武台上面跳了下来,不过他的话语中满是鄙夷。
  “孽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你真要在外面惹事生非败坏我莫家声誉,我定不饶你。”
  莫寒风一想到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而且还是因为这个一无用处的儿子,怒火瞬间冒了出来,脸色也变得铁青无比。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所以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那个瘦弱的少年。
  微荡的秋风一阵有一阵的在空旷的广场上掠过,打乱了莫小七鬓角的长发,也带走他悲寂的心,顺着视线,他一一看了过去,眼神除了阴沉和冷漠,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
  他只感觉胸口非常的压抑沉闷,就像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胸口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胸口的的疼痛远远抵不上他们冷漠无情的痛,此时他再也压制不住体内一股上涌的气血,身体一颤,霎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咳咳…….”
  抬起无力的手掌想要拭去嘴角的残红,可是他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大少爷,你怎么了?”灰衣老者见他莫名的吐了一口鲜血,身体也在直直的往后仰去,脚步一闪,瞬间跃到他身前,一把将他扶住。
  不仅是他,就连其他几人也是一脸吃惊,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就吐血了。
  莫小七看到第一个跑过来扶住他的竟然是王伯,不由得一声凄然残笑:“反正…….我……..在你们眼里,只是…….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整天到处…….惹祸的废物,那么……今天我“又”惹祸了,请问你们……..想要怎么…….惩罚?”
  “孽子,我打死你。”莫小七讥讽的话语让莫寒风愤怒之极,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直接挥出一道蓝色的星力往他击去。
  “莫老弟,冷静。”青衣中年男子见状急忙也挥出一道红色气劲将莫寒风的气刃给击散。
  “慕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寒风眉头一皱,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莫老弟,先冷静一下,小孩子闯祸很正常,再说也不一定就是闯祸了,先调查清楚再说,另一点我看莫贤侄气息极其紊乱,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轻浮,明显受了不轻的伤,还是先让他回屋治疗一下吧。”
  “哼!”莫寒风一声怒哼,指着莫小七冷漠道:“逆子,下次再敢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对于莫寒风的话,莫小七只是呵呵一笑,目光依次在美丽妇人,清冷少女,和淡漠的弟弟身上扫过,不过却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担心,内心一沉,他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大少爷,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灰衣老者看到没有丝毫反应的莫小七,不由得向莫寒风恳求道:“家主,你快看看大少爷到底伤的怎么样了?”
  “这点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来问我。”莫寒风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可是……”
  灰衣老者本来还要说些什么的,但看到莫寒风冷峻的双眼,他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看着怀里那苍白的脸颊,老者无奈的低叹了一声,抱起莫小七就往小院飞奔而去。
  “慕兄,都怪我们教子无方,让你见笑了。”见令人生厌的人走了之后,莫寒风轻声陪笑道。
  “哪里,哪里!”青衣男子诧异一下,目光眺向那个被带走少年的方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受伤了,他们却没有一丝担心。”
  …….
  不知过了多久,莫小七才缓缓醒过来,朝外看了一眼,光线格外暗淡,仅有一道昏黄的烛光在微微闪烁,看来天已经黑了,摸了一下胸口,感觉没有之前痛了,他轻轻地坐起身来,回想了下晕倒之前的事,本想到自己受伤了,也许爹娘即使没有担心,也应该会多多少少表露一丝丝怜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到了现在自己居然还对他们抱有幻想,真是可笑啊,莫小七自嘲的笑了笑。
  “少爷,你醒了,我在厨房炖了一碗鸡汤,趁热喝吧。”
  “王伯!”莫小七回头看到灰衣老者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向自己走来,心里顿时一松,这是他心里唯一的亲人。
  “少爷,你昨天可是吓死我了,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要废了他。”灰衣老者双眼突然布满血红,语气阴狠道。
  听着这关心维护的话语,莫小七只感觉双眼有一股湿热,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在堵着一样,让他哽咽无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不让泪水涌出,可是心里的感动还是让他的泪腺奔溃而出,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快速滑落,最后连成一条线,如涓淌的溪流一般,在这个家里王伯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这也是这个家唯一一个值得他眷恋的地方。
  “好孩子,别哭,先不说其他的了,来把鸡汤趁热喝了,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
  王福望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心里一阵同情,然而自己除了给他一点关怀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唉……
  “嗯,王伯,我喝!”莫小七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第一次吃的这么香。
  “王伯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经凌晨了。”
  “对不起,王伯,这么晚了你还特意过来照顾我。”莫小七低下头歉然道。
  “傻孩子,说什么呢,你受伤不轻,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说完王福就后悔了,他怕这孩子又想起来家人的冷漠,勾起他的伤心。
  “少爷,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你赶紧再休息一会吧,这样你的伤才会好的更快。”
  “嗯,王伯,我会的,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王福替他盖好被子,并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见没什么大碍,他才放心的端起碗往门外走去。
  “王伯,谢谢你。”
  王福身形一顿,欣慰的笑了笑却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整个屋里又瞬间安静下来了,静的莫小七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他已经睡了好长时间,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可他又不想让王伯担心,直到过了半刻钟后,他才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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