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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 通天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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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族世代相传的遗址圣地被他们称为“桥”。
  从悬崖外进入的修士则是从幽门口中得知的这个地方,他们称为它为“通天桥”!
  此桥通天,通天而永生!
  这里也就是洛北遗址最为核心的地带了。整个遗址近期散发的神秘力场就是从这“桥”中发出的,它压制一切,控制一切。
  它从望不到边际的废墟中拔地而起,是一个如高山般的巨桥,它宽宽阔阔地,如没有尽头似的,斜斜的延伸进高空。在它周围全是恐怖的洛风,没有一刻停息。
  没有人能够在“桥面”上走,但却有其他方法可以通过这座桥。在桥身上有一道道的曲折裂缝,这些裂缝看似毫无规律,像是因为长久的岁月侵蚀而形成的崩裂,但每一道都深而不透,都是曲曲折折地通向桥的上方,在裂缝中能遇到一个又一个圆滑的凹槽,恰好可容一人盘坐其中,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操纵的手柄。
  这一切都表明这些裂缝根本不是天然形成的。
  巨桥的根基更是广大,走近了可以看到,数不清的裂缝可以容纳大量的人进入。正是在这些裂缝的前面,大量的修士鱼贯而进,他们沿着裂缝前行,头顶的裂缝之外就是磨灭一切的洛风。
  进了一条裂缝就只能往前走,不可能走到其他的裂缝中。如果裂缝中已经有人提前进去了,他们最后肯定会相遇——如果他是你的敌人,那你们只能活下来一个,没人想跟自己的敌人分享这重大的秘密;如果你们是同伴,那你就只能排在他后面。没人想排在别人身后,因为传说中的永生之秘就在桥的另一侧,必须争先恐后地过桥!
  不过,对于大量的玄辉军人和崖族的勇士,他们来到这里都收到了命令,那就是占领尽可能多的裂隙,让每个人都能有一个凹槽可以控制——当然他们也都有自知之明,他们不可能拥有什么永生之秘的,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的君王得到那个秘密——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用?他们也知之不详。这两方人收到了相反的命令:一方是拉起手柄;另一方是按下手柄。
  他们不需要知道太多,他们只要按照命令行事。
  此外,还有众多的散修,他们都是侥幸没有被幽门灭口的人,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每个人都想一窥永生,占据他们脑子的除了疯狂还是疯狂!他们所在的裂缝就是一条血路,一旦有人阻挡,他就要杀上去。如果他的修为不够强,一旦他运气不好,在裂缝中遇上了其他人,他绝无幸存可能;而如果他是一名帝境高手,即便受到压制,也能横扫上去。像已经亡国的天元国师穆羡夫,独占一方的帝境高手洪雷,他们虽然都是独自一人,但也已经站上了桥的另一端。
  那是“通天桥”的尽头,所有的裂隙都汇集到这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
  这座“桥头”十分广大,呈圆形,四周低中间高;整个地面虽然高低不平,但以最中间为圆心,有一圈又一圈的圆环层级,像树木的年轮一样,总共有九十九个圆圈层级。在这一切之上,并不是晴朗的天空,而是一片黑暗,沉沉地压下来,光线都是从远处照进来,像一个光圈——所有的光都从背后照来。
  从“桥身”的裂缝内上来,进入的就是最外一层“年轮”,也就是第九十九层,背着光向中间前进,会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制。整个洛北遗址的力量,都来源于这桥头中间的一个圆台上。所有人的方向都是那个圆台。似乎不言而明,越靠近圆台越有优势。
  但是什么优势?大多数来到这里的人其实并不知道。
  除了刚刚到达的穆羡夫和洪雷之外,这里其他所有人分为两个阵营,一方是幽门和玄辉帝国,一方是崖族和剑兰国。
  一边是魔帝,渡船老人也就是幽门的上尊——咒尊,幽门天殿殿主、人殿殿主,玄辉帝国的五魔将到了三个,幽门四堂主到了两个。
  另一边他们是渊之国崖祖,渊之国国王崖岸,剑兰国主端木剑,白眉院长,柳家老祖,辰星宫宫主,闻人雪,素衣,滕坤等人,还有崖族的数位帝境高手。
  现在最靠近中心的分别是处在第五层的咒尊,第八层的魔帝和崖祖,第九层的柳家老祖、白眉院长,第十层的剑兰国主、渊之国国王、天殿殿主、人殿殿主,再后面在三四十层级附近,便是魔将和闻人雪素衣等众人。
  大家都离的很分散。各自为营一般盘坐在地面,但其实互相之间都在隐隐牵制。没人轻举妄动。
  “两位如何选择难道还不清楚吗?”幽门的天殿殿主道,“他们妄图阻止我们打开通天之路,显然是为了日后自己获得那永生之秘。”
  “放屁!”跟天殿殿主处在同一层级,但是在另一侧的崖岸大骂起来,“你们幽门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难道不久说明你们的邪恶嘛!你们要打开的根本是什么永生的奥秘,而是要断送整个大陆的罪恶力量。我们都清楚的很,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永生。”
  穆羡夫和洪雷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有了决定。“我们耗费了那么多精力到了这里,如果不见识一下这最后的奥秘,怎么甘心呢。”
  他们朝幽门殿主方向走去,他们最终还是站到了那一边。
  咒尊和魔帝一直闭目盘坐,似乎对他们的选择早在意料之中。崖祖冷哼一声,柳家老祖则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穆羡夫他们都是让一己私利,战胜了公平道义的人。因为即便真有永生之秘,从幽门的行事作风来看,也是要牺牲天下绝大多数人才能得到的。对他们来说是不希望如此的,他们都有珍视和要守护的人,他们不相信有所谓的永生,更不允许有人为了自己的永生而断送其他人。
  穆洪二人顶着巨大的压制之力,也来到了第十层,跟幽门两位殿主遥相呼应,针对着同在一层的剑兰国主和渊之国国王。
  “不要以为你们现在就稳操胜券了,”剑兰国主平淡地对着不远处的殿主说道。
  “那难道你们以为你们自己才稳操胜券?”人殿殿主轻笑道,“你们还有什么?不过是那个家伙的女儿,还有你手上的‘钥匙’。那个女人能不能到这里还不一定,而你的钥匙,为了阻止我们必须要用上,但一旦用上了,最后会被谁而掌控还不一定呢!”
  剑兰国主面色难看,他知道人殿殿主说的极对。
  “那钥匙本就是上尊赐予你的,你凭借它获得了今日的修为,没有想到回报上尊之恩,还妄图阻止上尊之路,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行径。”天殿殿主不无讥讽地道。
  “道玉球”——剑兰国主这么称呼那枚如透明宝玉的球形钥匙——“确实是咒尊留下的,但那不过是因为我身上流着端木一脉的血,只有我能好好利用它,”剑兰国主沉声道,“我由它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带领保守战乱之苦的民众建立的剑兰国,但最后呢!是你们彻底断送了一切,让大地变成了炼狱!”
  剑兰国主想起了那晚可怕的烈焰和血腥的屠杀,那晚他们和滕坤里应外合,发动了雷霆般的突围,他们确实成功了,所有人都要按计划一组一组的乘坐飞舟逃去,但他们错误地低估了幽门的冷酷与血腥。
  在天元大军溃败,剑兰军众待撤之际,恐怖的咒语波动降临下来,让穆羡夫发动的火系魔法彻底失控,恐怖的火焰吞噬了所有人——剑兰和天元的无数军众——那火焰不会将人烧成灰烬,而是极为残忍地将人体内的血液熬炼蒸腾出来,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恐怖的画面,凄厉的哭喊,挣扎的焦尸,血雾、血雨、血水,染红了大地……
  剑兰国主的心在滴血,他接着道:“这里的哪个人不是深受你们的荼毒!”
  剑兰国、天元国还有渊之国,还有那滕坤,他紧地握住双手——他的手臂全是狰狞的烧伤痕迹——那一晚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却的记忆,他妻子的诅咒被白眉院长解开,但她身体却出现了异样,最终没有逃开那恐怖的火海。滕坤他自己侥幸捡回一条命,在他抱着焦黑干瘪的妻子的尸体,哭了三天三夜后,他胸中燃气的仇恨之火,让他晋升了帝境!
  崖岸也是双眼冒火,他的国土被这帮人蹂躏,他的族人被这帮人杀戮,他早已与幽门不共戴天。他们都相信那个人的话,幽门开启的绝对不是什么通往永生的道路,而是毁灭,是他们为了一己之利,而毁灭他人的道路,他道:“我早已与你们不共戴天,不论你们要干什么,我管你们是好是坏,我是的就是血债血偿。”
  穆羡夫脸上有点挂不住,也只有他这种人才会无动于衷地再跟幽门站在一起。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自己国家和国民的存亡,天元国不过是他用来搜罗资源的手段!
  在他心中,天元亡便亡了。
  他一开始想得到的就是剑兰国主的道玉球,他追求的只是自己的利益与力量。
  隐藏在星辰袍下的宫主,用悲天悯人的语调道:“罪过,罪过,这世间因为你们已经平添了太多苦痛。此刻收手还来得及,何苦要让这世上再上演更多悲剧。”
  “不要惺惺作态,聂断空,我知道是你!”穆羡夫冷冷地道,“不要以为你建立了一个什么辰星宫,又躲在面具下,我就认不出你。当年你设计、杀害的道一弟子难道还在少数吗?”
  辰星宫主重重地叹息一声,慢慢地拿下了面具,确实是昔日天元学院咒院院长聂断空,他道:“聂断空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辰断空。”
  剑兰国主看向涯祖,后者点了点头,道:“到了这个时候,咱们都不用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吧,且看看最后是谁得到控制权。”
  这个所谓“通天桥”,就是一个可以集合众多修士力量的超级“法器”。
  他们争夺的就是这个通天桥的控制权。
  剑兰国主的钥匙,是一个引子,他可以用之完全开启通天桥,但钥匙使用后也可能被幽门控制;另一个主要的条件就是“桥身”上的裂缝中的席位;此外就是“无源乃源洞”的圣女,她可以获得通天桥的认可,取得一大部分的控制权。
  幽门上至咒尊下至每一个门徒都在找那个“圣女”,但一直没有结果。
  她其实就是此刻的云杨。
  云杨和柳如水终于来到了他们目的地——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通天桥的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云杨泪眼婆娑地跪在地上,他面前是一个膝盖高的古朴小塔。
  这座小塔嵌在一根高大的石柱底部,浑然天成。
  云杨的血滴到小塔上,小塔发出蒙蒙的亮光,在后面的石柱上投出一封信:
  “芸儿,如果你进入了遗址,便会感应到血脉的召唤,然后来到这。当你看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即欣慰又痛苦。欣慰的是你和阿莱,没有苟且地逃避自己的责任,而痛苦的则是你们来到这里,其实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你们可能会死。这也是爹爹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的原因,如果你和阿莱远走高飞,凭你们的力量也许能躲过这一劫。”
  云杨擦了一把眼泪,继续看到:
  “爹爹这时肯定已经死了,我生前已经将所有的计划都安排好,剩下的就是要靠你们努力了。记住,这小塔是操纵“通天桥”的关键所在,只有我们无源乃源洞,历代圣女之血脉可以操纵。如果我估计不错,现在幽门众人已经抵达了通天桥,而崖族的前辈还有剑兰国主等人按照计划肯定也已经到了。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幽门,阻止他们利用通天桥,让无尽之海的降临!”
  云杨眼前浮现他父亲慈爱而严厉的脸庞,信上的每句话都像他在亲口说出来一样:
  “通天桥的根基就在这,大陆上绝没有人知道,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用你母亲——上一代的圣女——制作的傀儡送来的这封信,而那傀儡已经被我彻底销毁了。所以,在所有人都在对峙的时候,你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幽门肯定会使用特别的秘法祭炼通天桥,让它脱离你的控制而开启,所以在你炼化小塔,可以控制通天桥之后,必须尽快到‘桥头’上去,让崖族和剑兰的前辈帮你。你一旦加入其中,就会让我们这一方获得绝对的优势。如果能完全抵消掉幽门的秘法之效,那我们的胜算就大的多了。
  “这一切都是阳谋,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找到我,然后窥视到我所有的记忆,所以他们会知道我所有的计划,但是他们依然阻止不了!
  “幽门所传,无尽之海拥有永生之秘,但那里绝对是死亡的大门!如果无尽之海开启,一切都就完了!切记!切记!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无尽之海降临!”
  光影形成的信息黯淡下去,终于消失不见了。
  云杨失去了最后一点他父亲的讯息。父亲死了,永远地离开他了。
  在来到洛北遗址之后,他就渐渐感到父亲是遭遇不测了。后来,他和阿莱等人与崖族、剑兰的前辈们汇合,便确定了这件事。
  此刻,他父亲自己留下的信,是最后的铁证。
  “云杨,不要太难过了,”柳如水安慰道,“千面大人为了天下人所做的努力,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云杨像是呆住了一般,没理会柳如水,只是轻轻摩挲着小塔。
  “赶紧开始炼化吧,否则你父亲的一片心血就白费了!”
  云杨擦干眼泪,柳如水说的对,他们既然来了就要一拼到底!父亲赌上了他的性命,阿莱也在努力,我决不能拖他们的后腿!他盘坐在小塔前面,用指尖的血液画出了一个独特的纹路,用他们时代相传的口诀,开始了炼化。
  “莱小子,你的小情人现在应该到目的地了吧。”柳家二祖,手里轻轻捏诀,地上一堆零散的材料顿时乒乒乓乓地组成了一个小傀儡。
  阿莱脸色一红,手边刚刚组好的一个傀儡一下子散了大半,他赶紧重新组合,“前……前辈说什么呢?”
  “哈哈,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也总是这么藏着掖着的。”
  阿莱知道柳家二祖说的正是杨芸。她现在也在努力吧!
  他手里的速度更快,一个又一个傀儡咔嚓咔嚓地走出去,在他们不远处正是一条条桥身的裂缝。
  “玄辉他们有人来占据席位,我们有傀儡啊!”柳家二祖不无得意地道,“我估摸着这些席位的较量,我们双方最后必然是五五开。”
  阿莱点点头,他们清楚的很,最后决定一切的还是巅峰战力的对决。
  突然,强大的元气和魔力波动不远处交替传来。
  柳家二祖瞥了一眼道:“哈,看来又多了一个不得了的帝境。”
  阿莱点点头,他也是来到这洛北遗址之后突破的帝境,深知在这里极为恐怖的压制之下,突破到帝境意味着什么。而且这个人还是以武、魔两道同时踏入帝境。
  龙潜从那边的一个隐秘角落走出,身上的文身之光更加璀璨,而隐隐还有阵阵可怕的刀意透体而出。
  “多谢柳前辈和阿莱大哥的守护,”龙潜道。
  “你这魔法阵倒是有些意思,如此强大的生命力,即便做不到滴血重生,恢复力也极为变态了。”柳家二祖道,“你的武道……居然是刀意!好纯粹的刀意!”
  龙潜的武道一向以拳和刀为主,而在被石凯所救之后,石凯的刀意便给予他巨大的冲击!直至成为他突破的契机!
  阿莱笑着点点头,也极为认可龙潜的强大。
  龙潜却并没有多少突破后的喜悦。紫宁生死未卜,而他如今又站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他是玄辉的将军,理应为魔帝效力,但他从一切迹象又看出来,魔帝和幽门的行事,似乎……
  正因为不知道如何选择,他将所有的部下带领到这“桥下”后,就离开了他们。误打误撞的碰到了正在炼制傀儡的阿莱他们。
  “所以你是准备两不相帮了?”阿莱笑着道。
  龙潜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你尚未晋升帝境之前倒是无所谓,可现在你的价值就不一样了。”柳二祖道。
  “如果是那个人,他会怎么选呢?”龙潜问阿莱。
  “谁?紫宁?”阿莱笑着指了指龙潜的胸口,“他肯定说:要听从你的内心……”
  “这样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放心吧,那个家伙没有那么容易挂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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