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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走不停 / 第一章 美女主持人

第一章 美女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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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35年(1946年),农历八月十五。
  我爷爷管文标在办公室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后,伸个懒腰。他眉头微蹙打个哈欠,很多棘手的事似乎并未理出头绪,但今天是中秋,必须回家与家人团聚共度佳节。
  此时,天色将晚,暮色苍茫。
  他缓步下楼,看见司机正在大厅里等候。想起今晚是中秋之夜,他对司机说:“我自己开车回去吧,你也可以早点和家人团聚一下。”
  司机面有难色说:“管爷,您一个人恐怕不安全,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我爷爷管文标说:“有什么不安全的?我会开车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赶紧回去吧,家里人都等你呢。”
  司机感激不尽,连声道谢,双手把车钥匙递给了我爷爷管文标。然后微微鞠个躬:“官爷,辛苦您了。”
  我爷爷管文标坐进他的劳斯莱斯轿车驾驶座,熟稔地打火启动,驾车驶向车水马龙的大街。
  华灯初上,车流滚滚。人行道上多是行色匆匆的赶路人。
  车子驶到一个十字路口时,遇到了红灯。前面的车辆依次停车。我爷爷管文标有些不耐烦,也只好刹车等候。他点上一枝香烟,叼在嘴上,打开车窗透气。
  几分钟后,车流又开始前行。
  我爷爷管文标前面的那辆车却纹丝不动。
  我爷爷管文标摁响喇叭,那车仍然没有启动的意思。
  透过前车的后档风玻璃,驾驶座的那人仰头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胡思乱想走神了;还是打瞌睡呢?要不是病了?心脑血管病是瞬间可取人命的。
  我爷爷管文标悚然一惊,再打一下喇叭。前车驾驶座上的脑袋依然毫无反应。
  我爷爷管文标感觉情况不妙,赶紧打开车门,下车直奔前面那车的驾驶座。
  车外引擎声、喇叭声、叫骂声响成一片,停驶不动的汽车显然激发了众怒。
  我爷爷管文标快步走近停驶车辆的驾驶座。
  驾驶座的车窗全开,驾驶座上的那人双目紧阖,很痛苦的样子。
  我爷爷管文标躬身在车窗前问道:“先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那人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直勾勾看着我爷爷管文标。
  “需要帮忙吗?”
  那人面色忽然狰狞一下,眼光变得锐利如刀。我爷爷管文标忽有不祥之感,迅速直起身子。
  一瞬间,那人迅捷抬手,将一支手枪直指我爷爷管文标。
  枪口火光一闪,“呯……”一声枪响。
  我爷爷管文标毫无躲闪时间,半个脑袋被子弹打得残缺不全,仰面摔出几步开外,血流如注。
  杀手伸头看着仰卧在地的死者,并不放心。举枪瞄准心脏,“砰砰”补射两枪。
  我爷爷管文标雪白的衬衣瞬间被鲜血给浸染,血液像一块红布铺满地面。
  路人纷纷驻足,惊悚失措地注视枪击现场。
  我惊诧不已,大声嘶叫:“杀人啦……”
  我被自己恐惧的叫喊拉出梦境。一骨碌从床上做起来,四下张望......幸亏是梦;然后仰面瘫在床上呼呼喘着粗气,深身湿漉漉尽是虚汗……
  最近一段时间,我爷爷管文标被刺杀的场景不时出现在我的梦里,这也许和我闭关在家,写一本以我爷爷管文标为男主的小说有关。也可能是看多了民国稗官野史的缘故吧。
  ......
  微信嘀嘀咕咕响了,拿起一看,是邱可儿发来的。
  她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在天河城旁的星巴克见面,有要事聊聊。
  我最近在家闭关写书,很少出门应酬。对码字工而言,时间就是金钱。但对邱可儿的邀请,就另当别论了。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她的邀请。
  该女是时下红得发紫的电视台主持人;见多识广,关系硬,路子野,上层建筑,三教九流皆有来往。再加上人又漂亮的不要不要的,一颦一笑,颠倒众生。这样的可人儿屈尊约我,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就是有理由拒绝,也断然不会拒绝。
  我细细想一下邱可儿靓丽无比的容颜,给邱可儿回了一行字:“好啊,梦寐以求,求之不得!何时对接?”
  “没个正经,你在哪儿?”
  “我在新天希尔顿的咖啡厅与客户谈事。”
  “你到了通知我,我先在商场逛下,别耽误你的生意。”
  “好吧,我尽快。”
  其实我一码字的人,除了版税那点事儿,哪有什么客户、狗屁生意可谈?可我觉得和邱可儿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装不行,不故弄玄虚,显不出我高深莫测高大上。
  回完邱可儿的微信,我来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晃悠到卫生间梳洗打扮一番。我是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外出会客总是很讲究。见人总是衣冠楚楚,绝不衣冠禽兽。
  镜子里的我,眼角鱼尾纹若隐若现;面颊上的肌肉也不似以前那么鲜嫩;眼神里全无了当初那个初入社会小牛犊的精气神儿。
  我并不老啊,何以会暮气重重?
  临出门前,我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卡里有十万元,今天正好送给邱可儿。
  手指摩挲到光滑的卡面,心中倏忽生出些不舍。
  可一想起邱可儿如花似玉的笑靥,心里就乐悠悠一颤,觉得自己患得患失有点小家子气。
  说真的,若没有这个美妞的援手,哪有我人五人六的今天?得,纳凉不忘栽树人,这十万元不多不少,今天正好有机会答谢一下美妞。
  这样一想,心胸豁然开朗,毅然决然把银行卡塞进裤兜里。
  我本来并不认识邱可儿。
  曾几何时,我不过是一个文化传媒公司负点小责的职员,像她那样红得发紫的女主持人,周围异性蜜蜂蝴蝶一大群,这样的高枝,我如何高攀得上呢?
  偏偏我我的老板管发茂神通广大,他介绍我认识了邱可儿,然后才有了我人生中很多精彩故事。
  管发茂真是我的贵人。
  俩儿很有缘,首先我们都姓管,一个祖宗;其次,我俩儿从小学、初中、高中竟然一直是同级同班同学。
  我常常这样遐想:倘若我前世是管氏家族的富家公子,这哥儿们莫非是我的陪读书童?
  这个前世的人设萦绕在我脑路沟回中,久久不能消失。可我决定还是不告诉管发茂为好。
  他若知道我有这个怪念头的话,肯定会和我较真。我们或许三天三夜都会淹没在唾沫星子里,辩论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前生今世的那些破事儿谁又能扯得清呢。
  现实中,人家管发茂才是真正的富家子弟,我不过是刚够温饱的工薪家庭的小孩。
  从气质上看,管发茂同学佩戴一副深度近视眼镜,面皮白净,说话轻声细语,外表文质彬彬,天生一副学富五车的好皮囊。他好读书,但对学校的课本毫无兴趣。多年来,在班里成绩和A股指数比较相似:常见触底,偶见反弹,不见反转。
  他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小说,常常手不释卷。这个人看书的口味比较刁,不是那种饥不择食,见书就看的主儿。
  一般的书难入他的法眼,他喜欢捧读经典,专注一个类型往死里看,主攻方向是中国古典小说和外国名著。比如外国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之类。
  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某一天,管发茂突然决定谢绝祖国的挑选,不参加高考了。他决定把过独木桥的名额让给其他同学。
  管发茂陪他爹水果装卸时,怀揣一颗忐忑不安的小心脏,委婉地和他爹聊天:“爸,我个人觉得,高考其实并不是年轻人唯一的最佳选择。”
  他爹正凝视着自家水果公司那群正在装车的工人,扭头望了管发茂一眼。说了一句令管发茂出乎意外的话:“如果不是读书做学问的料,不如不读,免得浪费时间。”
  管发茂大喜过望,没想到父亲大智若愚,竟然对人生理解的如此透彻,看问题如此鞭辟入里。
  父子俩儿简直就是心有灵犀啊。
  第二天,管发茂就屁颠屁颠找到班主任,潇洒宣布退学,挥挥手不带走一片复习资料。
  有钱就是任性,有他家庞大的水果生意做支撑,管发茂轻而易举完成了自己人生第一个随心所欲的转型。
  老校长对管发茂退学很是纠结,给他发个毕业证还是肄业证呢?这孩子以后进入社会,拿一张高中肄业证,可怎么混呀。管发茂安慰校长说,什么证都不要,你们自己个儿留着玩,洒家和爹地做生意去也。
  管发茂煽惑我和他一起去做水果生意,我有点动心。就在家里饭桌上有心没心淡淡这么一说,没想到惹得我爸毛发倒竖,一声怒喝。生生断送了我的创业梦。
  我不是富家子弟,就没法儿像管发茂这么任性。只好奋力拼搏,吭吭哧哧考上到BJ大学历史系。
  转眼四年大学寒窗毕业之后,我像没头苍蝇一样在人才市场到处贱卖。高不成低不就,大机构不理我,小公司不愿去。我把简历发得满天飞,终于有一家叫东方弄潮的文化传媒公司同意面试。
  和绝大多数大学毕业生一样,职场的路近在眼前。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去公司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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