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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传统武侠:琴剑倾心 / 第43章 共琴老者-3

第43章 共琴老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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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和到得山中街时,已是午后。此时他腹中饥饿,便在一家叫做“百里飘香”的面馆点了一碗汤面,于店门前当街坐下,歇脚进食。这是雨后新晴,街上来往客人颇多,甚有气氛。他行了半天路,人困体乏,吃着面,只感舒畅。
  待吃完结账,一摸衣袋,才想起身上银两早全给了林母,此时已是身无分文。
  风和脸皮薄,心想:“一碗面钱虽不多,我若明言身上没带钱,店家定当我是吃白食的,到时叫嚷起来,引来众人嘲笑。身上也没个物件抵押取信,只有佩剑,他却未必敢接……”正自踌躇,那店家见他不来付账,只以为他没吃饱,便笑道:“客官,是否还来一碗?”
  风和心道:“反正也没钱付账,不如再来一碗,且等等街上能否遇到个熟人。”便又要了一碗。这碗面他是吃得极慢,只盼拖着时间,好过来一同门替他了账。
  那边店家见了直摇头,心道:“眼见下午了,我原指望收摊前再卖他一碗,不想他这般磨蹭,可要误了我去听戏。他是个佩剑的,我要上前催一句吧,又恐他发火,真不知如何是好……”
  风和一碗面当三碗面吃,也终是吃完了,还不见个熟人过来,心中只是着急。
  那店家似乎也看出来风和没带钱,却不敢主动开口说,心想:年轻人都要些脸面,我若直说他没钱,他定然不高兴,这条街都是他们太闲剑派的,我百里英俊可惹不起……
  这样一来,两人都巴不得快点来个救星,把这僵局打破了,该回去的回去,该收摊的收摊。
  便在这时,风和终于瞧见街上远远走来一窈窕女郎,正是自己同门苏婷,想是到琴社学琴来了。顿觉喜从天降,赶紧迎了几步,一边招手,一边高呼:“师姐,你来得正好,快些过来。”
  苏婷见风和当街朝自己招手呼喊,又羞又喜,快走几步上来,柔声道:“风师兄,你叫我干嘛?”
  风和满脸喜色,道:“师姐,你来得太及时了,我真不知如何谢你。”
  苏婷纳闷道:“你谢我什么?”
  风和这时有些不好意思,怕被人听到,低声说道:“我吃面忘了带钱,结不了账,你可否先帮我垫上?”
  苏婷一听,心中直乐,却不肯直截了当帮他,便说:“帮你垫上也行,不过你得拿个东西抵我,我怕你不还钱。”
  风和听了哭笑不得,心想,这女郎脾气果然古怪。他摸了摸身子,身上什么也没有,只好拿着手中佩剑对苏婷说道:“我只有佩剑,要不先给你吧。”
  苏婷接了佩剑,只是好奇,一番把弄,只想看看这个天资高绝的少年佩剑有什么不同。
  风和不期她真会接过佩剑,倒有些舍不得,他是个练惯了剑的,剑一离身便不自在,便道:“要不你还是把剑还我。”
  苏婷却是不肯,自把佩剑插在了腰间,道:“我今日出门刚好忘带佩剑,你这剑暂给我傍身。不过光给佩剑还不行,剑是凶器,不能抵押,你须再拿出一样东西来,我才替你垫钱。”说完得意一笑。
  风和叫苦连天,失了佩剑不说,还要再拿东西抵押,只好假装在身上摸索,嘴里说着再没东西了,一只手却摸出一个铜酒壶出来。一看,才想起是昨夜随黄低去沽酒时买的,便递给苏婷道:“要不我把这个抵你,你把佩剑还我。”
  苏婷一把夺过铜壶,颇是好奇地看了看,笑道:“这是什么?酒壶么?”不等风和搭话,便把酒壶打开,闻了闻,没甚味道,直是皱眉。
  风和笑道:“那不是酒,是山泉水,倒挺甘甜可口,师姐可以尝尝。”
  苏婷皱眉道:“咦!你喝过的,我可不喝。”
  风和面上一红,窘道:“昨夜刚买的壶灌的水,我还没来得及喝呢!”
  苏婷只是不信,道:“该不会是毒药吧,无色无味的那种?”
  风和听了,笑个不停,道:“师姐想太多了,我随身带壶毒药干嘛?”
  苏婷瘪了瘪嘴,笑道:“要不你先喝一口。”
  风和无奈,只得接过酒壶,喝了一小口,道:“这下行了吧?”
  苏婷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铜壶,便自衣中摸出些铜钱来,要给他付账。转头一看,那店家早把摊子收了,门也关了,正要走。苏婷奇道:“喂,店家,你不要钱了?”
  那店家笑道:“我只当你两个要聊到天黑,我正赶着去听戏呢,这钱啊就算了吧!”
  苏婷听了脸上一红,将一把铜钱塞入店家手中,道:“我们可不是吃白食的。”
  店家接了钱,点头称谢,笑道:“二位请便,老朽要去听戏了。”说着便走了。
  风和苏婷见了,都觉好笑。
  风和又道:“师姐,铜壶已给你,把佩剑还我吧。”
  苏婷忽的慌道:“糟了,光顾着跟你聊天,琴社还等我烧水沏茶呢……”说着竟一溜烟跑了。
  风和愣在原地,此时街上人多,也不便追去争抢,只得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回了寥山去。
  苏婷着急忙慌地到了琴社,把东西放了,便开始烧水洗壶洗碗,忙得不亦乐乎。忙活一阵,总算沏好了茶,端到琴室,给众人分了。
  众人见她忙个不停,面上却一脸喜色,便有人打趣道:“苏天仙,今天吃糖了,还是捡到宝贝了,这般开心?”
  苏婷脸上一红,回击道:“哪有糖吃,你又不早点成亲,我还等着吃你喜糖呢!”
  那人反被苏婷打趣,便道:“哟,我说你怎这般开心,原来是要给我们发喜糖,早知道我带个大布袋来……”
  苏婷也不理她,自坐到了位子上,拿着风和的那只铜壶把玩起来。
  那人见了又道:“哟,连喜酒也备好了,只是这壶也太小了,不够大家分的……”
  另有一人打趣道:“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合卺酒,夫妻两个喝的,足够了,哈哈……”
  苏婷被她们说得满脸通红,面上却笑意不绝,只当真的与风和好事将成,心中甜蜜无限……
  过得一阵,师父安柔带着韩曦露进了琴室,众人见了,知道师父有话要说,都停下手中忙活。
  安柔看了看众人,见大家还算用功,颇觉欣慰,说道:“今日大家将这间琴室腾出来,给韩曦露、白卿卿、沈晴、叶沁瑶四人练习那首同奏的曲子,余人到对面琴室练琴……苏婷留下来帮忙摆好案凳、照应茶水、点心。”
  众人听了点头称是,便纷纷收拾东西,去了另一间琴室。安柔也自去了忙碌。这边苏婷与四人重新摆了案椅,又去取了些点心过来。
  韩曦露等四人开始准备演练同奏的曲子,商量好先二人同奏第一段,再二人同奏第二段,最后四人同奏末段。商议完毕,韩曦露与白卿卿便先试奏了第一段,两人抚琴节奏并不同步,一个稍快,一个略慢,两处琴音合在一起,只觉杂乱,甚不和谐。
  韩曦露摇了摇头,道:“不行,这样弹下去,只怕还不如一人独奏。”
  白卿卿早觉不妥,怨道:“唉,我早说过,这般共琴,纯是胡闹,你弹得又慢,我可不愿等你……”
  韩曦露听了脸上微红,柔声道:“白师妹,你节奏放慢点,我们再试上一遍。”
  白卿卿极不情愿,不得已又和韩曦露合奏了一遍,听了也不见起色,只是摇头,道:“韩师姐,你先想个法子,我歇一歇,实在不行问师父去。”
  韩曦露道:“师父原是要我们先行揣摩,我可不敢去问,要问你去……”
  那边沈晴说道:“韩师姐,要不我们两个先试一遍?”
  韩曦露脸上一喜,点头道:“如此甚好。”便与沈晴合试了一段。沈晴性子柔和,琴艺颇佳,处处随着韩曦露节奏。这一曲下来,效果果然好了许多,但仍是不够协调。
  两人正自发愁,忽听得窗外一个惊雷般的声音说道:“你们这般共琴,当真缘木求鱼,岂能有用!”
  众人听了大惊,都朝窗外看去,但见一个身材甚是高大的老者立在窗前,脸上满是不屑。
  韩曦露当即起身,恭敬行礼道:“敢问老者,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共琴?”
  那老者见韩曦露谦恭有礼,面上一笑,道:“你们四人共琴,便将这四张琴均当作缺弦的破琴,四人各抚数弦,不就成了。”
  韩曦露听了豁然开朗,当即俯身而谢。白卿卿却一脸不悦,只当他胡说八道。
  韩曦露试用其法,又与沈晴奏了一段,果见大有妙趣,便行至窗边朝老者答谢。
  老者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韩曦露又道:“不知前辈所来何事,何故立在窗外?”
  那老者哈哈一笑,声如惊雷,直把琴社屋顶瓦片也震得飞起似的。笑毕,指了指苏婷道:“我来找这个小妮子。”
  苏婷听了,大吃一惊,忙出得琴社来与那老者相见。
  那老者看了看苏婷,见她身姿婀娜,容貌秀美,不禁点了点头,道:“小妮子,你叫做什么?”
  苏婷恭敬答道:“老前辈,小女子名叫苏婷,不知老前辈找我何事?”
  那老者将她引出数步,道:“我且问你,适才在街上,被你作弄的那个少年与你是什么关系?”
  苏婷心想,适才在街上只遇见过风和,莫不是被他瞧见了?立时脸上一红,驳道:“我几时作弄他了?”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好好,你没作弄他,你只说他是你什么人?”
  苏婷心中纳闷,只道:“他是我同门。”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这人人品如何?”
  苏婷心中更是纳闷,不知他何故问起风和,生怕给风和招来麻烦,便只拣好的说道:“他啊,人品端正,极重情义,对师父敬重,为朋友两肋插刀,仗义疏财,好打抱不平,孝顺父母,关爱兄弟,怜悯众生,菩萨心肠,一诺千金,乐善好施,赴汤蹈火……”
  那老者听她越说越没影了,皱眉道:“你这般胡吹海夸他,莫不是喜欢上他了?”
  苏婷听了满脸通红,嗔道:“你这老丈,胡说些什么……”
  那老者顿时哈哈大笑,声若惊雷。苏婷只觉得耳膜快要被震裂,吓得赶紧离了他一丈来远。
  那老者见了,收了声息,道:“你好好讲话,莫要夸大其词。”
  苏婷心中忐忑,强作镇定说道:“反正他人品一流,是个大大的好人。”
  那老者见她不像说谎,便点了点头,自顾自沉吟起来。
  苏婷心中瞬时生出一百个念头,想到这老者如此关心风和人品,又琴艺高绝,忽的灵光一现,道:“您老人家莫不是夏清行老爷子,来问你徒儿风和的近况?”
  那老者听了一愣,道:“什么?那少年是夏清行的弟子?”
  苏婷听得一愣,才知此人并非夏清行,当即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只当您是他师父呢!”
  那老者颇有些不自在,忙问道:“你说的可是天南双剑之一的夏清行夏老爷子?”
  苏婷点了点头,道:“嗯,他叫风和,正是夏老爷子的二弟子。”
  那老者摇了摇头,自语道:“这可真是造化弄人,我雷震威一生只收过一个女弟子,却不适合传那绝艺,常以为憾,晚年遇上这个中意的少年,欲倾囊相授,却不想是他们两个的徒弟……”
  苏婷听出这人有意收风和为徒,只怕风和错过机会,便把风和吹成世间少有的大好人。
  那老者笑笑道:“其实不消你说,我也知道此子秉性良善,今日他一举一动我均瞧在眼中,适才问你,不过印证一番。”
  原来这老者正是在砖瓦亭中抚弦而歌的雷震威,风和让伞于妇人,又给自己披盖旧布的举动,他早已知晓,只装作熟睡罢了。他有一套惊世骇俗的剑法一直未觅得传人,见风和重情重义,人品一流,气度不俗,心中便起了收徒之念,遂一路跟随风和到了山中街。适才见苏婷作弄风和,知他们关系匪浅,便先到苏婷这边来问问情况。
  苏婷听老者夸赞风和,只道此事已成,心里为风和高兴,却不知这老者是谁,便问道:“老前辈,我还不知您的身份呢?”
  雷震威笑道:“你看我是个什么身份?”
  苏婷道:“看老爷子这般气度,应是当世剑豪无疑。”
  雷震威听了哈哈一笑,道:“我是江湖中人。自剑皇、剑帝成立武林盟以来,将天下学剑者分作剑生、剑士、剑师、剑豪、剑尊五等,那剑师又细分为大上中少初五级。我们江湖人没这许多规矩,凡用剑者,不论剑术高低,皆呼之以剑客。”言语中似对武林盟规矩颇有不屑。
  苏婷听他声音极大,捂着耳朵说道:“那老爷子您叫什么名字,哪个山头哪个武馆的,我知道了,也好告知风和一声。”
  雷震威却不搭话,抬头看了看琴社门匾,见写着“天音琴社”四字,沉吟一番道:“你师父是哪一位?”
  苏婷听他又问起自己师父,只是奇怪,便道:“我师父便是这家琴社馆主,亦是寥山剑派堂主,名讳安柔,人称‘琴悦女侠’的便是。”
  雷震威点点头,道:“你且去叫你师父出来。”言语中似带着命令口气。
  苏婷知这老者来历不小,不敢怠慢,忙回了琴社去告知师父安柔。
  安柔正自忙碌着,听苏婷说门外有个老者叫自己出去,问是哪个,又一问三不知,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丫头,不分个轻重,不相干的人来找,你也来搅我……”
  安柔这边正说着,忽听得一个惊雷般的声音传来:“琴悦徒儿,还不快快出来见过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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