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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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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乘舟见后山绿树白雪相映成画。叶从风挥着桃木雕花剑凌空飞跃,玉臂转剑,只见剑影重重,越来越快。忽又飞身到一桃树旁,脚尖一点在树枝上转身挥剑刺向左右前后,迅捷无伦。凌空飞跃乃十二式中第七式“东风凌云”,剑影重重乃第十式“万花齐放”,挥剑刺向四方乃第五式“挥剑四方”。他只觉精妙无比,看得目蹬呆,良久才大念道:
  “镜湖今日照月来,纵你不往,我亦前来。”
  施展轻身功夫,飞近前来。叶从风知他飞来,羞得不如何相对,背着他只管飞奔。他轻功本比不上叶从风哪里追得上?
  他拼尽力气,一档子功夫已心跳气喘,干脆倒地哎呦一声,叶从风急飞到他身边,李乘舟即刻为她披上斗篷,傻笑道:
  “披上斗篷又暖和又美丽。”
  叶从风转头望向别处,娇娇道:
  “你怎么了?”
  李乘舟双手撑雪地里一爬已转到叶从风面前,四目相对无言,她已俏脸飞红。叶从风羞的即转身呼地又飞到一棵桃树背着他坐下,双脚前后轻摇,意态悠闲。李乘舟见绿树红袄白雪似绝美画卷,呆呆看着,嘴角不觉上扬。
  叶从风暗想:
  “他怎么没了动静,是不是我跑的太快恼了他。”
  双脚渐渐停下,丧气呆坐。李乘舟看到脚不再晃动方才回神,飞身一跃并坐她身旁,重力压下树叶残留的点点雪花,飘飘而落。叶从风急拉半边斗蓬遮在他头顶,说道:
  “当心这小雪花一落身上便化水,冰冷得紧。”
  他坐在佳人身边已是面红心跳,千鹿乱撞,又听一句绵绵关切的话,更是喜悦无伦,看着白净的侧脸出神。内心激动之情无处散发,蹦出一句:
  “叶姑娘,咱们再切磋一番如何。”
  叶从风亦想打破羞尬局面,微微一笑道:
  “好!可不许不尽力。”
  迅疾飞出跃踏在另一树枝上,袖口飘出数十瓣桃花飘落,李乘舟右手挥出石剑,飞驰身影欲将花瓣接住。
  叶从风木剑从左右前后上下挥动形成剑圈将花瓣罩住,李乘舟使一招“昆鹏怒起”一个小腿一扫跳出剑圈,强大的气流又把花瓣飘起,左手伸出抓攥花瓣,花瓣众多有的眼见落地,他正欲挥剑一扫,叶从风悬空竖剑挡开,李乘舟顺势松手,石剑重重插入地面,气流又把桃花飘起,身形一转左手一扫,又抓在手心里,伏身拾剑间叶从风木剑又刺到身后,不及拾剑,左脚一扫把剑扫出几丈,将身在花瓣中躲闪翻转跳跃,使气流滚动,不致花瓣落地。
  叶从风知他本轻功不如自己,又失了剑,飞身退去,俏立枝干。李乘舟拾剑挥舞,石光闪闪,似有万剑舞动,左手拾花,口中说道:
  “你的花瓣不曾落地,我都拾起来了。”
  叶从风远处道:
  “你往后面看。”
  转头看去,一片花瓣离地不过半寸,情急中一个后空翻石剑朝地面横推到花瓣之下,花瓣恰如其分落在石剑中间。叶从风飞身而来,捡起花瓣,二人相视一笑,拿起石剑递给他。李乘舟道:
  “我不想叫你叶姑娘,叫你风儿可好?”
  叶从风浅浅莞笑,叫道:“李哥哥。”
  听一声绵绵之唤,心中又是一阵激荡,他朝着空中四周连喊三声:
  “风儿,风儿,风儿。”
  一声比一声大,回响阵阵。又叫道:
  “你手持木剑伸直胸前。”
  叶从风不知何意,只照着伸出,李乘舟即刻将石剑伸于前,石木之剑相交,对着剑道:
  “李乘舟此生与风儿如水中鸳鸯,树里连枝,空中比翼,相随相守,木枯石碎,永不有悔。木石之剑为凭。”
  叶从风听此深深誓言,心内大动,泪光盈盈,即言道:
  “我叶从风愿生死相随李哥哥,生生死死,世世伦回,永不有悔。木石之剑为证。”
  说毕二人相视,会心一笑。李乘舟又道:
  “风儿,咱们一起出去将独孤行的诡计拆穿。我并不在意谁做尊主,也无意争什么尊主,只是他要做尊主,他就要杀许多人为代价。他的命也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他的命就要当尊主,别人的命就要成孤魂,大有违天理,可恶至极。况救人性命,也是大积阴德之事,侍事了却,再回这青幽秀丽,漫山遍野的桃林里,在世外桃源天长日久,可好?”
  叶从风微一沉吟,心中不愿离开这宁静之地,也不愿卷入外面刀光剑影的江湖。可爱人就得适当迁就妥协,我即已爱他,又许生死相随,陪他走一回又何妨。柔情的目光看着他微微含首,挪一小步轻靠他肩头,俪影一双,静谧美好。
  大厅里,青桃和许一日摇摇晃晃,一手端杯,一手提壶,各自喝酒。
  李乘舟和叶从风从后山回到大厅方见,许一日脸颊通红,醉醺醺道:
  “丫头,这桃花酒真是醇香。嘿嘿,你拿这么好的酒给我喝,以后你就是我许一日的朋友了,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打的他稀巴烂,只要有我在,你天天过的都是无人敢欺负好日子,哈哈。”
  青桃喝的歪歪扭扭笑着给许一日杯子倒酒,笑道:
  “这酒还不算绝好的,绝好的我都舍不得喝,哈哈。谁要你保护?我主子功夫比你还高,你要被欺负了告诉我,我和主子说,让我主子打他去。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再干一杯,哈哈。”
  举杯往许一日印堂碰去,仰口便喝。
  李乘舟叶从风见这俩人,醉得举止言语滑稽,模样憨憨,忍俊不禁。李乘舟道:
  “咱们略收拾了东西,也歇会,明日叫醒他们,马上可以走了。”
  叶从风含笑点头,自去收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傍晚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大汉,手拿寻人画像,欲进温府。仆人通报。温静玉亲身接来见,问道:
  “画中人现在何处?你二人如何得知?”
  二人一路进来见如此辉煌华丽的殿宇,映起身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大是自惭形秽,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口结舌。温静玉又道:
  “左边的先说。”
  左边的人惊慌皱眉结结巴巴道:
  “大…大…大小姐,我们看到贵府的寻人告示,大伙合着到“救尸崖”那寻找,崖高陡峭,咱们用绳索绑着身子往崖下找,好几个兄弟丧命崖下。活着的见崖下是一水潭,水潭边上有大树枝搁浅,树枝还有些干的血渍,不远处有一座木桥。过了桥,有漫山的桃树,远远望见桃树中有两座楼阁,听闻那是桃山派的地儿,男人去了必死,所以不敢上去,我想画里的人,不管是死是活。到桃山去找,肯定有眉目。”
  温静玉道:
  “线索虽不多,你兄弟却也苦了。你二人先送些银两去给兄弟们吃用,你俩再回来暂且住客房,等我寻着人,富贵自然是有的。”
  二人听得管住,还送银两兄弟们吃用,喜的睁目对望,双手合掌,双膝倒跪,伏拜道:
  “大小姐体恤兄弟们苦,我俩替他们磕头跪拜,多谢大富大善的温府大小姐。”
  仆人引去。
  温静玉急急唤来莫大枯交代一番。
  一时,温府门外,人马骤集,火把通明,莫大枯尊小姐之命,带着人马,风尘仆仆,快马加鞭赶往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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