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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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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行诡计败落,终日在紫气殿中如何谋划铲除各派障碍。无暇理会独孤影。
  见底潭石洞中许一日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身体虚浮,躺在一石块上,周围寂静,一片漆黑。忽听的有脚步声,伴些许微光而来,立即闭眼假寐。
  叶从风上前把脉,脉象平稳,呼吸匀称,已无大碍。叫道:
  “青桃,喂些流质饮食,休养时日,可慢慢恢复。”
  青桃端来一碗花香粥,小勺送到节许一日嘴边,许一日一日一夜滴水未进,闻得淡淡的花香,尝到嘴边的粥丝丝清甜,不由嘴巴也微微张开,送到嘴里喉间一动,便咕噜吞了下去。青桃怪道:
  “这人好奇怪,睡着了,怎么吃东西像醒时一样自然,难道这就是好吃鬼,睡着了也不能忘记吃东西,哈哈。”
  叶从风微笑不语,己知假寐。许一日听的不好意思起来,嘴巴张收了些,吞咽也放慢了,做出一副病人模样。
  叶从风又带着青桃到另一个石洞,一进石洞便看到那少年盘腿静坐,听到脚步声,李乘舟睁开双眼,神志清晰,烛光中清晰的看见昨夜佳人,和一个丫鬟打扮的侍女,喜道:
  “这不是地府,你没死,你是人,我也还没死。多谢姑娘,大恩不敢有忘。我绑着师傅和我一起跳下崖,不知我师傅怎样了?现在何处?请姑娘告诉我。”
  青桃一听,冷冷哼的一声道:
  “自己跳崖寻死就罢了,还绑着师父,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啧啧啧,真真欺师灭祖行径,这样人还救他干什么?”
  说完,剩下的花香粥一口吞了。
  李乘舟急辩道:
  “姑娘,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从风徐徐道:“且让他吃些饮食,休养好了再让他细说,若真是狼心狗肺,欺师灭祖之人,谅他也出不了桃山,就地埋在桃树下,化作春泥更护花。”
  李乘舟一听是桃山,心中暗喜,不敢说话,以免多说多错。青桃道:
  “粥我已吃了,只剩些温水。”李乘舟接过些温水喝了几口,青桃又说道:
  “晚间再送些饮食来。”
  说毕二人离去。
  青桃日日送些饮食,待到第三日,青桃看许一日吃完后,说道:
  “我家东阁主有请,请拉着这条绳子,灭了烛火带你去面见我主子。”
  许一日道:
  “你主子是谁?为什么不能点着烛火自己走,要拉着走,我又不是驴,不拉、不拉。”
  青桃道:
  “我不拉你出去,恐怕这一辈子也走不出这密室,你不走,我可没功夫陪你了,哼。”
  许一日日日吃些粥汤,熬的辛苦,想着外头天上地下的野味,不情不愿道:
  “嗯,虎落平阳被犬欺,罢了,罢了,依你,依你。”
  青桃嘟着嘴哼了一声,说道:
  “再牵下一条驴去,又在黑暗中前往李乘舟石洞,让他拉上绳子。”
  李乘舟不愿多生囗舌,引起误会,青桃叫拉着绳子见主子李乘舟便乖乖拉上。二人一前一后相隔甚远,又都无话,李乘舟不知前面走的就是师父。三人在黑黑的石道中左走右拐,过九曲八弯,听到沉沉的石门开门声,又走十来步,便到一个亮廠的大厅。
  李乘舟看自己前面一个白头翁背着站立,一眼认出,立即拉起他的手,大喜道:
  “师父,你可好?师父受苦了。”
  许一日转头见是李乘舟,欣慰得意长笑道:
  “好个‘深向绝处求生机,’总比活活等死强,做的好,好徒弟。哈哈哈。”
  二人见厅上一把红漆木椅上端坐一女娃,素衣轻纱,柳眉轻目,纯净仙雅。背后挂着一幅图,图上一童子坐牛背上吹笛。厅上除了几把椅子和一桌子,别无杂物。
  叶从风轻轻开口问道:
  “你们是谁?怎么跌落这里?如何又中了桃山三春散?世上只有我姨姨和我才有这毒药,你们肯定和我姨姨是对头。”
  李乘舟拱手做礼,道:
  “我师父确实中了桃山的三春散,毒性发作又遭敌手追杀,我打不过,也不想白白的让敌手杀了师父,再杀了我。情急之下,绑着师父一起跳崖。心想要死也死在一块,好报师恩。并不是姑娘想的那样欺师灭祖,千恩万谢姑娘解救之恩。”
  叶从风道:
  “你们和我姨姨有何过节,谁要追杀你们?我姨姨是不好,可他对乱闯桃山的男人才下死手。你们是不是去闯桃山西阁楼?”
  李乘舟道:
  “我从未来过桃山,并没去过什么西阁楼。”
  叶从风目光转向许一日,许一日微红了脸,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
  “我有次来看桃花,误入西阁楼喝了两口桃花酒,就有个白发娇美的女人出来打我,我也打了他,最后被他用暗器划伤我胳膊才中了毒。”
  青桃听了哈哈笑道:
  “果然是个贪吃的老翁,偷人家酒喝,可碰着钉子酒了。我们这分西阁楼,东阁楼,西阁楼住的是姨姨,东阁楼住住子,若你到东阁楼上,别说两口酒,喝醉也管够的。偏运气不济,到了西阁楼,进了西阁楼,能活着出桃山也是有本事的,不知多少误进西阁楼的男人被埋桃树下化泥护花呢。”
  叶从风道:
  “若不是你内功深厚,压制毒性,再晚些时日,纵是华伦在世也无力回天。此毒也易解,只有一个难处。”
  许一日道:
  “什么难处?”
  叶从风道:
  “须得桃山绵绵无绝掌,将毒性慢慢聚集,服解药再用无绝掌化去毒性,若只吃解药则不能彻底去除毒性,日渐积深,最终一命呼呼。”
  许一日道:
  “西阁楼的女人要毒死我,东阁楼的女娃娃救我,还是女娃娃好。不似西阁楼女人那么凶恶,狠毒。我快埋土的人了,也说不出那些个客套话,只谢字心中藏便了。”
  叶从风又问道:
  “别人为何要追杀你二人?”
  许一日道:
  “一时也说不完,你一个女娃娃说了也不懂,不如不说。”
  叶从风道:
  “你还没有说,怎知我不懂?”
  许一日道:
  “你打赢我徒弟,我就跟你说。”
  叶从风道:
  “这有何难。青桃取剑”
  青桃穿过大厅背后,用木托托出两把长度、大小、模样相似的木石之剑,我对着李乘舟道:
  “这把桃木雕花剑是我主子的,这把是你的石剑,主子救你时取下,剑的模样倒像一个模子铸出来的,真奇巧得紧。”
  李乘舟接过石剑,对叶从风道:
  “请姑娘指教。”
  叶从风道:
  “不敢,你先出招。”
  李乘舟看他右手转剑,行云流水,轻盈灵动,似仙女舞剑,侧放于胳膊后,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神态潇洒,暗道:
  “难道。”
  一声看剑,石剑寒光闪动,向前击出,叶从风轻飘后跃,衣袂飘动,斜身移步,转到李乘舟背后,挥出木剑拍向大椎骨,李乘舟弓身弯腰,反手将石剑插背后挡格,叶从风急跃向前,木剑斜刺左腿,你进我退,我退你进,风驰电掣已来回几十招,叶从风脚尖不曾落地上,时而踩在石剑,时而立在桌椅上。
  许一日问起青桃道:
  “这是什么奇怪功夫?怎么她总不下来?被打飘了不成?”
  青桃道:
  “少识见,主子用的是桃山派飞花十二式,第六式“不委芳尘”使此招者落地为败,你徒弟能把主子打或逼的落地,你徒弟就算赢。
  许一日点了点头道:
  “我不是少识见,只是老儿我从不爱打听别家门派功夫,只爱游山玩水,东游西荡,看春夏秋冬之景,途中若有要打我,我就打他,无论哪门哪派,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话说我打不过的好像还没遇到过。”
  青桃朝他努了个嘴说道:
  “吹牛精。”
  望见叶从风正挥剑刺向李乘舟左下肋半寸距离,急抽身回剑。李乘舟快速转身挥剑,眼看要削到叶从风脚踝处,李乘舟回剑不及,即刻松开剑柄,石剑啪掉落在地上。
  叶从风轻落在椅子上,李乘舟抬眼望去,正对着叶从风双目,清澈如秋波,楚楚动人。脸微一红,拾起石剑道:
  “武艺不精,献丑了,敢问姑娘大名?”
  叶从风道:
  “不敢称大名,姓叶名从风。你二人今日暂住的大厅,再过几日好了便可离开桃山。”
  说毕,青桃和叶从风急转身从大厅右边的门出去转另一个门上了东阁楼二楼。青桃边走边问道:
  “主子,刚刚到底算谁赢?光看看你俩好像打个平手又像你占上风,我看不懂了。”
  叶从风道:
  “他未付全力,不忍伤我,我武功灵动轻快,他武功厚重扎实,我想胜他也难。”
  青桃道:
  “当真有些功夫,我看主子快刺到他肋下又退回,你也不肯伤他,他也不肯伤你,你们心有灵犀。”
  叶从风微红脸一口道:
  “少胡说,我乏了,歇息会儿,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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