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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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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道是谁瞧着他?
  正是独孤影和温静玉。独孤影细看李成舟眉宇之间像极当日舟上的小卒,只是更添坚毅风采。又看他身边的老翁,除了脸变红外,别的并无差别,断定必是他。暗道:“不想一别月余,他竟能在湖面来去如风,身形功法均属上乘,必得高人传功。”看他文通武成更是芳心暗慕。
  温静玉缓缓转头,向莫大枯悄悄问道:
  “那个红脸老翁身旁穿褐衣的人是谁?怎么声音有些耳熟?”
  莫大枯凑近耳畔说道:“小姐,正月出游时,就是被臭小子冲撞了轿子,小姐还好心不让我打他,怕他受疼,让他走了。”
  温静玉点头,轻轻‘哦’了一声。细看着他的模样出神,不知是在哪里见过?
  李乘舟一心只为解药忧心,并不留意旁人,所以全然不知这二人注视自己。
  独孤行看着张其芳和萧星汉下盘稳健,基础扎头,一招一式,凌厉雄健,迅捷严密。暗自感慨:
  “后浪推前浪。这比十年前的弟子武功水准大为拔高。”
  争斗中,忽见张其芳,飞身败走之势,萧星汉莫名其妙望他远去,仅见黑点,眨眼间黑点飞转还,持着剑锋刺向萧星汉右下肋,剑气呼呼,快如疾风,萧星汉见他败去,放下警戒,哪知飞回如此快捷凌厉,不及提防,眼见剑已到右下肋一寸之距,张其芳缩手旋转身躯飞出几丈外,拱手道:
  “萧兄承让,点到为止。”
  萧星汉一怔,说道:
  “张兄武功其实,佩服。”
  此招败走之势乃暗香谷“空谷传剑”第三招“山穷水尽”,回剑之击乃第五招“峰回路转”,此招乃绝境一击,威力非比寻常。
  许一日蹦到台中间道:
  “谁出来和李乘舟比试比试?
  众人见他白发红脸,并不认得,亦不知是何门派。独孤行问道:
  “李乘舟是哪派弟子?”
  许一日到道:
  “大派大派。”
  独孤行暗道:“这儿除了我紫竹圣教,哪派敢自称大派?又是来搅缠的。”
  脸一板道:“散士等别派比完再来。”
  许一日摇头道:“这又不是你家的戏台,你说的不算,我拳头说了才算。”
  独孤行听了啼笑皆非,哼笑几声。启掌运气,紫气由浅变深滚成一团,推向许一日,许一日也不慌,以掌左右划半圈成八卦两极状,两极之气将一团紫气来回倒置,独孤行大惊失色,他怎能接住我紫气东来第八层,运足真气强推掌力,许一日侧着身将一团紫气斜着推到高峰山腰,霎时轰隆隆巨响山崩之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山峰半腰的山石纷纷断碎,滚落湖中,激起大大小小的水花。两岸众人惊叫不已,台上各派惊叹畏惧。
  许一日嘻嘻笑道:“可惜愚公和你不同世,不然请你去帮忙把山炸开,愚公就不用这么辛苦,也不用等到子子孙孙了。”
  众人看他时,脸已变得黝黑肿胀。
  李乘舟见状,大惊急道:
  “师傅,咱奔往桃山寻药解毒。”
  独孤行知此人运气发力,加速毒发,有意拖留,亲见毒发身亡,去一劲敌才安心。便叫:
  “华雄,出来领教大派弟子的功夫,好让众人看看大派弟子风采。”许一日一心让徒弟实战,以增经验,识江湖各派招数功力,以察己功之短。
  悄对李乘舟道:
  “徒弟,你去上场打他个落花流水,我才高兴,别看我脸色又深了许多,我一生修为内力都调动护住心脉,五七日之内不运气发力,并无碍事。我须眼看着你武有所学,战有所成,为师才放心。”
  李乘舟心中一震,眼眶湿润,望着许一日也不言说,只紧握着许一日双手,随后撒手,一跃跳到华雄跟前。
  华雄打量一番眼前少年,英俊里透出坚毅无惧神色。只在心中暗道:
  “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能有多少功力?”
  不以为意晃动身形转动手中利刃,剑光飞舞。李乘舟察言观色,知此人有骄狂之心,飞身持剑,虚晃一招在华雄左腰,未及近腰,华雄飞身上前铮一声长剑隔开。只一招交锋,李乘舟便知对方内力在自己之上,要想胜他自在招式变通之间,方有胜算。
  华雄见他出招极其平庸,不屑一笑,挥剑成网,疾潜而来,李乘舟就地一个打滚瞄准间隙,钻进剑网立在华雄背后,二人背贴背,正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李乘舟极速曲臂以肘击华雄背肩,华雄转身一剑刺向李乘舟肩头,李乘舟身子向后一压,石剑上挡铛一声,华雄手一震,另一手反掌出击,李乘舟压着身子成一张弯弓向前刷地滑到华雄背后,华雄也不转身,原地弓腰按剑腰间,剑锋对着李乘舟腹部刷地退来,李乘舟使一招“玉兔星移”霎时移位,又立使凤点梧桐提气飞绕化雄身旁,以石剑上下左右击出,极其迅捷。此招之妙飞身如凤,飘飘忽然,盘旋击刺,缠斗至对方力疲。华雄暗惊,拼力招架仍是险象环生,瞬间已挡的二三十剑,渐渐力疲,李乘舟见机会已来,蓦地伸出双臂,双腿屈弓似一大鹏飞起半空,伸掌左右运成八卦两极状,向华雄击去。此是“齐物圣剑”第四招“鲲鹏怒起”,众人一颗心吊在嗓子眼,生怕一掌把他打成肉泥。
  独孤行见状,立马运掌跳出相抗。不料,李乘舟突然回掌伸腿,蹬几脚在华雄头顶,华雄只觉头部一阵晕眩,如被重锤。李乘舟旋身飞回许一日身边。
  原来,李乘舟并不欲伤人,秉着点到为止原则。
  许一日欣慰不已,笑容满面。华雄想不到自己会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之下,众目睽睽,颇有几分难堪,欲再上前比试,被独孤行暗暗压下。
  台上又跳出一人,指着李乘舟道:
  “在下玄真江海出,欲请少侠指教。”
  李乘舟见他与自己年纪相仿,权当结友,便跳出来道:
  “不敢。”
  想到自己从未使过第五、六、七这三招,不知临阵如何,当下决心试试这三招威力。
  江海出李乘舟互作拱手后,各退几步出招。江海出刷地出剑挥舞,挥的是剑,却舞出刀弓斧越,鞭戟长矛,十八般兵器,时有时无,变幻无常。
  李乘舟见此十分厉害,便决定先用第七招“齐物圣剑”,石剑一抛,以掌击剑柄向上飞身于剑后,二指指剑向四面八方六合方位指去,洁白石剑闪烁光芒,旋转笼罩四野。人群见此等阵势,惊呼屏息,无不钦佩。
  庄自一惊道:
  ““齐物剑法”重现江湖。”
  独孤行问道:
  “难道这是昆仑“齐物圣剑”?
  庄自一道:
  “正是,自从昆仑二十年前退出江湖后,再无人见此剑法。我比盟主年长十几载,也只见过一次。”
  贺苍龙震惊之余,悄然凑到独孤行耳畔,低声几句便退开。
  江海出暗自惊慌,在光芒之内奋力应对,手中武器是剑则破,是鞭则断,软硬刚强皆斩之。江海出无法只得孤注一掷,剑锋朝上提气蹬一脚冲上半空,李乘舟真气运剑,剑锋戳到石剑光芒时刺啷响,剑已碎成几段。江海出亦被一股光芒之气迫下,李乘舟收剑一滚,伸出右手,以掌托起背后落到地面。围观者一阵阵掌声,纷纷叫好,如排山倒海之势。
  经此比试李乘舟一战成名,在江湖上声名大振。
  江海出也不羞愧,大大方方说道:
  “我不及你。”
  李乘舟得胜不便多言武功之高低,谦和说道:
  “我两个年纪相仿,结为兄弟如何?”
  江海出料想不到他没嫌自己技不如他,反与他结为兄弟。怔一怔,说道:
  “好”。
  许一日在旁一喜一忧,喜着:徒弟知武功变通运用之妙;忧着:绝技现于人,祸之将近。又见台中一边一个秃子护送一队人离去,另一边有几个男人和一个女子离去细看才记起,那就是当日湖面舟上的紫衣女子,身边正是送信的男人,大感不妙,又知自己此时再不能力战,否则顷刻毙命。
  却说众多武林人士为何皆不识得许一日这样的武林高士?原来,许一日一生与人交谈,从未自报家门,又整日游山玩水,不理江湖是非,鲜与人交。各派中老一辈人知有其名,不曾见其人,况且会上老一辈寥寥无几,更多的是年轻后辈自然无人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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