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习武

　　揽月高峰上，许一日摘下许多小叶子，舌头舔一下，粘在石峰上。对李乘舟道：
　　“我口水舔干了，你来舔舔粘到没粘的地方去。”
　　李乘舟也不问，接过叶子将叶子摆手掌，一大口口水往叶子上喷去，每张叶子有了吐沫再沾石峰上。
　　许一日哈哈笑道：
　　“脑袋不迂。青出于蓝，你定胜过为师。”
　　把一条树枝递到李乘舟手上，道：
　　“以枝为剑，心无旁骛凝神聚气，教你第二式玉兔星移，第三式凤点梧桐。这本是两招功夫，可练时这两招必同时练就方可得这套剑法精髓，有了这两招垫底才可看剑谱精进，若是不知这套剑法诀窍，哪怕练上百年，也平平无奇。看我演练。”
　　许一日从容扬起右手树枝，脚尖点地，飞步朝石峰奔去。只见人影“嗖”地飞出，快如闪电，旋转身躯将石峰包围。手中枝条前后左右飞速点在叶片上，每点一片便飞出一片。人影加速，空中飞着片片碎叶，飘飘落下，抓几张碎叶看时，有的点去叶柄，有的顺着叶脉撕开，有的穿了三五个小孔。又见石峰上端忽然飘上四片完整叶子，一字排开，许一日飞跃而起，用手中树枝把四片叶子指向上下左右四方位，转身进了方位，树枝顺时针一划，四片叶子不偏不倚皆削去三分之一，又逆着一划又削去三分之一，转身退出方位，左右上下腾挪，将剩下叶片串进树枝。
　　李成舟看的惊心动魄，目瞪口呆，耳朵传来一句：
　　“再看第二遍。”
　　李乘舟只觉身边风声阵阵，人影闪动，已看不清面貌身形。
　　飞到李乘舟面前道：
　　“看清楚了吗？”
　　李乘舟出神默记招式，才响才回道：
　　“第一遍看得清第二便也看了。”
　　许一日道：
　　“练武者必要进到武的招式里，方知其中变化玄妙，所谓实践得真知，快去试试看。”
　　李乘舟照着招式，凝神聚气，扬起枝条，飞步前进，绕到石峰近处，起跃腾挪，枝条点去，叶片飘飞，灵活娴熟，运用自如，身心畅快。李乘舟本有仙根，聪慧灵秀，基础夯实，又得理通气脉，自是非同寻常。
　　许一日哈哈笑道：
　　“可教也，只内功真气薄弱，此需日积月累，非一日之功。这套剑法共有七式：一、凝神聚气；二、玉兔星移；三、凤点梧桐；四、鲲鹏怒起；五、垂天悬剑；六、文武知音；七、齐物圣剑。每式九层，把七式九层都练成，不止畅快，还很逍遥。”
　　李乘舟道：
　　“似师父这样的功夫可以在江湖横着走，要是遇到更高的那怎么办？难道师傅的功夫已经是江湖上最高的了吗？不知江湖上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
　　许一日又笑道：
　　“天下武功，同途异路。不同的只是个人的修为锻造，一套再平凡的武功，只要精深得道，得其玄妙，玄妙为用，即得大成，为师看来武功，不若妙功矣。”
　　李乘舟暗暗呢喃道：
　　“玄妙为用，即得大成。”
　　许一日道：
　　“有了前三式垫底，再练后四式。在上衣内衬拿出一本书籍交给李乘舟说道：
　　“我一生保身功夫分两大招式：一式为动；一式为静，这本乃是动式部分，另一式无极神掌为静式部分，先学动式而后沉淀升华，再练静式。”
　　李乘舟接过书籍，看封面巜齐物圣剑》四个大黑字，映入眼帘。
　　许一日道：
　　“这本秘籍乃江湖人皆神往的最高武功秘籍，练得齐物圣剑秘籍武功，便是登顶了。先看秘籍，明招式义理，熟记招式变化，练起来才畅通应手。”
　　说完飞身到一棵大树杈上靠着半躺，双脚下垂，惬意摇晃。
　　李乘舟听完许一日的话，呆呆看着这最高武学秘籍，眼中禽泪，久久才道：
　　“世上还有师父待我好，学得功夫傍身，我不欺他人，他人也休想再打我。”
　　此时已是四月下旬，紫竹圣教扫洒张灯，各教派络绎不绝到来。独孤行对杨举道：
　　“温老爷置办端阳龙舟赛，你去看看温老爷如何安排？”
　　杨举道：
　　“是，盟主。”
　　驱马扬鞭赶到慈姑城，到了府邸言明来意，温老爷见客寒暄一番，便叫管事的带去参观场地，一应用物。管事的带着杨举坐上马车来到揽月湖，先看着一张告示写道：
　　端阳节三日此湖中举行龙舟大赛，过往游船暂停。三日中每条游船，给银补偿。
　　三十三钱庄示
　　再看在湖中用竹子搭起宽宽大大的观望台，台中设十席位一字排开，台上挂着缤纷龙灯各色彩花。席位锦缎铺成，富丽气派。湖中十条龙舟并列排放，舟上雕龙描金，每条龙舟头顶琉璃球，杨渠道：
　　“龙舟上顶着圆球是何意？”
　　管事的道：
　　“这是琉璃灯，点上红烛，像一颗火红的珠子，比赛时都点上，各龙舟在湖中追逐，有九龙夺珠之意。”
　　杨举道：
　　“有趣，操办这样的龙舟大赛，费心费力，还置办这样齐备气派。管家实是辛劳。”
　　管事的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老爷交代的事，只管开银子去办，这都是银子的功劳。再说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来，也不敢占管事的位置。”
　　杨举笑道：
　　“能得温老爷留跟前任用的人岂是无能之辈，必定是超群之人，方入得了老爷法眼。即如此齐备，我向盟主复命，辛劳管家走一趟了。”
　　管事又道：
　　“哪里的话，都是分内的事，不敢说辛劳，咱这就回吧。”
　　两人坐着马车赶回到了府邸，杨举道：
　　“请管事代向温老爷告辞，杨某赶着回禀盟主，就不耽搁时间进府亲辞温老爷了。”
　　说毕，从袖子拿出五两银子，用另一只衣袖挡着递给管事，管事一看，用手轻轻推回，笑道：
　　“杨兄弟太见外了，快快收回去，让人看见了笑话，你的话，我定替你向老爷带到。”
　　管事的叫府门前的小厮把扬举之前骑来的马牵出，又道：
　　“杨兄弟请上马，端阳再会。”杨举见管事不收，又催着上马，只得讪笑做个拱手驱马扬长而去。
　　杨举回到紫气殿，向独孤行回禀：
　　“温老爷在揽月湖搭台设席，张灯挂彩，布置华丽，十条描金雕龙的龙舟一字排开停在湖中，场面宏大气派，不愧是温府手笔。”
　　独孤行道：
　　“嗯，如此甚好，各教派人都来了，只桃山派未见有人，自从桃山派教主之女遣散桃山众弟子，如今不知桃山还有没有传人。五月初一，在紫气殿会客两日，初三，到湖上赛龙舟。”
　　杨举又把在温府临走时和管家言辞一事说了，独孤行只笑道：
　　“马上要会客，要辛苦个十天八日，其他的不要管了。”
　　杨举知趣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