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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被无数人堵塞,争先离开的后台大门,秦呓又想到了先前三人组离开的那个方向,
“我会带你离开的,雨晴。”
下定决心后,秦呓抱着社长斜侧着人群跑开,
该说不说,哪怕是在混乱之中也依旧有许多聪明人,知道大门很难出去后,便也随着苏觉三人先前离开的方向跑去,
……
好不容易阔气一回的学校,包下了这间足以容纳三万人的场馆,这场馆大致呈现O型,由极高的边墙围起,大致有十多层楼高,
可谁又曾想到,在这种日子里会遇到这档子事?
苏觉三人此时正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立于O型场馆之上的一侧半圆走廊之内,而剩下的一万多人大抵都滞留在另外一侧半圆走廊里,
大口喘着粗气,听到身后不断传来的惊呼尖叫声,傻子都知道不对劲,除却苏觉外,其余两人目光中满是无措,但之所以不直接离开场馆,
不是他们觉得已经逃出生天没有危险了,也不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而是前方已经无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明宽敞无比的走廊一拐角就被一面光滑的镜面所完全阻挡,
当三人想回头走其它路时,后方却同样出现了一面镜子,于是三人就这样被突然出现的两面镜子夹在了一段走廊之中。
前方无路,左面是极远方的另一边场馆走廊,另一边便是透明玻璃围成的边墙,透过玻璃向外面的天空看去,
有千百面琉璃镜毫无规律的交错折叠,唯一折射下来的月光便透过他们呈万花筒般铺撤奇异的光芒,层楼尽染,
至于向下望去,又是不知何时飘来的一片浓雾笼罩了整个场馆,
光线在镜面中穿插,衍生出无数个三人于其中,尽显光怪陆离,
下一秒,突然有一青筋暴起的拳头猛击在镜面之上,镜面中无数的三人便被这打出的裂缝碎裂开,一抹血色在其中荡漾开来,沿着裂缝留下,
郁闷了好久的余树全终于要露出喜色,但那裂缝的最边缘却又径直往回修复,连掉在地上的小玻璃碎都向上飘旋回归原位,一瞬间的功夫,破镜重圆了,
脸色直接垮掉,再也受不了这种离奇景象的余树全怒吼道:“你.....你你!行,你真行!”
林凌被苏觉拉走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跑着跑着听到后面传来的惊惧声,再加上现在看到的奇异景象,心中自然也是了然了一些,
经常看各式玄幻小说的她虽然想不到有一天这种事会亲临她的身边,也想不到可能差一点就死在那银白体手里,
但凭心而论,和那种按部就班日复一日的生活比起来,她甚至有些激动,不过现在还是先让旁边那个跟面镜子开始了世纪辩论的傻子镇静下来为妙,
纤细的小手一把抓住了那个快要再度与镜面来个甜蜜接触的拳头之上的手臂,
“好了,别打了。反正又碎不了,把手打伤了不是更难出去了吗。”
余树全却是难得的没反驳,说道,“这血不是我的,是这鬼镜子流的。”,接着转头看向还握着吊坠发呆的苏觉开口,
“苏觉,别愣着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问你你又不说,刚才没空,我能理解,现在被困你总能说了吧?或者你想个办法出去也行啊!我一想到校庆这么多乱子我就烦,现在我们三甚至还在这大冬天穿着泳衣呢。
你看你,一身黄色泳衣,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这cos李小龙呢!”
被点名批评的尚还穿着黄色的全身泳衣的苏觉却是毫无反应,两眼失焦,竟是又陷入了之前的奇怪状态中,
狭小闷热的空间里,苏觉又变成了先前梦里的一般大小,这一次,他面对着积满灰尘的木柜门,整个人蜷着小小的身子紧绷地躲在衣柜里,鼻子里充斥着樟脑丸的味道,
柜门外传来像是塑料摩擦的微细声音,和那与高根鞋触地的踏踏声,
听声音,祂好像很着急,这听上去有点像一位焦急的母亲正在寻找自己调皮捣蛋爱躲进衣柜里的孩子,
一步,二步,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停到衣柜门面前,琐碎的声音停了,
回忆的视线突然被遮盖而陷于黑暗,是幼年的苏觉用小手盖住了眼睛,随着腐朽的木门被咯吱一声打开,小手贴得更紧了,
不管是什么,反正绝对不会是风推开的,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就这样僵持了许之,但祂很有耐心,等待着猎物因时间拖长而带来的虚假安全感而放松警惕,
瞧,这不,
原本密闭的手指头突然微微打开缝细,迎面几乎是贴脸对上的,是一颗等待许久由单手捧着的酷似衣店里的帅气假人模特的塑料头颅,向着此刻颤抖不停的小人儿扯出了一个美满中显出奇怪的笑容,
一大一小两头近距离对视后,另一只带有不少裂缝的塑料手臂将苏觉直接拉出衣柜于空中,
苏觉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塑料的人体,除却原本头的位置空荡荡,但其身上多出来的五六条手臂却又各自托举着一个风格款式不一的塑料人头,
哪怕是在回忆中,苏觉也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绝望、恐惧与无力,连喊叫都很难做到,
尼龙做的纤维发丝从每个头颅上激射过来,将苏觉四肢都紧紧缠绕起来,用力过紧甚至压出来缕缕血丝,
将这个可怜的人类幼崽高高举起,幼小的苏觉拼命反抗,挣扎中,一只脚丫狠狠的踹在祂一个头颅的鼻孔中,苏觉的两只眼睛发狠的盯着眼前这个怪物,
很难想象,为什么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眼眸中是这样的神态,为什么遇到一个如此可怖的怪物后做的不是哭泣而是抗争,
但对于祂来说,这样的反抗只能空显无力,于是,神要对不敬之人施以审判了,
而后,最大的头颅被塑料手臂缓缓托举到苏觉脖子边,
重重一口咬下!
“苏觉!”
“呵——哈.....哈。”,被余树全叫魂成功的苏觉瞳孔聚焦,大口地喘气,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自己的脖子这会倒霉,怎么全都冲着这来?
看着一旁满眼忧心的林凌和还在拼命摇晃自已肩膀的余树全,
苏觉生怕下一秒又陷入那种状态,抓住这宝贵的清醒时间,开口道:“好了,别摇了,刚刚被人咬就算了,一回来连骨头也快被你摇散了。”
“大哥,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醉了。”
“好了,别贫嘴了,你先让觉哥说句话啊。”林凌扭着余树全耳朵将其拉开。
“这不是我的问题啊,关键是苏觉他现在时不时就醉一下,我有什么办法!”
苏觉摇头道,“不,如果不是上次晕到之后给了我一点预告,我们现在甚至都跑不到这里来,我估摸着那里面的人说死一半都算少了。
“死一半?是那个银色东西弄的?”余树焦急地问道,
林凌同样大惊,不过好歹之前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了,但任谁听到前几分钟明明还活生生的几万校友突然死了一半,恐怕都会心有余悸,
“我不知道。”苏觉摊开手摇摇头,又拿起那个变回浑浊的吊坠,“但我觉得,跟这吊坠与我刚才陷入的两次回忆绝对脱不开关系。”
苏觉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话锋一转,“我五六岁的时候好像有个亲舅舅。”
听到这话,余树全猛地皱眉,说道,“不可能,我们三从小一块福利院长大,谁不知道谁啊,你哪里能凭空生个舅舅出来。”
林凌也点点头,道,“五六岁的时候我们恐怕已经在福利院侍了两三年了。”
“嗯,所以我怀疑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不是,那我们?”
“大家都有问题,包括这条吊坠,你们还记得它是什么时候吊在我腰上,又是谁给我的吗?”
“啊?这吊坠你不是一直都有吗?”
“觉哥,这……”
“不,我对这东西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了。能让我十几年发现不了的东西在今天因为一个白色的怪物才让我感觉到它的存在,
还带给了我两段回忆和一次死亡的经历,这些又会是什么呢……”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场馆走廊,苏觉还是估算大了,只剩下的五千多人被同样的镜子难题困得死死的,明明前方就是楼梯,偏偏被一面光滑的镜子堵了个严严实实,
可这镜子千算万算,偏偏是遗漏了一部电梯给众人作逃生天梯,可对于几千个刚死里逃生尚且如狼似虎的人来说,确又算不得一件好事,
所谓三驱以为度,这镜子约莫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好皇帝了,
而被围捕的猎物,他们的眼睛跟校服上先前刚沾染的最鲜艳的颜色一般,发出幽幽红光。
所有人都等待着那个从一楼缓缓上升的电梯,电梯每过一个楼层每会发出“滴”的一声,陕窄空间里的气氛便又添上一抹紧张。
“滴”伴随着最后一声,电梯终于驶到尽头,死亡的列车门打开了,
人群发狂了!一如先前的洪水状再度向前涌去,势必要冲烂一切,
“滚开,滚开,让我进去!”
“你们踩到人了,别挤了,停下来啊。”
“别挡道,你自己当圣母死去吧!”
眼看着踩踏事故又要发生,还在穿着上衣的一人发出“啧”的声响,不紧不慢地从一旁的消防柜中取出一把消防斧,用力的一把将其砸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我说,停下,听不懂的话,我就让你分头行动了哦!”
人群被这尖锐的瓷砖破裂声与这雄浑的嗓音一滞,再加上其中的人都只是学生,先前的疯狂只是因为之前的生死存亡与被人流所裹挟而产生的短暂的保护色,经这一遭,反而让大部人都恢复了冷静,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理智的,跑在最前方的一伙男生眼看逃生之路就在眼前,谁还有心情去管后面那个持斧狂人,谁理谁傻好吧,
那群男生趁着人群冷静下来,趁着正好没了人跟他们争抢,直接跑入电梯就是拼命按关门键,
为首的男生露出嘲弄的笑容,“你们这些没用的人跟那个疯子一起往生吧。”
电梯里面周围的男生纷纷随着为首男生大笑起来,口中不断称着“邱少威武”,
“持斧疯子”也对着为首男子露出“和蔼”笑容,接着箭步大跨越往前迈去,腿上不知哪里顺来的不合身的裤子发出呼呼风声,走廊的人看这架势,纷纷贴到两边为其留出一条跑道,
但终究是离电梯太远了,是几个箭步也远远达不到的距离,电梯门离彻底关闭只余一丝,
为首男子在那细小的门缝中就要再度嘲笑开口,“持斧疯子“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放弃了一般,
只见他定于原地,古手抓着斧柄,半个身子微斜一掷,竟是把斧子当作标枪扔了出去,飞驰而去的斧子掠过害怕的人群直冲电梯方向,斧子不正不倚地卡在了快要关闭的电梯门缝上,且距离为首男子被爆头只差三两厘米的距离,
电梯里的一群人猛地齐齐退步,竟是被这横空一斧吓得不敢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持斧疯子”慢悠悠地向他们走来,他一手抓住斧柄拉出斧子,另一只手将电梯门拉开,将消防斧悬于瘫软在地的为首男子头顶,
扒完电梯门的手在为首男子脸上轻拍几下,
“好好跟你们说话就是不听,非要老子用点非正常手段。“疯子”边拉伸边道。
为首男子虽然害怕,可面对这“疯子”的作为后,他却又赌定“疯子”不会拿他怎么样,
说来就是这么奇怪,坏人常是这般有恃无恐,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他抖动着踉跄的身体,颤声道:“朱仕军!你在这里逞什么英雄!”
朱仕军一听这话便来了气,拿着消防斧在男子头上不断挥舞,活像个给人在剃度的方丈,
“我逞英雄?你们也不看看你们怎么做的事?先前也就罢了,有个大家伙追着不跑不行,便是老子也须得跑,但现在镜面已经把那里怪物隔开了,你明明有序撤离就可以了,你们这几个东,非要在这里制造混乱,不削你削谁啊?
况旦,老子祖上三代从军,我不逞英雄难道要让你们这些个杂碎器张吗?”
男子看着几根自己被削去的秀发,明明害怕到了极点,却还是强撑着说道:
“优胜劣汰,我们跑得快凭什么不可以!就他们这些人现在不被淘汰,以后也会被淘汰的!”
“呦!搁这里讲起生物了,自然选择嘛,老子还是懂点的,”,朱仕军斧子横在男子脖子旁,
“但现在!小子,要不要我淘汰淘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