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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觉此时就像身在梦中,刚才的动作完全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控制,
看着正在迸发妖艳红光的吊坠,他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为什么会有一个吊坠?紧接着便被快要裂开般的脑中传来的剧痛打断了所有想法,
“铮——”
“我好痛,好痛啊,舅舅,痛啊……”
“铮——”
“再帮帮我,再帮帮我!小苏觉,你可以的,再来一管,再来一管,最后一管了,你要帮舅舅啊!”
“我这都是为了多杀几个畸变物啊!你委屈一点吧,委屈一点好不好!”
“这不怪我,这不怪我,是你的血!对!都是怪你的血!全都是你父母给你留的祸根!”
苏觉好像真的做梦了,梦中的他五六岁的模样,被冰冷的铁链牢牢的锁在了大抵原应用在犯人身上的刑椅上,
来自四面八方,对于这个幼小无助的身体来说密不透风的各种管子插满于此,
像一个茧蛹般罩住了所有生机,
红色的液体在管子中流转,把茧蛹一点点扎染成红色,最后被收集到那个梦中他叫着舅舅的人的手里……
“铮——”
本来似乎就要这样永远沉沦于回忆中的苏觉最后被这个响了多次的刺耳金石交错般的声音惊醒,
还没有时间喘口气,好好揣摩一下刚才的梦境,一股来自脖子上的湿润又打断了苏觉的所有思绪,还在颤抖着的手向脖子触摸去,
一道狰狞无比的巨大伤口不知何时出现于此,随着心脏有力的泵动,红色的液体终于按耐不住,如同高压水枪喷射般从指缝间涌射,甚至比舞台上弹出的水管射出的水柱还要高,
苏觉忍不住抽吸一口气,那指尖与伤口的交接处愣是出现了鼓动的气泡声,
千里之堤,溃于一处。
有了这不合时宜的抽动,伤口从脖子的最左边猛然向右快速延伸,苏觉眼中的整个世界便随此慢慢倾斜,直到锁骨上的球状物与身体的连接只剩下了四分之一,
苏觉终于坚持不下去,随着裂口的方向倾斜倒下,
一旁的余树全、林凌两人,原本以为苏觉只是在这沙滩地趴久了,身体僵硬,起来舒展一下,但却越看越不对劲,
林凌眼中的苏觉突然暴起拿着吊坠摆了个pose,然后突然就捂着脖子倒地,觉哥这是怎么了?
余树全则是从吊坠中看到了一丝颜色变化,而且,隐隐约约也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对,没错,是那个声音,苏觉就是在那声音响后倒下的!
两人做的比想的更快,扶起了还捂着脖子的苏觉,
“醒醒!苏觉,这是怎么回事?”
“觉哥,快醒醒,觉哥。”
苏觉晕的快,醒的也快,第一时间没有理会两人,却是又再度摸向自己脖子,
伤口不见了!
先是梦境又是幻觉,苏觉自己也搞不明白,试图从中找到关键,是什么东西,最开始的是那银白类人体,然后,
是吊坠!我为什么会有吊坠!为什么在我腰上会有一个我从未意识到的吊坠!还有,我为什么会有一个从来没有印象的舅舅?我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苏觉看向余、林两个人,提起手中的吊坠,“你们……”
话语被突然涌动人群发出的声音遮盖住,三人看向仍在黑暗中的观众席,原来是那团阴影已经移动到观众席的中央,周围还有许多小个阴影围簇着,
人群的激情似乎被这个银白类人体点燃了,人们不在意那被来自台上的水柱打湿的校服,不在意台上突然站起又倒下的一人,拿着手机围着祂不停地拍照录像,
在台上已经成为了观众的诸人,尤其是社长的眼里,这自然是同学们被她独特设计征服的场景,
主持人看见社长如此表情,自然是要把舔狗进行到底,抓住一番机会猛拍马屁,
“同学们,不要只在意那些设计,你们应该簇拥的是这些设计的发明者,我们的社长大人!”
听到这番话语的原先围簇在银白类人体周围同学们好像深受其话感染,蓦然身板挺直,摆立正姿势,且全部转身面向现在整个场馆唯一有亮光的舞台,
这是个连主持人也没想到过的场面,心中暗喜,原来他说话这么有号召力,欣喜之下再度发言,
“同学们让我们向这场伟大校庆的组织者,也就是我们的戏剧社社长献上最高的敬意!”
苏觉看着眼前分明是同学相亲相敬的美好场面,感觉到已经快要溢出来的诡异气氛,“不对!”
“接下来,献上你们最猛烈的掌声吧!”
无人回话,回应他的是银白类人体缓缓上升且轻轻撞在一起的锥形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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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簇其周围的同学们,伴随着只有银白类人体献上的掌声,脑袋整齐划一的向右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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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之中,不断倾斜,直到脖子上的球形物彻底脱落,从其中纷纷崩射出与舞台上一般无二的水柱,在黑暗中显得妖艳的红色水柱从每个人身上打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高度还在不断上升,
再拍一次掌,银白类人体像是爱上了这个动作,缓缓加快了拍掌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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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整齐歪头,相同的球状物掉落,相同的水柱喷射,
舞台上的大部分人一愣,从一开始的恐慌,到看到台下那与舞台上喷射出的水柱一般无二的模样,这才纷纷放下心来看向社长,
他们倒是不晓得,这社长原来如此厉害,竟然与台下观众都早做好了布置,让他们带上水管来演这么一出,
但随着台下人群伴随那银白类人体拍掌动作的不断立正与重复步骤,随着球形物脱落的越来越多,台下喷泉的数量越来越多,
他们才感觉到不对劲,哪怕是与台下观众提前串通好,但总不能有半个会场的人都早就串通好吧?而且,在他们的注视下,社长直接晕倒了,
“跑!我说跑!”
与先前一样,每当陷入诡异的气氛就会有东西出来打断,不过上次是银白类人体,这次却是苏觉,
“跑啊!你们在等什么,等死吗!”
望着已经被他吼了好几声的却依旧不动的人群,苏觉拉上同样在懵逼状态中的余树全与林凌向他记忆中的通往后台的另一条路跑去,
余树全与林凌本想开口询问,但看到苏觉一副严肃的样子,都没有开口,只是默默跟上苏觉的步伐快速跑去,
高台上敬业的灯光师压根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向前方观众席几千道喷涌而来的水柱,他只觉得有点太浪费水了,唉,
这些孩子也真是不会持家,能省一点是一点吧,拿起随身携带的水壶对着前方,在千道水柱的灌输下,水壶一下便满了,浑身被打湿的灯光师心满意足的收回水壶,
但下一秒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浑身黏腻的同时,看见这水怎么还沾着颜料,还有这味道,凑近水壶一看,这是,
“血啊!”
装满红色液体的水壶在惊呼声中从高台坠落,打在了舞台之上,拍在每个人心里,
舞台上的水柱与观众席上的水柱交汇在一起,在上空碰撞后打成一片雾状,化作无边的细雨打落在舞台之上,
在整个场馆中唯一光亮的舞台上,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拍打在其上的、发出清脆声音的红色液体分明是——血!
“啊啊啊啊!”
恐惧这个词终于在人们心里出现,许多人在这种极度情绪叠加之下无法抽腿跑开,哭泣,不解,怀疑,死亡,
这一切在那银白类人体那排山倒海向下滑行的身影中都被淹没,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求生欲望,
舞台上的人是幸运的,他们身后便是逃生的通道,许多对这离奇场面抱有质疑的人在这极度的威胁下只能被裹挟逃跑,
但还有更多台下的人,因为在极度的黑暗中无法看见,只能向着舞台上的灯光跑去,天知道因踩踏死的人会有多少,
台下的人此刻如同丧尸般爬上舞台,许多为了此次校庆精心打扮的妆容已经花去,但已经没人顾得上形象了,
目之所及,所有人都在往外跑,三人组,舞台上的观众,台下的演员,包括最大的银白类人体……
不断有人因落后而身体立正,脖子喷涌出水柱,蓝白校服被染上了最鲜艳的颜色,
涌动起来的人群非常恐怖,每个人都只想冲出那个门口,就像是滔天的洪水向那一头撞去,这一撞,势必会是头破血流。
发出轰鸣声的人潮中,唯有一个人在逆行,那主持人几度被撞翻在地,却是逆着人潮抱起了早已因惊吓过度而晕厥的社长,
“雨晴,别怕,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