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二章 何为正道

　　少年跨过几个台阶，向内走了数十步，便看到吴府的花园。
　　两旁开着的是各色的花，后面是别样的树。花儿勉强地开着，头四处歪斜着，仿佛一个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树没有统一的姿态，交错地长着。即便枝条被削减成人们自以为美的模样，也改不了他们不该在这里的事实。
　　少年只觉得这花园诡异，植物好像都是被强迫着种在这里的。吴老伯热情地迎着少年向府深处走，但好像在怕少年四处游逛，拉着少年向他该去的地方走。
　　到了主屋内，吴老伯邀少年坐在他的对面，二人隔桌而视。
　　（吴）“啊哈哈，欢迎欢迎，从今以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喜）。那么作为一家人，可否将你的名字告与我？”少年由于初来城内，吴老伯对少年的了解很少，所以总是爱问。（少年）“我叫许富贵，叫我富贵就可以了。”吴老伯轻拍了一下桌面，（吴）“哈哈，我早知你是许家来的，没想到居然是富贵啊！”（许）“你见过我吗？”（吴）“当然没见过了，只是觉得你名字取得好，确实是你父亲的风格，哎他这人啊，就是想大富大贵。可是呢，我让他和我干，他偏不得，他愣是要自己干一番事业，结果你看看，一事无成吧？到头来还是得靠我来照顾他儿子。”（许）“父亲他说我们一家虽然穷，但是心不穷，赚的钱都是问心无愧，一事无成也只是外表而已。”吴老伯摸了摸胡子（吴）“好吧，你认为是好事就好。”（许）“我在你这里也不能吃白饭啊，来，告诉我我该做些什么工作。”吴老伯嘴角泛起了微笑。（吴）“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够勤快！”吴老伯招呼着后面几个家仆去拿东西，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卷纸张。吴老伯将纸张铺开在桌面上。
　　（吴）“你看这图，上面有什么？”（许）“我没怎么读过书（挠头），这大概是一张房间结构平面图吧？”（吴）“不错，但这不是我家的，是马府的地图。”富贵不知道马府是啥，只知道这是别人家的宅府平面图。（许）“你给我看人家的干嘛？”（吴）“哎，我和你说啊，这马府的老爷是我的死对头，他可坏了！有多坏呢，他一天两头就来偷我东西，搅我的局，我好好做着生意呢，结果呢，他半道就给我劫了，我的商队那是三天两头都被他打劫啊！”（许）“额，那为啥官府的人不来抓他嘞？”吴老伯激动的把桌子拍响。（吴）“哎呀，你这是有所不知啊，那马府家大业大，老爷是科举的考官，他儿子凭本事高上了进士第一，他们一家都是状元，近些日子马家的少爷还当上了丞相，专管军事。我们这种纯良的百姓，那是毫无反抗的余地啊！（哭）”
　　富贵最看不得豪绅欺压百姓，于是便站起身来。（许）“说吧，我能做些什么！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了，他妈的一个个冠冕堂皇坐在上面，吃香喝辣，我爹当年生病的时候连个大夫都请不来，都说是给那个乡里的当官的治病去了，一个人病为啥要请四五个医生啊！”（吴）“好啊（破涕而笑），那帮我一个小忙，把马府的小妹给我绑来。”（许）“绑来然后呢？”（吴）“我就是想让他们吃点苦头。具体的事你不管嘛。”富贵头脑一热，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富贵根据图纸，找到了马家小姐的闺房。
　　房间内，一位墨绿色头发的女孩赤着脚坐在桌前读书。女孩的瞳色与她的头发一般，在火光照耀下显出朝阳的生机。女孩趴在桌子上，嘴里小声嘟囔着（少女）“母亲之前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嘛，现在哥把科举范围一改，又非要逼我读书了，说什么女孩也能科举了，让我去试试，给家里添点光，哥还不闪亮嘛？我还去当显眼包干吗嘛！”
　　房间的窗户上突出了一个脑袋，富贵看着房间内的少女，目光迟迟无法移开。他心想“这看着也不像坏人啊，不，不对！这只是外表！我不能被美貌所诱惑！”富贵内心如线团一般杂乱，就差给自己来一巴掌了。
　　犹豫了一会儿，富贵还是决定继续他的任务。
　　富贵偷偷地从窗户翻入，藏在了女孩床下，等女孩熟睡后，便将麻醉药兑水给少女灌下，不一会就将她绑入了吴府。
　　第二天，吴老伯让富贵上街去好好逛一逛，拓宽下眼界，并警告富贵在晚上之前不许回来。富贵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只好照做。
　　富贵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街旁有一个大公告栏。公告栏上张贴着一张寻人启事，一群人围着公告栏正在议论纷纷。
　　“那是马府的小姐！她怎么会失踪呢？”“何人如此大胆？连丞相的妹妹都敢动！”“好可怜那”“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
　　富贵留意到了人群的骚动，便挤进人群，询问一番过后，发现是在讨论马府小姐的失踪案。令富贵不解的是，明明是欺压乡里百姓的马家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关心呢？一个想法突然砸中了富贵的脑袋，“我被骗了！”
　　（许）“不对啊，如果是骗我的话，那让我出来，谎言不一会儿就被戳穿了吗？我可以问啊！那他是啥意思啊？算了，我去问问大家伙对马家人的看法吧！”
　　“哎？你问马少爷吗？我可以说啊，没有比马少爷更好的丞相了，这些日子啊，他是相当照顾我们老百姓的。”“是啊，是啊，前些日子啊，他还挨家挨户的询问我们现在过得好不好”“他每次打仗，都能给我带点惊喜回来”“他身为军机丞相，却一直在制约着其他管理民生的丞相，告诫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有他在啊，我们踏实了！”
　　此时的吴老伯突然想到“坏了坏了！我太高兴了把富贵放走了！应该把他关起来的！现在他估计已经知道真相了，哎，可惜了。”吴老伯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把他办了吧，挺可惜的孩子。”
　　富贵攒紧了拳头（许）“哼！这个王八羔子居然骗我！亏我还那么同情他！”就当富贵决定返回吴府讨个说法时，在暗处有几个刺客跟上了富贵。
　　就当富贵正走着的时候，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了，直到只剩下富贵一人。（许）“哎？这气氛不对啊？”之间道路两旁突然窜出几个黑衣大汉抬刀向富贵砍来，富贵连忙向后躲闪，随即撒腿就跑。可那几个大汉实在是快于常人，一刀直接砍在富贵的背上，鲜血从衣服里淌了出来，富贵吃痛栽倒在地上。几个大汉又抬刀想将他乱刀砍死。远处突然走来一人，此人身着红衣官袍，几乎是一眨眼就出现在几个大汉眼前，从腰间拔出一把翡翠宝剑。
　　一眨眼，人头落地，随即剩下几个大汉顿感形式不妙，回头想跑，结果纷纷被斩死于街。许富贵看着这满地狼藉，当即就晕了过去，也许是惊慌，也许是流血过多，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在马府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