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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各教各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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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蛟龙胆?
  回过神的方圆大惊失色,蛟龙被村里人传得神乎其神,是传说中的神异灵物。
  甚至连小虺都还没能化蛟,它吐出来的……
  “小虺,这不会是你的胆吧?”
  小虺连连“呸”了好几声。
  “吃小爷的胆,你可真敢想!”
  方圆愣着摸了摸头,不是就好,再说小虺的胆也算不上蛟龙胆,最多也就只能算是虺蛇胆嘛!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小虺爬上藤椅,摇了摇尾巴,看上去有些疲劳,道:“行了,我要睡一觉,你赶紧走吧,下个月的今天再来,不可早也不可晚。”
  还没等方圆道谢呢,它又睡了过去。
  慢慢的,方圆已经能感觉到身体中传来的暖流,以及手脚之间的力量。
  方圆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天起码也能打五六挑柴回去,说不准都不会觉得累,这蛟龙胆确实是个好东西来的嘛。
  半个时辰后。
  手里提着三只野鸡的方圆甚至觉得自己的双眼也比平时好用了许多,平日要在这繁密的竹林里用竹箭射下一只野鸡并不简单,因为竹箭太轻,但凡五丈之外就要偏出去不少。雪上的野雉眼最尖,稍一感觉到不对就会飞走,在山上人想要追上并不是一件易事,稍不注意就会踩到雪窝子里头去,往往一两个时辰下来,人已经累得不行了,但野雉却跑得无影无踪。
  不过今天却很简单。
  野雉矫健的动作在方圆眼中仿佛慢上不少,而且挽弓射出去的竹箭也不似以往那样飘,倒像绑着铁箭头一样。
  方圆就在原地处理起野雉来,从三宝渊走出来没多远,刚好烤一只给小虺送过去。
  它一条虺住在三宝渊哪里吃过这种好东西。
  方圆烤野雉的手艺也是跟母亲学的,冬天的野雉肥厚多油,最适合烤,吃起来一点也不会枯干,反而油汪汪的,只需要再撒上一捻细盐,就是十成十的美味了。
  烤好的野雉则是用低矮的粽叶包了起来,免得冷了,那就不好吃了。
  三宝渊边上的小院里还剩了有些盐,看来小虺的口福还是不错的嘛。
  方圆刚走到院门口,小虺就醒了过来,抽动着鼻子开始四处张望,最后落到方圆手里的粽包上。
  香!
  方圆无辜的摊着手,道:“这可不是我吵醒你的。”
  小虺下一刻便出现在出现在方圆的手边上,然后陶醉的闻了两口,道:“真是烤鸡啊?以前都是能看不能吃,现在能吃了,别废话了,打开打开!”
  方圆笑呵呵的打开粽叶,然后进小木屋洒了点毛毛盐,这才递到小虺的嘴边。
  小虺一口吞下,随即发出了惬意的轻嘶,躺回藤椅上的它享受无比,细细的品味着烤鸡的味道。
  方圆告辞之时,它只是挥了挥尾巴。
  连话都懒得说。
  方圆笑着踏上了回程。
  他知道一只烤鸡与小虺送给自己的蛟龙胆比起来压根是天壤之别,但他总是想回报些什么,眼下只有一只野雉,但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儒家君子已经等待弟子许久了。
  更多是在等野雉。
  火炉子都已经烧得旺旺的。
  徒弟有什么可担心的,在这一亩三分地,就算是老家伙从心行城来了也得往后稍稍,哪儿用得着自己费这个心,早些烤上肥鸡才是正事。
  小弟子今天斩获颇丰嘛!
  儒家君子没有形象的搓了搓手,道:“小方圆,快架上。”
  “对了,蛟珠到手了没?”
  方圆点了点头,将处理好的鸡架在了炉子上,道:“已经吃下去了,先生,我感觉身体好了不少。”
  儒家君子勤快的翻动着架子上的野雉,道:“这就对喽,吃了蛟珠明日便可以开始练剑了,不过小方圆,念书加上练剑可累,你可要坚持住。”
  能有多累?
  从小就干农活的方圆最不怕的就是累,八九岁就开始上山砍柴了,难道十三岁了还会怕累不成?再者说了,练剑与念书都是从前的方圆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再累也是无妨的。
  “先生,弟子不怕吃苦。”
  儒家君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连连点头,以资鼓励。
  方圆本能的感觉到蹊跷,却也不怕。
  练剑嘛,能断胳膊断腿是怎么的?
  吃过晚饭的先生便出门了,方圆没有问,而是抱起茶盘,放在膝盖上继续用木棍描摹起书上的“善”字来。
  不用问也知道,去找老头头去了,先生跟他好像很合得来,比自己去得还要勤些,这是件极好的事,自己现在识字念书没有太多时间,母亲又不在,先生愿意去陪老头头拉拉家常那是再好不过。
  三宝井边。
  儒家君子坐在地上,老人躺在椅上,桌上待客的是顶好的大叶茶。
  每次儒家君子喝着这茶的时候都悔恨不已。
  那道破剑气有啥子用嘛!
  不如小方圆的大叶茶一半好,幸亏这个糟老头子心眼还算没有坏到家,每次都是与自己一起喝茶,不然儒家君子非得掀桌子不可。
  毕竟剑气也没捞到自己剑上来,道理讲得通。
  与方圆所想大相径庭,老人与儒家君子拉的可不是什么家常。
  一个赛一个口气大!
  儒家君子愁眉苦脸,大口大口,借茶浇愁。
  “老人家,你教还是我教?要是我来教只怕天下的剑客五十年以后便无颜出剑了,这不太好,要不你来?”
  老人这两天看上去身体好了不少,咳嗽也没有之前那样严重,他笑眯眯的在竹椅上轻轻摇晃着。
  “老头头儿教,三十年就差不多了,还是要给用剑的多留些日子,我看你行,你是他的先生,你教没毛病的。”
  儒家君子眼前一亮。
  “当真?”
  老人呷了一口茶,道:“当真,除了你,别人教不了。”
  儒家君子眼中泛起小小的得意之色,听听,论到教徒弟,分了一斗剑气去的糟老头子在自己面前也要甘拜下风。
  老人又开口了。
  “不过你自己这个剑术嘛,确实差了些火候,嗯……差得多!我教你,你教小圆子,合适。”
  儒家君子爽朗的笑容尬在嘴角。
  “咳咳,这就不必了吧,我不提剑许多年了,以后大概也无须用剑,教弟子绰绰有余。”
  老人将茶杯递了过去,笑道:“没事,不用提剑,喝茶就要得。”
  儒家君子下意识的接过茶杯,茶水当中有剑光游龙,凌厉如朔风。
  茶杯在他手中剧烈的抖动起来,以儒家君子的力气竟也完全握不住,茶水洒在他的袍袖上,将整只袖子切割成寸寸布条翻飞。
  茶水洒尽了。
  老人起身提起大茶壶,再度为他注满了一杯。
  “再喝。”
  儒家君子手中的小小茶杯此刻稳则稳不住,弃也不能弃,道道剑气逐渐将整只手臂割得鲜血淋漓,而后顺着血管,一一钻入他的体内。
  儒家君子感受着在体内肆虐的剑气,苦着脸道:“老人家,这就不必了吧,就这一身衣服,别人都知道我是小方圆的先生,一会儿要是被外人看到,小方圆脸上不好看。”
  老人想了想,确实不妥当,于是枣木拐杖轻轻点在儒家君子的下颌,轻松的卸下他的下巴,然后一壶茶水直直灌进他的喉咙中,这才满意的抚须。
  “这就好了,你的衣服毁不了,你那个破发冠里还有七八件,够换。”
  儒家君子绝望地瞪大了眼睛。
  下巴被卸了的他现在是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含泪对抗起体内不计其数的剑气。
  儒家君子不愧是心行城排座次能排到二十之前的君子,满腹剑气虽多,但却在他的牵引下从指尖一点点排了出去,而后冲出竹梢,归于天地间。
  老人看得直皱眉。
  这个心行城的娃儿天赋还行,就是太怂了些,不然应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才对。
  再添一把火。
  老人随手取下儒家君子的浩然正气冠,随手一抹便取出两坛子酒。
  厨子楼的玉露。
  不错嘛!
  老人抬起坛子饮了一口,而后将手指点入酒坛,顿时龙蛇纵横。
  儒家君子刚睁开眼,嘴里却多出来一大票的酒水,酒很醇厚,剑气也很俊,就是滋味不太好受。
  老人笑眯眯的望着他,道:“将进酒,杯莫停嘛!来来来,试试这个够味儿的。”
  儒家君子想起了一位老前辈。
  老人嘴唇雪白,但脸上的笑容却是很快意,本来打算给陈丫头,可惜她放不下那把大菜刀,后来又想给小圆子,但他太小,受不得这份剑气,心行城这个娃儿虽然苟了些,但看在那份剑气落在小圆子掌心的份上,送他无妨。
  十二天关有绝代剑仙,人也清逸,剑也清逸,但还是数他的酒最清逸。
  剑是将进酒,人是鲁一斗。
  一百五十年前青衫剑仙提剑温酒过天关,连斩妖圣三十八,酒尚未冷,但剑已断,人将亡。剑仙狂饮而回,天关从此人人青衫。
  他便是那个号称古今南北天下独享一斗剑气的鲁一斗。
  可惜,剑仙早已行将就木,青衫也早已换了脏乱皮裘。
  “你自己的是你自己的,但以后你要替我为小圆子出一剑,我们就算扯平了,如何?”
  不需要儒家君子回答他。
  老人一瘸一拐的出了小竹林,在路边远远望着院子里挑灯写字的黑瘦白衣,笑得温暖极了。
  今年怪冷,冷得怪早。
  小雪淅淅沥沥。
  儒家君子两颊流下了泪水。
  这个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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