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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岸,明媚的阳光照射在波澜壮阔的海面。
“噗”
一粒小石随着夜月摆手脱离出去飞落在海面,如同脱兔一般几次跳跃,沉入了海里,泛起一道浪花。
“月哥,恭喜你了。”
夜凌随手抛着一块小石,对着一旁的夜月恭喜道。
“有什么可恭喜的。这关系着咱夜家的生死存亡,换做是你也会这样做。”
夜月淡淡的说着,他再次捡起一块小石扔了出去。
“是啊。这也不能怪大伯,谁叫咱们都是在夜家出生的呢。”
“对了,昨天听娘亲说,老祖将小妹许配给了那小子,二伯他们竟然就这样答应了。”
夜凌说着眼中带着一丝怒气说道。
“那也挺好的,夜非虽然是老祖从外捡回来的,这些年你们这样对他,他也没说什么。”
“还记得吗?有一次你们两人打闹,在北山上你跌入了深洞里,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将你从洞里拉出来的,还被那灵蛇咬了一口,若不是羽叔来得及时,恐怕他也已经不在了。”
夜月笑笑对着他说道。
“我记得,你也知道他毕竟不是咱们夜家的人,老祖却那么宠爱他,还让他住在西厢里,就冲这一点他们就不服气。”
“若不是老祖将他留在身边,以老四的个性,他会干出什么事你不知道?况且,夜非长居西厢书楼,哪里还存放着一些家族宗卷...”
夜月说着叹息了一声,坐在了一块礁石上。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与你们五个相见了。”
“无论在哪里,你始终都是我的好大哥。”
夜凌丢完了手中的石子,从沙滩上拿起一壶青色的酒坛,坐在了一旁。
有时候人生就像一盘棋,你不过是众多棋子中的一个,无论你怎么选择,都已经注定了结局。
“咦,这不是夜大少爷嘛?”
三道人影从沙滩的一处缓缓向他们二人走来,他们衣袍华丽,脸上浮着讥笑。
“听闻夜大少爷三个月后便要去东朝公主成亲,小弟先恭喜了。”
“哼,哪里都有你金家的败类。”夜凌冷笑一声目光带着寒气盯着三人。
“这话可就不对了,金夜秋并称沧海三家,可见咱们都是同一种人,你说我们是败类那岂不也是在说你们自己是败类?”
金丘嘴角微微扬起,满口伶俐的看着两人说道。
“金大少爷,你不去你的飘香楼到这里来做什么?”
夜月微笑着说道。
“哎呀,这不是听说夜少刚刚喜事临门,咱们作为十年好友,特来恭贺。”
金丘走到夜月的身边,脸颊上绽放着笑容,黑色的眼眸盯着夜月说道。
“是嘛。那我是不是还要好好感谢你啊?”
夜月盯着他的双眼,脸上虽然露出一丝笑容,眼眸里一股寒意笼罩着。
“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这眼神我也看了无数次了。下个月就是三家大会的日子。”
“咱们十年的恩怨,不如就一同了解吧。你看如何?”
“好啊。咱们下个月见。”
夜月收回了眼神,起身拍了拍一旁的夜凌说道。
“走了。”
海滩,浪花潮水的声音响起,金丘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脸上绽放着笑容,那张笑容宛如一条蓄势毒蛇。
“哼,你以为攀上了东朝,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们夜家付出因有的代价,来纪念我去世的娘亲。”
月色朦胧,夜更深。
西厢高楼上,夜枫站立在屋檐下,仰望着满天繁星。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月色下一闪而过,宛如一颗飞逝的流星一般。
待他出现之时已经站在了高楼屋檐下。
“怎么样了?”夜枫收回仰望星空的目光说道。
“不行,他感受不到周遭的元力,根本无法修行。”羽叔失望的说道。
“那古法呢?”夜枫问道。
“古法,现在能够修炼古法的人,不是大世家便是名教宗门子弟,寻常人想要走这条路太难了。”
“况且即便是成了,没有小成世界,根本无法感受到天道意志,只是徒劳而已。”
“你可知道当初我抱起他的时候,除了那股神秘的力量之外,还有另一股气息的存在。”
夜枫伸手抚着胡须说道。
“你可知道那股气息是什么?”羽叔眼睛一亮盯着夜枫问道。
“那股气息很奇怪,神圣之中夹杂着黑暗,就好像当年锋芒初露时候的气息。。”
“黑白混气?”
羽叔诧异的盯着夜枫,一脸震惊疑惑的神色。
“是啊。我想两股力量是互相牵制的,所以过了这么多年才没有发生。”
“可能古法的气息衰落,这才导致了黑气的蔓延。我想带他去一个地方或许能够了解一些事情。”
“过段时间再说吧。你先教古法试试。”
“嗯,也好。”
羽叔沉默了片刻点头说道。
西厢,书楼。
夜非盘坐在阁楼上,书桌前依旧放立着诸多的卷宗。
只从上次摔伤之后,夜非的脑海便一直有一道声音,重复着一句话。
“你终于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夜非一直没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只记得当初至青云琉璃塔跳下,整个人便卷入了一道无尽的黑暗漩涡之中。
等他醒过来时,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婴儿,而他正好在夜枫的怀中。
那么这句话指的是谁呢?
夜非不解,却也无法得到答案。
十六年来,夜非努力的修炼前生的功法冥诀,却无法汇聚四周的灵气。
纵然他已知道,在一次又一次的大战之中,周遭的灵气已经消磨殆尽,这个世界真正能够达到圣境的已经万中无一了。
他却依旧没有放弃,十年的苦练他也并非一无所获,他也汇聚了一丝灵力,这股灵力虽然只有拇指大小。
但他所蕴含的力量却是无限的。
一滴灵力相当于千滴元力,而千滴元力却远远无法到达一滴灵力所蕴含的力量。
“吃药了。”
夜研的声音至里屋传来,她双手端着一白色瓷碗,瓷碗冒着一丝热气。
夜研走到书桌的旁边将碗放在桌上,坐在一旁,手托着脸颊,看着夜非。
“这什么药啊。光闻气味就知道苦。”夜非抽抽鼻子,皱眉说道。
他前生便不喜欢喝药,所以他母亲每次都要在一旁放着一碟他最喜欢吃的云糕。
想到这里夜非不经有些痛苦,他无法忘记母亲那张慈祥的面孔,无法忘记她跳下天诛台的那一幕。
“非,你怎么了?”夜研看着夜非脸上痛苦的表情,眼角流出了痛苦的泪水,她紧张的抓住夜非的手臂。
“没事,我没事。”
夜非朝着夜研笑笑,强忍着心中的伤痛,他不能说,即便是说了别人也不会信。
因为他是被夜枫捡回来的,整个沧海城的人都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会有父母呢?
“怎么突然哭了?”夜研伸出洁白的手掌,擦去他脸庞的泪水,盯着他的双眼说道。
“只是想起了素未谋面的双亲。”
“有朝一日你们一定会重逢的。”
“嗯,以后一定能见面的。”
“好了,快喝药吧。快凉了。”
夜非看着桌上的药碗,伸手端起来一口气喝光了。
“真的苦。”
夜非闭着眼,张嘴吐了吐舌头,苦着脸,皱着眉头,整个胃都感觉一阵翻腾。
忽然他只觉得嘴唇被一丝温暖包裹,接着一股清香甘甜淹没了药的苦味。
夜非睁开眼两人相视一望,时间在一刻仿佛停止了一般。
夜晚,寒风吹过,四周的竹林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
两人分开,夜研羞红了脸颊,低着头,黑发遮住了面容,白净的手指不断地卷着衣角。
“研儿,那个,我...”夜非手揉了揉鼻子,脸色微红吞吐的说道。
“嗯,天黑了,我先回去了。”
夜研细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她匆匆的下了阁楼,一路小跑回了东厢。
“哈哈。”
夜非看着黑夜里远去的身影,傻笑两声,便回到了一楼。
夜,更深。
窗外电闪雷鸣不断,一时狂风大作,竹林摇晃着。
哗哗
大雨倾盆而至,如同江河泛滥,洗刷着天地间的浊气。
屋里,松油灯敞亮,夜非蜷缩在床上。
豆大的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额头上青筋暴起,原本土黄色的肌肤一道道黑斑浮现。
那黑色的斑纹,如同附着在身上的灵物,在夜非的身体中不断地游动,随着他的移动,一丝黑气从皮肤中冒了出来。
那些黑色的斑纹在他的心口汇集,在表面形成了一道拳头大小的黑色圆圈,四周密密麻麻的黑线不断地向着中心汇集着。
夜非咬紧牙关,干瘦的手掌紧紧的抓住床头,十指嵌入了坚硬的离木之中,一滴滴黑色的血液从他的手指中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当黑色的血液触碰在地板的那一刻,便化为了一道黑色雾气,消散在房屋之中。
夜非没有发出丝毫的叫喊之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独自承受着,每到黑夜那种痛苦都会发生,只是没有今天如此强烈。
最终疼痛逝去,他也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