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牵线

　　第二轮比赛开始之前，江成小姨父公司的手续终于办了下来，他也终于可以开始推进那十一家幼儿园球场的事情。
　　从长期使用成本来说，其实用人工草坪要划算得多，但却并不符合江成的需要。
　　一方面是天然草坪肯定比人工草坪更让家长们放心，更适合小朋友们开展活动，另一方面，天然草坪的高维护成本也恰恰是江成用来绑住这些幼儿园的筹码。
　　人工草坪维护省事得多，也就意味着园方对他的依赖程度低，就算不违约，配合程度也有可能比较差。
　　而天然草坪如果不定期维护，效果将会天差地别，甚至有可能迅速变回难看的荒地，这就迫使园方不得不长期维持与他的合作，也不太可能在细节方面和他玩手段。
　　“小姨父，你不用考虑省钱，用料一定要好，一定要保证健康环保，尤其是排水一定要搞好，宁愿多花钱也要保证球场不积水，孩子们可以尽可能多地使用球场！”
　　“小成，那样的话成本就高了啊！”小姨父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原本以为江成只是想运点砂石和土来铺上，再覆盖一层草皮，做个样子就行，结果江成的要求完全就是冲着标准足球场去的。
　　夯土层、排水沟管、排水层、过滤层、沃土层，然后才是草皮，江成之前给幼儿园园长们估算的成本是每平米一百五十元，还真是一点水分都没加。因为他们刚刚开始做这个事情，成本管控还不到位，甚至还有点不够。
　　“小姨父你别操心这些，也千万别省钱，按照概预算正常做就行！”
　　预算很快报了上来，并且按照江成的要求每个幼儿园的场地都单独签合同，单独报预算。
　　面积最大的一家幼儿园可以做四块幼儿足球场，造价将近二十五万，而最小的一家也做了两块足球场，方便将来轮换养护和使用。
　　江成尝试了多种付款方式，成功地确认了付款和返还的限制。
　　只要是按照合同的约定正常支付，不管他分几次，每次付多少，都能得到返还，付出去的资金在公司账户完成支付后几秒钟内就会返还到他的个人账户上。
　　但如果违反合同提前支付，那就必须要等到合同约定的阶段完成并且通过验收之后才会返还。
　　不管他是以高于还是低于市场价的标准签订合同并支付进度款，都只会按照市场的平均价格返还。
　　而他付款的资金来源也没有限制，哪怕他是刚刚向小姨私人借了五万块马上支付到他们的公司，也马上就能得到返还。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江成特意拉家人做这个事情的好处了，如果换成外人，心里绝对要犯嘀咕，不知道这家公司是有什么毛病。
　　又不是没钱，为啥要这么瞎折腾？
　　而且，同样的工程，施工条件也没差多少，为啥每一个合同的单价都不同？
　　小姨父其实多少也有点不解，但毕竟是自家人，再不理解也会支持。
　　加上之前赞助球队装备赚的那一笔，再加上小姨借他的五万块，江成现在只有二十一万现金，但按照多次试验之后确定下来的规则，他只需要分多次进行支付，确保每一笔付款都满足“合法合理有效足球投入”的标准，这笔钱完全可以玩出花来。
　　唯一的问题只在于频繁的资金出入会不会引来银行和有关部门的关注，不过在和公司聘请的兼职会计认真交流之后，虽然对方并不理解他这样一笔笔抽调资金的理由，可在确认了资金的来源并不非法，完全经得起查后，会计表示问题也不大。
　　只是，这样做他的业务量就比之前说的大多了，得加钱。
　　“没问题。”江成点点头。
　　他的这家公司目前的所有业务都紧密地围绕与足球相关的业务，所有成本全都能够得到返还，他当然无所谓。
　　虽然是兼职会计，但他找的是云山一家著名的会计师事务所，不但和工商、税务、银行关系都很好，在某些时候还可以帮他牵线搭桥，这点花费在他看来简直是物超所值。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店，因为懒得另找地方，这里已经被他注册成为新公司的办公场地，得抓紧时间把原本的货物处理掉，再简单地重新装修一下。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要把另一项业务做起来。
　　文具店的好处就是绝大多数货物都没有保质期，而且还是厂家们铺的货。
　　打电话通知厂家的销售过来把货拉走，对账把款结清，再把剩下的那些折价处理给同行，把货架卖给二手家具行，店面很快就空了出来。
　　林老师接到他的电话过来时，被吓了一跳。
　　“江老板，你这是？”
　　“准备转行做点其他事情。”江成笑着答道。
　　林老师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大概就是因为要转行，所以才捐了那五个足球给学校吧？
　　江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措手不及：“林老师，我想请你帮忙牵个线。如果我把学校的足球场租下来和学校合作搞个足球兴趣班，应该找哪位领导谈？”
　　这并不是江成的突发奇想，而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事。
　　一步到位搞足球俱乐部，甚至是直接搞足球训练基地当然好，但他现在还没有那个人脉。
　　足球训练基地最少也要有五六块足球场地，还不能离城太远，最好通地铁或者是公交车，同时还得有体育局的关系，他暂时还搞不定。
　　路只能一步一步走。
　　金川小学算是云山城少数有足球场的小学之一，虽然在城郊，但附近有四路公交车，将来地铁线路也会从附近过，学校附近还有一个挺大的停车场，位置相当不错。
　　关键是，学校的足球场和教学楼之间有围栏隔开，也有门通往校外，天然就具备了在周末和节假日办足球兴趣班的条件。
　　即便是江成不开这个口，大概六七年后也有人会做这个事情。
　　更重要的是，小学的体育老师们本来就有着丰富的进行体育启蒙教育的经验和专业知识，就算不是足球专业，起码也可以指导孩子们的体能训练，引导他们用正确的方式进行体育锻炼。
　　“啊……这个……”林老师有点懵，满脑子都是后悔。
　　果然做生意的没一个好人，当初怎么就接受了他的“捐赠”了呢？
　　“要是你不方便，那帮我引荐一下体育组的其他老师也行。”江成也没有为难他，很快就给了他台阶。“我们公司准备聘请一些小学体育老师做兼职足球教练，林老师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嘛！”
　　“兼职足球教练？”林老师的CPU有点转不过来了，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牵线找校领导肯定不行，不过，只是帮忙联系其他体育老师，那应该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