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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家人一台戏 / 14 讨打

14 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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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二娥和小白的认识也源于直播,小白是一个狂热的直播爱好者,时有即兴作品自娱自乐。薛二娥的作品吸引了他,让他拍案拍到手疼。按捺不住心里的崇拜,就联系上了薛二娥,俩人谈论起了短视频。薛二娥挑逗性的直播,线上刷了票以后,小白要求线下视频聊天。他说这个外套怎么穿的那么厚呢,这个外套能不能去一去;你这个吊带穿的不咋好看,吊带甭穿了,你这个一白隐穿的好大,能不能别穿了。闭麦怎么听到像猪圈里面的声音,那个太抖的声音受不了。什么鬼,还有这样的吗?这天她真的不走了,我是不是落后了,你是奥特了,姐姐你在互联网上奥特了。他们谈着谈着就谈起了恋爱,线上热聊了一段时间后,薛二娥已对小白芳心暗许,小白也对薛二娥寤寐求之。薛二娥在直播间里对小白隔空表白,被键盘侠一顿炮轰后,她觉得脑子简直气成一团浆糊,还突突冒着热气。薛二娥直接怒怼回去。她从不招惹谁,可别人也别轻易招惹她。否则,被称为“键盘侠克星”的她,绝不会那么轻易饶过。她还时不时地怼天怼地怼空气。你说恼火不恼火,怎么骂他都没用,小白也不反驳,永远笑眯眯的,头点的像捣蒜一般快。还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于是俩人心有灵犀约定见面。见面前,薛二娥特意准备了一大束玫瑰送给小白。通常男女谈情说爱,都是男的买花送给女的,薛二娥却打破了常规,特意买花送小白。
  船行酉水河,仙气飘飘的感觉非常迷人。明亮清晰的颜色,点缀那一束红色玫瑰花,带着法式优雅风的浪漫,薛二娥踏着晨雾走来,步子很飘,身上穿着一条的确良衬衣,很妖艳的宝蓝色,那是最时髦的色彩。她在酉水河边下了船,登上了岸。走过细白的沙滩了,踩在石板路上了,登上青石板台阶,小白看着她从一个小蓝点走成一个大蓝点,每步路似乎都踩在点上,咚咚咚的,把小白的心踩的像敲鼓一样,每个点都敲打得很兴奋。果然,初次见面,薛二娥就用一大束玫瑰,把稚嫩的小白明示为情人,象征爱情的玫瑰,也如一桶泼出去的汽油,点燃了小白的激情。两人不再含羞,大胆交往,大秀恩爱,一场年龄相差巨大的姐弟恋,在山妹儿直播间,有了滚烫的温度。
  薛二娥在直播间放飞自我,因为直播中用词粗鄙,还被网友称为“女流氓”。一时间,外界对她议论纷纷。每当一个人有流量的时候,总会出来几个知名导演点名批评。自从薛二娥有了争议之后,导演也出来点评了。点名薛二娥,要将她封禁,原因是作为主播的她,和九零后小白天天秀恩爱,称她放浪形骸,没有廉耻感,会带坏青少年粉丝。薛二娥用一个娱乐主播的身份,大肆宣扬自己是一个女流氓和情妇,这对未成年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的榜样。导演还表示,薛二娥五官不端,三观不正,节操碎一地,这样的评价也有失偏颇。导演攻击薛二娥的长相,已经不是简单的善意批评了,而是对薛二娥本人外貌的攻击。使用的也是语言暴力,能感受到导演对她满满的恶意。薛二娥依然开播出镜,导演也依然在网络上评价,蹭一波封禁薛二娥的热度。
  薛二娥直播时的语言直白露骨,偏激泼辣。通过视频聊天和小白做了视频夫妻,夫妻当中做的事情,隔着屏幕做,做云夫妻,被小白录了屏。小白本来就不怎么刷票,就是一个小屌丝,没有条件刷票。直播间新来大哥以后,薛二娥也就不怎么理小白,受到零落的小白就拿视频来要挟她。薛二娥后悔起来,自己不懂事,太天真,这么单纯。看你也是老江湖了,薛二娥居然被视频夫妻这件事情给要挟了,这个小白竟然是个无赖,彻彻底底的无赖。
  薛二娥一直搀护着小白,直播间里出现特别多那种质量比较低,素质比较差,玩又玩不起,玩又想玩的小白。小白天天欺负薛二娥,看她没票,天天刷了几百票就做她的榜一,还跑到对面直播间打PK,打得薛二娥要做几百个深蹲,她直接晕倒。小白经常来,路费也要薛二娥倒贴。短视频时代,薛二娥也积极投身其中,看起来岁月静好,她与小白在直播中竟然大吵了一架。在直播中,开始是小白对薛二娥各种吐槽,称其是酒鬼、喝了酒尿裤子,不赚钱让他花,她也不懂事,不尊重他。薛二娥再也忍受不了,突然在直播间发表长谈,引起外界的关注。她在直播间说,小白对她使用暴力,掐住她的脖子打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薛二娥被小白暴力了,她决定放弃这段网络感情,要与小白分手,爆炸的新闻引来无数网友的热议。遇到了白嫖,这个白嫖给薛二娥造成非常大的恐慌。
  薛二娥说道:“其实他对我很好,就是脾气有些暴躁,在5.20那天,有女性给他发了一些暧昧的东西,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我给他戴帽子,就掐我脖子,差点掐死我。”薛二娥直接爆粗口,骂小白的娘不能嫁人,只能当婊子。小白动手打了薛二娥,当着很多人的面,对她施暴,打她骂她。她就还嘴骂他娘。薛二娥在直播时说,我害怕小白天亮来找我,我要出去躲躲,不出去的话会被他打死。疯子下灰窑,这是承认她没卵用。小白打得更狠了,抽了上百个耳光。在直播中,薛二娥说:“你掐我脖子,你打我。你打我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播。”小白回道:“我为何要打你?你说别人我都受得了,你说我娘是婊子,我受不了。你哪里都好,你不应该骂人,你不应该爆粗口,不应该说脏话”。两个人越吵越激裂,很快因为直播间互相辱骂、暴力问题被封禁。不少人对薛二娥报以同情,也有网友质疑两人是在演戏博眼球,吸引流量。薛二娥回应说:“我回石头寨了,谢谢他的陪伴,祝福他找到更好的。”薛二娥心里有一种恐惧,听到陌生电话更加惊秫。叫花子背不起米,薛二娥是自讨的,她只能停播了。让赶来蹭热度的众人失落,像归圈的羊一样,意犹未尽地散开。
  不久,小白风暴传到了杨见云耳朵里,薛二娥少不了被一顿毒打。酒癫子杨见云在外面文质彬彬,他在社交场合还像个绅士,把不顺心的事压在心里。但在家里却面目全非,喝完酒,他控制不了情绪,动不动就对薛二娥挥舞拳头。酒癫子越来越粗鲁,这一次他大打出手,争吵之下,竟然关起门来,把薛二娥打得鼻青脸肿。被杨见云殴打后,薛二娥趁着月黑风高的深夜,悄悄地离开了石头寨。薛二娥被打的生不如死,她在山妹儿直播间哭诉着,自己的心都凉了,现在就想着离婚。我为了和我家男人离婚故意乱搞,男人说我,我就对他说,你不离婚我就得乱搞,嫌我乱搞,离婚拉倒。
  杨秀华也不知道薛二娥去了哪里,她好几个月都没有回来。每天清早和夜晚,人们总能见到灰头土脸的杨秀华,在山脚、河边以及野地里流浪,像一条没有主人的流浪狗。他在地里挖东西吃,在路上捡东西吃,或到别人家讨东西吃。杨秀华没有人可以诉说,他找不到妈妈,在破败的木房子里,孤独和寂寞随着内心的伤感一阵阵袭来。这个其实有父亲和母亲的孩子,变成了无依无靠的野孩子。每当父母吵架时,杨秀华听到那些刻毒地骂句,他就感到羞辱。杨秀华的泪一把一把地流出来,放开嗓门哭了起来。少年的痛,少年的恨,少年的欢乐和甜蜜,动不动就梦回那里,动不动就梦里醒来,热泪满腮。这种怨恨,疼痛和羞辱,一开始是看不见的,就像被厚厚的火灰闷在里面的炭火;后来便是从灶火里飘出来的火星,一飘出来就熄灭;最后就是一缕呼呼燃烧的熊熊火焰。也许是他的心灵受的伤害太深太重,看不见也摸不着。薛二娥的伤,像一面镜子,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投射到杨秀华的心里,让他眩晕和窒息。所以他宁愿挨打,用薛二娥的话说,他就是贱骨头,讨打。
  他坐在木屋的门槛上悲伤地咏唱《小时候的我》,在平台上直播。杨秀华说,我的父亲是一个酒鬼,母亲又很懦弱。父亲喝醉了,又打老婆又骂我,母亲受气了也拿我发泄。因此,我面相不美,学习不好。辍学后,便在街头当混混。现在我醒悟反思:“不能,我不能这样,否则将成为社会垃圾,留给自己的将是痛苦和无尽的忏悔。”我下定决心,要走一条与父母不同的路,活出个人样来。但是做什么呢?我长时间思索着。最后我想到了当歌手,当歌手不需要过去的清名,不需要文凭,也不需要本钱,而一旦成功,却可以名利双收。于是,我去到大城市,找明星、找演唱会、……找一切可能使我成为歌手的人,四处哀求:“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要演唱,我一定能成功!”毫无疑问,我一次又一次被拒绝了。但我并不气馁,每被拒绝一次,就认真反省、检讨、学习一次,然后再去。我一边在歌厅打工,一边继续苦寻演唱的机会。但不幸得很,一晃两年过去了,我遭受了无数次的拒绝。我暗自垂泪,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难道酒鬼的儿子就只能做酒鬼吗?不行,我一定要成功!既然不能直接成功,能否换一个方法。于是我想出了一个“迂回前进”的思路,先当网络唱歌主播,被乐坛看中后,再当歌手。
  在小蝌蚪直播间里,很多阿姨都在问杨秀华家里的事,大家都在问,孩子呀你家里面是什么情况啊。有人跟我讲,你阿妈丢下你,到别人屋里去做二路亲了。也有人说,平台上人多,妈妈可能就在平台上面,你在平台上找一找,试试看。我也不敢,一个农村小孩,啥都不会还当主播,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就想试一下,开始做直播,特别害怕,全身都在发抖。直播间里面也没有人,只有几个叔叔阿姨在给我加油,小蝌蚪能找妈妈。小蝌蚪找妈妈,别人一看就能看得懂我的意图。今天,是我直播的第三天,仍然没有明星看中,我在网络上遍访各位明星,但普遍的反应都是:要让我当歌手,简直是天大的玩笑。一个曾经拒绝过我的明星对我说:“你的精神实在让我感动。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吧,让你在演唱会试唱一首歌吧!”
  在平台上认识了很多叔叔阿姨,我也从来不说家里的事儿。阿姨们都很关心我,都对我特别好,他们就问我这些事儿。很多叔叔阿姨,对我很好,我就把你们当成我的家人,当成我的爸妈一样。我在直播间说了,那一次家里面很多人,一下子就好几千人。很多阿姨还私信我说,听到我的故事,因为怕伤害孩子,伤害家庭,本来想离婚的,后来就不敢离了。
  我上小学了,就在学校里面住宿,每个星期只能回家一次,我胆子比较小,很害怕。在学校里我看不到嘎公嘎婆,心里就很难过。看不到他们,我就心慌。平时在山寨里也没有人跟我讲话,在学校里也没有朋友,没有人看得起我这样的小孩。我想嘎公嘎婆,就在学校里面哭,吵得别人都上不了学。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想嘎公嘎婆了,我就爬起来哭,吵得别人也都睡不着。看不到嘎公嘎婆,我心里就难过。后来,宿舍的阿姨给我想了个办法,让我带着嘎公嘎婆去拍个大头贴。把它贴在床头,一睁眼就能看得到,我慢慢的就习惯了。
  到了冬天,我看到别人的妈妈来给自己的孩子送衣服,送鞋子,送被子,担心自己孩子感冒着凉。而我在学校里,读书十二年,从来没有人来看过我。在学校里,别人看不起我,给我取外号,说我是没妈妈的孩子,说我是孤儿,别人骂我是垃圾桶里面捡来的。以前我很恨妈妈,你要是不想管我,你就不要把我生下来,有阿姨劝我不要恨她,我现在不恨我妈妈了。
  开家长会,我又不敢跟老师说我爸妈经常吵架不管我,我就跟老师说爸妈在外面打工,隔得很远,回不来。不是跟着爸妈长大的小孩,胆子就是小。在学校里别人欺负我,我都不敢还手,什么都不敢做。别人打我,我连望别人一眼都不敢,因为我没有人帮忙,不能给嘎公嘎婆惹麻烦。我要不是做了直播,可能我这辈子就是个废人。
  有一次我放学回到家里面,看不到我嘎公,也看不到嘎婆。正是农忙的时候,我估计嘎婆在山上,就对着山上喊。我找不到钥匙,进不去家门,就在门口坐着哭。妈妈要是在,我不至于回家了,连给我开个门的人都没有。
  阿姨们,在你们的身边有没有像我这样的家庭,像我这样的孩子?如果你们身边有吵架的夫妻,你就把我的直播给他看,你让他们看看,不和睦的家庭,孩子就变得跟我一样,哪怕他比我过得要好,但是心里面难过。很多人说我卖惨,在网上找妈妈卖惨。我妈妈要是没跟我爸爸吵架离家出走,我也不用在网上说找妈妈,我在家不是挺好的吗?
  以前想妈妈,不敢让我嘎公嘎婆知道,我就偷偷跑到老房子里来,坐在门槛上,拿着照片在这儿看。现在可好了,比以前强多了。以前农村就是干活,养猪,养鸡,养鸭;现在有网络了,我们还能开直播,直播比养猪养鸭要划算。我没什么才艺,唱的也难听,只希望直播间的爸爸妈妈们能喜欢,我只想找到妈妈。我不知道妈妈在哪儿,没有机会唱歌给自己的妈妈听,希望妈妈能看到我。有阿姨说想听我唱歌,谢谢你们,一百万点赞好快呀,咱们家这么多好妈妈,好姐姐给我点赞。
  “妈妈我想你,不知道你现在和谁在一起,你走后的天空一直下着雨,不管未来的路有多崎岖,我想放下所有一切去找你。”
  我在农村读的小学,初中考上了县城一中,但是我没有钱读书,高中毕业之后,就出去打工去了。
  阿姨说还想听歌,我给大家鞠一躬,谢谢给我点关注点赞的,给我送礼物的家人们。我们家超过六十岁的嘎公嘎婆不要送礼物,小于十八岁的弟弟妹妹不要送礼物,其他的叔叔阿姨们,真的很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这么多好心的家人,刚刚点赞点到一百万,然后又没了,真的好可惜啊,我直播间今天一万多人。
  我直播是为了找到我妈妈,她已经离家出走了,没有回来过。一开始走的时候还有打电话,后来电话也换了,打不通了。杨秀华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了,我在这直播她可能还能看见我。阿姨们,我没有别的才艺,我根据家里的事改了一点歌,小的时候,心里难过,经常在这木屋前唱歌,你们要想听的话,我就再给你们唱一首歌。
  刚才没有声音,我没有唱好,阿姨,我给你们好好唱一首歌,这首歌叫《妈妈,我想你》,是我自己改编的歌词。我没有办法唱给我妈妈听,因为我不知道我妈妈在不在直播间。妈妈的名字我不能说,万一有坏人记住了,录下来在网上乱发,那我妈妈就没有人保护了。
  有阿姨问我,还记得你妈妈吗,能不能拿照片来看?我记得呀,我有我妈妈的照片,我不能拿来,因为网上也有好多坏人。还有好多人说我是残疾人,说我是卖惨的;说我是脑瘫,说我脑子不好使。我不是卖惨的,我有钱,家人们谁都不要说我穷。我有钱,我能吃的饱饭,能买得起衣服,我好得很,谁都不许说我穷。
  我以前就是坐在老木屋的门槛上唱歌。现在我当着咱们直播间这么多妈妈的面,我也坐在这个门槛上唱歌,也不知道我妈妈能不能听到。
  难过的时候,我就在这个木房子里唱歌,现在唱给你们听,我可高兴了,以前我想唱给别人听都没有机会,也不敢唱。我也没有唱给嘎公嘎婆听。我不敢唱,害怕嘎公嘎婆也难过。你们的每一个关注,不是一定要花钱的,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支持,家人们的一个关注对我已经特别好了。
  咱们家嘎公嘎婆,不要送礼物,你们有这个钱留着自己花,买点东西吃,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像我嘎公嘎婆那样一辈子吃苦了。还有咱们家的弟弟妹妹,也不要送礼物,家人们都要量力而行,一个小星星就很好了,不要送什么大礼物,点点小关注,点点小赞就是对我很好的支持了。你们都不容易,我知道咱们家的叔叔阿姨,你们在外面工作,为了家里面很不容易。我不穷不苦,我脑子没有毛病,我能赚到钱,我虽然赚的钱没有你们多,但我也在加油。
  妈妈出走之后,我养成了一个习惯,经常把妈妈的衣服放在枕头旁边,就好像妈妈陪着我一样,总是会梦到她,以为她回来了。其实她没有回来,我每天醒来,就会流眼泪,很难过。后来我把这个小故事改编成歌,再给大家唱。
  我没有机会唱给我自己的妈妈听,我就唱给我直播间的妈妈们听。
  “在这家里只剩我一人哭泣,你的摇篮曲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告诉我你曾爱过这有你,父亲也有的家庭。”
  我看到直播间好多妈妈都在打哭脸儿,咱们家的妈妈们,你们不要难过,这个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都不难过了。好多妈妈在屏幕上打哭脸,你们不要打了,我知道你们对我特别好,把我当亲儿子一样心疼,你们不要打哭脸,不要这么难过。
  哎哟,没想到你连过来了。老弟,我刚开播,我只有一百多人,我闹心死了,我一点开连麦,我看你一万多人,我说算了吧,我还是别去了,有点自知之明吧。
  人多不粘,人少的会掉人,这么多叔叔阿姨,也不是我一家专属的。他们真的要走,那也是他自己喜欢,他想走,我也留不住。他要不想走,他一直不会走。
  两方PK必定有一方要输,不是你输就是我输,那别人输了你就高兴,我输了你就难过。打不赢他就输呗,那玩意也不赢命,赢命我也不能跟他玩。你打不过我就输呗,那玩意非得打赢似的。我第一个嘉年华,就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大哥进来,啪,扔了就走了。大哥看我挺可怜的,一天连个电费都刷不出来,他想帮我一把。
  有阿姨说孩子掉人了呀。阿姨没事,该走的我们留不住,现在还留在咱们家的,都是特别善良,对我特别好的,这才是真的叫家人。我经常给咱们家叔叔阿姨喊爸喊妈,就是因为大家真的对我好。有的大哥大姐在我直播间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他们是真心关心我这个小孩,关心我这个没有妈妈的孩子,真的把我当亲人对待。他们走了,我心里其实挺难过的,留下来的,我看到你们也挺高兴。
  家人们,我设一波心愿单,咱们就照着心愿单上面打,能帮小蝌蚪搭把手的家人们,看到谁送礼物了,咱们就给他点关注。我根据咱家情况,设了一点墨镜,棒棒糖,还有热气球,家人们能帮小蝌蚪打一票的,能帮小蝌蚪送个墨镜,送个千纸鹤,送个棒棒糖,送个热气球啊。礼物咱们就量力而行,咱们有一票算一票,咱家这份凝聚力,真的很伟大。不要大礼物,我心疼咱家爸妈,爸妈你如果没有棒棒糖,你什么都不要送,你就帮我给送棒棒糖的家人,点点关注就行,你不要花钱,我不想你花钱,你愿意来我这儿看我,我就很高兴了。你棒棒糖送的越多,在这飘的时间越长,你找的关注就越多。
  感谢山妹儿姐姐,突然之间来了一个山妹儿姐姐,还是个特别漂亮的姐姐,我们家真的很少有姐姐。叔叔阿姨们都点赞几百万了,点赞已经够了,不要再点了,你们太辛苦了。
  小蝌蚪家的大哥大姐们承让了,我跟你打pk的时候,一点条件都没有,真的是幸福比意外多,来的太突然了。有的时候你就想不到有什么惊喜,也不想有什么难过的时候。
  听得我都马上流眼泪了,被伤过的人,山妹儿姐姐唱歌特别有画面感,特别能唱到你心里面去。唱个半首吧,我唱得难听,不能再唱,再唱咱们家人要掉光了,家人们说你再唱我就伤心难过了。
  在山妹儿直播间里,薛二娥化身红娘,撮合想脱单的嘉宾,嘉宾自报个人信息,个人信息无需核验,真假无从辨别,真实与否难以保证。直播相亲里的套路太多了,从打招呼、表白牵手、交换联系方式,每个环节都需要刷礼物才能继续。她还邀请一些女嘉宾充当“托儿”,诱导消费,想方设法诱导嘉宾刷钱买礼物,有礼物才能牵手女嘉宾。现实中,红娘一般都会足够了解双方的个人信息、家庭情况。薛二娥并不了解相亲者的身份,事先也并不认识相亲者,更无法确定其真实身份,甚至无法知道对方是否已婚。即便这样,薛二娥也吸引了很多观众,她每天都有好几场相亲直播。
  “谢谢大哥送的礼物”,“刷个礼物人就露面,哪位哥哥想看的,快一点啊。”薛二娥正在不停诱惑观众给嘉宾送礼物。“关注一下,你们可以私下交流。”直播间里,薛二娥随机邀请关注,直播间的高活跃度观众,进入画面连线,发出交友宣言,鼓励观众给喜欢的嘉宾送礼物。嘉宾随时可以加入连线,没有任何门槛。只需关注主播,报下身份信息,包括籍贯、年龄等,随后打开麦克风、摄像头,嘉宾的身份就到手了。
  “你们年纪差不多,也在同一个城市,很合拍的,给她刷个520,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一旦发现有合拍的人,薛二娥就催促着要牵线。一场直播下来,经不住主播和观众的鼓动,有阔气的男嘉宾送出了两千元的礼物,包括两个五百二十元和几个“跑车”、“玫瑰”等礼物。其他嘉宾也刷了几十元到上百元不等。打招呼要刷礼物,表白牵手要刷礼物,交换联系方式要刷礼物,什么都要花钱,这哪是相亲啊,其实都是套路。
  “有没有相中的?相中男士扣2,相中女士扣1,来个‘黄桃罐头’表示一下”。“2号女嘉宾需要一个热气球留下来,看看有没有哥哥留一下”。
  “直播间的男嘉宾们,觉得5号可以吗?大胆说出爱,刷个火箭表个态,让5号留下来。”
  在如此“吆喝”中,期待以网线牵动姻缘的嘉宾们,将自身的经济与家庭条件悉数列出,薛二娥游刃有余地推销着相亲者:“有意向就连麦,没意向就下一个。”
  这里的“热气球”、“火箭”都是需要男嘉宾掏钱刷的礼物。相亲直播间里,礼物似乎才是真正的“指挥棒”,哪位女嘉宾收到的礼物多,就能被留下和男嘉宾开启连麦。而男嘉宾要想得到心仪女嘉宾的联系方式,也需要礼物的加持才有可能胜出。
  直播相亲方兴未艾,争议之声也不绝于耳。主播化身红娘角色,在直播间内撮合想脱单的嘉宾,每场观众都爆满。从打招呼、表白牵手、交换联系方式,每一环节都需要刷礼物才能继续。这些女嘉宾其实就是薛二娥找来的“托儿”,帮薛二娥哄完礼物,加上社交账号后,直接拉黑男嘉宾。薛二娥卖货似的推销,直播间里的女生数量都少于男生,她们的要求都卡得特别严。桥头哥唱后园野猫喊在了,树下老鸦叫在了,门前黄狗吠在了,背时媒人进屋了。媒人姥姥哩,你从水路来的吗?娃娃鱼怎么不拖你!你从山沟来的吗?棋盘花怎么没啄你!你从山下来的吗?扁担花为什么不吃你!媒人姥姥耶,你比娃娃鱼还狠哩,娃娃鱼给你让路了。就因为身高不足175厘米,桥头哥没达到女嘉宾的要求,身高差一厘米都不行。“我今年38岁,身高172厘米,未婚,体重150斤,在市里有套住房,自己做点生意,年收入十万元以上,自己有辆小车。”连麦后,桥头哥很熟练地亮出自己的条件。
  许多长相秀丽、打扮得体的姑娘,曾经在相亲直播间遇到了有眼缘的男士,一句话都没说上,就擦肩而过了。
  “男生告白刷一个喜欢你啊,表表诚意。”看出对方有意后,薛二娥说:“一个大男人几十块钱都舍不得,谁还理你呀。”“看看姑娘都等累了,刷个热水啊。”说了一连串,都是为了催男生刷礼物。然而,薛二娥口中的“小礼物”其实需要近千元,一旦连线中的男嘉宾沉默了,薛二娥便会给她发来私信:“你要说话,别干等着,就说喜欢我就刷礼物”。有时候离谱得连托儿都很反感,不想跟她唱双簧。薛二娥便会不断地私信她:“我这是在帮你试探男嘉宾的诚意,你要配合”、“现在都不‘放血’,以后还能对你好?”
  “你做媒人想穿鞋,树上的鸟儿哄得来,你做媒人想喝酒,山上的猴子哄得走。花言巧语几箩斗,不愁钱财不到手,好比我家馋嘴狗,东家走了西家走。”桥头哥招架不住薛二娥的步步紧逼,唱一段骂媒婆,最终下线了。薛二娥马上就对其他男嘉宾喊:“你们随便刷个礼物,就能把3号女嘉宾带走哦。”听到这样的吆喝,3号女嘉宾也立马选择下线,就是不想成为薛二娥叫卖的货品。
  薛二娥似乎并不奔着撮合为目标,而是以刺激男嘉宾消费为目的。桥头哥已到不惑之年,终身大事一再被耽搁。相亲直播间引起了他的注意,开始在一些相亲直播间报名,谈不拢就换个直播间,反正也不会太没面子。桥头哥在相亲直播间里兜兜转转,刷礼物已花费了几万元。薛二娥明确提出,点赞、刷礼物的嘉宾拥有优先上麦的机会。为了连线心仪的女嘉宾,桥头哥花费了几千元。最终,与那位资料显示“三十岁,离异没有孩子”的女嘉宾总算连线成功。连线时,三方视频画面出现在同一手机屏中。简单聊了十多个回合,感觉挺能说到一块去,对方也不嫌弃他没有住房。桥头哥为了博得女嘉宾的好感,连刷了一波礼物,大概有几千块钱了。这时,直播结束后,安排他和女嘉宾线下见面。薛二娥的一句话让桥头哥决定“出血”。于是,桥头哥又花了几个月工资刷礼物。薛二娥以上麦交流为由,让相亲者关注,并付费加入其粉丝团。桥头哥没有办理会员,他觉得还不如把钱花在刷礼物这个刀刃上。薛二娥发现评论区桥头哥特别活跃,言语中表达了对女嘉宾的好感后,多次催促桥头哥送“热气球”给女嘉宾。在相亲直播间,桥头哥当然是被督促刷礼物的重点对象。薛二娥以表白、献爱心的方式让他送礼,礼物越贵代表心越真诚。女嘉宾却发了一句“我前夫找我复合了”,直接将桥头哥拉黑。桥头哥想去直播间问个明白,却真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桥头哥便直接离开了相亲直播间。随后,薛二娥又反复说道:“有没有男嘉宾把妹儿抱下去?一颗‘掌上明珠’就可以把‘妹儿’抱下去。”
  薛二娥每天直播多场,每场直播都是固定的几位女嘉宾驻场。不仅薛二娥会要求男嘉宾给女嘉宾刷礼物,女嘉宾也会配合薛二娥,不断要求男嘉宾刷礼物给自己。她们经常会说:“一个‘纸鹤’就可以留下我,有没有大哥把我带回家”。
  桥头哥在直播间牵手成功,与女嘉宾线下交往,每次和她出去玩,都偏好高消费场所,她都要带上弟弟妹妹或者小辈儿,压根儿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加上联系方式没聊几天,她的父母、嘎公嘎婆轮流生病,要不就是手机坏了、电脑坏了,每月都要花上几万元。最终,桥头哥只能选择分手,送出的礼物、节日礼品、订婚花的钱全都打了水漂。
  今天杨秀华被骂了,他在直播间说山妹儿不真实,被山妹儿骂了,骂他是坐在那饱眼睛。杨秀华说,山妹儿你不喜欢我,你不适合我,我要和其他小姐姐聊,我不管你了哇。
  山妹儿说她是真的,这山妹儿小妹妹说她喜欢我,叫我去上门,是真的吗?这位小妹妹说她喜欢我,山妹儿你出来好吗?
  杨秀华说,咋说你喜欢我呀?
  山妹儿说,我就是觉得你种地很厉害。
  杨秀华说,我种地不厉害,我挖地,在种包菇,点豆子,过两天我还会摘辣椒,还要去插秧。我现在撒种了,过几天会插秧,我体力特别好,插秧特别厉害,一天插两亩田。
  你小心一点吧,你摔坏了怎么办?
  你看我的体格,胖胖美的。不是真的喜欢我的我不要,她不喜欢我,山妹儿妹妹不喜欢我,你不是咱姐,你跟我说你喜欢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你愿不愿意去我家?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不上门,你看我这么瘦,上门的话,我又没有能力,又没有文化,也没有工作。
  人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去打过螺丝就行了。嗯,只要勤劳,本本分分的就行。我先问一下我直播间里的妈妈。妈妈们,这个山妹儿小妹妹说喜欢我,让我去她家行不行?妈妈们都同意了。怎么能行啊?妈妈们,上门的话,你们的儿子我没出息啊。你看就这个短头发的山妹儿小妹妹,你看她长得还挺漂亮的,她叫我去她家上门去。
  我不来上门,你过来。你看我直播间里的妈妈说,不上门,让你过来。今天我妈炒腊肉给我吃,还有菜豆花,我太开心了,太快乐了。
  我看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不想跟他们抢了,因为我觉得只有独宠的人才是最好的。
  什么意思呀,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吗?怎么现在又不喜欢我了呀,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太多人喜欢你呢,我不想喜欢你,因为你是天才,人家配不上你,山妹儿都说了你是天才,我配不上你。让他们喜欢你,我不敢。
  杨秀华说,山妹儿小妹妹你变了呀,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不喜欢我了呢?
  我要找一个比我大的,你问一下直播间有没有比我大的。我在直播间找一个算了,年龄的问题,我不想找比我小的。
  杨秀华说,你不喜欢我,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山妹儿小妹妹,刚刚你自己说你喜欢我的。
  那我不知道你比我小嘛,你比我小我肯定不能要。你九零后的,我都比你大多啦。
  杨秀华说,没事,我喜欢年龄大一点的女孩子,因为年龄大一点的女孩子成熟,稳重,有过经历,有故事,还会心疼人。我就是因为有了一些经历以后,才想平平淡淡。你太小了,你还不适合。那我问了,看咱们直播间有没有喜欢山妹儿的呀,和我一样喜欢她的,但是她看不上我,这就让我有点不开心,不快乐了。咱直播间有没有喜欢她的?咋会有这么多,哇塞,这么多人喜欢她。
  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吗?你都可以问我。
  杨秀华说,你不喜欢我就算了,小你几岁,那我把你放下去了,你不喜欢我,我就不把你放进去了呀。你大我几岁,那我又不能乱叫你的,我得尊重你,我就叫你山妹儿姐吧。我以后是你兄弟,你是我山妹儿姐姐。
  我姐夫呢。
  掰了掰了。
  我姐夫他为什么把你甩了呀?
  他脾气不好,爱喝酒,爱打人。
  就是说我姐夫他又喝酒又打人,哎呀,喝酒的男人不要,说实话我爸就喜欢喝酒,我爸喝酒特别厉害,一喝酒我爸他也打人,他老是去朋友那喝酒,他在朋友家喝醉了,倒在回来的路上,爬都爬不起来。我就很讨厌喝酒的。
  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干。他可以一直喝,他喝酒去的话,别人是白酒喝半斤,他是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干。哎呦,那不行,每天晚上一躺在床上,啥也干不了,倒在那里还要你伺候他,你想干点啥也干不了,天天要给他洗衣服。
  杨秀华说,你睡觉也就算了,还家暴,喝醉他回家来还打你?那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在一起呢。哎呦,那其实山妹儿姐姐挺难的。咱们直播间的男孩子一定要注意了,这些小姐姐,特别不喜欢喝酒的男人,如果咱直播间有小姐姐,有帅哥们,你们在喝酒的,我劝你们赶紧戒了,不要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干了。
  杨秀华继续说,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呀?
  山妹儿说,现在能够找一个老实一点的,关键要脾气好哦。喜欢一个脾气好的,不喝酒的,不抽烟,不打牌的三好男人。如果是应酬的话,你可以应酬。咱们男人,逢年过节遇到朋友可以应酬一下,可不能把喝酒当为嗜好。
  杨秀华说,有没有男人把爱心交给你,有没有男人疼你,爱你。我希望有个男人疼你爱你,给你送小星星,送棒棒糖。
  山妹儿说,我想认识有上进心的男人,只要对我好就行了。
  杨秀华说,有上进心,我特别有上进心,我每天在家里陪我妈干农活,种地栽秧,我特别有上进心。你只要真心就行了。你想要多少彩礼。你太物质了,脚踩两隻船,到头一场空,嫁不出去。
  山妹儿说,彩礼不重要的,两个人在一起了,他妈他爸都是我的,什么彩礼不彩礼啊。
  杨秀华说,我问麦上的小姐姐,有没有喜欢我的,有没有不要彩礼的。
  我要一万彩礼就可以了。
  杨秀华说,你不要钱,我都不要,你不美,又显老,你看你长得好丑啊。
  山妹儿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我长得有那么丑吗?
  杨秀华说,你没说话,我还没注意到你,我刚刚听到你说话了,我才看到你长得不漂亮。你看你的嘴,鼻子都是红的,说明你火气重,我齁不住你。
  山妹儿说,你怎么能这样呢?要你彩礼不行,不要你彩礼也不行。便宜点你不要,贵的你也不要。
  杨秀华说,我表哥说了,以后找老婆的话,到期的不能要,彩礼便宜的也不能要。
  山妹儿说,差不多就行了吧。只要两个人合适在一起就可以了,不管彩礼多少都无所谓。你都嫌我老,你都说要彩礼不行,不要彩礼也不行,你这男人太难伺候了。
  杨秀华说,我不是不喜欢你,是我们两个不合适,主要是你一上来吧,对眼缘很重要的,我们连眼缘都兑不上,我就不想和你聊天。你问一下直播间的家人们,我配不配得上你。你们怎么都说我配得上他呀?是的,人家都说我配得上你的,你看都是扣一的,你怎么能这样?你还嫌弃我,不是他们扣一的,他们想让我和你在一起,他们想泡麦上的小姐姐,他们肯定就是怕我喜欢其他小姐姐。
  山妹儿说,刚才想说喜欢你的,我突然之间又不喜欢你了。我怕你嫌弃,我这样的好像就很少会有人喜欢。
  妹妹,我看你漂亮得像容嬷嬷,我小时候看到容嬷嬷,听到那个名字我就害怕。我问一下家人们,有没有不嫌弃你的,直播间的家人们,有没有不嫌弃她带个女宝的。她先上车后买票的,没有个本本。她本意不想违规,渣男的魅力太大了,被渣男给骗了。
  山妹儿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我喜欢年龄大一点的,有责任有担当的,只要两个人好好一起过日子,对方带一个宝宝,两个宝宝都可以。
  妹妹,很高兴认识你,能和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聊天说话很开心。你也没买票,上了车坐了一会儿,还没有到终点,就被赶下来了,你说这有多惨。你们这些屌毛,票都不买就把人家带上车了,又不带到终点。不买票也就算了,还给人家留个娃,这让她往后余生怎么过呀?肯定是不好嫁出去喽,一般的男人谁愿意帮别人养孩子。我们山寨的男人特别好,会做饭,能做家务,还会干农活,犁地耕田,种地插秧都特别厉害。不管你们嫌不嫌弃,反正他们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乐意帮他养儿子的,多少儿子都愿意养。
  山妹儿说,虎坐莲台,假充善人,大小事情托他做,专信他说话,管情一箭就上垛。
  那你现在会恨你老公吗?
  山妹儿说,不恨了。释怀了,没爱了,就不恨了。
  那就说明姐姐已经彻底放下了。经历过之后,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靠谱呢。
  山妹儿说,我就想找一个成熟的、稳重的、专一的。我看到你们在上面交朋友,我也着急,穿着睡衣我就赶紧上来了。看直播间有没有想认识我,喜欢我的。我喜欢孝顺的,个子在一米六五以上,只要努力就好,一起拼搏,啥都会有的。
  除非直播间没有人想和你交朋友,我就把你封上去了。你看那么多,五号是八七年的,那你说让几号妹给你让个位置,每个卖相都特别漂亮,我都不好得罪哪一个人,咱们就把她们的分数都清零,咱们就比一下,拳头硬的是大哥,谁的得分最少,谁就下去。
  我也想在上面交个好朋友,我想在这上面停留一会,认识更多的人。你竞争哪个小姐姐的分数最少,哪个小姐姐下,是吧?来公平竞争啊,咱们给麦上的小姐姐机会,咱们支持五号麦,点开她的头像,支持八号麦,点开他的头像,咱们嘉宾点赞五分钟,哪个小姐姐的粉丝最少,哪个小姐姐就下去。来,咱们为了公平起见,把你们的粉丝都清零,咱们支持谁就点开谁的头像。该说不说,时间不多,咱们争夺一下,还有最后五十秒。现在最丑的依然是绒同裙,还有影莹,还有娱乐部群。该说不说,时间不多,咱支持谁就点开谁的头像。来,别冲动。咱们的五号麦,荣得了倒数第一名,发表一下你的获奖感言。我多一点点,七号还要少一点点。哎呀,我们五号麦是大美妞了,七号你下去,你看我还没注意躲在角落里面的七号。你不想下是吧,那你给我破一千分。
  山妹儿说,我现在差了一个热气球,有哥哥瞅一下吧,两个笔芯,一个热气球,留一下七号吧。你们不下去,咱们打团战,四个打四个,输了的给我做惩罚。要么给我跳舞,要么给直播间撒娇,要么二十个俯卧撑,四小鱼你们自己来选。该说不说,时间不多,只有十二秒了。我就输了,来一个热气球,如果没有热气球的话,就做惩罚了。这是最低的门槛了。我想问一下,直播间里有没有家人愿意救救我的,一个热气球就可以了。
  来,你做惩罚吧,这么多人就我一个人做惩罚,指着明白的,说糊涂,我其实身体欠佳,那就少跳几个开火跳吧。骏马跟前,小马打蹄难;老鹰跟前,鸟儿唱歌难。来,有没有人捞你的?哎,有没有哥哥捞我一下,就是一个气球,没有的话我就要被惩罚了。来,咱们颜值大比拼,才艺大比拼,你告诉我,你颜值不够用什么来凑。哎,又是我,我颜值不够,才艺来凑。唱歌呀,跳舞呀,卖萌呀,我会的也挺多的。
  辣妹子今天颜值不够,用什么来凑?
  我怎么办?我淘汰了吗?来二千分以上啊,没有就被淘汰了啊。
  哪位哥哥留留我的来,颜值不够,有什么来凑?
  山妹儿说,我给你变个魔术。来,变嘛,我看你的魔术是啥,你们变出个二千分来。要不然我要成为第一个被淘汰的了。我就是个土包菜没人要的憨货哇,留着让你带回去给你做媳妇吧。今天我没有朋友,别人手牵手,我心里感觉酸溜溜的。
  来,老妹把门打开,一个人更难受,只好抱着花枕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不是我不爱你,可是你妈不同意,她嘴巴里含冰棍,说话冷淡,说我是没笼头的马,野惯了,没啥出息,她不让我俩在一起。有没有男朋友保护一下的,就只差一个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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