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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锦衣明月行 / 第十八章 三人不足 两人有余

第十八章 三人不足 两人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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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抢东西到手的胖子马跑了差不多一里路,见后面没有人追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渐渐放慢了脚步,昨晚在怡春院那个名叫小翠的小蹄子身上折腾了一晚,早已掏空了身体。
  胖子马喘着粗气,肥胖的身体倚靠在街角的墙上,把玩刚抢过来的玉佩。
  这块玉佩和姑娘的手掌差不到大小,通灵剔透玉质温润,水头饱满雕工精湛,在夕阳下泛着通透的色泽,是块价值不菲的翡翠玉佩。
  这下可发财啦,等下拿到当铺当掉,这么好的玉佩怎么也可以分个几百两银子。
  三人当中,劳资最大,而且玉佩又是自己出手抢的,理应分得最多。
  胖子马油腻腻的脸上乐得开出了花,这可是自己抢得最多的一次。
  也幸亏自己眼尖,刚从悦来坊出来没多久,就见到这个身穿锦衣的富家公子和他的随从四处闲逛,这块玉佩吊在富家公子腰下,在太阳底下发出诱人的光泽,太显眼啦。
  跟了快半个时辰,才找准时机下手。
  再加上悦来坊的蒋爷许诺自己过去当帮闲,一个月给四两银子。
  银子不银子的,不太重要,关键是蒋爷在南京城里有通天的背景,这个最重要。
  如果能够成为蒋爷心腹的话,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好事成双,胖子马心里美滋滋的,感觉是要翻身了。
  拿到银子,今晚就去金粉楼过夜,听说那里的红倌人个个都要比怡春院里的头牌都还要好看,不仅样貌清丽脱俗,而且还会吟诗作画,想到这里,胖子马不禁全身一阵火热。
  过了不一会,胖子马没有等到他的两个同伴,倒看到鸿升坊的小二秦琥朝自己这边跑来。
  “胖子马,跑到东城来晒太阳啦。”秦琥笑着朝胖子马说道。
  三年前的冬天,胖子马在南城城墙边上,把瘦弱的秦琥揍得鼻青眼肿,也间接导致袁卫华穿越到秦琥身上。
  胖子马对这个事情已没有什么印象,他这几年来,坑蒙拐骗抢砸偷拿的人太多,之前的那个秦琥只是无数个相同遭遇人当中的一个,胖子马哪能记得过来。
  他识得的眼前这人,是鸿升坊的赌坊小二秦琥。
  “哈哈,劳资以后就在东城这块地界混了,以后你们鸿升坊就去的少咯。”胖子马匆忙把玉佩揣到怀里,装作可惜地说道。
  “莫不是你给悦来坊的那个散财公子做事?”秦琥刚才见到胖子马的时候,就疑惑他为啥出现在这里,听胖子马这么一说,便猜得八九不离十。
  “鸿升坊的人都说你小子聪明伶俐,今日看来果然如此。你小子猜得没错,劳资以后就跟着蒋爷混了。”胖子马已知道蒋南初的背景,他爹是南京守备太监蒋琮,南京城里最顶尖的存在,这怎不让胖子马欣喜若狂,同时暗暗得意自己前天晚上在鸿升坊的表现,让蒋爷记住了自己。
  “恭喜你啊,找了个好靠山。不过不管你找了什么靠山,先把你抢了的东西乖乖拿出来吧。”
  秦琥之前没有找胖子马算账,一是自己一直在打熬自己的身体,再者也没有那么迫切的心情,胖子马间接导致自己穿越,从某种意义上还要感谢他呢。
  但现在嘛,既然撞见他抢别人的东西,总归要出手好好教训下,这是天意,天意难违。
  “我说你小子怎么跑过来了呢,原来是要准备黑吃黑。如果在鸿升坊,劳资还会忌惮你两分,现在嘛,我呸,信不信劳资一拳头下去把你揍死。”胖子马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举起拳头在秦琥眼前晃了晃,“识相的就跟劳资赶紧滚。”
  秦琥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胖子马:“再说一遍,把抢了的东西乖乖拿出来。”
  胖子马怒道:“劳资怎么看你就像头犟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秦琥身后,胖子马的两个同伴总算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三比一,优势在我。
  即使是一对一,胖子马也有信心,从体型上碾压秦琥。
  可胖子马为何刚才没有出手,他觉得这趟买卖他出力最多,教训秦琥的事情,得另外两个人也出出力,不然,他懒得和秦琥费那么多口舌。
  “这么有信心,应该是你另外两个同伴赶来了吧。这样也好,正好一起收拾了。”秦琥后面没有长眼睛,但也能够猜得到。
  “你小子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也不撒泡尿照照。。。。。。”
  还没等胖子马说完,秦琥突然暴起,身形如电,一拳重重打在胖子马的脸上,接着双手抓住胖子马的肩膀,用尽全力膝盖狠狠顶在胖子马的肚子上,然后又是一个横扫腿,直接把膘肥体壮的胖子马掀倒,轰然一声,肥胖的身躯重重倒在地上,扬起满地灰尘。
  秦琥拍了拍手,轻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胖子马。
  胖子马脸颊肿得老高,五官痛得挤在一块,鼻血横流,牙齿被打掉几颗,嘴角不停的冒着血泡,胸膛一鼓一鼓如同拉风箱般发出呼呼声,身体像个大弓虾蜷缩在一块,抖动不停。
  比起昨天教训林富芝,今天秦琥出手又重了许多,是下死手那种,三两下就把胖子马打得趴在地上出气不赢。
  林富芝好歹是弟弟秦枕的同窗,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再者又是在陈夫子的私塾里,左右得给陈夫子面子,所以秦琥还是收着的。
  但胖子马却不同,三年前兄弟两人,在寒风中弱小、茫然无助,遭人欺侮,虽非血海深仇,但也是刻在兄弟两人心里的伤痕和耻辱,所以秦琥出手再无所顾及。
  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
  秦琥也觉得是在替那些曾经被胖子马欺凌蹂躏的人出口恶气。
  还有一点,胖子马现在是蒋南初的人,人家都说打狗看主人,秦琥偏要打胖子马这条摇旗呐喊的狗给蒋南初看,我现在奈何不了你,但我打了你的人你也奈何不了我。
  报官,说我秦琥打人?
  胖子马第一个不答应,怀里揣着的玉佩,那是抢来的,他得蹲大牢去,在大牢里一边养伤一边玩跳蚤去。
  只要胖子马不死,就没点事。
  你说你蒋南初都是找的些什么破铜烂铁。
  胖子马的那两个同伴,还没到跟前,就远远看到胖子马三两下被人打得趴地不起,两人不禁吓得脸色发白,再也迈不开脚步。
  两个人很清楚胖子马的实力,两人联手也不是胖子马的对手,不然为何胖子马是三人中的老大,难道就因为他长得胖,长得丑?好像三人谁不丑一样。
  想想刚抢来的那块玉佩,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两人似乎又有些不甘心。
  就像刚和姑娘牵上手,都还没那啥,就这啥了,不甘心,太不甘心。
  不甘心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赶紧转过头去,妈呀,太难看了,我嫌你贼眉鼠眼,你嫌我尖嘴猴腮。
  互相嫌弃的两人,各自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蹑手蹑脚的朝秦琥走去。
  轻轻走到秦琥身后,两人同时举起木棒,准备砸向秦琥。
  “小心,后面有人偷袭。”不远处一个清脆而又焦急的声音响起。
  秦琥突然一侧身,躲过来袭的木棒,紧接着转身,趁两人错愕之际,迅速出击左右两只手各自抓住一根木棒,再用力一扯,两人受力不住,松开木棒径直向前扑去,随后摔了个狗啃屎,狼狈不堪。
  领教到秦琥的厉害,这对难兄难弟索性躺在地上,故意装作起不来,口中唉哟唉哟个不停。
  站在夕阳下,秦琥双手抱胸,觉得自己就像个侠客,拉风,相当的拉风。
  “多谢义士伸出援手,不知义士怎么称呼?”刚才的叫声,正是这个身穿锦衣的人发出,朝秦琥拱了下手表示感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鸿升坊秦琥,虎中王的琥。”
  听到鸿升坊三字,来人愣了下,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
  秦琥抬头朝来人仔细看了看,不料一下被征住了。
  是一位极为年轻的翩翩公子,身穿青蓝色的长袍,衣领和袖口处都镶绣银丝边腾云祥纹,乌黑长发被精致的白玉发冠轻轻绾起,发丝飘逸。
  腰束月白宽边锦带,体态修长,手拿一把白玉为柄的折扇,手和扇柄一般白皙如玉。
  双目流光溢彩,宛若星河般璀璨灿烂,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俊朗潇洒中又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华贵气质,真正是神采斐然英气逼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几分英气几许豪态,千般风流万种风情。
  袁卫华自穿越以来,也算是阅人无数,包括去鸿升坊三楼梦月包厢的那些勋贵子弟、风流名士,无一人比得上眼前这位公子。
  许是被秦琥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公子微微把头偏向一边,脸上稍许不自然,耳根隐隐发红。
  “喂,你老是盯着我家公子看甚。”公子边上的随从不乐意了,脆生生地说道。
  “从没见过如公子这般丰神俊朗英气风流的人,一时忘神多看了几眼,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听到这话,锦衣公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秦琥。
  眼前的秦琥虽身穿粗衣布履,一副小二打扮,但也难掩英姿勃发的气质,长相风流倜傥,双目炯炯有神,有些晒脱,有些世俗,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玩世不恭。
  就在两人你看我,我瞄你之际,秦琥一拍脑袋,嘴里说了句:“差点忘了正事,公子的东西还在那胖子身上。”
  说完,径直走到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胖子马身边,蹲了下来。
  “秦爷,秦爷,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啊。”胖子马眼睛半肿,模模糊糊见秦琥蹲了下来,还以为又要来打他,含糊不清说道。
  因为害怕,全身剧烈的抖动,一阵咳嗽,嘴角又冒出些血泡。
  秦琥没有理会胖子马,把手伸进他的怀里,一阵乱摸。
  没一会,有些尴尬的把手拿了出来,手掌里多了几块玉佩的碎片。
  应该是刚才膝盖那一顶,刚好把藏在胖子马怀里的玉佩给顶碎了,怪不得当时膝盖感觉有个硬物膈应。
  尼玛,这叫什么事。
  谁叫你揣在怀里的,放在其他地方不好吗?
  秦琥恨恨的提起脚想踹过去,看到胖子马半死不活的样子,又悻悻把脚放下。
  真把胖子马打死了,那自己也玩完咯,估计得从哪来回哪去。
  秦琥双手捧着玉佩碎片,来到锦衣公子身边,鼻子闻到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几分气愤几分惋惜地说道:“玉佩被胖子那厮给摔坏了,你说胖子肚子上都是肉,怎么就能给摔坏了,真是白长了那么多肉。倒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玉佩,摔成了几片,实在叫人惋惜。”
  锦衣公子看了几眼秦琥手中的玉佩碎片,开口说道:“无妨的,这玉佩只要不落在贼人手中就好。”又转过头去对身边的随从说道:“连秋,你把碎片都收好。”
  随从嘟着个嘴,嘟哝道:“我觉得就是被这厮给打坏的,这可是您。。。。。。”随从说到这时,锦衣公子不知何故突然咳嗽一声,“哦,是十五岁那年,老爷特意送给您的礼物呢。”
  秦琥气得鼻子都歪了,这随从对自己哪来这么大的恶意呢,不就是刚才多看了你家公子几眼吗?
  锦衣公子有些不满,对随从说道:“连秋,休得胡说。刚才满大街的人,只有这位秦义士肯出手相助,才把玉佩给追了回来。你不感激就罢了,怎可无端猜测,无故中伤他人。”
  “下人不懂事,还请秦义士勿要见怪。”
  “不怪,不怪,你家下人也是心痛这么好的玉佩被损坏了。要不找这个胖子,让他赔。”秦琥说道。
  锦衣公子走到胖子马身边,朗声说道:“你抢了我的玉佩,还给摔坏了,本应送官处置。本公子姑且饶你这次,但你也不可报官追究这位秦义士伤你的责任,就算两边扯平,可否?”
  胖子马被打得嘴巴说不出话,身体缩成一团,只能艰难点点头。
  见如此惨状,锦衣公子也觉得秦琥出手太重了,过于残暴。
  如果秦琥知道锦衣公子的想法,一定会送他一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未经世事的锦衣公子心地善良,见胖子马受伤这么严重,害怕后面追究秦琥的责任,故刚才特意和胖子马如此说辞一番。
  殊不知,胖子马压根就不敢报官。
  秦琥听了既好笑又有些莫名的感动,好笑锦衣公子阅历太少,也感动他的善良仁慈。
  “连秋,我们回家。”锦衣公子和随从徐徐往回走去。
  “要不我送你们回家吧,路上很多坏人的,我可以保护你们。”秦琥望着锦衣公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说道。
  锦衣公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折扇晃了两晃。
  折扇的白玉手柄和白皙手臂在夕阳下镀上了一层金色,闪闪发亮。
  “还没请教公子怎么称呼?”秦琥又道。
  “三人不足,两人有余。”
  夕阳的晚风中,飘来锦衣公子悦耳动听的声音,悄无声息拨动人的心弦。
  “三人不足,两人有余。三人不足,两人有余。”秦琥在心里默念两边,笑意慢慢在脸上蔓延开来。
  “靠,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一个人可以打三个啊。”大牛的声音在街角响起。
  就像后世的电视剧里的警匪情节一样,等厮杀结束了,才总有人姗姗来迟。
  “我觉得我可以单挑你了,要不比试比试。”刚轻松击败三人,请秦琥志得意满。
  “单挑是吧,你小子有种。”大牛狞笑道:“单挑就是你小子打我们三个,伙计们,开干。”
  大牛说完,鸿升坊的三个打手向秦琥围了过来。
  “对啦,我想起来啦,茶肆的茶水钱还没有付,我去给钱哈。”秦琥一溜烟的跑路了。
  傻子才不跑,留下来当沙包吗。
  “呸,怂包一个。”
  怂包就怂包吧,总比沙包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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