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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邺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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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秦军玄武军军阵,明显在昨天的位置上退了100步有余。王陵可不想带着秦军在邺城下,被守城大将用床弩串起来当烧烤。后退100步,应该是床弩射不到的安全距离。不但可以降低秦军伤损,还可以提高将士士气,一举两得。
  很多人认为,自古以来攻城战,都是最血腥,最无聊的战争。其实不然,只要是不傻,攻城的将帅基本都是围城三面,围而不打,这就是打麻将三缺一的由来(开玩笑)。每天干的活就是丢几个石头或油罐子,再用火箭或火球点燃,隔空看火而已。
  这样的目的就是威之以人,缺一不围的城门是要动摇守城军士的守城决心,暗示对方别打了,给你留了生路,快点跑,我不杀你,让你安全的逃走。每天丢的石头、火罐,就是防守士兵的士气。一旦量变形成质变,破城指日而待。
  攻城的前期,除投石手外,最累的是扫边的骑兵。今天中午出去的一伍什骑兵只回来九个,那可是108个人啊!回来的几个,个个是刺猬,听说最后只活了四个,其余全部嗝屁。
  为了打掉邺城的机动部队,前线雷打不动的,定时给城内搞空投。骑兵不停的扫边清除探子,或与城内出城的扫边骑兵,来个你死我活的马上战斗。这样的小规模战斗,天天发生,有时出去几伍什骑兵回来不到几个,有时出去后回来的,兴高采烈的拖着战利品,腰上挂着或多或少的人头,找书记官报军功。
  山头上,王陵与麾下众将商议如何破局。开始制定,收割的战场位置。
  佯攻四月,今天大帅有令投石者,弹丸全尽,只图破城。于是乎,点着了没点着的油罐齐齐升空,拖着长长的黑烟尾巴,像极了蝌蚪朝城垣或城内砸去。
  邺城内,人心惶惶。粮食早断了,每天一顿稀的流水的粥,还不管饱。喝了粥就得去灭火搬尸体,这里刚灭那里又着的,真不是人干的活。这狗日的秦军围城,都围半年了,咋还不撤?天天就是丢石头砸,丢油罐烧。他娘的怎么不来攻城,老子上去捅死几个拉来个垫背,也比在这里砸死、烧死强多了。花楼头牌牡丹,那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说没就没了,烧的就剩几个骨头还乌漆麻黑的。赵家老四的头都成啥样了...
  此时赵军在城内喊话:防石击,防火攻。
  众人以为和平常一样,都躲在结实的墙后,防石落,至于能不能活的了,得看天命。
  只是,此时被围的三面城内,距城墙五到八百步距离的范围,到处都是落地的油罐子碎片和沾在地面上的火油,还有落地就爆炸的火球。没燃的被点燃,燃的顺着木门、木墙或屋顶没被打湿的茅草,继续燃烧。燃烧圈内黑烟滚滚,被风吹的四处飘散,到处有人形火焰在奔跑,痛苦凄惨的嚎叫,周围的人们只能逃避火人,被他抱住就完了。巡游安保的赵兵,只能上前捅上几矛,快速解决火人的痛苦。
  城垣上也有几段燃起滔天大火,黑烟缭绕的,烤的赵军士兵四处逃窜,双眼血丝纵横,眼眶被烟熏染得红肿,一瞥便能感受到那种燃烧般的刺激和疼痛。
  被熏的赵军士兵只觉得灼热的气息,从眼睛中散发出来,仿佛火焰在眼中燃烧般。苦涩的泪水似乎带着被烟熏过的味道流淌而下,漆黑的脸上画着两道泪水流过的沟壑。
  如此大火估计是引燃了,邺城城垣上的军备、火油。
  攻城,看到机会,王陵毫不犹豫拔出腰上的佩剑,向邺城隔空而刺,斜指上方。
  各将领齐齐朝王陵作揖,转身快步离去。哈哈狗日的,终于要开打了。歇了半年骨头缝里都长草了,再不弄个仗打打,下面的那群猴孙要翻天了。
  此时战鼓擂擂,四面都是咚咚作响的战鼓之声。二十余骑在高处,几乎同时前蹄腾空双蹄扒拉一下,长嘶一声,后踢一弹,标准的军马起步姿势,朝各自的军营冲去。
  战场上,说话是无法沟通的。声音还没鼓声大,话没出口就被堵了回去。只有敲鼓,通过不同的鼓点集合军士,整装出发。
  约有八千骑兵朝军阵后方疾驰而去,然后又分为三只利箭直插一处山头成品字形,最后隐入林中。
  稍后又有两波骑兵离开军营,比上一波骑兵多倍余,离军阵三百步的样子,左右分驰各自建阵。
  全身湿透的云梯兵,已经在盾兵后等候号令。乌泱泱的后梯队秦军还在不停的集结。
  王陵再次下令:甲乙石机投石。集火罐于丙石机,掷南三门,火攻城垣。等南门上的城墙,城垣基本都起火冒烟的时候,王陵下令:杀。
  云梯兵之前已有大群左手持盾,右手拿锤或狼牙棒的贼配军高呼:杀、杀、杀,杀声阵阵的向城墙急冲而去,云梯兵继续等候下一步的军令。
  盾兵后面,弩兵几乎个个手指流血,还在不停拼命踏弩拉弦开弓,身躺于地,腿蹬直斜向天空,瞄准方向,如同猎豹般迅速放箭。
  弓弦一振,无数箭矢如黑云般射向邺城城垣,或城垣后方,威力惊人。
  密集的箭雨覆盖天空,每一发弩箭离手,都仿佛带着秦国的战意,射向敌阵。
  破空之声响彻城头,锐利的尖端下落时带着呼啸,直接贯穿门板或军士的身体。木制的柱子上,钉满弩箭入木三分。
  哪怕火力如此覆盖,城头依旧有大量军卒勇敢抵抗秦军,同时用戟剑向前不停的推开云梯。云梯下方七八个人扯着拉在云梯上部的绳子防云梯被推倒。
  城墙上,香喷喷且热气腾腾的粪勺,伸向搭了云梯的垛口外墙,一翻粪勺,立马墙头或城墙底部惨叫连连,凄惨至极。
  见这金汁如此好用,年轻的军卒把头伸出去想看看战况如何,咚咚咚的立刻插了七八根箭矢,随着余劲向后倒去。
  旁边立刻有人从袍泽手中扯过战勺,继续刚才的动作,只不过他的运气也不好,还没到垛边,一个火球在垛上炸裂开来,攀爬的,墙上的同时成为火人,在撕心裂肺的惨嚎中跌下城头,同先前被金汁烫伤跌落下来,或在墙下,保证云梯不倒,而同样痛尝金汁味道的云梯兵袍泽,一起哀嚎连连,直至呼吸停止。
  此间不停有人掉落城脚,有火人或连火带汁的双料将士,或被砍掉头颅的无头尸体,或两个人互相纠缠在一起,像个大枣核直接坠下。
  有的火罐直接砸在墙脚火势砰然大涨,连同战死或受伤的军卒,引燃士卒的麻衣。瞬间火烧连营,尸体如落叶般不停跌落人肉火山中,油脂溢出,造就更大的火势。
  战场周围飘着,让你夜间不断流口水的烧烤肉香。缺了孜然和辣椒的味道,闻了让人作呕,且飘飘欲仙,只是乌烟雾熏飘的老远。不时人肉火山中有人突然坐立,口中或无头的喉咙孔洞处,发出哦哦哦或呃呃呃的声响。然后或胳膊或腿蜷曲几下,缓缓躺倒再无动静。
  林叔攻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十一波,他是默默点了数的,一柄狼牙棒被他用力绑在右手上,没办法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只能绑在手上才能握紧武器,圆盾照样如此。虽然磨盘山的百夫长说这样会影响爬梯,但他不管,射杀大虫的时候不是有个破盾他也早死了,哪有云凡这个香火的事。预备队还能攻城的梯队只剩九波了。
  城脚熊熊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夜空,散发出明亮而沁人心脾的寒意,哪怕每个人都知道它的光芒很温暖。
  军令无情的下达,看来今天磨盘山,会有不少同乡袍泽在这里,长眠。一咬牙,又跪地上嘴上咬了一把青铜短匕,咬在嘴里。双目圆瞪的跟着什长向城墙冲去。
  伍长从梯子掉下去的时候,扯走城头军卒的长剑,林叔顺势一榔头就砸在赵军卒的头上。然后圆盾护头的从垛口滚了进去,刚落地就听见呼呼声朝他头上袭来,不得已又一个懒驴打滚,用盾护头的翻滚至墙角,右手顺势在地上使劲扒拉一圈,也不管身边是谁,见头就砸,见刀就挡。几个简单的连续动作让林叔觉得自己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浑身发冷且哆嗦。本能的仍就挥棍,盘扫墙垛入口一丈范围内的敌人。
  第二个袍泽在林叔盘棍横扫的时候爬了上来,他带的是加长版狼牙棒,跳进城墙后顺着林叔的方向把狼牙棒举在头顶,不停转圈横扫。呼呼声,让人不敢靠前。
  林叔拿盾护在两人正前方,不时帮袍泽磕飞两侧递过来的剑、矛。然后这个垛口有越来越多的秦军翻进城垣加入激烈的城头争夺。
  王陵见丙门城墙终于攻进一百夫人马,心中一喜。立马剑指向林叔这个垛口,再次下令:杀。
  越来越多的秦兵随云梯进入城垣,城头守军开始退缩,秦兵在城头两端结阵继续前推,意图把赵军向后赶,给垛口留下更大的空间,扩大更多的垛口,接应更多的袍泽登墙。
  三个百夫长左右的秦兵已控制七个云梯的距离,赵军将领带着敢死队赤膊上阵,开始一刀换一刀,一剑换一剑的死命反扑。秦军死伤大片,城头顿时血流成河,残身断臂,血肉横飞。
  赵军敢死队排的密密麻麻闷头冲锋,人手不足的秦军顿时吃了大亏。此时林叔身挂七彩早已行动不便,狼牙棒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头上鲜血直冒,额头上一片血肉早已不知去向,露着森森白骨,只剩左手上半截圆盾,和嘴里的匕首,右手伸了两次才把匕首抓在手里。
  用残盾格挡长矛的时候,他腹部被另一柄长矛贯体而过,不甘的他,忍痛抱起垛墙边上的罐子砸向赵军。罐子在赵军的长刀上破裂开来,火苗突然像被罐子吸引,顺着破裂的贯体钻入内部。随后砰的一声,赵军敢死队,立马表演火人排队跳舞的电脑特效。发疯朝后退,后面的死活不退,前后排挤在一起。见罐子有奇效,他又抱起仅剩的罐子,再次砸向赵军敢死队后排,火烧连营的敢死队迅速溃败向后逃窜。
  城头越来越多的秦卒,登墙而入。专业打群架的长枪兵,终于热血登场。十四五个秦卒,脚踏粘连的城垣兵道,在伍什长的吆喝中,统一号令站于最前段。同声发力,嘶喊着杀、杀、杀。见人就刺,此时城头才算真正的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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