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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幽州后备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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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已过,天还没大亮禾奡已背好行囊,按照要求,巳时之前他要赶到县衙登记,因为河茵村距县衙较远,二叔便请正好驱车去县里进货的丁家商铺的丁叔载禾奡一程,丁叔驱驴车已在院门口等候,一家人此时站在驴车前。
  “奡儿,二叔只希望你可以平安回来,二叔不奢求你在战场上立下功勋什么的,只要你平安,叔只要你活着回来”,二叔嗓子有些沙哑,二婶也红着眼眶,恶狠狠的说道:“兔崽子,到了战场上少给老娘逞强,回来要是一身伤看我不打死你!”
  “放心吧,叔,婶儿,我多惜命啊,或许我还没上前线凌军就被击退了,到时就可以回来了”,禾奡嘿嘿一笑。禾月小胖妞扑到大哥怀里,“大哥你阔得早点肥来,你不在,娘只能揍我一个人了”,“......”禾奡拍了拍禾月小脑袋,接着说道:“月月,以后白喜狗就是你的了,你骑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可别把刚长出来的牙给摔掉了”。
  禾奡接着走到禾年面前:“年年,大哥要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妹妹,记得要多吃一点,你又不胖,太瘦了可容易生病的”。
  “要你管”禾年红着眼睛说道,看着即将离开,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的哥哥,她终是没顾上自己的形象,一下子扑到禾奡怀里,“你不许死,要活着回来,...哥”,禾奡静静的抱着禾年,轻轻的拍了拍禾年的头,轻声说道:“放心吧”,随即禾奡翻身上了驴车,坐在除了一堆货物仅剩的一个小位子上,向家人挥手到:“回去吧,等我回来!”
  二叔对丁叔说道:“丁叔,劳烦您了”,丁叔点头微微示意,“驾”,丁叔拿着鞭子抽打了一下驴屁股,驴车缓缓向前驶去,驴车前行了一段距离,二婶小跑向前,对着禾奡大声喊道:“兔崽子,一定要活着回来啊!”“知道啦”,禾奡站起身来,用力的向家人挥着手。
  到了县上,禾奡拜别了丁叔,自己去县衙走去,相比于河茵村的无人问津,县上就显得十分热闹了,两边都是卖东西的小摊,摊主们激情四射不停的吆喝着,禾奡无暇他顾,向人打听了县衙的具体位置后,径直走去。禾奡被规模庞大的县衙建筑震惊了。
  和上一世他在电视上看到衙门完全不同,川国一县乃百村之地,人口极多,县衙也是极为大气,两扇大门高五米有余,门前赫然立着两座石狮,栩栩如生,石狮旁各立一队军士,每一队十人,披坚执锐,乌黑的战甲,让人不由升起一股森然之意,长枪在握,身姿挺拔,一言不发。
  “川国不愧为尚武之国,观此军容,便可一叶知秋”,禾奡感叹道。此时衙门口已聚集许多来参军之人,他走近衙门,两队人中一人开口问道:“你有何事?可是来登记参军之人?”
  “正是,小人来自河茵村,前来登记参军”禾奡如实答到,许是觉得禾奡过于稚嫩了一些,那人无意间多瞟了禾奡几眼,眼中略有几分诧异之色,“先在此等候”那人说道,过了一会来参军之人在县衙门口密密麻麻堆集着,越来越多,“听好,进去之后,上报自己村名、姓名,会有人带你们去登记,登兵造册之后先去武场集合等候”,那人接着说道,“现在可以进去了,不要拥挤,有序进入”。
  包括禾奡在内的众人纷纷的走进府门,一进入府门,禾奡顿觉豁然开朗,呈入眼帘的是一片足球场大小的大空地,再往前望去,十面硕大的旗帜在风中摇曳着,每面旗子上写着大概十个左右的村名,禾奡在第六面旗子上找到了“河茵村”。
  这时听到有差役大声念到:“下面我会念十组村子,被念到村子之人去对应的组登记,第一组:里隆村,张河子村,......;第六组:冶里村,河茵村,......;第十组:......没听清楚的再来问我。”
  禾奡走向第六面旗帜对应的登记处,此时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队伍中人逐一向前登记,好久才轮到了禾奡,“你好,我叫禾...额禾夏,来自河茵村”禾奡心里一阵无语,问候了县令大人几遍后说道。
  “你就是那个禾夏啊,现在你在咱章牟县也算是也名人了”负责登记造册的官员一边帮禾奡登记造册一边好心道,“不过战场并非儿戏,你刚刚十六岁,到了战场上千万别意气用事,命只有一条,好了,可以了”,禾奡对眼前这位年岁较大的文官有了一些好感,“多谢您的叮嘱,小子记下了”说完便在差役的指引下来到了武场。
  武场比刚刚在登记的场地还要大一些,武场上密密麻麻聚集了很多的人,这些人大多是和禾奡一样来参军的,还有一些士卒,他们挺拔的站立在武场的四周,此时只见武场前方的高台上走入一队人,为首的两人一人身着文官服饰另一人则是武将打扮,正是县令大人和负责护送禾奡等人去幽州的军中千夫长,武场的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一位军士跑到高台前矗立的巨大铜锣处,拿起鼓槌用力的敲击了一下巨锣,随即大声喊道:“肃静!”,台下顿时没有了议论声,县令大人清了清嗓子,由于台下人数众多,他只得拖着嗓子喊道:
  “各位章牟县的子民,这位是幽州来的周将军,负责带领各位去往幽州后备营,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各位都是快要上战场的人,我希望各位不要失了我北境男儿的风采,也希望各位都护住自己的性命,待各位凯旋,本官请各位喝酒!下面请周将军训话。”
  这位周将军四十余岁,长得粗犷,皮肤黝黑,一米七五的个头,不苟言笑,他用浑厚的声音说道:“刚才已经为各位登兵造册了,总共一万零七十三人,由我率领的一千军士送大家前往幽州后备营,刚刚所登记的军籍和军功册将会一并送入幽州,在幽州训练三个月后直接进入山海关前线,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袍,洪大人刚才说的很对,希望各位在战场上不要丢了我川军的气节,但更希望各位保住自己的性命”,周将军心里叹了口气,不失气节和保住性命可能本就是互相矛盾吧,说起来很容易,做到的能有几人呢?这一批人又能活下来多少呢?
  他接着说道:“大家在武场修整半个时辰,一会会有人将午饭拿过来,吃完之后我们即刻上路,幽州后备营据此还有半月路程,我们要抓紧上路。”
  禾奡一众人等在武场吃了午饭,稍作休息,一万多人的队伍便开拔了。周将军所率领的一千人分为三个部分,前军五百人,负责开路探查地形,并时刻与幽州方面保持书信联系;中军两百人,穿插在一万人的队伍之中,时刻注意是否有特殊情况发生;后军三百人,主要负责后勤,运粮、搭帐篷、采集饮水、携带兵册等,整个队伍井井有条,让禾奡对这位周将军刮目相看,这位周将军看起来是个粗犷汉子,实际上心细如发,看得出来是个军中老手。
  第十四日晌午,一万多人终是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墙下,城门上丈许处苍劲的写着两个大字:幽州。
  禾奡随军进入了幽州境内,此时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什么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幽州同为十府之地却因常年战乱人烟稀少,一片荒凉的景象,处处透漏着肃杀之意,幽州后备营在幽州南部,所以禾奡等人进入幽州境也就离后备营不远了,后备营得到消息已经派人来接应了。
  第十五日,禾奡等人来到了幽州东南部的一个巨大的环形山谷,谷口前立着十二座二十米高的哨塔,哨塔之下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在巡逻,四周每一座山顶上,都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烽火台,看得出来川国对这个向前线提供兵源的后备营极为重视,保护做了一层又一层,因为之前周将军已经通报过了,一路上并未受到阻拦,一万多人行至谷口,周将军对守卫说道:“锐川军穆北将军帐下千夫长周烨率人护送北境州章牟县预备役一万零七十三人至幽州后备营,现来复命,劳烦通报。”,
  守卫一听,急忙恭敬的说道:“原来是周统领,我等恭候多时了,周统领辛苦了,请随我去面见将军,这些人会有人带他们安置。”说着便躬身做出请的姿势,“劳烦”,周烨也没多说,随守卫向里走去。这时出来一队人马,也带领着禾奡等万余人向里走去。
  走入谷内,到处是披坚执锐的甲士,整个山谷面积奇大无比,只能远远的看到远处的山,“这倒是一个藏练兵甲的好地方”禾奡心里想到。
  接下来要开始为期三个月的训练,划分以百人为一个团体进行训练,每十人为一什,一什一帐,也就是十个人住一个营帐,由于天色渐晚,吃过晚饭,就有人拿名单分了与禾奡一什的其他九个人,然后领着他们去了他们住的营帐,并告诉他们,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开始正式训练,随后便离开了。
  营帐面积不算小,左右各五个床位,禾奡等人这些天累坏了,大家都二话没说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旁边铺位的小哥说道:“咱们都是章牟来的,都是老乡,过了这三个月到了前线那时候遇到个老乡可不容易了。”
  “是啊是啊”旁边的纷纷附和道,大家躺在床上开始闲聊起来,“哎,今日我在咱们队伍前,看到那守卫对周将军可恭敬了,”“嗨,我也看到了,你没听到吗,周将军说他是锐川军慕北将军麾下的千夫长”,“那怎么了,锐川军很厉害吗?”
  “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川国有三川之固就是指三川大军锐川军、擎川军、靖川军,穆北将军苏铎是锐川军副都统又是锐川军先锋大将,号称川国第一猛将”,“怪不得,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我也想做将军”,“得了吧,咱们啊就先好好活好着就不错了,不早了,大伙都睡吧,半月来够辛苦的,明天就该正式训练了”,禾奡听着他们聊天,没有插嘴,从他们聊天中倒也了解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叔叔婶婶还好吗”想着想着,禾奡便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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