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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寅宣城下 / 第6章 替叔从军

第6章 替叔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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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大人,我等负责的三个村落已全部通知到,召返河茵村老卒禾忠时,其侄让我将此信上呈大人”,差役说着便将禾奡给他的信件放到洪大人面前,信封上“知县大人亲启”几个字极为醒目,“写的何事啊?”洪大人向下属问道,“属下不知”,差役如实回答道。
  洪大人有些烦闷,他最懒得看这些信件之物,因其文化水平不高,看起来有些吃力,但时属募兵关键时期,他也怕出什么岔子,于是他拆开信封,拿出信件,端详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洪大人大概明白了信中所述之意,说道,“这个禾夏有些胆量,不错,不错,师爷,你也看一下”,说完将信递给了师爷。
  师爷接过信,心中默念了一遍信中内容,说道:“大人,这个禾......额禾夏确实有胆量而且至诚至孝啊,仅仅十六岁的的年纪,属实让人佩服”。
  师爷知道洪大人并不识得“奡”字顾及大人面子也没拆穿,接着说道:“大人,不妨这样,就同意禾夏之请,将此信抄写上百份,公示在全县各个村落,以鼓励青壮参军”,“哎呀,这读书人脑子就是好用,你这样,着人抄写此信,然后对禾夏此人大加褒奖,奖励河茵村禾家二十两银子,最后写上希望全县丁壮以这个禾夏为榜样,踊跃参与募兵”,“是,大人英明,我马上派人去写”,师爷拿着信退下了。
  师爷找到县中文书,并将县令大人之意传达,文书会意,即刻挥毫,一盏茶的功夫便将文案写好,呈给师爷看,师爷通读一遍后对文书说:“写的不错,但是这个名字得改一下,不是禾奡是禾夏”,“可是信中写的就是禾奡啊”,文书一头雾水。
  “诶~,县令大人并不识得此字,大人说他叫禾夏那他便叫禾夏,你说对吗?”师爷向文书说道,“是是是,师爷说的对,多谢师爷提醒,小人险些犯下大错”,文书急忙奉承道。“呵呵呵,好说好说”师爷得意地说道。二人此时并不知道,因为他二人的一时奉承,对以后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禾奡此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日,差役来召二叔入伍,之后这两日家中十分冷清,二婶的眼眶总是红红的,连平日里最喜闹腾的禾月也老实起来,吃饭只吃一碗,生怕吃第二碗饭会惹得娘生气,二叔也不去铁匠铺了,经常发呆,偶尔还会望着远处时不时的叹气。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二婶起身去打开院门,发现又是那日那几名差役,二婶顿时梨花带雨,哭诉道:“你们这群挨千刀的,又来干什么,就算去从军也要准备一下吧,不是还有明天一天吗,我们是去从军,又不是犯人,难道你们还要强抓人吗?”
  为首的那名差役懒得和这个面容姣好的泼辣农妇一般见识,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来抓人的,禾忠不用去参军了,并且县令大人赏了你家二十两银子,这是二十两,把钱收好”,差役把二十两官银递给了二婶。
  二婶也搞不清状况了,大概就是自家丈夫不用去参军了,还得了赏银,足足二十两啊,她瞬间破涕而笑,接过赏银,向差役说道:“哎呦,大人,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了,让您见笑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村子里已经张贴告示了,你自己去看吧,我们还要回去复命”说罢几人便牵马离开了。
  二婶抱着一堆银子,跑进屋子,“哗啦”一下倒在了桌子上,眉开眼笑的说:“真是上天开眼了,你不用去当兵了,还赏了咱家二十两银子”,“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禾年问道。
  “娘也不太清楚,你和娘出去看看,他们说已经在村子里张贴告示了”然后,牵着禾年的手走了出去,二叔也是一脸懵。
  禾奡当然知道之这是怎么回事,他默默地回到房间,他知道县令大人一定是准允了他替叔从军的请求,他轻轻的抚摸着厢房小屋内每一个物件,心中极为不舍,他知道自己要离开了,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小屋,离开这个家了,为了二叔,为了这个家他不得不离开,他抬起头,仰望屋顶,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流下来。
  二婶牵着禾年的手,看到村口大柳树旁围了好些的人,急忙走了过去,村里人见母女二人过来,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有人对二婶说道:“禾奡这小子真行啊,不白养活,比我家里那兔崽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原来禾奡本名叫禾夏啊,我才知道,一直听大家叫禾奡禾奡的,我还以为真叫禾奡呢,现在全县都贴满了告示,禾小子出名了!”,说着还不忘朝二婶竖起了大拇指,“禾夏?年年,快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二婶指了指大柳树,禾年也急忙望向告示:
  凌国来犯,内忧外患,国家招募兵勇将士以抗蛮夷,有河茵村人士名禾夏,年方十六,弱冠不凉热血,岁小难掩其志,其叔父乃山海老卒,本应召回行伍,禾夏知其叔体弱,自愿替叔从军,县令大人深感欣慰,特赏银二十两;上马杀敌方显男儿本色,愿他村之青壮,宜效仿之,大展我北境男儿之风采,下附禾夏请愿之原函:
  学生章牟县河茵村禾夏,年十六,年虽小然力大,少壮,叔父为永平年山海关战役老卒禾忠,昔年为飞矢所伤,至今遗留疾患,久不能愈,学生久闻县令大人深明大义,叔父待我,更甚亲子,邃请子承父业,代叔从军,亦可表我章牟县后生可畏,沙场建功,精忠报国之雄心,若县令大人许学生今日之情,学生感恩戴德,永念大人今日之厚恩,学生禾夏百拜!
  禾年读完告示,两眼通红,对二婶说:“娘,是大哥给县令大人写信,主动请求替爹从军,县令大人同意了大哥的请求,还赏赐了我们二十两银子”,“什么?”二婶听完一阵目眩,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不行,绝对不行”,二婶像疯了一样,扑向大柳树,撕下告示,拉着禾年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向家里跑去,禾年从未见过娘跑的这么快。
  二婶跑进院子,路过厢房时,对着屋内哭着嘶吼道:“谁让你这么干的,你绝对不许去”,然后跑进屋内,把衙役给的二十两银子揣到怀里,然后把家里剩的所有鸡蛋全部装进篮子里,桌上碗里还剩下两个已经煮熟的,二婶端起碗,也将其倒进篮子里,拎起篮子向外跑去。
  二叔不明所以,问向禾年:“到底怎么了”,禾年哽咽道:“大哥给县令大人写信,要替爹您去从军,县令大人答应了,钱是县令大人赏赐的”,“什么?”二叔噌的一下站起来,仿佛忘却了腿上的疼痛,“不行,绝对不行,就算我死在战场上也不能让他替我去”,说完,走进了禾奡的厢房。
  “嘎吱”二叔推开禾奡房门,禾奡背对着他,站在土炕前,面前放着他收拾好的包裹,“二叔”禾奡轻声叫道,“你给我闭嘴”,这是禾奡印象里二叔第一次和自己发火,“谁让你这么干的,你知道什么是战场吗?你才多大,你让我怎么和你死去的父母交代,让一个晚辈替我去送死,我丢不起那人!”
  “二叔,县令已经发了告示,木已成舟,如果我们返悔那便是欺君之罪,全家人头都得落地,你侄儿我这么聪明怎么会送死呢?我跟您保证...”禾奡有些哽咽,“我和您保证,我一定会平安的回来,到时候您和我二婶还要看着我成亲,给您生一个大胖孙子呢,您就把这个升官发财,拜将封侯的机会让给我吧!”禾奡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不敢转过身去看二叔的样子,也不敢让二叔看见自己的样子,二叔同样的泣不成声,推开门走了出去,坐在院子的台阶上,泪流满面,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二婶跌跌撞撞跑向学堂,找到夫子,把告示递给夫子,眼眶里全是泪水,她向夫子说道:“禾奡他还小,什么都不懂,您帮我给县令大人写封信,就说二十两我们不要了,让他不要让禾奡上战场,拜托您了,拜托您了”。
  先生看完告示,感叹道:“想不到禾奡小小年纪竟如此果敢,真是至诚至孝之人啊,非老夫不肯帮你,告示已经发了,全县都看到了,现在反悔就是欺君之罪啊,全家都难逃一死”,“先生”二婶咚的一下跪倒地上,“先生,我求您了,我求您了,您帮帮忙吧,这是我家里所有的鸡蛋,以后还有我都给您送来,不够的话我再养一些鸡,都给您送来,您帮帮忙吧!”
  二婶哭的像个泪人,“我知道禾奡贪玩,以前多冲撞过您,他还是个孩子,您不要计较,您就帮帮他吧!”夫子叹了一口气,向前扶起二婶,说道:“身为禾奡的老师,我为他骄傲,你所说的的办法真的行不通,现在只能让禾奡上去参军,没有别的办法”,二婶失魂落魄的走出学堂,被石头绊倒,摔在地上,一篮鸡蛋摔得稀碎,二婶爬起来,篮子也没有捡,跌跌撞撞的向家里走去。
  二婶失魂落魄的走进院子里,紧贴着二叔坐下,头靠在二叔肩上,一只手抹着眼泪,“他才十六岁啊”,说完又抽噎起来,二叔两人依偎在一起,神色凄然。
  禾奡开门走了自己的小屋,站在二叔二婶面前,心情刚刚才缓和下来,看到二婶发髻蓬乱,浑身是土,禾奡再也绷不住,眼泪泉涌而出,他跪倒地上向叔叔婶婶说道:“禾奡自幼失去双亲,蒙叔婶照拂,禾奡心里早已把叔婶当做父母一般,如今以叔父身体断不能从军,就让侄儿去吧,求您二位了”,说完向二人磕了个头,二叔二婶急忙起身,将禾奡扶起来,二叔叹了一口气:“唉,你这孩子”,二婶默不作声,只是弓着腰默默的拍打禾奡膝盖处的尘土。
  屋内,禾月眼眶红红的,对着趴在炕上的禾年说道:“姐,大哥要去当参军了,是不是不回来了”,“谁让他爱逞英雄”,禾年把头埋进被子里,身体不停的微微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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