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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刁民！老子又不是凶手，老子能有啥说法！”
“明明是雨露均沾的事儿，非要并到老子这儿，老子这还一肚子委屈呢！”
“再者说了，死者家属都没过来闹，他们家里还没死人呢，反倒是闹的欢实！……”
一旁站立的小巡捕阿东打了个哈欠，撩眼皮瞟了瞟窗外。
“督察长，五名受害者都没有家人！报告上……”
许光斗的眼睛立刻瞪得几乎要突出眼眶。
“没有家人？她们是属孙猴子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没有家人，也得有男人吧？……”
阿东忙放下抱在怀里的公文夹，陪着笑脸将茶杯往许光斗面前送了送。
“已经查清她们的身份了，左邻右舍也走访了，确实没有家人！”
“昨晚的死者是外地来投亲的，刚来了不到两个月，结果她那个亲戚上个月死了……”
许光斗那两抹浓密的八字胡跳了几跳。
“噢，亲戚一家人就一个？死一个，就死全家！……”
阿东忙拿起公文夹装模作样的翻看了一下。
“确实就一个人！是这个女人的舅舅，上个月从黄浦江里捞上来的，还是这个女人给操办的后事！……”
许光斗一挥手，打断阿东的话。
“何所以呢！他不是最爱凑热闹？人呢！”
许光斗拧着眉头看了看窗外。
示威的人吆喝的越来越大声，好像喝了神奇药水，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何……所以说……”
阿东支支吾吾，不敢说又想说的纠结全写在了脸上。
许光斗甩头瞪着阿东，“说啊！他又想整啥幺蛾子？”
阿东腚沟子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他说，他已经不是巡捕了，您亲自签的白纸黑字，得认账！……”
许光斗猛地一拍桌子，茶杯盖应声跌落，在桌面上画着圈。
“娘的！老子咋就不认账了！老子那叫整肃警纪不避亲疏。”
“不对吧，前面他可一直没提这茬……”
许光斗摸了摸锃亮的光头，满脸狐疑地看着阿东。
“他是不是还说别的了？他又骂我了是不是？……”
“没没没……”
阿东连连摆手，“他只是说……他说……如果上两个案子不结账，他就让我说他酒精中毒了，正在医院解毒呢！”
许光斗一下子直起身子，怒视着阿东。
“耍混是吧？你瞧瞧他，还长本事了，酒精中毒，他怎么不说……”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脆声响起。
许光斗的肩膀抖了一下，隆起的肚子瞬间小了一圈。
“娘的，吓老子一跳！”
“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这次又是谁搞的鬼？又示威，天天示威！老子这儿是巡捕房，又不是菜市场！”
“把他给我请进来，我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说着，许光斗扒着桌子拿起了电话。
可还没开口，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猛地从椅子上拔出身子，原地来了个立正。
阿东忙又后退了几步，但没有离开。
“是！……是！……是！……一定！请总巡放心，我……”
还没等许光斗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小子还戳这儿干啥？看我笑话……”
许光斗甩手把听筒扔在办公桌上，死死盯着阿东。
“不对不对不对，你小子知道外面是咋回事儿，是吧？”
阿东忙夹起公文夹，上前轻轻放好听筒，又殷勤的帮着盖好茶杯盖。
“督察长，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能整天找您麻烦的，除了……”
阿东朝着办公桌上的笔筒努了努嘴，“还有谁有这么大胆子！”
许光斗一拍脑门，汗水飞溅。
阿东下意识地用袖口擦了擦舌头。
“这个死丫头，合着伙儿给老子添堵啊！拿上帽子！……”
许光斗大腿一拱身后的椅子，气冲冲地走向了门口。
阿东忙探身抓过许光斗的帽子，转身追了过去。
“督察长，您要去……”
“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