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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苦尽甘来大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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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狂风吹动,云雾翻滚,鸡蛋空间静静漂浮在云雾之中,无论外间的风暴如何猛烈,王坚在鸡蛋空间内部也一点都感觉不到。
  “奇怪了,这鸡蛋分明只是烟雾形成的墙壁,怎么能够抵抗狂风的吹拂?”王坚心中大奇,将手从空间的烟雾墙壁之中伸了出去。
  “呼呼......”
  外面冷风呼啸,王坚的手上黑烟阵阵,传来钻心的剧痛。
  王坚一声惊叫,连忙缩回了手,在空间内不断甩动,奇怪的是,本来剧痛无比的手腕,回到了这片空间之后,竟然奇迹一般的不痛了。
  “看来这片空间可以抵抗人间的狂风,若不是有它保护,我早就魂飞魄散了吧?”王坚这样想着,对这片空间好感大增,也越发好奇了。
  “可惜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王坚自语。
  话音落下,鸡蛋空间立刻动了,不断颤动,环绕着四周成圆圈状飞动。
  王坚心中一动,道:“鸡蛋,你听得懂人话么,你如果真的懂得我说什么,你朝这个方向飞。”
  他的手朝前方一指,心中砰砰乱跳。
  急促的呼吸等待中,那空间竟然真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缓缓飞了起来。
  王坚大喜,心中乐开了花。
  空间飞行起来,速度虽然不快,但很平衡,不一会儿,空间载着王坚飞过长长的峡谷,飘上一座高山,上顶上白云潮水般滚动,狂风呼啸声震耳欲聋,空间内却一片平静。
  渐渐地,空间从云雾中缓缓降落,飞下山峰,前方出现一片森林。
  王坚转头一看,突然发现远处的山峰云雾飘动,飘渺梦幻,异常眼熟。
  他摇了摇头,努力思索,突然恍然大悟:“是了,这是我被鬼差追杀之时,慌不择路之下遇到的那座大山,当时只是为了不受鬼差的折磨,想要借山上的山风吹散灵体,借此自杀,想不到因祸得福,不但没死,还得到这样一个飘动的空间。”
  心中感激,连忙在空间内跪了下来,朝着那座大山遥遥叩拜。
  拜毕,他站了起来,抬头看天,天空中一轮烈日悬挂,阳光透过空间洒落下来,非常温和,暖洋洋极为受用。
  “咦,竟然是白天,我不是鬼魂么,被太阳晒到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王坚大吃一惊。
  鬼魂乃是阴气汇聚的灵体,在太阳下无法生存,这个道理,乃是基本常识,王坚怎会不明白?所以一般人都害怕在夜晚的黑暗中遇到鬼,真正的白天,是不会有人怕鬼的。
  不过他一惊之下,很快明白了,这是空间的妙用,挡住了天空中可怕的太阳光芒。
  当下他狂喜不禁,越来越发现,这空间实在好处无穷,天下任何宝贝,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空间载着王坚穿过森林,越过一片草原,前方一条小河静静流淌。
  由于是白天,王坚不敢离开空间,只是驱使空间在小河边缘的树林中停了下来。
  一时间百无聊赖,心想:“《西游记》中记载,齐天大孙悟空成道之后,闯龙宫借金箍棒,闯地府销生死籍,由于他修为太强,老龙王和阎王爷当面不敢反抗,背地里却上天庭告状,玉皇闻言大怒,欲擒拿悟空归案,便问左右,那悟空的出生来历。当时太白金星说道,‘上圣三界中,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可见修仙一途,并不是只有人类才行。我虽成了鬼,也必定可以修真,前日遇到的那两个鬼差,修为就比我强,我一定要加紧修炼,不然再遇到这两个混账,就未必还能像上一次那么走运了。”
  他心中知道,不可能永远躲在这片空间中,而且这空间究竟能不能防御别人的攻击,他也不敢肯定。
  只是鬼族如何修真,从何处开始,王坚实在毫无头绪。
  当下左思右想,只得按照《修真宝箓》中人类的修炼方法,修炼真气。
  然而练了一会儿,体内空空荡荡的,那有丝毫真气存在?当下停止修炼,苦苦思索,作为鬼魂,该如何修真。
  他想起了母亲给他讲述的许多关于鬼族的故事。
  王坚出生的时候,正是寒冬时节。当时大雪纷飞,他母亲冯氏出差在外,突然腹部剧痛,只能在雪地中生下他。
  当时冯氏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根本不懂接生,冯氏生下王坚之后,因为失血过多,晕死了过去。婴儿受冷,又挨了饿,等到终于回到家中的时候,母子二人都已昏迷了过去。
  冯氏因此大病一场,婴儿更是气息全无,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正准备埋葬,却发现胸口还有热气,连忙请大夫抢救,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冯氏对儿子非常宠爱,什么都由着他,儿子两三岁的时候,就变得淘气异常,每天晚上都缠着母亲要听故事,没有故事,死活不睡。
  冯氏的父亲是京都富商,祖上也是书香门第之家,府中藏书真可谓汗牛充栋,故此冯氏所学甚多,胸中最不缺的,就是故事。然而奇怪的是,冯氏讲给儿子听的,多是一些野史小说,甚至是一些街头巷谈的流言故事,多涉怪力乱神,真正像什么悬梁刺股、雪中读书的励志故事,从来不讲给儿子听。
  如今,母亲所讲关于鬼怪的故事,一一在王坚心中流过,他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鬼是灵体,没有肉身,天生有法力,让人类惧怕。
  《修真宝箓》中记载,要成功施展法术,需要一定的手势加上口诀,牵动灵力才行,而法术的修炼,注重观想。一些修士观想日月星辰入体,久而久之,体内就能聚集星辰之力,修为大增,有人甚至观想天界仙人下降,常驻我身,最终竟然有仙气入体,玄妙之极。
  一番思索之后,王坚盘腿端坐,闭上眼睛,想象天上的太阳精华通过这个空间的转化,形成一种神秘元气,被他的身体不断吸收。
  渐渐地,随着观想的进行,他果然觉得全身绵绵然,泊泊然,暖融融非常受用,希望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中。
  他失去了知觉。
  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天上淡月疏星,银河渺渺,竟然是晚上了。
  他清楚地记得,刚才开始修炼的时候,太阳还高,想不到一阵观想,就过了这么多时候。
  “我必须离开这片空间,但是一旦离开,如何再回来就是一个问题。”王坚将空间放置在林间的草地上,理清了思路,猜想这片空间与当时看到的一幅睡仙图有关。
  他还记得,在遇到鸡蛋之前,自己看见过一幅景象,飘渺梦幻,震撼人心,是一副仙人睡卧图。
  当时他照着仙人的睡姿,依法施为,就见到了无限虚空,最后见到了鸡蛋,他误入鸡蛋内部,最终才有了这片空间。
  “我必须得确认一下。”王坚深深吸了口气,一步从鸡蛋内部走了出来。
  森林中凉风习习,吹在身上带着寒意。
  天上的月亮突然间亮了数倍,仿佛天地从黄昏变成了正午,让王坚既害怕,又有一种难言的舒适感。
  空气中传来泥土的气息和小草的芬芳。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王坚只觉全身精力弥漫,神清气爽。
  他回过头来一看,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空间已不知到了何处。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王坚心中仍旧一惊,心跳加剧,失落无比,倘若就此失去刚才的空间,他一定会忧愤至死。
  他连忙观想脑海中那尊睡仙的样子,以同样的睡姿睡了下去,呼吸之间,疲倦袭来,意识逐渐模糊。
  下一刻,他重新回到了那片鸡蛋一样的空间中。
  “妙极!”王坚哈哈大笑,欣喜若狂。
  他竟然猜对了,这片空间,果然与睡仙有关。
  经过多次反复试验之后,王坚终于确定了其中的关窍,只要他一离开这片空间,就会回到现实,而在现实中一旦观想睡仙,就会困顿,如同要睡觉一般,呼吸之间,重新回到空内部。
  反复数次,屡试不爽,他在空间中笑道:“这片空间与睡觉有关,必须我睡着了,灵魂才能进入,那就是梦了。如果这真是梦境的话,那么这片空间,就是梦幻空间了。”
  王坚话音刚刚落下,空间一阵颤动,流光四溢,仙音嘹亮,清脆悦耳,似乎在回应他。就连空间的形态,都彻底改变了,变成了梦幻朦胧之色,不再是鸡蛋模样,而是一种很难描述得状态。
  “梦幻空间,以后你就和我生死相依了。”
  王坚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惆怅。
  不管他获得了什么样的奇遇,终究已经是鬼了啊,这一生,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王坚重新离开了梦幻空间,来到小河边上。
  月光照耀下,那河水犹如一条银白色的玉带,蜿蜒流淌,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他俯身去掬水洗脸,双手立刻穿过清澈的河水,捧起双手一看,手中干干净净,不沾半点水雾。
  他心中怅然,苦笑道:“果然还是不行,灵体就是灵体,再也无法触摸到人间的东西。”
  心中虽然失落,但隐约之间间,他似乎感应到了河水冰寒的凉意。
  就在这时,阴风呼啸,响彻天地,明亮的月光都在这一刻,突然暗淡了下来。
  “莫非鬼差到了?”王坚脸色大变,内心深处,有一股寒意直冲上来。
  哗啦——
  哗啦——
  不是鬼差的铁链声,而是有人踩着河水走过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王坚心神稍安,偷眼一看,发现前方不远处,见到了一个青衣女子,作少妇打扮,头挽素巾,身穿布裙,手提花篮,涉水而来。
  这妇人身材娇小玲珑,看不清她的容貌。
  青衣小妇人渡过小河,弹了弹绣花裙子上的水渍,定了定神,莲步细碎,沿着河岸缓缓走来。
  “这绝对不是人!”
  青衣少妇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意,让王坚恐惧,从对方的身上,他发现了与自己相同的气质,阴气森森,寒气慑人。
  “此人涉水而过,搅动河水如同真实的存在,不像我,想要掬水洗脸都做不到,如果她真的是鬼,修为就远在我之上。”王坚情急之下,心中立刻观想睡仙图,困意袭来,下一刻,突然出现在梦幻空间中。
  “咦,明明有个小鬼头站在此处,怎么突然不见了?”王坚在梦幻空间中,突然听到青衣少妇的声音。
  朝外一看,只见那少妇伸手抓了抓空气,目光漂浮,神色疑惑。
  “算了,管他是谁呢,正事要紧。”
  青衣少妇轻轻叹息,在月光下化为一道幽影,缓缓飘入了黑暗中。
  王坚好奇心起,驱使梦幻空间在后面紧紧跟随,心想既然她看不见我,我还顾忌什么?胆子大了起来,想看看青衣少妇所说的正事,究竟为何。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王坚尾随青衣少妇来到一座小镇上。小镇街道林立,楼房遍布,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外,一片寂静。
  青衣少妇幽灵般地移动,径直来到一座宽大的宅院前,朱红色的大门两边,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的坐在石凳上,俯视着前方。
  “是这里了。”青衣少妇轻轻一笑,将手中的花篮放在了大门前边的门槛边缘,突然间“嚯嚯”两声,铜门上两张门神图突然燃烧起了,青烟阵阵,瞬间化为灰烬。
  “她到底要做什么?”王坚心头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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