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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位，沉默水银...好汉，你怎么愣住了？”
“...”成阳
“要不一起回去？看看村长说了些什么？”
“不必了。”成阳摇了摇头，往里面走去。
“诶，里面什么都没有诶，哥布林的尸体也都清干净了。”
“没事，回见，你先回吧。”
他不能再和王贵福本人接触了。现在虽然换了“人设”，很难从外形上分辨，但说话的方式和语言习惯很容易被认出来。他可不希望直接被同校的同学认出来，因为在这种“与世界为敌”的大计划上，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走向隧道的深处，这里确实被打扫干净了。不过清理一个哥布林要5点燃素，奖励只有一点毛毛雨，性价比相当低。手握高达550点星尘的成阳根本不用把燃素浪费在这上面，甚至不如拿去采矿。
哥布林被清理掉之后，这隧道里的空气也变得干净了一些，恢复了其本来的味道——泥土和苔藓的土腥味。有人可能会喜欢这味道，但成阳不喜欢，因为这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来处。留守政府的地下掩体里就是这样，哪怕地面拖得再干净，这种混杂着霉味的土腥味都挥之不去。
越往前走，越是靠近前面那些地穴，这味道就越是清晰。
终于，短短的隧道走完了。拦住道路的荆棘重新出现在前方，这里是他干掉“野猪”和“大哥布林”的地方。地面多了几个脚印，是有人来到这里又折返回去过。因为和新手村的其他边界一样，这里都是死路一条。
但这里，真的是死路吗？
成阳试着伸出手，缓缓朝荆棘伸过去。从这个角度看，这個荆棘倒是和杀戮代码制造出来的荆棘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这个荆棘是绿的，看起很像是植物。杀戮代码的黑色从色号上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黑到像是世界的着色器出了BUG。
他之前还没有碰到过这些荆棘。但从资料上看，碰到之后会产生一些奇妙的效果。
指尖触碰到荆棘上的尖刺——他的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这不是他自己的动作，而是一种近乎强制性的条件反射。在触碰到棘刺的一刹那，他的手被某种无形的拒斥回去了。
这次换成右手。右手戴着不朽级的万能手去触碰，还是一样。
“嗯...”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和传说中的那样，根本就无法触碰。它拒斥了一切外来的接触。但是...”
但是，他又想起了那个大哥布林。
被野猪撞飞后，那个大哥布林是被挂在上面的，他可没有被弹飞。那个大哥布林只是迅速失去了活力，并没有发生别的事。
“难道这个拒斥机制不是荆棘本身的。而是...系统的？”
他摸了摸下巴——这其实很有可能。因为未来的留守政府所提供的模拟系统，其实和其他史料一样都来自诸多当事人的回忆，还有从AI控制下的黑域中夺取的一小部分《乙太战记》碎片，这些碎片和零星的信息并不能模拟所有的细节。留守政府已经尽力了，但是能够用来还原的素材也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全都在嗔帝的手上。就是这么一点素材，也是耗费了血的代价才从黑域里面倒出来的。
看着那荆棘，他默默地下了线。
10秒后，他换上自己原来的那套搭载了杀戮代码的原生接入设备，重新出现在原地。
这次他上手就握住了荆棘。
“卧槽！”他又甩开了手。这次不是被无形的力量拒斥，而是他自己的本能——碰到荆棘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摸到了电钻，而且那电钻在漏电，半个身子都被雷劈了。
即使是军校生也抗不过这种程度的疼痛。他毕竟是个人，不是铁人。
甩了甩手，他冷静了片刻——
“杀戮代码，启动。”
对准荆棘，他直接发动了杀戮代码。黑色的荆棘蜂拥而上，纠缠上了绿色的荆棘。象征着世界边界的荆棘像融冰一样消逝——然后又长回来了。
就像被触发了警报似的，整面荆棘墙壁开始涌动，填补了消逝的空隙。黑色与绿色的两股荆棘纠缠在了一起，互相消耗着，而承载着【杀戮代码】的力量的黑色荆棘，是用成阳的血来创造的。
“呵...”在血条继续下落之前，他收了手。这样下去永远没个头，因为他的血量不是无限的，不可能无限地在这里耗下去。
虽然这绿色荆棘似乎也不是什么永动机，但和这覆盖了整个地域的魔法相比，成阳的血条也根本就不够抽。
不过...他现在可以倚仗的还有另一件宝物。
伸出右手，他直接用【万能手】攥住了一把荆棘——毫无波澜，就像握住了普通的荆棘一样，他的手上有尖刺的触感，但和握住玫瑰的茎没有什么区别。
“哈，让我找到破绽了，果然上面的猜测没错。”
这荆棘真的可以拒斥所有的东西吗？未必。实际上成阳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这本来就是【后羿计划】的考虑范围之内。刚才成阳的实验验证了之前的猜想，这玩意儿实际上是通过系统对玩家施加作用的。
然而成阳带回来的接入设备超越了这一切，它凌驾于系统之上，并不会受到“拒斥”的影响。取而代之地，他感受到了这些荆棘真实的触感。
触感确实很疼，但这代表双方可以交互了。
既然可以交互，那无非就是甲弹对抗而已，而这枚万能手可以叠最厚的甲。虽然只是一只手的大小，但却让他能够把整个荆棘的帘幕给掀开。
用力一拽，把面前的荆棘拽到一边——因为没有摧毁荆棘，所以其他的荆棘也没有填补上这一空洞。前方的道路向他敞开，他本来可以现在走了。
“嗯...”默默地，松开了手，让荆棘回到原处。因为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
“那个村长，他竟然还有B计划吗？闻所未闻，这个村子还有第二种通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