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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缴械者 / 第21章 不屈的命运

第21章 不屈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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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家是心里的港湾,亲情是最好的羁绊。
  我已经没了来处,只剩下归途。
  这才是我决定修一所房子的原因,我不能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随时间而变淡漠。
  在这个热烈相拥朝阳的早晨,我再一次告别了故乡。
  我一路向南,要朝着南方而去。
  穿山越岭,爬坡过河。
  从阳光明媚到雾气重重,从四川的偏远小乡村到贵州的小乡村。
  一路上,我都在思索见到小六子家人时,我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感情去面对。
  我忽然有点忐忑!
  其实,我害怕见到他们!因为小六子是因为我而牺牲!
  这件事好似大山一直压在我心里。
  但是,我又非常渴望见到他们。小六子未能完成的尽孝工作,应该由我来完成!
  “小七,你要把小六子的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你要把小六子得妹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你是个男人,你可以的!”我在心里暗暗为自己加油打气。
  “李子,蜂糖李子。好吃不贵,不贵不要钱!”
  “帅哥,要去大瀑布旅游吗?我们正好有车,马上出发!”
  “帅哥,需要住宿吗?我们这里便宜,还干净卫生!”
  ……
  当我走出车站的时候,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叫卖声拉客声交织在一起。
  “师傅,这个位置可以去吗?”我拿出小六子家的地址,递给了一个走上前来的拉客司机。
  司机大叔仔细看了看,说:“你这个地方离这里快70公里了,去是可以去,但是嘛,价格有点贵!不是我宰客,是那边路不好走。很多司机都不愿意朝那边去!”
  “那路费需要多少?”我问。
  “80,这个车费我可没多收一分钱。”大叔害怕我怀疑他在宰客,特意解释说。
  “那行!麻烦您了!”
  “好咧,有行李吗?”
  “就这一个背包!还有点水果和礼品。”
  “来,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了!”大叔说。
  路边的风景一闪而过,我的心情再次变得忽而忐忑忽而激动起来。
  路程一点点缩短,我望着窗外,愈发不安。
  大叔似乎看出我的心情,于是问:“小弟,你这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吗?”
  “是啊!您怎么知道?”我回答道,然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变笨了,口音不同,可不就是外地人吗?
  “嘿,我给你说,我只要一听说话,就能分辨出你大致是哪里人!我干这行干了几十年了,嘿嘿,见识还是有的。对了,你这是走亲还是访友呀?”大叔傲娇了一下说。
  我说:“即是走亲,也是访友!”
  大叔说:“嘿,你这娃还挺有意思嘛!是去见女朋友的家人?”
  我微抬嘴角说:“这您可猜错了,我是去战友家!”
  大叔扭头看了我一眼,说:“没看出来啊,你还当过兵!”
  大叔又接着说:“你当了几年兵呀?是在哪里当的兵呀?你战友怎么没来接你呀?”
  大叔一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笑而不答。
  刻在骨子里的保密意识,让我并不想去谈及这些。
  大叔又看了看我平静的脸庞,有些讪讪的说:“嘿,你娃子保密意识可以嘛!”
  我说:“您过奖了!”
  大叔接着说:“我给你这个娃子说,这边好玩得很,没事让你战友带你去大瀑布,梵净山等地方转转。那些景色简直哇塞!保证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谢谢!”我轻声道谢了一下,然后闭上眼,靠在座椅上假寐起来。
  我不善言谈,或者说不善于和陌生人交谈。
  和大叔这样善谈的人交流,总让我觉得有点不适!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社交恐惧症吧!
  又或者,是我太过于孤僻而又骄傲了!
  有时候,我也在想,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正视过生命。我蔑视权贵,看淡钱财,到头来,我又能获得什么?
  大叔似乎看到了我的不赖烦,他变再也没有主动和我交谈,而是专心开车。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随着车辆偶尔的上下颠簸,我睁开了眼。
  “你醒啦?翻过这座山,就到村子里了。我提醒你一下哦,那里是苗汉混居地,当地的一些风俗你可要注意一下……”大叔并没有因为先前我的不赖烦而不高兴,很是尽责的给我讲了一些注意要点,我默默记在了心里。
  “大叔,谢谢你!”我很诚恳的道谢。
  “好啦,小伙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再里面村道狭窄,我可进不去了。你沿着马路走一公里左右,就是你要找的村子。具体是哪家,就得你去询问了!”大叔停下了车,挥手告别,然后驾车远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乡村小道沿着高山的山脚蔓延远去,放眼望去,我看不到尽头。
  因为群山已经将前方挡住了!
  我背着背包,手里提着水果和几盒礼品。沿着尘土飞扬的马路缓缓前行,道路一边是高山,一边则是小溪。
  潺潺的水流声很是悦耳,偶尔还会有鸟鸣声从四周传来,就连蛐蛐声也时而能听见。
  要是自己老了,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养老之地。我暗暗想到。
  前行了几百米,转过湾,我的视野豁然开朗。
  这个小山村颇有点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的味道。
  这里既有古色古香的吊脚楼,也有充满了现代化的白色楼房。
  只是,在夕阳即将到来之前,整个村子里的人烟并不是很多。
  荒凉感!
  我瞬间就感到了一股荒凉感!
  “汪汪汪!”
  当我走近之后,狗叫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然后我见到了人!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略显黝黑的脸庞,他背着一个竹篓,里面竹篓里面装着青草。大叔的一双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大叔,请问小六子家是在这个村子里吗?”我连忙走上前去,询问道。
  大叔警惕的看着我,问:“你说的小六子是哪一个?”
  我说出了小六子的全名,大叔顿时恍然大悟,然后更加警惕的看着我问:“你是谁?你找他家干嘛?”
  我说:“大叔,我是小六子以前的班长,今年退伍了,想来看看他家里的情况!”
  大叔并没有放松警惕,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有些无奈,只好将背上的背包放下来,把背包里的退伍证拿了出来,递给大叔查看。
  大叔打开看了好一些会儿,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脸,笑着说:“还真是啊,哎,我还以为你来她家要债的呢!”
  “要债?要什么债?”我疑惑的问。
  大叔看着我一脸疑惑,说:“你难道不知道?”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的一下,连忙问:“大叔,能告诉我小六子家里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大叔迟疑了一下,表情稍显纠结,说:“唉,小六子是个好孩子。可惜,他们家生活并不幸运。前年冬天,听说小六子牺牲在了边疆,连尸骨都没能送回来。他爸妈就一病不起,这生活的重担就压在了小六子妹妹的身上。唉,去年下半年,小六子父母在花光了积蓄之后,还是没能坚持住,走了。他们老两口这一走倒好,看病的债就落在小六子妹妹的身上了,听说是借了高利贷,这利滚利的,叫人家小女孩怎么还?”
  我心中一急,小六子父母的忽然离世,让我有些不敢想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要是妹妹遭受了什么伤害,那我可真要愧疚死。
  于是我上前抓着大叔的手,瞪大着眼睛,连忙追问:“妹妹现在可还好?是不是有追债的跑来村子里闹事了?”
  大叔轻轻怕了拍我的手掌,说:“你不要着急,要债的人和我们村支书谈好了,有村里做担保,催债的没有要利息,但是要小六子妹妹偿还本金。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这可怜的女娃只好一边上学,一边去果园打工赚钱。要说这果园老板也是个好心人……”
  大叔耐心的给我解释,我这才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小六子妹妹暂时安然无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
  同时,我又感觉有些心酸。
  自己这辈子都已经够苦的了,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更加辛苦。
  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
  我轻轻甩了甩头,抛开了杂念,小六子妹妹如此年纪,却能够在如此艰难险阻环境中坚持学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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