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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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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成了孤家寡人!
  或者说,我已经习惯了孤家孤人!
  有人说孤独是强者的常态,是弱者的深渊,是平庸者的天堂。
  于我而言,却像是风霜扑面,灰头土脸。
  我在悲伤的世界迟迟走不出去,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我不想把她一个人丢在回忆里,我怕时间会把她弄丢!
  我的生活开始变得邋遢。衣服邋遢,胡子邋遢,连头发也是邋遢的。
  我就像是一个乞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始终融不进光明,也不敢走向阳光!
  我忘了时间,我忘了自己,我变得浑浑噩噩。
  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善变的人!
  情绪左右着我,然后我就随着情绪而飘荡。
  这一天,龙仔带着她媳妇来看我,见我坐在她的坟前,一边喝酒一边发呆。
  龙仔和她媳妇观望了很久,她媳妇小茹猛地冲到我身边!
  “啪!”小茹手起掌落,给了我狠狠地一个耳光!
  打完后,她后退了两步,然后冲着我吼道:“小七哥,你该醒醒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这还是我认识的小七哥吗?她要是在地下知道你是这个鬼样子,该会有多痛心?你知道吗?”
  “媳妇,你少说两句……”龙仔上前想要拉住小茹,却被反手一个耳光。
  “小七哥,你看龙仔!这个耳光,打得他多疼!你看他都快哭了!你呢?我打了你,你不愤怒吗?你还会哭吗?你还会痛吗?”
  小茹指着一旁唯唯诺诺而又委屈捂着脸的龙仔,又道:“小七哥,人总要向前看的。挨的耳光多了,就会麻木!你应该站起来,勇敢的反抗扇你耳光的生活,而不是一直默默忍受。这样的道理,我一个小女子都懂,难道你不懂吗?”
  她越说越生气,索性挽起了袖子,双手叉着腰,说:“我还以为能够得到立功牌匾的都是大英雄呢,小七哥,你这样子,简直太让人失望了。你爸妈泉下有灵,也会痛心疾首的。她若有知,还能安息吗?你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别让悲哀左右你的人生呐,小七哥!振作起来!”
  我抬起麻木的双眼,灰色的世界慢慢变成彩色。
  我缓缓爬了起来,看着他们俩紧张而又担忧的神情。
  “谢谢!”我轻轻说了一句道谢,缓缓下山。路过龙仔的时候,我又忽然停下脚步,说:“龙仔,小茹是个好女人,你要好好珍惜!”
  我拍了拍龙仔的肩膀,向着山下走去。本来有千言万语,最后,我却没能说出口。但是,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我被生活打击得千疮百孔,差一点就崩溃,小茹的话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将我骂醒。
  我醒了,梦碎了,我也得面对现实了。
  我回到帐篷旁,找来了刮胡刀,我开始慢慢清理自己的邋遢形象。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深陷,双目无光,额头蜡黄,面颊高耸。
  好一个落魄之像!
  我忽然想笑,多么可笑的生活,到头来只剩下我还在坚持。
  既然往昔已去,那我今日便已死了,往后,我要活出一个别样的人生来!我发誓!哪怕是平凡的生活,我也活的有意义。
  我花了两天时间把废墟周围再一次整理了一下,终于没有了杂草丛生,也不见了蛇虫鼠蚁。
  然后,我找到了村长,和他说明了来意,我想把立功牌匾拿回家。
  村长立马问我拿回哪个家?
  我没有丝毫犹豫,告诉他准备先把牌匾放到龙仔家,然后又想请村长帮忙联系匠人督建一座小平房作为自己的安身之处。
  而我自己,则准备去见一见小六子的家人!
  村长很高兴的答应了!
  他说:“在我们这个小山村,你算是最有出息的娃!修建新房的事你放心,我找村里手艺最好的人帮忙。对了,你的预算是多少?”
  我想了想,我自己对这一方面并不知晓,于是说:“我想修建一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平房,大致需要多少钱,我不懂。我最多只能花15万左右在建房上面。然后我想给村里捐40万,用来修建一条水泥路。”
  村长一拍大腿,又用旱烟杆子敲了敲桌子,说:“用不完用不完!按你要求,房屋修建费用最多在10万左右。我在村上招呼一声,大老爷们些肯定都愿意出力的。毕竟你可是咱们村的骄傲!”
  “谢谢!叔,我马上需要出门一趟,时间不定,少则半个月,多则半年,必然会回来。修建房屋的事情,就麻烦您多操心了!我一会儿就去银行将钱转到你的账上!”
  “哎,那个不急!你这娃,我还能信不过你不成?”
  “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七,你放心吧,叔会帮你把账做好,一分一厘,都不会多要的。你修建房屋的审批,村里早就帮你弄好了!不过,等你新房建好了,你必须回村里一趟,我们得把牌匾给你安装上去!嘿嘿,这十里八乡的,能获得立功牌匾的,也就咱们村的你了。你是不知道,去年你立功牌匾送到村里后,我们村那些光棍娶媳妇都轻松多了。人一听,是嫁到我们村的,立马就同意了。就凭这点,你就得回来和大家好好庆贺一番!”
  “好的好的!”
  ……
  我提着两瓶酒,再一次来到龙仔家的时候,是周末的傍晚。龙仔和他媳妇都在。算上陈叔老两口,他们一家四口正坐在院子里摘新鲜的胡豆。
  龙仔和小茹看到我的时候,都有点不自然。
  我自然知晓,他们是怕我在生之前他们骂我的气。
  “干嘛?龙仔,你丫扭扭捏捏干啥?晚上不喝酒了?我手都提疼了!”我冲着龙仔眨了眨眼睛。
  还是他媳妇在他腰部捅了一下,龙仔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喜笑颜开的跑过来,不客气的将我手里的酒提进了屋。
  “叔,我麻烦村长帮我新建一处房子,位置就在您隔壁,不会介意吧?”我笑呵呵的递出两支烟,给了龙仔和陈叔。
  陈叔咧着嘴,笑嘻嘻的说:“嘿,求之不得的事情!小七,下回可不准说这些见外的事情哦!”
  “对啊,小七,你陈叔一直都把你当亲侄子看待。他巴不得你搬到我家来住呢!”陈婶说。
  “嘿嘿,陈叔,那以后我可要经常来你家蹭饭吃咯。”
  “哈哈,就怕你嫌弃我家饭菜不合胃口,不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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