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军纪

　　周得胜的亲兵夹杂在板桥镇士兵中，亲兵们的武器装备优于普通士兵，队伍浩浩荡荡出了镇子。大魏朝廷兵部规定：一天行进三十里地，甚至连宿营地都规定好。到了宿营地，“王蛤蟆”在随军车夫中随意征召十人帮着做饭。
　　一个时辰后，阚小五才得到休息，这一天很劳碌，他躺在很快睡熟，“肥鸭”叫醒他，道：“把裤子脱下来给我！”
　　“你要敢什么。”阚小五慌张道。
　　“快脱！”老张解释道：“光屁股睡觉能防止你半夜逃跑。”
　　这个理由很现实，也很无赖！阚小五脱了裤子捂着私处睡着。已经三天了，也即是他们已经行军九十里地了，这天一早，阚小五从“肥鸭”手里拿回裤子穿上，吃完早饭，出乎阚小五意料的是：周得胜将军给随军车队结清账款，马车夫们将马车上的随军物资堆积在空地，喜滋滋的结完账回板桥镇。
　　“他们就这样走了。”阚小五问道。
　　“还留着干什么。”“王蛤蟆”道。
　　“我的意思是不给钱也行，谁敢和大军讨要工钱。”阚小五道。
　　“啪！”“王蛤蟆”给了他一巴掌，骂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们去行军打仗，还要回来的。周将军要是这样做，以后还怎么在板桥镇待下去。”
　　“我说错了，您别计较。”阚小五立刻认错，道：“只是他们走了，谁帮我们运送物资，”
　　“会有人的。”“王蛤蟆”意味深长的笑笑。
　　这时，“肥鸡”和“肥鸭”拎着四把刀过来，递给“王蛤蟆”和阚小五一人一把刀，“王蛤蟆”挥舞手中的刀，道：“走，随我进村抢人去，”
　　阚小五终于明白“王蛤蟆”话里意思：抓壮丁充人数！“王蛤蟆”边走、边道：“我们算是很仁义的了，走了三天才抓壮丁补充兵员，有的军队才走了一天就抓壮丁补充兵员。”
　　“我们是伙夫，怎么也要抓人。”阚小五问道。
　　“不抓人，就靠我们四个能烧三千人的饭食。”“肥鸡”道。
　　“我们抓五十人就够了，傻小子，待会进村放聪明点。”“肥鸭”道。
　　“这个小山村哪有那么多人给我们抓？”阚小五在村口看着村中只有不到二十间房子。
　　“又不是在这一个村抓，走一路抓一路，人抓够了就不抓了。”“肥鸭”道。
　　没有防备的村民突遭袭击，士兵们挨家挨户搜索壮丁，发现适合目标不管壮丁是否愿意当兵直接用粗麻绳捆缚起来，不止“王蛤蟆”一伙在抓壮丁，还有别的士兵在抓壮丁补充队伍人数。
　　“他们怎么也来抓壮丁。”阚小五问道。
　　“军营里留下的人是军官，他们每人至少要抓十名壮丁充实自己队伍人数。”“肥鸭”解释道。
　　这就说通了板桥镇军营最大的秘密，军营里留下的都是各级军官，打仗了，这些军官直接抓人充实自己队伍人数。
　　村子里也只有不到一百名壮丁，“王蛤蟆”一伙抓了五个壮丁，期间有壮丁激烈反抗，反抗者被毒打一顿，有军官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问参不参军，面对淫威和生死抉择，壮丁们乖乖就范。
　　阚小五用麻绳捆绑五名属于他们的壮丁回到出发地，周得胜的亲兵没参与抓壮丁，他们的任务有两个，一是保护主将安全，二是看护军用物资。
　　快中午了，阚小五带着五名壮丁埋锅灶饭，期间目测一下中午吃饭人数，不到四百人！做饭期间，有周得胜亲兵送来一头宰杀好的肥猪，交代道：“周将军说了，让他们吃饱、吃好。”
　　抓来的壮丁几乎每人三大碗糙米饭，一大碗萝卜烧肉，吃完饭后，壮丁们不再反抗，相反认命的跟着部队行进。抓来的壮丁不能白吃饭，他们被派去背运军事物资替代原先板桥镇车夫的职责，只是他们还得不到信任，表现在晚上都要被强制脱掉裤子睡觉。
　　期间部队又路过三个村庄，火头兵的队伍扩充到了二十二人，晚间，“肥鸭”没有再收走阚小五的裤子，这说明“王蛤蟆”已经将阚小五当成自己人。第二天，部队继续扩充人数，只是让阚小五意外的是，有些新抓来的壮丁已经融入部队，他们帮着抓壮丁。“王蛤蟆”抓壮丁有很明确的数目限制，只抓够五十人，多一人都不要，五十人还不是一次性抓足，他依据部队人数增加临时帮厨人数。今天在村子抓了十人后，“王蛤蟆”就收手，他将抓到的壮丁捆缚好交给“肥鸭”看管，自己带“肥鸡”去农户家搜寻财物。
　　阚小五跟着“肥鸭”看管壮丁，这时一声哭的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传来，“肥鸭”摇头道：“肯定有畜生违反军令强奸妇女了。”他看着阚小五，道：“这种事情是军营大忌讳，绝对会被杀头，你可不能犯浑，快去看杀头算是警示。”
　　阚小五跑到事发地，强奸妇女的三名“士兵”已经被捆缚起来，从他们穿着看出应该是昨天抓来的壮丁。被强暴的妇女衣衫褴褛，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她看起来矮小瘦弱，头发枯黄，妇女的年纪看不出来，这得多糙的爷们才能下得去口呀！
　　强奸妇女绝对是军营发生的大事件，士兵们等着主将来发落，过了一会，周得胜才来到事发地，被害妇人哭的更撕心裂肺。周得胜不多话只是朝身边亲兵点头，三名亲兵从他身边走出，接着抽刀要砍杀三名强奸犯。
　　“饶命呀！”犯事的壮丁喊叫声刚发出就被砍了脑袋。
　　周得胜从衣兜随意掏出一块银子丢给妇人，妇人朝银子扑去，转悲为喜攥紧银子跑回屋，穷困使她很快忘记羞辱。
　　“谁敢再侮辱妇女，这就是下场！”周得胜说完离去。
　　阚小五看到妇人家墙角有半篮子生姜立刻拎走，“肥鸭”看他拎着生姜回来，骂道：“要生姜干嘛。”
　　“叔，我们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的，每天喝一碗姜汤能去风寒。”看小五道。
　　“看起来傻，内心够聪明的。”“王蛤蟆”从村民家抢了几条棉被回来道。
　　“王叔，您说我们靠抢人当兵能打胜仗吗？”阚小五虚心讨教。
　　“谁让士兵吃饱，谁就能打胜仗！”“王蛤蟆”道。
　　一路行军，一路抓壮丁充实队伍人数，只是武器不足，走过一片竹林时，周得胜命令壮丁砍伐竹竿当武器。竹林有主人，主人找到军中主事讨要砍伐竹竿钱，出乎阚小五意料，周得胜赔付了竹林主人五两银子。
　　“不给钱，他能把我们怎么样。”阚小五问“王蛤蟆”。
　　“你不懂，大家都抓壮丁凑人数，仗打完了就解散壮丁。砍伐竹林叫抢夺百姓财产，这件事要是让御史知道肯定弹劾周将军，为了五两银子不值得。小子，学着点，这叫花小钱免灾。”“王蛤蟆”鼓着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