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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后山中阵法大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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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院里的沙弥一边扫着落叶,一边涌念着这两句经文。
  百草仙虽然救治了杨过,周争二人,却并不是无所要求。只是这位神医所提要求甚是荒唐,一要杨过与程英拜堂,二要周争与陆无双成亲。
  四人听后只觉为难,或不尴不尬。奈何百草仙确确实实又是有恩于几人,不好发作,直教人杏腮桃颊、抓耳挠腮。
  陆无双提议替百草仙了一夙愿。那日客栈,听闻天祥兄说起百草仙青年遗憾之事,乃是和自己青梅竹马错过一段姻缘,何不促成这件好事。
  百草仙却道这女子早已出家,如今道号“圣因师太”。四人又犯了难,愁眉不展。
  最终百草仙大发慈悲,不再为难几人,却是把这笔恩情记在了文天祥那里,只待今后文公子有难要倾力相助。
  随后将一块孔雀衔花玉佩为信物,一分为二,一块给了几人,一块自己留着。
  了却了这一桩事,百草仙告别众人,径自奔回百花谷。
  德至方丈自从三大派那里受挫,与两位师兄弟闭关不出,一来运功疗伤,二来突破武功境界。寺院内大小事宜都交由亲传弟子行慧打理,达摩堂众武僧更是发愤图强,练功也比往日更加勤奋。
  周争虽然内功尽失,素来养成的练武习性却不肯丢下,于少林后山每日清晨环跑三圈后才肯用早膳。他这般刻苦,程英却是误会,想是周兄弟因为内功尽失有些失意。
  “周兄,我来教你五行八卦如何。”
  “程姐姐,再好不过。”
  程英误以为周争每日发愤图强,是对自己功力尽失的不甘。毕竟周争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如此,好一番自我怪责。心想这周兄弟练武不成,何不教他一番五行八卦的本事,也好有所弥补。
  于是周争每日出操后都与程英研习五行八卦,自然喜不自胜。他对五行八卦兴趣倒是不大,能与程姐姐朝夕相对才是目的。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乾:元,亨,利,贞。”
  “初九:潜龙,勿用。”
  “九二:见龙再田,利见大人...”
  周争对于背这些枯燥的文字不厌其烦,他虽然不理解其中意思,却是不影响背诵。偶尔对其中一两句也会有所体会,能与程英探讨一番。
  “程姐姐,为什么要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周争对这句话不太理解。
  程英解释道:
  “文字不能完全确切地表达言语,言语也不能完全精确地表达人之所想。
  就好比一本武功秘籍,创造武功之人已经描述的非常详细,可是不同人练习还是会有良莠不齐,高低之分。”
  “哦...那如果是写书之人故意为之呢。”周争继续发问。
  程英蹙眉沉吟好半响,道:“诗词确有这般有意为之,不过目的是为追求言外之意,韵外之致。表达的过于详细反而不好。”
  周争微微点头,若有所思,不一会又雀跃不已,道:“程姐姐我明白了,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姐姐了。”
  程英挑眉嗤鼻,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周争挠头一笑,继续诵读。
  不知过了多久,程英总教些五行八卦理论基础,周争起初还能提起兴趣,再读时却味如嚼蜡。
  少林后山有一片石林,石堆密集,地方开阔。程英寻得此处正好是演练阵法的妙地,她也察觉周争对理论颇多不解,用石阵演示八卦阵法才事半功倍。
  程英先是在石林中摆出一个梅花阵,由周争进入石林中破解。
  石林中全是梅花状石堆,远处看去,整个石林又似是一朵巨大的梅花。进入梅花阵便是进入一个巨大的迷宫,若不懂得其中诀窍,只会在当中迷失方向。
  周争在石林中根据五行八卦口诀辨别出口,他每数三瓣花瓣便往左转弯,连转三道却又不得要领。默念口诀又不解其意,越要心急出去越发天旋地转。
  程英在山腰处瞧见,止不住连连摇头。随即取出腰间悬挂的玉箫,吹奏起一首“百鸟引”。此曲音韵轻快,如同百鸟鸣唱,使人心情愉悦。
  伴随箫声,周边树林中更有一群飞鸟飞入石林,与箫声和鸣。程英的箫声清远悠长,少林寺一众和尚也跑来瞧周争研习阵法。
  周争由箫声所引,心神越发安定,想起程英所授口诀,迷乱中总算有所章法。石林外一些小沙弥不住拍手,称赞阵法奇妙,也不住提醒起周争。
  梅花阵乃是桃花岛诸多机关布局的其一阵法,由三十六种机要,四十九种变幻构成。
  不懂术数之人若置身其中,毫无脱困可能,起初无头苍蝇乱撞,耗尽气力。最终只会头晕眼昏,只觉石阵中天昏地转,困毙于此。
  周争在石林中左转右拐,历经一番波折,在众人的提醒下来到石林中最后一圈。出口近在咫尺,可是却有许多岔路误导,当下又失了方寸。
  “这小傻蛋真是蠢笨,出口不就在他眼前。”
  远处山脚下,陆无双与杨过也在旁观望。
  杨过微微一笑,道:“三妹有所不知,我们从高处望去对石林布局了如指掌,可是身在其中想寻找出口却不是易事。”
  杨过曾在桃花岛住过一段时间,对梅花阵也有些了解。
  陆无双又道:“我看是这小傻蛋蠢笨才是,我若身处其中,不出半炷香就要脱身。”
  杨过听罢摇了摇头,笑笑却不说话。
  石林中周争在岔路处踌躇不前,陆无双瞧见这一幅不长进的样子实在厌烦。当即拾起脚下一块石子,朝出口的岔路掷去。
  周争犹豫之际,一处岔路传来异响。他忙去查看,却不断有声响给自己指路,最终跟着声音总算出得阵来。
  程英教周争五行八卦,初心是弥补他为救自己内力全失,如今见众人对阵法颇感兴趣,于是玩心大起,提议操练起二十八星宿阵。
  此阵法最少要二十八人构成一阵,由此又可不断延伸,少则可带领几千人队伍突袭,多则十万大军也指挥得当。
  程英挑选了二十八位达摩堂武僧,将阵法中机要讲明。二十八星宿阵顾名思义,乃是由天象二十八星宿组成。每位武僧各占一星宿,根据天象生出无穷变化。
  二十八位武僧将阵法操演熟练,观者无不啧啧称赞。此阵法实操困难,又须人数众多,程英虽精通理论,却也未晓其威力。
  于是陆无双提议与二十八位武僧切磋,一试威力。
  陆无双拔出佩剑,杀入阵中。她使出玉女素心剑法,攻击一处,却有二十七处攻来。当即使出一招“百花齐放”,剑气由周身四射而出。阵眼处武僧如溅起的水花,瞬间散开。阵法外围的武僧由外杀入内圈,又对陆无双形成了围攻之势。
  杨过曾经见识过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郭伯伯虽然轻易破了此阵,乃是他深得天罡北斗阵的诀窍所在之故,然而天罡北斗阵的威力却不可小觑。如今观二十八星宿阵,其中奥妙更是精深,阵法多是用以柔克刚之术。天罡北斗多是肃杀之气,此阵法阴寒之气更胜。如若两阵对决,也不以人数取胜,二十八星宿阵恐怕也要胜天罡北斗阵一筹。
  陆无双被困阵中,无法脱身。神雕在一旁早已瞧得有趣,当即技痒,呼扇双翅飞入阵中。神雕身法虽然轻盈,却并不发动内力,只与弟子们胡乱耍上一顿。况且神雕与独孤前辈多年习武,武功自然大乘,首要便是不得将弱点暴露于敌前,因此颇多掣肘,未曾发力,只腾挪躲闪。
  一人一雕虽然武功高强,但阵法密不透风,毫无破绽,一时都不得脱困。
  陆无双被困多时,早已失了耐心,手中剑法便起戾气。见雕兄相助也不得势,当即直冲一名武僧使出一招“冷月窥人”,更是运动十分内劲。
  这名武僧大惊失色,被这股凌厉剑气逼得方寸大乱,整个阵法也随之牵动,不多时二十八宿阵错漏百出,阵法就此告破。
  “陆姐姐,你耍赖。”周争不服气道。
  “哼。”陆无双冷哼一声,盯的周争不敢再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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