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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人面桃花源二 / 九十九

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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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上一红,心说孟清华呀孟清华,你老是往哪里琢磨呀。好在宋时光没有发现我的脸色变化,继续道:“宋宪军说了几句,见钟由美始终无动于衷,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钟由美吓得一缩脖子,宋宪军笑道:‘放心吧!我不打你。又该抬水了。’第三次抬水回来,宋宪军又说:‘你不接受刘巧志可以,替我办一件事。’钟由美问:‘什么事?’‘看见老师屋里挂着……
  “那天下来,钟由美便有了心理负担。按他说的办吧,被姚雪晴发现了那还得了?不按他说的办吧,他会不会真把刘巧志推给自己,就算推之不成,更严重的后果已经撂在那儿了。在这种事上,宋宪军可不是一个说过就算的主儿。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距离宋宪军的约定还剩三天时间,宋宪军和他抬水那天正值周日。钟由美急得嘴里都起了口疮,周四他照例又和林更夫前去给老师抬水。姚雪晴听出了他话声有异,问明了原因,就让他俩先去床那儿坐会儿,她则到了书桌前背对着二人翻起书来,她说她好像在一本书里看过一个什么偏方,专治口腔溃疡的。
  “这还是钟由美和林更夫第一次深入姚雪晴的闺房,两人都既兴奋又好奇地四下里张望着。姚雪晴的床铺其软无比,两人坐在上面,就像坐在了云堆里;姚雪晴的床铺其香无比,两人置身其边沿儿,就像置身于花林之畔。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稍动,四只眼睛却不老实地从东游到西,从上游到下。一会儿各自找到了各自的目的地,停了下来。林更夫看上的是姚雪晴的背影,钟由美瞄准的则是……
  “姚雪晴头也不回地说:‘快好了,我已经找到那本书了。’钟由美
  “偏偏这时候,姚雪晴惊呼了一声。钟由美的呼吸一滞,立马出了一身白毛汗。姚雪晴道:‘找到了,这里。马齿苋捣烂外敷可缓解疼痛,蒲公英泡水内服可抑制疮面扩大,此为治疗口舌生疮之不二良药也。’
  “姚雪晴说完,拿着本书回转身子。见到钟由美满脸冒汗的样子,丢下书说:‘马齿苋和蒲公英教堂后身空地上有的是,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找。
  “那天喝过了蒲公英水,敷上了马齿苋汁,天已经快黑了。姚雪晴熬水、捣汁,还时不时地掏出手帕沾一沾额头渗出的汗珠,动作如蜻蜓点水般迷人,钟由美看着她那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心下大为后悔。钟由美喝下了蒲公英水,姚雪晴又命他张开了嘴,亲自用手帕沾了马齿苋汁,在他嘴里均匀地涂抹着。一股药草的酸滑中混合了手帕的淡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
  “姚雪晴一边涂抹一边说:‘小时候,我的嘴里也爱长这个,奶奶都是让我哏一口刚打上来的井水,哏会儿吐了再哏一口,奶奶管这叫井巴凉水。想想那时候奶奶对我多好啊,有什么好吃的,总总不了给我留点。可惜她过世那会儿正赶上我被打成了牛鬼蛇神,看到电报的功夫,她早离开有一个来月了……’
  “‘一番话听得钟由美眼泪汪汪的。姚雪晴以为他是痛的,就停止了涂抹,撅起嘴巴向他的创处吹了两口气。那气息似麝不麝,如兰非兰,钟由美的脑袋晕乎乎的,像饮了一杯纯缪。那一刻姚雪晴的粉面丹唇和剪水双瞳距离钟由美如此之近,近得钟由美都能看到姚雪晴眼睛里的自己,写了一脸的陶陶然、熏熏然、茫茫然和几许的忐忐忑忑。
  “接下来,趁着姚雪晴和林更夫不备的时候,钟由美从怀里……
  “从姚雪晴的宿舍出来,还没出教堂,——那年头还不时兴上晚自习——林更夫就冷笑了一声:‘真是老实孩子蔫淘气,看不出来你手挺快的嘛,钟由美!’钟由美故作镇静地说:‘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挖起野菜来是比你和老师快一些。’林更夫说:‘挖野菜?你这扯谎扯得够远啊。我是说你拿老师的够利索的,神不知鬼不觉,说拿就拿,说放就放。老实交代,你用老师的做什么勾当了?’‘没……没有呀,你看花眼了吧。’‘看花眼,敢不敢和我当着老师的面对质一番?’‘那……那个嘛,我是想用来兜那些野菜来着。’‘编,使劲儿编。你怎么不说擦嘴可以治口疮呢?’‘真的吗?不行我抽时间得尝试尝试。’‘我要说吃屎能够让口疮去根儿,你是不是也会去尝试。钟由美,你跟我讲实话还则罢了,要不然信不信我把这事告诉宋宪军去?’‘别……别介,我讲,我全讲……’
  “钟由美把宋宪军让他偷老师的事一说,林更夫皱了皱眉,说:‘宋宪军这人还真不是东西,整天把老师挂在嘴上也就算了,还想着更进一步。然则你又把老师……放下了,宋宪宗军那儿如何交差?这样吧,我有个计较,你附耳过来……
  “原来林更夫这人颇有女生缘,平时常听女生活委员、女学习委员讲究女生们的糗事。她们说起刘巧志最是洋相:知道姚老师天天洗头,便也学着洗个没完,经常把宿舍弄得满地是水;也晓得姚老师天天洗内衣(我想这姚老师跟自己倒很像,我自从上了大学也养成了天天洗内衣的习惯,不过我不会天天洗头,那样太耽误功夫不说,我觉得对头发也不大好)便也想现学现卖,可是刘巧志只有一条薄点的,便临睡洗了早晨穿,搞得女生们没事老是看她。有一回临铺女生使坏,将她的藏了起来。早晨起来后,刘巧志遍寻未果,索性穿了外裤。临铺女生打趣道:‘刘巧志,穿裤子的感觉咋样?’刘巧志恬不知耻地说:‘杜甫有句诗都说了:‘半夜三更风怒号,卷我身上四眼毛。’毛无布穿(茅屋百穿),真是又爽又飒。’从此刘巧志便得了个响亮的外号,叫做刘四眼。而天气转凉后,晾着的一宿干不了,刘巧志爽得穿一天不穿一天。林更夫最后说:‘为了好干起见,刘巧志的都是晾在窗户口那儿。这回你明白怎样做了?’
  “‘怎样做?’‘钟由美,看你平时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就糊涂了?你去把刘巧志的偷来,拿给宋宪军。不正好一举两得两全其美,刘巧志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感激你呢。’‘可是,可是,宋宪军不会识穿吧?’‘识穿?你以为宋宪军有透视眼啊,还能分辨出的所属。”钟由美点了点头,说:‘也是。事不迟疑,我马上就去。’林更夫弹了他个脑崩儿,说:‘看来你真是让宋宪军吓得脑袋不转过儿了。你这时候去,被女生发现了抓你个现行,给你扣上个反革命流氓的帽子你就完了,你得注意观察,观察个一两天再下手不迟。’
  “周五,宋宪军对钟由美竖了一根手指,钟由美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下最后通牒。可是这一天刚好轮到刘巧志穿的一天,钟由美干着急了一天,也没有看到女宿舍有一条晾着的。晚上十一点,他又像小偷似的去女宿舍外转了一圈。这回是晾到窗口了,宿舍里也熄了灯,可是一群女生偏偏叽叽喳喳,哨个没完。钟由美都等困了,也没等来下手的机会,只得回去睡觉。
  “天刚蒙蒙亮,钟由美被树上打架的喜鹊给吵醒了。他心说糟糕,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穿上衣服,趿了双鞋子,一路小跑地赶往了女宿舍,到附近了才提上了鞋子。好在昨晚女生们睡得晚,这时候宿舍里还鼾声时做,没一个人睡醒。钟由美轻而易举地取下了挂着的。这是条小黄圆点的红色,一看做工就比较粗糙,布料也有些褪色和起毛了。钟由美不自觉地上鼻子一闻,一股浓郁的青草味熏得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吓得捂起鼻子,把往怀里一揣,匆匆跑回了宿舍。
  “没到宿舍,碰上要去厕所的林更夫,问他得手了吗?钟由美不无兴奋地点了点头。林更夫说:‘很好,不过你得这样……’钟由美听了他的主意,一直到了下午放学,还没把交给宋宪军。宋宪军恶狠狠地问起时,钟由美用林更夫教给的话说:‘你说的不是周六吗?那要到晚上十二点才算爽约。’宋宪军骂道:‘十二点,你想得倒美!我只等你到十点整,过了十点,拿不了来,我们就开始操练。好自为之。‘
  “十点整,宋宪军一声令下,几个男生呼啦一下子将钟由美围在了垓心。宋宪军狞笑一声,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钟由美,机会给了你,你不好好抓住,可怨不得旁人。兄弟们,上手!’‘且慢!’钟由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宋宪军眼前一晃。宋宪军一把夺过,揣进了自家怀里。有个男生问他:‘宪哥,那是什么?’‘没……没什么。’男生‘哦’了一声,就要去扒钟由美的衣服。钟由美叫了一声:‘宋宪军!’宋宪军摆了摆手,说:‘散……散了!’几个男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问道:‘不放他了。’‘不放了,不放了。’‘为什么呀?’‘因为……,他妈的,哪来那么多废话?再啰嗦,再啰嗦老子就放你。’说完这句,遂摔门而去。’
  “林更夫冲钟由美䀹了䀹眼睛,说:‘走,去厕所呀。’
  “钟由美随他出了门,林更夫却没去厕所,而是远远的跟在了宋宪军的后面。钟由美说:“你——”林更夫‘嘘’了一声,悄声说:‘别说话,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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