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逛庙会韩晓生吐实情

　　第四节逛庙会韩晓生吐实情
　　宋府外。
　　一辆马车在等待着，牵马的是一位武夫，此人乃江湖中顶级杀手，姓江，名别，绰号“一剑生死”不是他死就是对方死。每次杀人之后都会留下一片柳叶。渐渐被江湖上传开为“柳叶杀手”。
　　宋威三人来到马车前，江别搬来马登，宋威扶着云烟上马车。“烟儿，小心点。”云烟妩媚一笑，娇羞一红：“威哥，韩大哥还在呢。”宋威没有看他，只顾说道：“别管他，单身狗一个，有人在千里之外挂念，他不心急。”说得云烟咯咯咯的一笑。
　　“江兄，咱们也走吧。”宋威扶云烟坐好后，拉下帘子，来到车辕上。“韩大哥，你也上车来吧，这里去庙会还有好几十里地要走。”韩晓生闻言，跳上马车，跟宋威并排坐在车辕上，江别则是走在前面拉着马，神情恭敬。赶车这人脚步轻盈，太阳穴高高隆起，像是练家子的。韩晓生疑惑的看着，暗自思忖：此人不像是被挟持。可若是说被挟持谁又能挟持此等高手。“这赶车的不简单。”韩晓生看着江别提醒道，宋威笑道：“无妨。此人叫江别。”韩晓生惊然，问道：“是不是江湖中传言的‘柳叶杀手’江别？”宋威点点头。
　　于是，向韩晓生说起他们初识的场景，故事很老套，就是江别受人之托前来杀宋威，因他是西北一线重要的将领，若是遇刺身亡，永定城群龙无首，定会乱上一阵，那时北方的游牧民族便可趁机攻入，一举夺取永定城，从而打乱大汉部署。他们买凶杀人，然而使得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江别杀手，是个家国情怀特别浓郁之人。来到永定城之后，经过他多方打听，知道永定城的重要性，便是现身宋府，说明来意。当时宋威紧张无比，毕竟传说中的“一剑生死”杀手出现在自己身前，能不紧张么。可江别现身之后，非但没有出手，反而投靠宋威，说他有大义之风，从此留了下来。
　　韩晓生听后，也是感慨不已，英雄不问出处，只要心系家国，就算是贩夫走卒又如何？平常日子，他不会出现在宋威跟前，除非如今日这般，他才会随侍左右。韩晓生暗道：“难怪那日没有见到他。”韩晓生望向江别，他转个身，同时看向他。眼神深邃，犹如浩瀚宇宙，韩晓生从他眼中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
　　韩晓生对江别起了心思，他想：“这杀手，是怎么训练的，对外物没有一丝表情，哪怕他跟宋威在聊起他，他惘若无闻的当一个故事听，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在他眼中可能只有敌人，或者亲人吧。可能在他们眼里，亲人也不曾有，他们有的只是任务完成与否。”韩晓生依旧提醒道：“与他们还是少打交道为好。”宋威笑笑。因为在宋府内知道江别这个人存在的不足五人，就算他们组织找到，江别自己也会处理好，不用他操心。
　　“宋兄，那陈家小孩，我就托你照顾了。”韩晓生突兀的说上这么一句。宋威这才想起小孩之事，于是问道：“韩大哥，还不曾问你，那小孩既然不是你的，那是谁家的？”韩晓生望向天际，像是一眼看穿云层，直到江南一般。只听他落寞的道：“他是你表弟，陈海最小子嗣。”宋威不解，他姑父陈海一直在江南行商，且家道殷实，为何会送小表弟来这荒漠之地受苦。韩晓生接着道：“陈家被灭门了。”
　　“你说什么？”宋威气势一荡，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不怒自威的看着韩晓生。只见他微微点头。宋威看出他不像是说谎，追问：“这是怎么回事？”云烟听闻，也是不敢相信的撩起帘子，眼中满是忧郁的问：“韩大哥，这不是真的，对么？”韩晓生沉默不语。
　　“前些日子，追你的那些悍匪是……”宋威联想到那日初次见韩大哥时，有一队人追他，原想是西北流民匪患。韩晓生哀叹一声道：“那些人便是灭陈家的人。”宋威想要责备，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能说什么？韩大哥千里护主，见到他便昏厥过去。宋威还是不明白陈海一家有什么值得悍匪惦记的，犹记得姐夫陈海一心只扑在商海，并未与江湖有甚恩怨。难道是……
　　韩晓生知晓他会怀疑自己，于是，说道：“你听说过‘沧澜境’么？”宋威不解，云烟这时道：“韩大哥，你是指江湖传言的那个‘沧澜境’么？”韩晓生点头称是。云烟看向宋威，见他还是一脸茫然，便给他解惑：“这‘沧澜境’是流传许久的江湖事，只是一直没有人知道如何去，此事便消逝在历史长河中。”韩晓生道：“不错。这传言也只有在古籍中才能知晓。”“可是，韩大哥，这传闻中的事，又跟姐夫陈海一家被灭有甚关系？”云烟追问。
　　“这事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
　　几个月前，陈海在一次商贸中偶得一璞玉，玉石通体白净，打磨光滑，雕工了得，玉石表面的假山、溪流、树木栩栩如生。陈海得之，爱不释手时时在书房把玩。一日，一个小厮进入他书房打扫卫生时，无意之间瞥见玉石，心中震惊不已，叹为观止，拿起仔细端详，一缕阳光透过玉石，映照于墙壁上，显现出一幅地图。地图上用篆书书写几个字他不认识，遂而暗暗记下地图字形笔画路线，好拿到外面问询识字之人。之后，小厮才惊慌失措的跑去叫老爷来。一边跑一边暗想，这要是什么宝藏地图，待他辞去这整日佣人活计，独自去寻宝藏，将来也如陈老爷般在江南买一座府邸过人上人的生活，岂不快哉。
　　陈海匆忙来到书房，可此时的玉石已经恢复原貌，不复刚才显现的样子。陈海追问：“阿全，你说的可是真的？为何没有显现？”那被叫做阿全的小厮，支支吾吾指指点点，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情急之下他把玉石拿到阳光下，可还是一无所获。陈海见他抓耳挠腮，笑着道：“无妨，你再好好想想，当时是什么情况。”
　　小厮阿全稀里糊涂的竹筒倒豆的比划，陈海听了许久，才理出些许头绪，看来这玉石要在特定条件下，才能显现出阿全所见的奇观。于是，他推掉今日的行程，着人叫来韩晓生。“韩先生，你觉得这玉石是何物？”陈海将阿全刚才见到的，说与韩晓生听后眼神惆怅的看向窗外。
　　此时的江南正是桃花灼灼，莺啼燕叫，午时的阳光正慵懒的照在桃树下，几只小猫睡在井旁，伸展四肢。韩晓生走到窗前，说道：“陈兄，这玉石恐非吉物，在下还是奉劝兄长尽早脱手的好。”陈海暗自思量，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块好好的玉石难道还会牵扯什么祸事么？他无语的看着书案上的玉石，此时的它，就如同烫手山芋，不敢触摸一下。
　　“韩先生知道玉石来历？”
　　陈海想知道玉石究竟是何物？韩晓生看出他急切的神情。“略知一二。”韩晓生含糊的说道，他并不想陈海牵扯进江湖的纷争之中，做一个富家翁挺好。陈海好奇的问道：“韩先生既然知晓，何不道出实情来。”韩晓生见他难以割舍，便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不会甘心。毕竟他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韩晓生看向一旁的阿全欲言又止，陈海知其用意，支开阿全。
　　“你听说过‘沧澜境’么？”
　　陈海不明白韩晓生为何要提“沧澜境”他盯着玉石，又看向韩晓生，低沉的道：“不曾听说。”“沧澜境”是在江湖上传了上千年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个传说，说什么的都有，可谁都没见过，就连玄天都张真人也是不知，张真人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名满天下，又有百岁高龄，当得江湖上名宿。当有人向他问起“沧澜境”时，他嗤之以鼻的说道，世人传言大都不可信，非亲历者，何敢言其真。至于传说中“沧澜境”有永生秘诀。可这传说几人能够遇到。吾辈凡夫俗子，还是过好当下才是正理。
　　韩晓生叹息一声，才幽幽说道：“‘沧澜境’确有其事，但传言有误，什么永生秘诀，都是骗人之言。”陈海问道：“韩先生何出此言？”韩晓生看向书案上的玉石。没有回他，自顾说道：“这玉石名为‘沧澜玉’只有拥有‘沧澜玉’才能进入‘沧澜境’。”
　　“沧澜玉。”陈海拿起书案上的玉石，认真地把玩，这小小一块玉石竟然是通往江湖上人人都想去的寻找永生秘诀的地方。“那也就是说，这小小的玉石，就是通往‘沧澜境’的钥匙，我这样理解，对吧？韩先生。”韩晓生道：“正是如此。”陈海闻言，叹息一声说道：“韩先生，我观你应该是江湖中人吧！”韩晓生转过身，诧异地看着陈海。韩晓生不解，他是如何看出来的？他一直都不曾在陈海面前表露武功。此时陈海有此一问，他甚为奇怪。陈海没有注意到韩晓生表情变化，却是自顾自的说道：“陈某虽不是江湖中人，但家中也曾有江湖中人。几年前我的贴身侍卫临走前道出，若府上真有解不开之结，就去找教书匠，他定能帮衬一二。”“当时陈某思前想后，教书匠？咱陈家屹立江南数百载，并未请过甚教书匠，前年春节，路过先生院前，方知说的是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