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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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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试看的结果,当然是立竿见影!
  青溪新换上几枚【星术链路】后,继续变换着呼吸节奏,用意识一枚接一枚存想,反复尝试激发其内置的星术模型。
  当他存想到那枚“暗焰流火”之际,始终背在背后的斩马长横刀,竟突然一声脆响,从刀鞘内自行顶开了吞口。
  青溪闻声心中一动,反手将长刀从背后抽出。
  却见一道纯黑暗焰在刀身上不停漫延流动,眨眼间便无声无息,将整个刀刃都裹在了一层薄薄的暗黑色火焰里。
  与此同时在他背后半空中,一团若有若无的淡淡黑色雾气成型,仔细看去,黑雾中偶尔还能闪过几点细微星光。
  每个星斗术士施展星术之际,背后半空中显现出的那团星雾,便是其体内【星途道韵】在体外的具象化投影。
  青溪长刀上激发出“暗焰流火”星术的同时,背后黑色星雾尽管还很淡薄,形态却已经足够完整。
  这意味着他体内气机、意识和【星道盘】系统之间的良性正反馈确立,独属于他本人的【星途道韵】就此生成。
  由此刻起,他便正式成为一名可以靠自身为驱动,独立施展出星术的星斗术士。
  按照老核桃刚刚所讲的星术体系理论,现在开始他每一次施展星术。
  【星道盘】系统都会将扰动暗能量所产生的那一丝微弱反馈,纳入他体内【星途道韵】不断累积。这就是所谓的“暗能量正反馈循环体系”。
  所以随着星术施展得越多,体内由气机与意识凝聚而成的【星途道韵】,就会在暗能量反馈滋养下变得愈加壮大;
  而不断壮大的【星途道韵】,又会反过来支撑施展出的星术威力不断增强。
  直到日后某次顿悟,已经壮大到极点的【星途道韵】由量变转为质变,纯化到更高层次。星斗术士便可由此跃升为【瑶光境】星斗贵族,实现阶层跨越。
  这种“修习——累积——壮大——顿悟——纯化——跃升“”的过程,一轮又一轮不断重复向上突破,即形成了人族主流的“贵族七曜星境体系”。
  目前已知人族能够达到的最高星境,就是白石星尊生前的【天枢境】。
  当然理论上还有更高层次【星神境】,但那属于远古传说,人族是否真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并无实证。
  因此哪怕眼前刀锋上这层薄薄的黑色火焰,一时间还看不出什么威力,青溪依然感到无比欢喜。
  毕竟这意味着从零到一的突破,日后万千之基,全都肇因于此。
  同时在他内心最深处,这也意味着当初养老金的最大一部分投入【人类道术感知度大于现实世界百分之十二】,终于在他自己身上落到了实处。
  现实世界里一辈子搏命攒下的辛苦钱,总算没白花,心里自然感到踏实许多。
  此时他身旁另外四人一鸟见状,忍不住彼此面面相觑,都开始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某种幻象?
  老核桃更是直接爆出粗口:“·特·奶·奶·个·腿·的·活·见·鬼·了!从头到尾硬是没超过一个小时,这压根儿就不是天资聪不聪颖的问题!
  没人能天才到这等程度,哪怕是老子亲自启蒙的也绝不可能!小子承认了吧!你就是外神派到人间的使徒,否则根本说不通!”
  黑云哥则趁机挣脱了一直攥住鸟喙的闷葫芦魔掌,拍打着翅膀起劲大叫:
  “嘎嘎嘎,外神使徒,外神使徒,嘎嘎,青爷……,啊不,朔漠你是个厉害的大怪物!嘎嘎嘎……”
  而小眉毛却拽着辣香玉的胳膊不依道:“你又骗我!当初还说我六天就能施展出第一个星术,是什么世所罕见的天才少女。
  你看看人家,六天都慢死了好吧?半点也不稀罕。从小到大你就知道随口编谎话忽悠我!”
  辣香玉只能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青溪却不去管他们如何震惊,始终沉浸在首次施展出星术的兴奋状态里。
  他手中斩马长横刀呈扇形掠出,横向划过身前石桌。转瞬间坚固硕大的石桌桌面,便被平着分剖成上下两片滑落开来。
  关键整幅桌面被剖开的过程异常轻松,不但手上没感受到太大阻力,而且从始至终都悄无声息,就像刀锋只是轻轻从水中抹过那般。
  很明显金属锻造的长刀,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一点。如此玄妙的效果,只能来自刀锋之上那层薄薄的纯黑色暗焰。
  星术就是星术,哪怕看上去毫不起眼,可实际使用起来,效果却相当令人赞叹。
  只见青溪手中长刀,如同一道黑色空间裂隙般,在四下里悄无声息地转来转去。
  所过之处不管碰上什么东西,都会被默默分割成两半。
  明明是少年启蒙,首次尝试着施展星术。可场面竟搞得像是在拍鬼片,寂然无声中似乎蕴含了某种非常可怕的东西。
  直到黑云哥实在忍受不了这等寂静场面,飞起来大叫道:
  “嘎嘎嘎,闷死啦,闷死啦,看你使刀简直像在受刑!云爷受不了啦!必须得给你们唱首歌。嘎嘎……”
  青溪这才从首次施展星术的沉浸状态下脱离出来,见其他人脸色都很奇怪,显然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
  便知趣地耸耸肩道了一声晚安,心满意足先回去睡了。
  另外四人接连震惊之余,的确感觉此情此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可说。
  于是彼此间对视几眼之后,也各怀心事互道晚安回去睡了。
  只留下黑云哥一只损鸟,在庭院中飞来飞去地唱着:
  “……夜色阑珊,浮云散开的瞬间,漫天星光闪现……,嘎嘎,……你的身影倔强着向前,看起来却显得那样孤单。……
  嘎嘎嘎……”
  转天清早起床,收拾齐整的朔漠一家,带着据说新买来的少女白芷和一只头顶素白碎布头当做丧服的胖黑鸟。
  踏上了前往丑镇周边,继续了结旧日手尾的认错赔偿之旅。
  这一路沿途所见,每个人皆已换上了各式素白丧服。如无意外,今后七年里,普天下到处都会如眼前这般白茫茫的一片。
  他们按照管家滕陶那本记录,梳理出总共三十三户人家,除去丑镇之内昨天已经了结的十一家,应该还剩下二十二家。
  这些人家大多是朔望副执行长还活着时,老管家滕陶借自家主人权势,采取各种手段才强行按住封口的。
  如今一旦得知朔望副执行长已死,朔家权势不复往日,他们大概率会反悔跳出来控诉。
  与其等消息彻底传开后不得不去处理,还多半会闹到手忙脚乱,甚至给有心人留下把柄。倒不如这时迎着消息,把事情先做到前面。
  五人一鸟出了丑镇后,沿着顺时针方向驱车行进。每天上午非常有规律的,最多拜访五到六家。
  期间老管家滕陶一改往日以权势压人的专横嘴脸,竟然靠星银和笑脸开道,跟周围市镇的巡署署长们迅速打成了一片。
  而朔漠本人不但举止得当、温文有礼,还变得异常勤奋好学。
  即便是在路途当中,也不忘随时向老管家滕陶请教修习星术的种种疑难。
  到了中午,他们便在朔漠的坚持下准时返回丑镇家中。朔漠会从下午开始,一直不知疲倦地修习星术直到晚间。
  第二天下午,没事待在庭院里等着驼背恢复的厨娘丰禾,以及正背着【背负花园】旁观的柳叶眉少女白芷就发现。
  朔漠施展星术之际,已经多了不少看上去相当令人惊艳的小花招。
  比如他拔刀时根本不用回手,左脚向后不知怎么一磕刀鞘底部,那把长达四尺九寸的斩马长横刀便“呛啷”一声自行跳出刀鞘,刀柄在半空翻转,直接落入他右手掌心;
  又比如收刀时连看都不用看,随手将长刀抛到空中,刀锋明晃晃翻滚着落下,却能分毫不差地直接钻入他背后刀鞘;
  再比如他和司机凯绅试招时,手中长刀招式用老之际,却突然间脱手飞出。
  他手上拳招连绵继续攻击对手,同时脱手飞出的长刀总能撞在柱子或墙角之类的地方反弹回去,径自夹击对手背心。
  往往搞得凯绅狼狈不堪,哪怕【星途道韵】累积远比他深厚许多,仍然会感到应付起来特别艰难。
  类似这样又酷又帅,非常能吸引眼球的各种花式动作层出不穷,带给旁观者的感觉根本不像枯燥练习,反倒更像是一场准备充分的花式技巧表演。
  可实际上对外来意识李青溪而言,这些常人意想不到的炫酷动作,只不过是习惯性信手拈来而已。
  他退休前半个多世纪武行经历,不管前期当武替还是后来作武指,归根结底都是在研究一件事“怎么才能让动作场面显得更帅、更酷、更有镜头表现力。”
  像拔刀收刀等等乍见惊艳的花式小手段,是退休前日常随手习练的基本功。类似技巧他过去五十多年里,积累总结了至少都有大几百招。
  说白了,论到“如何在镜头前装逼耍帅”这一细分领域,他可是真正的顶级专业人士。曾经在全世界范围内,也足以排进前三名的那种。
  当晚小眉毛就丝毫不顾自己已经修习星术一年多,提前踏入进阶秘传修习阶段的“前辈高人”身份。
  尝试着向青溪提出,能不能教她一两招看起来比较酷的小花招?
  结果青溪说教就教,现场便根据她所用狭长剔骨刀的特点,设计出一整套包括出刀收刀在内,刀刃看似在手心、手背、手臂等处翻飞轮转的炫酷连招。
  而且还非常贴心地将这套连招,分解成十二个简单易学的基本动作。
  这让小眉毛照猫画虎练了半个小时,就已经能耍的似模似样。
  把她兴奋得满院子到处找人显摆,简直跟她当初刚学会施展星术时一样开心。
  根本不管这套耍帅的招式,除了看起来炫酷之外,对于她施展出的星术威力,一丁点加成效果都木有。
  但好玩的东西就是这样,看起来挺酷,能让人开心就足够了,不是么?
  其他几人原本以为,像青溪前面两天那样神奇的修习星术进度,已经彻底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谁知第三天下午,青溪施展星术之际。又发展到能令刀锋上的黑色烈焰,如同黑色火弹一般脱离刀身飞出,准确命中三十米内,任何他想要袭击的目标。
  等于把“暗焰流火”这种原本用于加持冷兵器的辅助型星术,一下子变成了近攻远攻皆宜的进攻型星术。
  到了第四天下午,朔漠修习星术的场面再度变化。
  脱离长刀远攻的黑色火弹不仅仅是一朵两朵,而是随着修习深入,每隔两三个小时,黑火弹数目便会往上翻倍,落点控制也更加精准随心。
  最终呈现出的骇人效果,就是他手中长刀一挥之际,数百朵黑色火弹散布在空中,竟分毫不差地组成了一幅覆盖整个院落的易经六十四卦方阵图。
  等于把“暗焰流火”从单人进攻型星术又往前推进一步,变成了相当厉害的群攻范围型星术。
  星术模型本身的种种藩篱限制,在他那里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似乎只需动动念头,即可随意塑造改变。
  无数人都习以为常的基础星术,就像是他手中那柄斩马长横刀,总能被他玩出无数种常人根本意想不到的巧妙花招。
  看他修习星术,莫名有种日新月异流光飞逝般的错觉。其实只有三四天时间,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光景。
  四人一鸟每天遭受这种认知冲击,总感觉像是在做梦,所以难免各种胡思乱想。
  尤其阅历比较丰富,思虑相对缜密的老核桃,想着想着竟然隐隐约约觉得:
  青家娃娃明明是“道战派”得力干将青方执事的小儿子,却天生一身符合“道衍派”审美需求的花式手段,而且修习星术无比神速,种种关卡无师自通。
  还那么巧在青方执事把朔望副执行长一波带走之后,便乔装改扮顶替了朔漠的身份,成为“道衍派”不得不关照的未成年英烈遗属。
  ……嘶,这别是“道战派”某位大能布下的什么惊天暗局吧?
  我们几个傻乎乎签下保护契约,等于一脚踩进了远非我们所能应付的两大派别相争漩涡……
  他越琢磨越感到心里直发毛,私底下去找辣香玉、闷葫芦合计。
  那两人也被他说得起了疑心,实在是青溪种种表现太过超常,令人没办法不往多里想。
  但最终三个臭皮匠合计了一大圈,却发觉即便当真如此,他们也根本无计可施。
  上亿星元的分赃可不是白拿滴!
  作为共同实行“命运掠夺”的小团伙,他们五人一鸟早就踏上同一艘贼船,谁也没办法单独下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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