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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贝锦仪贝师姐人不见了?”
人被迎进院子里,李遥模样有几分狼狈地胡乱披着长袍,脚上趿着一双布鞋跑出来,“什么时候发现的,武当前辈们可已知晓此事?”
想是没料到他会这般焦急,就这么衣衫不整地直奔自己而来。
周芷若不禁面色绯红地垂下头,低喃道:“一个时辰之前,师姐说气闷,想要出去走走,结果至今未归,我们便有些着急,在院子周围苦寻不到,这才来问问李公子可曾撞见,这事儿可大可小,直接去打扰前辈们休息,未免有些过于唐突。”
“这……”
听了这番解释,李遥眼眸一转,摇头宽慰道:“我与内人吃过饭后,便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刚刚才回屋躺下休息,期间并未发现附近有人经过,或许贝师姐是觉得客院吵闹,不如让人去后山看看?”
“周姑娘且放宽心,武当派名门正宗,必不会有贼人屑小不要命地跑来送死。”
“多谢李公子提点。”
周芷若低头行礼,被李遥送出院门时,忽然转身对着他嫣然一笑,“我这便与师兄师姐们去幽静之处搜索,公子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天寒气冷,多加小心身子才是。”
?!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换,惊得李遥原地怔住。
恰巧余光瞥见树林里有人影闪过,他蹙眉疑惑抬眼,又留意到周芷若离去前露出极为隐蔽的歉意。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你个周丫头,贝锦仪走丢是假,祸水东引才是真。
他就说为何人都不见了,这丫头不急不躁的,还有心思害羞低头,避开视线。
不过无所谓。
在六派合作共伐一事上,他也私自隐去了不少只有自己知晓的隐秘。
一来一往互相算计,应是两两相抵,互不相欠。
自己今后也不必时常在心底感到愧疚。
待院内众人看到李遥摇头晃脑地踱步回来,脸上再没有先前焦急神色,便都猜到事情不严重,于是纷纷放下提起的心,转身回屋关紧房门避寒。
此地不比江南水乡,冬天气温着实是有些低。
不提李遥回屋与休整多时的程瑶迦再起战火。
那宋青书回房之后,倒是真个儿气狠了,抬手砸了一整套茶具。
而作为始作俑者,周芷若其实也并不好过。
她在脸色不佳的贝锦仪面前,极力讨巧卖乖,啜泣卖惨,这才终于获得原谅。
翌日一早,令狐冲带着华山派弟子们告辞,准备返回师门。
事关六派未来,宋远桥亲自将人送至山下。
相处多日,又共同经历过一番大战,李遥等人自然也跟来道别。
他没说多余的话煽情。
只是趁双方忙着互道珍重,悄悄将令狐冲拉至一边,十分隐蔽地提示他要珍惜此次百年难遇的机会,争取能让岳不群重新审视他这位大弟子的价值。
如此才能最终抱得美人归。
至于任盈盈?
那女人不仅聪慧过人,手腕高超,还有个同样不简单的老爹。
如果真让令狐冲被这父女俩留上心,估计又会搞得他一辈子跌宕起伏。
即便最终结局算不上差,可何必呢?
与两小无猜的少女安安心心地过一辈子多好。
当然在李遥心底,这些都不过是托词。
他之所以会选择插手,到底还是藏了私心在其中。
比起岳不群只关心华山派的兴衰荣辱。
日月神教教主和圣女的心思都太大。
只要跳出主人公的视角,再去仔细琢磨原来的剧情。
你就会发现自打任盈盈出场接触令狐冲开始,许多事情便都经不起推敲。
岳不群等人身上背的锅,有许多都是被人强按上去的。
那李遥与其盼着自己能和任盈盈父女交好,倒不如选择顾忌重重的岳不群。
有把柄在手里握着,他才能睡得好觉,不是么?
待众人看到令狐冲感动万分地拍打他的肩膀离去。
深知李遥不爱与人牵扯过深的几个女子,转瞬便瞧出他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
前面才送走华山派弟子,宋远桥还未来得及转身,又迎上李遥几人提出暂离一段时日,去周边游玩一番。
此时正值冬日,宋远桥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看的,但也没过多挽留。
年轻人嘛,想法总会独特些。
扭头看到自己的儿子,宋远桥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放手让他也下山历练历练?
既然已经打过招呼,李遥还是那般说走就走的个性。
当即吩咐林平之夫妇和行动不便的段延庆回镇上宅邸留守,又怕此次耽搁的时间过长,特意留下了几本抄录的秘籍供他们修炼研习。
其余人舍掉诸多不必要的物什,仅架着一辆马车便出发。
原想着他们动作够快,哪怕峨眉派弟子注意到,也不会追上来。
怎料李遥还是失策了。
一个女人。
在连续几天不间断地被不喜欢的人纠缠,究竟能爆发出怎样的怨念?
他这次可算是有幸亲眼见识到了。
马车才向西北走出半日,便被身后骑马急追的两人赶上。
车厢门儿刚一打开,就见周芷若与贝锦仪两人被冻得俏脸挂霜,可怜兮兮地站在外面,程瑶迦赶忙将人迎了进来。
李莫愁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李遥,掩嘴偷笑着扫去二女身上积雪。
黄蓉自也不会多嘴去问缘由,伸手就将两个手炉塞了过去,又让阿碧端来两碗早已温着的姜汤。
外面充当车夫的岳老三,胡乱挠着新剃的光头,主动将多出的马套在车前。
眼瞅着阿朱将被雪沾湿的披风盖在暖炉上,就连王语嫣都上前帮忙递过两双新袜和厚毛靴,李遥也懒得再与周芷若她们装傻充愣。
侧躺在毛毯上直言开口,“宋青书身为武当派三代弟子中的翘楚,生父又是赫赫有名的宋远桥,二、三十年之后,不出意外便会接任武当派掌门,身份如此厚贵,旁边还没有其他莺莺燕燕,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喜欢,仅此而已。”
笑着一一谢过在座女子,周芷若歪身轻轻靠在贝锦仪肩膀上,小口喝着姜汤。
同样直言不讳地作答,“难道李公子也认同世间所言,只要男子出身够好,未来成就足够高,追求哪位女子,不管她喜不喜欢都得答应,否则就是不知好歹?”
这地图炮可不能接,挨着擦着都会惹火上身。
知道自己说不过,李遥干脆闭口不言,继续侧躺看书,任由她们小声嘀咕悄悄话,等到马车赶在下一处城镇关闭城门前,找到一家客栈落脚,他这才起身披上裘皮长袄踏出马车,包下五间客房休息。
相比于之前十数辆马车同行的队伍,如今他们一行仅有十人。
可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依旧还是显得无比扎眼。
尤其是围绕在李遥身边的数位女子。
即便她们头戴帷帽,却依旧难掩动人美貌和窈窕身段。
当即引得坐在一楼大厅里吃酒的许多男子伸长了脖颈,期待着此时再有人进来,便好借着外面吹进的风雪,仔仔细细端详欣赏一番。
安排好车马,迟来的岳老三满足了这些人。
不过这位的相貌委实太过煞风景,再加上他扛在肩膀上的厚背大刀,惊得在场所有人心中一跳,同时也让某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息了诡异心思。
挺好,效果拔群。
乐呵地看着岳老三扭捏地表示想要喝酒暖身,李遥干脆让店小二给他上了一整坛,又要了许多下酒菜,一同送进他的房里。
只在他喜得不知所措时,特地叮嘱几句不要喝醉。
憨人听没听进去无所谓,反正他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
果然如他所料,角落里几个穿着统一的汉子闻言,夹菜喝酒的动作一顿。
嗯,不错。
目的达到,李遥再不理会旁的,任由几个女子挑选房间,只将靠近外侧那一间留给了岳老三,他自己则跟随程瑶迦和李莫愁走向最里面一间客房。
他本还幻想着沐浴时能发生点儿艳事,结果两个女人前后换着洗漱更衣,将李遥盯得忒紧,便只能听着屏风里侧的水声暗自腹诽。
又简单吃了些菜食,三人漱口准备安歇,却在掐灭烛火后不久,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虎吼,紧接着有人破窗而出,又是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惹得客栈留宿的客人们破口大骂。
“呔!尔等究竟何人,敢暗算你家爷爷?!”
听那声音并非是岳老三,李遥咂嘴伸手拉回身边半支起身子倾听的李莫愁,重新裹紧香热的被褥,闭上双眼轻拍安抚。
程瑶迦?
这丫头现在只要和自己在一起,睡熟之后,外面就算是九雷轰顶都不会醒过来。
也不知是从何时养成的这个习惯。
随着噼啪交手之声愈发接近,终于有人不耐烦地打开窗户。
“滚!别扰我吃酒!”
满含恶意的呵斥声,竟让那生死相搏的两人停手半晌。
最终颇为默契地远离再战。
岳老三手里端着酒盏,大刀就放在手边,他人是憨了点儿,可也没傻到连这点儿江湖手段都看不出来,否则早就死过不知多少次了。
他大爷的,演戏都不会!
乒乒乓乓打了半天,没有一处见红,他们当这里是戏台子么?
江湖上要都是这种软蛋,他岳老三早就改名叫岳老大了。
眯起眼睛一扫窗底,岳老三抬起喝光的酒坛就砸了下去,顿时将几只老鼠吓退。
藏头露尾的狗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使得全是孩子把式,没一个老江湖。
酒水不下迷药,菜里也没毒,瓦片踩得震天响,最简单的投石问路也省去。
岳老三摩挲着下巴,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运道来。
莫非他之前撞见的都是高手不成?!
等到第二天再次启程,李遥发现岳老三仿若无事发生,依旧精神饱满地赶车,不会武的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也没什么异常。
反倒是贝锦仪和周芷若上了马车之后,频频打起瞌睡。
左右无事,李遥也绅士一把,将宽敞的车厢内唯一一张床榻让了出来。
他自己则挤到程瑶迦身边,让她再多说说拜访全真教时,该注意哪些忌讳。
既然是去古墓派,肯定要途径全真教驻地。
而他的妻子身为全真教俗家弟子,那便不能随意略过去。
哪怕李遥知道孙不二肯定会不待见他。
不过那又如何?
若是当真将自己惹火,李遥相信程瑶迦绝对会站在他这边,这就足够了。
以后咱慢慢走着瞧就是。
只可惜……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预料。
首先被惹火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李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