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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酒有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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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本来就带着足够逍遥一生的财富,小皇子又没有复国的雄心壮志,在大明的花花世界中迷失自己,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大明的花花世界也是要花钱的,难道是他们挥霍光了财富,才想找你们讨要财富?”
  阎铁珊摇头:“恐怕不是。如果是真的,他可以直接找我们表明身份。即便别人不能相信,难道我一个无后之人,到了这个年纪,他们还担心我霸着财富不放吗?他们不来找我们,而是骗你来,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是假的,会被我们直接识破。”
  阎铁珊说得实在太有道理,陆花三人完全没有理由不信。
  但是陆小凤和花满楼又不愿意相信,因为丹凤公主,实在是太像一个公主了。
  花无缺道:“如果是这样,那萧秋雨死前想写的,应该就是‘假公主’或者‘假王’了?他很有可能就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被杀人灭口。而他们背后的黑手,就是青衣楼主霍休了。青衣楼为什么用吓唬人那么拙劣的方法来阻止你们,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霍天青接话道:“有一种人,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显然是对陆小凤还有不满,讽刺他是驴脾气。
  阎铁珊摇摇手:“不要这么说。这世上有种人天生就是宁折不弯的牛脾气,你越是吓唬他,要他不要管—件事,他越是非管不可的。霍休真不愧为陆大侠的好朋友,对陆大侠真是太了解了。”听他这话,好像牛脾气确实比驴脾气更高尚一点儿?
  接着又道:“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人,本来便只有小王子他们知道。小王子躲我们还来不及,而且也不需要推一个假的在台前。好像幕后之人的确只能是霍休了。”
  陆小凤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们是怎么知道青衣楼楼主是霍休的?这有没有可能也是一个假消息?有没有可能是小王子突然病故,他的后人知道此事,却没了相认的凭据?”
  “我们确实无法保证青衣楼楼主是霍休。我也与他是多年的好友,也不想相信这个消息,所以才通知了独孤兄,独孤兄十日之内必到。我本来打算等独孤兄到了,便把霍休约出来,当面说清楚。我一个人本是不敢跟霍休谈的,但有独孤兄在,就不怕他了。至于相认的凭据,王族嫡脉都知道,只要是嫡脉的王子公主,必然清楚。”
  陆小凤和花满楼已经不得不相信丹凤公主是假的。因为他们遇到的大金鹏王和丹凤公主,没有跟他们说明任何向三个叛臣证明身份的信息。不管是真叛还是假叛,如果没法证明身份,那即便是忠臣也不可能交出财富。对方从一开始就没给他们留转圜余地,就是想让他们直接动手的。
  花无缺却道:“这却有些不对了。向你们证明身份的信息或者信物,霍休是一定知道的吧?他若是幕后主使,难道不会伪造?还是说你们三人,各自是不同的信物?”
  阎铁珊道:“霍休当然知道。但是那是一个几乎无法伪造的秘密。他不是不想伪造,而是根本伪造不了。但也的确不能完全确定是他。”
  陆小凤道:“我现在想去找霍休。我担心朱停已经被他抓了。”
  朱停本不是那么好抓的,但是陆小凤给了丹凤公主一份书信,这份书信足够把朱停骗入陷阱。
  霍天青道:“霍休的小楼就在附近的山上,但他亲口跟我说,他那小楼上,有一百零八种机关埋伏,若不是他请去的客人,无论谁闯了进去,要活着出来都很难。我们不如去信一封,约他出来一见。如果他心中无鬼,自然不吝见面。若是他不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届时我们出动人手,拆了他的小楼,才是上策。”
  陆小凤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霍天青的说法。如果小楼真是霍休的,霍休真无辜的话,自然会出面解释;就算最后动手了,拆一座小楼也不是什么不能挽回的大错。
  陆小凤和阎铁珊都当众写了一封信,霍天青安排人手,送去小楼。
  众人都坐着等消息。阎铁珊家大业大,酒菜轮换不休。
  阎铁珊和霍天青、苏少英陪着陆小凤花满楼推杯换盏,只是五人都有心事,都有些喝闷酒的意思。
  马行空初时还有些害怕,毕竟卷入这么大一个漩涡中。可他毕竟是老江湖,心态逐渐平稳,甚至有些激动:有些秘密,如果无法灭所有人的口,那么便成了这些人之间维系友谊(利益)的纽带。自己以后也可算是阎大老板心腹了。于是也很快加入酒局。
  只有花无缺事不关己,仍是如常吃喝,不加入他们酒局。
  一个时辰不到,送信的人就回来了。
  霍休自称最近受到青衣楼各种针对刺杀,不敢离开小楼太远。约众人去小楼门前见面。肉自备,酒管够。
  一时间众人也不禁有些怀疑,既然有一个“平独鹤是青衣楼主”的假消息,“霍休是青衣楼主”,未必不能是第二个假消息。幕后之人说不定是从小王子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却无法从小王子那里挖出秘密,便只好用假的来骗人。同时散布假消息,挑拨这些高手自相残杀,这也不是没可能。
  阎铁珊和陆小凤的眉头稍稍舒展,有的谈就是好消息。
  当下众人也不犹豫,启程前往霍休的小楼。
  小楼就在离珠光宝气阁不远的一座山上,众人到时,一个小老头儿已经等在那里,他矮小,孤独,干净,硬朗,身上穿着套已洗得发了白的蓝布衣裳,赤足穿着双破草鞋,正坐在地上,用一只破锡壶,在红泥小火炉上温酒。
  旁边还摆着二十几个各式各样的酒坛,看上面的字,都是远近闻名的好酒,竟然没有两坛是一样的。
  他笑着冲陆小凤点了点头,又对阎铁珊道:“我以为你会多带些人,所以准备了这么多坛酒,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有陆小凤、花满楼、你和天青在,青衣楼来再多的人,又能如何?或者说如果有人能如何,我在珠光宝气阁里,也挡不住对方。倒是你,怎么被青衣楼吓得不敢出来了?”
  霍休转头对陆小凤道:“自从那天你从我那里离开以后,我就被青衣楼缠上了。他们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让我是烦不胜烦。如果不是我武功好,不近女色,只吃我自己的食物,喝我自己的酒,在各地都有隐秘的居所储备食酒,我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转头对阎铁珊接着道:“但凡我去过的居所第二次再去,里面的食酒就有毒了。我只能躲到这个小楼里才稍稍安心,我就怕我一旦离开小楼,再回来这里又不能住了。”
  陆小凤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刚刚听阎老板说,才知道那个丹凤公主是假的。我那天不应该说出你身份的。可你那天怎么不告诉我那丹凤公主是假的?”
  霍休奇怪道:“我怎么知道那丹凤公主是真是假?我那天离开,就是想查探此事,毕竟,这些年我已经遇到过四个来找我要钱的大金鹏王了。”
  阎铁珊也奇怪道:“为什么我没有遇到过?”
  霍休神色莫名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霍天青,道:“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他们去找过你,但都没有见到你?”
  霍天青道:“江湖上有很多人,是靠朋友吃饭的。如果真是好朋友,我自然尽心招待。但有些人嘴巴很不干净,张嘴奴才,闭嘴叛徒的,我如果让这些人污了大老板视听,这个总管干得也太不称职了。我没有杀了他们,只是教训了他们一顿,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
  阎铁珊明白了,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说霍天青做错了,他俩儿亲如父子,只是因为霍天青本身身份问题,才没有真的结为父子。哪有儿子会把张口闭口辱骂父亲的人,带到父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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