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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在山村的哪些年 / 第五章 冒雪上山

第五章 冒雪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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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茵茵被指派去后院菜地摘菠菜,这是冬天里唯一的绿色了。菠菜耐寒,冬天长的深绿色,个头不大,都趴着地皮长,但是味道很好,炒着吃或者是做鸡蛋汤都很美味。
  菠菜地不大,产量有限,一个礼拜能吃一次就不错了。老杜家人多,摘一篮子满满的才能凑够一顿饭的份量。
  杜老太是个会过日子的,也是尽量让日子过的美好的那一类人。杜老太不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闹战乱时跟着家人避世来到这里,嫁给了当时长的还算精神的杜怀仁杜老头。他俩男主外女主内,琴瑟和鸣的过了半辈子。
  杜老太刚成亲时一双纤纤细手,一看就是没怎么沾过阳春水的。就这双手,洗衣做饭,生儿育女,下地插秧,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生生练成了标准的农家老太太。
  杜老太五十多岁,看起来比同村这年龄段的要年轻很多,主要是心态好,为人不别扭,做事进退有度,不爱得罪人。她识文断字,可惜,就杜老头知道,不能为外人所道。
  杜老太善理家,善做菜,可惜时运不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物资匮乏,也整不出太多花样来。可就是这样的状况,也没完全埋没了她。
  家里吃的酱油,醋,豆酱,酱菜,都是杜老太自己鼓捣。这边不靠海,如果靠海,估计她能自己晒出盐来。
  今天是大丫姐生日,这是她在家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一般的农村人对丫头片子能给吃饱就不错了,杜老太没那样的想法,对孙子孙女一样的疼爱,每个孩子生日好赖都能下碗面条卧个鸡蛋,这在时下是相当的开明了。
  大丫姐的生日,今天的饭食就比平时好些。
  蒸碗水蛋,满满一大碗,浇点酱油撒点小葱,芝麻油也点上,黄澄澄的家鸡蛋,酱色加上小葱绿,芝麻香,闻闻就醉了。小葱还是杜老太在炕屋里用木盒装土自己种出来的,还有蒜苗,这就是后世的暖房种菜吧,现下一般人家多少都种点。
  腊肉炒一盘,獾子肉,盐腌了,薄薄的片配着蒜苗干辣椒着炒出来,喷香。
  早上换的几块豆腐,加上秋天自家晒的干鱼,放上豆酱干辣椒焖出来,鱼肉筋道豆腐鲜香。
  菠菜用点生姜葱炝锅,清炒出来,碧绿碧绿的煞是好看又好吃。
  几样菜,色香味美,摆在张粗糙的饭桌上,让所有人都暗自吞口水,好久没这样吃过了,眼里都放着光,表情期盼的望着杜老爷子,杜老爷子做了一番简短的讲话,作为家长,很明白孩子们的心情,一声动筷,各自行动起来。
  大丫姐的婆家是八里地外的下关庙村,离的不远,婆家条件也尚可,公婆健康能干活,上头有一个哥嫂,哥嫂有两个孩子,小伙子长大丫两岁,有木匠手艺,种地也是把好手。
  这亲事是杜老太多方了解定下的,只等忙完春耕就结婚,春耕前可不行,杜老太不是那拎不清的,不能让孙女嫁过去就赶春耕的趟。
  大丫姐勤快不多话,订的亲事也不错,让不少小姐妹都羡慕。不是所有的姑娘都那么幸运,有些人家口粮少,日子难过,一袋子玉米面就能把闺女嫁出去,从此再不管骨肉的死活。
  杜茵茵觉得人是:仓廪足而知礼节!她有个设想,能否让乡邻们吃饱?她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应该不是要随波逐流过一生的,应该能为其他人做点事情。
  几天时间过去,太极界里的几垄地长势不错,收获也在眼前。
  小玉建议说收获的粮食继续种下去,因为太极界产出的粮食是良种,继续种下去可以产出更多的良种,如此种下去可以让那几把粮食产出无数的子子孙孙。
  呵呵呵,杜茵茵同意这样的做法,但是子子孙孙这样的词怎么听着这么的诡异呢!
  修炼是不能懈怠的,杜茵茵已经可以隔空取物,当然,她不过是取了一片树叶。就这也让她很开心了,她觉得自己潜力巨大,有待发挥。
  绿娃淡定的站在哪里,伸手一招,一块比他还大的石头立在他手上,他什么也没说,小脸一片淡然,平静无比。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杜茵茵觉得主人的自尊被践踏了。先不论能力大小,在主人面前整这套就是不可饶恕的。
  杜茵茵用手指碾碎那片树叶,眼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绿娃把石头向虚空一扔,石头不见了,他转头就跑,边跑还边讨饶:“主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杜茵茵在后面追,几步追上去,把他压在地上,伸手就开始挠他的胳肢窝,“怎么样,好玩吧,姐今天好好逗逗你。”
  绿娃拼力挣扎,眼泪都笑出来了,可惜个头太小,又不敢跟主人使手段,被杜茵茵好好收拾了一通。
  小玉经常忙的事情是照顾药草,太极界里有片很大的药园,种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有的散发奇香,有的散发奇臭。
  杜茵茵每天的学习也增加了这部分内容。
  杜茵茵对于学习医药还是很感兴趣的,她对医院里救死扶伤的医生充满敬意,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身怀医术,福济苍生……
  杜茵茵想想都笑了,可是,现在才认识几十种药材,离福济苍生还远着那。
  心怀天下的杜茵茵埋头整理分类,把不同药效的和相同作用的各自摆放,嘴里还背诵着药谱。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一个清晨落下,一会的功夫院子里就盖上了一层。
  鹅毛大雪呼啸而过,让整个村庄笼罩在风雪弥漫中。村道上没人走过,大雪让视线在几米外就看不见了人。
  杜茵茵和她哥趁着雪大上了山,人家说: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这俩兄妹了,兄妹俩带着绳索下套的打猎工具顶风冒雪的就上山了。
  杜茵茵炼内功是不怕冷的,也就是一身平时的棉衣裤,戴着棉帽子和口罩,杜红旗穿的差不多,就是多罩了件老棉袄。
  下了雪的山上寂静无声,只有她俩脚踩在雪地的咯吱声。找了几处有兔子活动痕迹的地方下来几个套,两人继续往上走。杜红旗手里拿着砍刀走在前面,雪虽大但是下的时间不长,所以并不难走。
  杜茵茵跟在她哥的后面放开听觉,将精神力笼罩在方圆几十米内,小动物不少,但是她的目标不在哪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上。杜红旗身上背着打猎的工具,走的身上开始冒汗,来到一处突出的岩石,他大步踏上去,以往从这里可以看到在山坳里的村子,现在只能在风雪里看到白茫茫一片。
  略作休息,他又背起工具迈开步子朝山上去,杜茵茵心心念念的大家伙终于在一处背风的山坡下出现,带着两个小的,哼哼唧唧的拱着雪土。
  兄妹俩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大的那头野猪看起来得有二三百多斤,小的还是野猪崽子,杜红旗拉着杜茵茵躲在巨石后面心里紧张不已,如果不能一箭射杀那头野猪,妹妹和他都会陷入危险,他攥着弓箭的手在微微发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他觉得呼吸都紧张起来。
  杜茵茵被杜红旗一只手揽着压在身旁,想抬头看看都不行,她哥的心跳声能听得清清楚楚,显示着他有多么紧张,毕竟这次两个人偷偷上山打猎遇到这样的大家伙,对他哥来说还是第一次。
  杜茵茵安抚的拍拍她哥的胸口,真怕他心脏从喉咙里蹦出来了。她伸手去拿弓,弓还被杜红旗死死攥在手里,她用力拉了几下从他手里拉出来,又从箭匣子里抽出一支箭,搭弓拉弦,注满力量,嗖一声,一支箭破开风雪直插入那头大野猪的脑壳。野猪身子剧烈的扭动痉挛,发出痛苦的嘶叫,周围的树被撞的积雪纷纷落下,又被野猪碾压,混合着野猪蹄子痛苦刨地刨出的土,一片狼藉,两只野猪崽子吓得叽叽歪歪,躲闪大叫。
  杜红旗听到野猪的嚎叫才从巨石后探头出来,看着野猪折腾了一会躺下不动了,他惊讶的望着比他高的妹妹,刚才他错过了看妹妹放箭射野猪的那一幕,现在看着倒下的野猪有点不敢相信是妹妹放倒的,可是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不是妹妹放倒的野猪还能是谁啊!
  杜红旗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拿着刀壮着胆子察看那头野猪。野猪脑袋上插着箭,箭尾已经折断了,看着不动生息,貌似已经死了。杜茵茵趁着她哥看野猪的空一伸手把两只野猪崽子收进了太极界空间。
  野猪太大,两人拖下山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两人用绳子套住野猪头,利用雪地的优势拖着走。山林路不是平的,起伏高低,上坡下坎的,兄妹俩一路磕磕绊绊,临到山下时,天已经接近傍晚,冬天黑的早,四点多就开始暗下来了。
  把野猪在山脚下用雪堆在个不起眼的地方,兄妹俩筋疲力尽的回家,等天黑了叫家里大人来运走。
  杜老太和杜茵茵她爹娘都在堂屋坐等着她俩,杜老太扫炕的笤帚握在手里,好像随时都准备抡起来。三叔站在她俩前面是准备护着的姿态,杜老太用扫帚敲着饭桌,质问俩孩子这大半天野哪去了?杜茵茵没出声,眼睛瞅着她爹,她爹看看老太太手里的笤帚又看看闺女,翕动下唇又抿紧了没出声。杜红旗站出来,磕磕巴巴的把上山想去套兔子,误打误撞逮只大野猪的事说了。
  杜老太扔下手里的扫帚,杜老头也从里屋出来,杜茵茵她爹出去叫了他哥过来,一家人聚齐堂屋,先吃饭,天黑下来去把野猪抬回家。
  吃了晚饭,天彻底黑了,雪还下着,杜老爷子打开院门,走出两步四下看看,没人,用手势招呼几个儿子和孙子出去。杜红旗带路,悄悄的一行人来到山脚。扒开雪堆,趁着雪色能看到一头硕大的野猪,都快冻硬了。几个人不动声色,绑上麻绳,抬上爬犁,连推带拉的运回家,一夜雪过后,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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