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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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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遗忘,刘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睡时吐纳,早起汲炁,割石时全身投入,炁耗干净后就汲炁或休息,休息时就练老乞丐那买来的《弹指神通》。将每天过得既耗时又耗力还耗神,睡时吐纳便不会想其他事情,秒入状态。
  不知不觉间,五个月已经悄然离去。今天刘爷爷有些反常,他将所有参与映石切割的人员聚集在一起,简单说了几句话:“我已经给你们在南都学院报名了,割石已结束,你们走吧。”他声音很小,确吐词清晰,面容有些憔悴,刘卿在人群后面,虽然没有听清,但有前排师哥师姐的反复讨论,刘卿也算接收到了信息。接着人群中留宿的一次上去将钥匙还给老刘,到刘卿这里,刘卿自知又要流离失所,因此在赶紧想办法。他这五个月来水炁容量有了长足进步,液化成水的体积几乎有整个食指大小。他赶紧掏出钥匙,观察钥匙的细节纹路,急忙用水炁凝结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然后若无其事地将钥匙上交。
  离南都学院开学还有一个月,但老刘的大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而老刘却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加班抢点地割石,忽然侧院一个黑影翻过,“嘭”的一下屁股着地,刘卿抱着屁股乱跳起来,“痛痛痛,奶奶的,怎么还给我把门锁了,要不是我只搞到卧房的钥匙,要不然我……”突然他的肚子咕咕作响,刘卿没吃早饭,食堂停工了,又要开始独自狩猎了,还好他昨天晚上准备了两个土豆饼,应付完今天应该没问题。
  之后的一个月里刘卿割石的时间很少,待到他将全部所割的映石拼成一个足足一立方米大石头后便不再继续干了,之后就专心练弹指神通并寻找食物。有时他去菜市场捡掉在地上的残枝剩菜回家煮着熬汤喝,有时到南都城附近的森林打点野果,更多的是见到看不顺眼或者无礼的店铺老板他都会顺手带走几样东西,有时也会混入乞丐队伍讨点吃的,关键是刘卿蓬头垢面的,衣服就没换过,一路走来磕磕碰碰,难免捉襟见肘,也正因如此,刘卿加入乞丐队伍毫无违和感。一个月在刘卿的挣扎求生中也过去了,就一个月,之前刘卿五个月长的肉全跑掉了,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就在南都学院开学前两天晚上,刘卿正在卧房里点着灯仔细揣摩弹指神通秘籍,忽的一下房门被踹开了,刘卿吓得弹起,秘籍掉落在地上,回头一看,见到两个浑身铠甲的士兵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将刘卿摁倒在地,然后刘卿乖乖地被他们押到大院子。刘卿本来还心虚,以为是自己非法住在这里被发现了,刘爷爷派人将自己赶出去。结果确在大院里也看到士兵押着的刘爷爷,刘卿顿时摸不着头脑,只得静静听任士兵审讯。
  “刘老头,重新宣读你的罪行,您的儿子刘志超在抗狄战争中不服从上级指令,私自带兵逃窜,后遭遇狄军阻击,虽顽强抵抗,但仍使其带领的部队全军覆没,按大商律,违抗上级指令,私自带兵逃窜,部队全军覆没,数罪并罚,该诛三族,但经调查讨论,念在刘志超抗敌有功,决定给刘志超一家将功补过的机会,而今天就是验收的最后期限,如果没有完成,在场的人员,都…得…死!”那个军官语速越说越慢,语调越听越傲慢,听得刘卿大不舒服,但看着周围装备精良的士兵围住院子,看着刘爷爷一家和自己一般被押着,顿时又不敢发声。看看老刘,士兵解绑了他,此时他已经面如死灰,仿佛已经接受了诛三族的命运,但当他转身回头最后看一眼自己的亲人时,一个不大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眼中,“刘卿!”老刘喊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随即对军官说这个孩子不是他们家的,只是过来帮忙割石的,请一定要放过他。老刘卑躬屈膝,姿态低到尘埃里,言语中充满了卑微与无奈。“哦,是吗?你怎么解释他也姓刘呢?还有,有人帮你们割石,你们有怎会割不完呢?”说着说着,叫人将师哥师姐割好的映石拉到了大院里,“这些是他们帮你们割的吧,不要太惊讶,只是割石的人中有我们的人而已,偷偷藏了把钥匙,不要惊讶。”那军官浑身溢出自大傲慢的味道,刘卿讨厌极了。“而且这里也就两万六千块,加上你们割的,应该是不够的吧。”然后军官命令老刘道,“刘老头,去把你们割的也托出来。”刘老头毕恭毕敬地照做,一路上他一直都在计算,虽然算过几百遍,但两万六加一万九确实小于五万呐,确认一遍计算无误后他冷静下来,一心只想着待会儿如何救刘卿。
  机械式地将映石托出,在士兵清算这批映石的时候,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刘卿在想待会儿怎么逃,老刘在想待会怎么让刘卿活命,而那个军官却在想如何将话圆回来。
  “一万九千五百一十二,一万九千五百一十三,清算完毕,总共一万九千五百一十三块。”清算士兵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如雷贯耳,惊得刘卿,老刘,军官如梦初醒,“知道了,退下吧。”军官开口道。“刘老头,你这恐怕不够啊,你可要想清楚,不要私自窝藏映石,到时,不止是在场的人要杀头,那些帮你割过映石的也逃不了。”“来人呐!”“等……等一下”刘卿颤颤巍巍地打断军官的发话。“我这……我这还有映石。”“哦,小屁孩,你是不是听你爷爷的偷偷藏起来的呀?”军官特地凑近身子,言语都柔和起来。“不是,是我偷偷拿爷爷他们割的石头堆积木玩来着。”“那你赶紧去拿过来,我在这等你。”军官语调越来越柔和,听得倒更像是矫揉造作,虚伪至极。“钥匙在爷爷那里,他把我玩的院子上锁了。”刘卿随后望向刘爷爷,期待他的配合。“哦是吗,刘老头啊,你这可有私藏映石的嫌疑啊,还不快去跟你孙子一起把映石托过来。”老刘没注意到刘卿的目光,全程一直低着头,在想这恐怕是刘卿出的招,待会儿一出大院就赶紧送刘卿离开,可不能让他为了自己白白丧命。“……哦”老刘迟疑了一会儿,随即带着刘卿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缓步走出大院。
  一走出大院,两人步伐都轻了快了,赶到侧院,关上大门,老刘翻开隐秘处的一块石板,一个地道出现在眼前。“小刘啊,对不住你了,你走吧,剩下的由我来解决。”刘卿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确实也有割映石,算上我的也许够呢?”“别开玩笑了,你割的映石我待会儿有用,现在,趁谭九天的喽啰没来之前,赶紧走,要不然待会儿就来不及了。”好巧不巧,正好此时军官派出的两个前来察看的士兵推门而入,碰巧撞见两人在地道口推推搡搡,随即一个健步过去将两人制服在地,“走,押解给长官处置。”老刘心想这下完了,一下再度面如死灰。刘卿则是嬉皮笑脸的,充着笑脸道:“二位军爷,请等一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我们亲眼看到你们要往地道里钻,这能有假?”“你们是来监督我们运映石的吧,映石我这有,至于你们刚才看到的地道,那是我爷爷怕我再遭不测,想先让我脱身,等下自己将映石送去。试问一下,谁家没有一个为孙子着想的爷爷啊,你们扪心自问一下你们爷爷对你们怎样,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你们家遭遇杀头重罪,你们的爷爷肯定也会为了你们甘愿处死的。”听着刘卿动情的劝说,有一个士兵已经微红了眼眶,渐渐放松了对二人的羁押。“而且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家会遭此罪吗?”两士兵疑惑地望着刘卿。“就是因为这个。”刘卿随即掏出身上的映石展示给士兵,“这叫映石,南都学院专用,市场上都不能流通,因为一颗同等质量黄金等价,而我们家负责整个南都学院的映石切割,中间切掉的映石,剩余的映石都是我们可以吃掉的回扣,其中油水被我们揩了一半,你说你们长官能不着急给我们定罪吗?”刘卿将自己所知道有关映石的都说了出来,看着士兵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自己身上,他知道鱼已经上钩了。“哎,反正要被抓回去杀头,这是我私藏的,就送给你们了,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你们长官我爷爷想要救我逃走的事,希望你们拿着这映石将来置几亩田,讨个好老婆,侍奉好自己的爷爷。”说着说着刘卿竟自己潸然泪下,强烈的情感共鸣使士兵接受了刘卿的映石,偷偷藏在心窝处的口袋里。
  “喏,那就是我拿来拼积木的映石,你们托过去吧,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刘卿左手指着一处说道。“别想偷懒啊,跟我们一起搬。”其中一个士兵颇为严肃地说,另外一个士兵放开老刘出去拖来托车,刘卿喜出望外地答应“哎哎”,然后激动不已地帮忙搬起石头,两个士兵看见刘卿这小孩的模样,不禁相约回过头去相视一笑。决定顺着刘卿的计划,刘爷爷过程中不发一言,默不作声,生怕说出什么破绽来给刘卿添乱。
  四人一车很快又回到了大院里,在军官面前刘卿侃侃而谈,声明自己搭的积木不用算,用尺子量即可。军官也是个聪明人,他怀疑刘卿的做法是为了掩盖映石不足的真相,其实这块大石头内部都是空的。于是军官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刘卿的方法,依旧要求清算兵一个一个的数。数到天刚破晓,公鸡开始打鸣,军官才在刘爷爷面前赔不是。“刘老头,可以啊,竟然真完成了这个任务,在下钦佩至极,还有你们这来割石的人员名单都交给我吧,进南都学院免试,至于你孙子,我会把他安排到精英班的,就这样,映石我先托走了,后会有期,告辞了。”边说着,军官一群人边托着映石走出大院,其实皇帝早就赦免了老刘的罪,至于诛三族的帽子是朝廷那帮人为了提高老刘割映石的效率而出的主意,毕竟现在保民官死了一个,另外一个在朝廷上孤掌难鸣,处处不得势,现在朝廷事物基本都由唐谭秦等贵族把控。军官先前的恐吓也是为了贪污些油水,现在刘卿的八千映石一加上,超了三千多的油水指不定都会落到谭九天的口袋里。
  事后老刘真的将刘卿当亲孙子对待,“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跟我提,就当是我刘老头报答你这个大孙子的。”老刘真心实意地问刘卿。刘卿想了又想,想到深处,思绪飘向远方,刚出森林的时候,回想当时的自己左手佩剑,右腰口挂个大葫芦,穿着麻布衣裳,到真像个刚刚入世的世外高人。只是后来颠沛流离,为了活命不得已将剑贱卖了,在煌水河畔又遭遇狄族歹徒,战斗中又打破了相伴多年的葫芦。想了好一会儿,刘卿开口道:“我想要世界上最好的葫芦。”老刘顿了顿,猜到葫芦定是对刘卿意义非凡,于是爽快答应了。“去学校前,你就住在这里,只要你想,这里永远是你家。”刘卿不懂家是什么含义,只知道家是睡觉的地方,以后自己都有睡觉的地方了,想到这里刘卿激动地一跃而起。老刘回过头去,也露出来跟那两个士兵一样的微笑,“毕竟是孩子嘛”老刘内心想道,看到刘卿极为容易的快乐,老刘既是羡慕,更是渴望,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命丧疆场,顿时头顶一片灰暗。回头看看在自娱自乐的刘卿,老刘顿时心中阴霾少一半,想到此时刘卿是他名义上的孙子,顿时心中喜爱,在之后的几天里对刘卿更是照顾又加。刘卿也感到有点承受不起,也只能立志在学院好好学习,以图来日报答。
  爬上屋顶,刘卿眺望那东方升起的太阳,习惯了一个人看太阳东升西落,看气象不停流转,明天以后他也会感觉到,他整个的人生命运也在此刻悄然改变。望着漫漫无际的云海,刘卿第一次感觉到时光之中,前途不定,未来不明的惆怅,刘卿不喜欢这种感觉,内心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当即爬下屋顶,不去想其他,默默地练起弹指神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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