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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背梁聚义堂。
大寨主冯山坐在聚义堂上首中央,翻看手中的狂风刀法刀谱,大体翻阅一遍就看出不是赝品,随后将刀谱合起来放到旁边的茶几上,抬眼看着伍志,讲道:“怪不得江州赵家疯了一般地四处抓你,原来你不但杀了赵家嫡子,还拿了赵家家传功法。”
“杀得好!”坐在左边的三寨主陈到一拳砸在大腿上,大喊:“这赵家的人都该死,恨不能亲手杀之。”转头看向冯山,继续说:“伍志兄弟诛杀赵家嫡子,又献上功法,立下如此大功,应该在聚义厅坐一把交椅。”
这陈到本是江州城的铁匠,赵家觉得他的铁匠铺抢了生意,就陷害其私下打造盔甲兵刃,勾结官府让他家破人亡。若不是他机缘巧合外出不在家,就已经被秋后问斩了。虽然他侥幸逃得一命,可全家也就仅剩他一人还活着了。
自此之后,陈到就以诛杀赵家人为目标。上山落草后,凭着一手铁匠手艺坐了第三把交椅,全寨的兵器很多都出自他手。这次看到伍志杀了赵家嫡子,就立即把伍志当成亲兄弟,越看越顺眼。
二寨主江山河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慢悠悠地说:“诛杀赵家嫡子算是很有份量的投名状了。”
伍志挺身向前走了两步,说道:“现今世道小弟业已看透,像我父那样老老实实地过活全无出路。任凭搏命讨生活,也不过是挣扎度日,死了后家人也被那些狗东西欺辱。”
又环视左右,抬手抱拳向两边坐着站着的绿林好汉施礼,高声到,“各位弟兄都是良善本分之人,怎奈这世道容不得好人。世家视我等为牛马,官宦当我等做猪狗。与其给权贵当牛做马为猪为狗,倒不如追随大头领,杀了这帮杂碎,还这江州城一方清平,也能让儿孙不再受苦。”
再开口唱道:“我手拿钢刀九十九,杀尽世家方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官宦当走狗。”
“讲得好!唱得好!今天我聚义堂上又添一把交椅。”冯山站起身来,很激动,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这就是知己,这才是志同道合的兄弟。
四寨主蒋志和五寨主韩磊也都站起来连声称是。
聚义堂里的众人也听得情绪激动纷纷点头。
“对就是这样,我本来十几亩地都被狗日的赵家强买强卖了。”
“朝廷说的赈灾粮根本就没有。”
“我老婆女儿都是被饿死的。”
“官仓里粮食都发霉了也不会拿出来赈灾。”
“粮食都被囤起来卖高价呢。”
“江州的狗官都该死。”
“我只不过睡了赵家的媳妇就被差点丢了性命。”
“......”
冯山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高声宣布:“伍志兄弟从今日起就在我牛背梁坐第六把交椅。”
在聚义堂添加交椅可不是简单的事。山寨中不缺有本事的人,但要想坐交椅,除了有本事,还要给山寨做出贡献,更要有拿得出手的投名状。
这个投名状可不是一般的投名状。山寨的人很多都是犯了事在外面无法立足才落草的,手上有人命的也不在少数。但要想坐交椅,要像伍志这样杀了赵家少爷,不但无法在江州城立足,而且官府也不会招安这种不为世家所容的人,已经彻底没有了退路。
堂上各人都或赞赏或羡慕地看着伍志,齐呼:“合该如此,我等心服口服”。
伍志身长八尺,相貌堂堂,目光冷峻,浑身上下有千百斤气力,非常富有男子汉气概,他一手握拳,一手搭在单刀边缘。站在那里活脱脱就是一条英雄好汉。
冯山看得心喜,又道:“今晚全寨杀猪盛酒大摆宴席,庆贺我聚义堂再添一把交椅,给六寨主接风洗尘。”
伍志入伙山寨之后,天天与人喝酒切磋,动辄就赠予高品功法,交流心得。
“兄弟你就缺一门好刀法,有了这门狂风刀法兄弟定然更上一层楼。”
“这门军体拳在兄弟手上才算有了归宿。”
“......”
虽然山寨中大多出身农夫,但却无人对炉火纯青层次的种田技能感兴趣。
反而是由赵家少爷身上得到的炉火纯青层次的房中术大受欢迎,一个个荤段子,一招招姿势,众人听的津津有味,很快伍志就和大家成了掏心窝子的挚友。
不久山寨中人人都称伍志仁义,讲义气,不吝啬,很仗义,学识渊博,是个能两肋插刀的头领。
这一日伍志正在练兵场召集数百寨兵,给其讲解玄品武功狂风刀法,众人都很兴奋,如此轻易就有机会能学到高品功法,和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
当看到大寨主正站在场边看着时,伍志连忙打发众人下去勤加训练,并叮嘱要切记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而后快步走到冯山面前抱拳施礼。
“六弟,不必如此多礼。我观六弟练兵,莫非是想练一支全是耍刀高手的百人队?”
伍志解释道:“哪敢如此奢望,只是觉得人人炼有高品功法和官军作战时更有优势些。”
“并非如此,虽然狂风刀法品阶高,但也难练。士兵良莠不齐,悟性也相差很大。如果人人都练,最终也只有极少数会有所成,大多数只能堪堪入门,却消耗大量时间精力。人的时间精力毕竟有限,不如把砍柴刀法练到炉火纯青。虽然是不入流的功法,但炉火纯青的不入流并不比堪堪入门的玄品差多少。况且低品功法对天赋要求低,只要坚持最终都能达到很高层次。”
冯山认真地看着伍志继续道,“我观你练的功法有拳,有刀,有棍,太多太杂,如此练功哪一个都别想练到极致。这样下去是很难成为真正的高手。”
伍志听了不以为然,嘴上讲大哥说得对,心中却念叨,“是的。我练的功法杂而不精,但这不怪我。都怪那些被我打死的人都是废物,活的时候不好好练功,贪图享乐荒废光阴,都他妈白活了。”
这时二寨主江山河快步走来,“大事不好,江州城调动大军要来攻打我卧牛岭。此次不同以往,官军声势浩大,还有江州各大世家汇集家丁护院在旁支援。牛鼻山和牛角峰派人来邀请我牛背梁去共同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