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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世间最贵是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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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瘦瘦高高的,皮肤微黑,身穿蓝色长衫,架一付眼镜。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就是你们的老师了。我姓毕,大家以后喊我毕先生就可以了。啊,拿到书本,今后大家就是读书人了。读书人呢,要首重仪表。走路,说话都要有规矩……这样才显得有素质,有水平。别人才看重你。”
  唧唧歪歪地,毕先生说了一大通。
  “下面,假设我从外面重新进来了,大家要怎么做啊?”“先生好!”高顶宝他们齐声回答,并弯腰鞠躬。
  由于是第一次鞠躬,没有做到同步,来了个此起彼伏,倒是显得老师给受了很多次礼似的,颇为滑稽。有人甚至笑出声来。高顶宝感觉象是明子……其他人也不由笑起来。
  “书院乃庄重之地,何人无故喧哗?”毕先生脸一绷,尖声细气地质问。样子十分地气恼。他的声音特别高,一下将喧闹声压住。众人一愣,不由都停止笑。气氛为之一肃。
  毕先生对这个效果似乎也颇为自得,心想孺子可教也!不知是气氛紧张还是怎么,这时不知谁又放了个屁,屁声细密绵长,明显是受了极大的压抑。而且还有一股难闻的萝卜味。
  这次听声音象是来自小伟的方向……
  嗯……,嘶……,吭……
  众人的目光最后都齐刷刷地向小伟那边看去。小伟面色绯红。明子坐在小伟的前面,首先沉不住气了。
  “你们……看,看什么?又不是我!,哎,还看!真不是我啊!……我要放,比这个要响!”明子急急道。连声音都结巴了。
  然后“嘣”地一声,如打雷般,他也放了。大家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庄严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而小伟由于有明子挡着,看不见她的表情。“这,这……”毕先生脸通红,手乱指划着,但是又不知道是在指谁。
  “下课!下课!”他终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道。
  高顶宝看着书本《三字经》(请不要和现实对号入座),一个字都不认识。嗯,还要学礼仪?
  毕先生的生气为高顶宝他们带来了出去玩耍的机会。他们走出了教室。院子里很快就喧闹声一片。(书院一共五间教室,分别归五个不同年级的孩子使用。他们算是一年级,用的最东面的教室)
  呵呵,这就是上学么?倒也不错。
  高顶宝上起学来。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一次课间休息。“哟!这不是高顶宝么?怎么也到我家的书院来了?呵呵,打一回架就不认人了?这能算个事么!那么小家子气啊!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公子……”
  万人杰的声音传来。他正站在不远处和一位很有气质的男生交谈。看样子万人杰说的张公子就是他了。
  那张公子很有修养地向他点头示意。
  “卧槽,他欺负了人,倒显得我小气了……”
  “啊,原来是万少爷!小生这厢有礼了。”他站直身子,鼓起勇气上前行礼。心想,学了三字经和礼仪还真用上了!
  “嗯,这还差不多,懂事了啊。”万人杰装模做样地笑笑,象是大人在夸奖一个孩子。
  说罢,就再也不看他,又和那个张公子有说有笑起来。把高顶宝晾在了一边。
  本想着他会“礼尚往来”,没想到竟……明显就是摆自己一道嘛!太装了吧?郁闷!……
  “嗯,在应付人上我真的还需要历练历练!我怎么就那么笨啊!”高顶宝自责。
  他一个人默默地向一边走去。“他是谁啊?”耳边似乎听到了张公子的声音。
  “哪里有谁了?一个佃户人家里的孩子而已。”语气老气横秋,带着几分不屑。是万人杰的声音。
  万人杰,你这个家伙,有什么本事了?不就是有一个牛逼的爹吗?现在我们上学了,我在学习上一定要超过你!老师不也说了,学而优则仕么?
  正想着,却听到有人在叫他,“高顶宝,高顶宝!”一看正是小伟,还兴奋地向他招手。她的旁边还有两个女孩。虽不甚漂亮,倒也有两分清秀。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正要过去,却听万人杰道:“就他那个样子,谁愿意和他玩,也就是女人理他罢!”“哦……”对方张公子报以礼貌的微笑。万人杰衣服光鲜,在那里趾高气扬,谈吐也是一套一套地。
  高顶宝突然感到自己是那么地卑微,那么地渺小!
  还是不一样啊……
  “你在想什么嘛,高顶宝?”见他没反应,小伟又叫了起来。高顶宝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由气道:“你叫什么叫啊,走开!”然后理也不理小伟,向一边走去。
  气得小伟愣在那里,然后就跺起脚来!两只小辫子晃来晃去……
  上午上了两节课。毕先生讲得很认真。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味道,他还是很认真地听了。学而优则仕嘛!他必须好好地学。
  只是人之初,性本善。真的是这样么?看万人杰,葛管家他们,哪里有善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寻思起来。
  另外苟不教,性乃迁,当时也没听清是怎么回事。什么意思呢?不管他!圣人的话总不会错的……
  老师告诉过了,三字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位大贤说的话。年代极为久远了。放学的路上高顶宝仍在思考。
  由于脑子里胡乱想着事,自然落在了后面。“高顶宝!你站住!”
  是小伟,他停住了脚步。唉,女孩子就是麻烦!不知又是什么事了?
  高顶宝突然产生了一种厌烦的情绪。
  “下课的时候,我喊你,为什么不理人家?”小伟气哼哼地道。小胸脯还一起一伏的。高顶宝一看就她一个人,想来是故意落在后面的了。
  “哪里不理你了,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你不知道,人家知道你爱吃莲子,就偷偷拿出来一些,人家在书院喊你就是要叫你走晚一点的嘛!”说着从书包里掏出来了一大把,高顶宝一看,哇!都已经剥好了呢!
  “不知道费了人家多少功夫,手都磨疼了!还被你教训!……”说着就捂着脸,身子还一弓一弓地。
  卧槽,哭了?高顶宝一下慌了,手足无措起来。
  “我我……你……”看着小伟楚楚可怜的样子,高顶宝突然感到自己很过分,他想安慰小伟,可又想不起来怎么说,急得手在那里乱搓。
  “我什么我?傻瓜!”小伟突然又破涕为笑了。“拿着!”她迅速把莲子塞到高顶宝手里。唉,女孩子的变化是真快,真是搞不懂啊!
  高顶宝茫然地接过那一捧莲子,心里热乎地都有些难受了。
  这就是女人的杀手锏么?小小年纪的小伟也能施展得炉火纯青了?
  一把还不算完,小伟又掏出了一把塞进他的书包里。
  “小伟!……”高顶宝嘴唇翕动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莲子虽然是我喜欢的,但我还不至于那么感动!关键是连皮都剥好了!还给我两捧!这是一种什么待遇?谁受得了这个?小伟!你真是太好了!太看得起我了!
  呜呜呜呜……
  他们就这样一路走着,高顶宝都不知是怎么到的家。分手时高顶宝突然觉得总该说句什么,于是道:“小伟,这些莲子很贵吧?”
  …………
  高顶宝和她的关系稀里糊涂就好了起来。感觉就象做梦一样。只是他不明白小伟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也许是我为她和万光杰打过架?可是那已经很久了啊!而且我也并没有真正帮上人家啊!
  以后不知怎么的,他和小伟总是能走在一块,上学放学的路上经常会看见他俩的身影。有时她也会到姑奶奶家去叫他上学。甚至都比明子和他在一起的次数多。
  他们的亲密,唉,应该说是小伟对他的亲密终于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当他们走过去时,就开始有人指指点点了。
  尤其是明子,这家伙一看到他和小伟在一起,就一付嬉皮笑脸的样子,比万人杰还讨厌!
  高顶宝感到真地有些头皮发麻了。
  看到别人看他们,小伟一开始是有些羞涩。不过看到他们嬉皮笑脸的样子,她的小脸就气地煞白,就依然故我起来。甚至还故意昂着头,牵起了高顶宝的手。
  “小伟,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看他们……我们刚学了礼仪,男女有别,那个……不要……”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什么啊!”小伟气愤愤地道,“谁叫他们说我是你的老婆了,我就是要让他们看,气死他们!这些坏蛋!叫他们说好了!哼!”
  他彻底懵住了。这都是些什么想法啊。为了气别人,就……小伟,我真是服了你了!
  “你……我……”他哭笑不得。
  一顿,又道:“虽然我们是在小山村,可咱们也是读书人了。我们这样……”看着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生气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他说不下去了。
  还真的难以拒绝小伟的“友谊”啊!(心里也是美滋滋地)
  更难以拒绝的是,小伟时不时会从书包里掏出来的一个大肉包子。而且还是猪肉馅的!那个香,真是终生难忘啊!
  虽然它会不分时间场合地随时随地出现,会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每次他还是都愉快地“笑纳”了。
  此时的高顶宝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汹涌澎湃……
  小伟,小伟!你真是太好了!他嘴里翻动着满嘴的大肉包子,不由感激涕零!
  小伟,你知道么?我甚至愿意为你去死!你对我怎么就这么好呢?
  明子,你就羡慕嫉妒恨吧!呵呵……生活还是很美好滴嘛!
  高顶宝对于小伟的“好”好象是反应有些过度。但仔细想想其实也很正常。因为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受到专门的,认真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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