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趣闻

　　“陈大哥，怎么武远镖局的人对你那么客气啊？就连那县衙捕头也陈先生长，陈先生短的？”
　　鱼头扯着身上的锦衣狐裘，很不适应，“还有这身衣服，没我那身舒服啊。”
　　陈川看着梳洗一新的鱼头也有点不适应，要不看他还是这性格，都要怀疑是不是被那妖精给夺舍了。
　　“给你新衣服你就穿着，好赖分不清？以后你就和小离、东子他们一起去读书，省得你跑东跑西没个正形。”
　　陈川说完就觉得不对，怎么自己说话这口气和自己老妈有点像呢，难道是遗传？
　　鱼头一听要读书，瞬间脸色就难看了下来，不过也不敢出口反驳，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怕陈川沉下脸来说话。
　　陈川酒醒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武远镖局，想也不用想，肯定是任公子给他送回来的。
　　李希道听李山海和刘茂两人大呼小叫地描述了那夜的遭遇，直呼了不得，此时对陈川可谓毕恭毕敬，生怕有哪点让陈川不满意了。
　　“陈先生，我听说您在崔山脚下购得了一片田产想要建房定居，依老朽看，不如就交给我武远镖局去办吧，保管给先生安排的妥妥当当。”
　　李希道一拍身边的李山海和李山林，“就让他俩给您操办！”
　　陈川本来就一直想着建房的事，正苦于没有资金，如今李老爷子想要送个人情给他，他没有不接的道理。
　　“那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想今日就开始，也不好在镖局一直借宿。”
　　谢绝了李希道的再三挽留，陈川随着李山海和李山林两人出了武远镖局，直奔坊市而去。鱼头本来也想跟着，被陈川严厉拒绝，拜托李希道严加管束，就当是自己孙子，该打打，该骂骂，让他与东子一起进私塾。
　　三人到水塘坊时，人并不多，可能是已经到了中午，赶早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这家掌柜是我们总镖头的老熟人，我昨天就已经托他订购木材了，今天想来已经办妥了。”
　　李山林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说道。
　　“张记商行？”
　　“先生不要看这家门面不大，可他们东家是这宋州数得上的大商贾，生意都做到了京城，信誉好得很呐！”
　　走进店内，发现里面已经有了客人，似乎是外地来的商客来谈生意的。
　　李山海和掌柜打了个招呼就与陈川在店铺左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陈川闲来无事掏出了《陈川录》翻看，突然咦了一声。
　　只见本来应该是空白的纸上多了一页内容，就在梅花脚印之后的一页上。
　　“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书册上落了一只虫子。”
　　陈川仔细看着那新出现的一页内容，一颗柏树下漫地白雪，树下有两人相对而坐，举杯痛饮，下方有一队马车经过，一人手指柏树，一人挥手敲打。
　　其下有文字：
　　“淳熙三年冬，有商人自楚地至宋州文远。逢大雪，遂步行，至文渊城外，忽见山头有人独酌，身形消瘦，举杯自语，状若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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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叔斥曰：‘若惊鬼神，其祸吾等！’”
　　陈川将最后两字看完，大致明白了，应该是有人看到了自己与任公子在树下饮酒。
　　陈川刚想进入内景查看体内青山的变化，就突然听到屋内一名年轻的客商和掌柜说道：“李掌柜，你知道文渊城里有哪家公子喜好晚上在野外喝酒吗？”
　　陈川闻言心中了然，微微一笑，便将《陈川录》收入怀中，听两人交谈。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苏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掌柜的有所不知啊，昨夜我随商队快到文渊城的时候，……”
　　“我叔叔还敲打我说什么惊了鬼神，这世间哪里来的鬼神，我看那人准是得了癔症。”
　　李掌柜奇道：“竟还有如此奇事，不过说起昨晚，官府的衙役不知道在查什么案子，这文渊城很多大门大户都被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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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麻烦李掌柜了，我家老爷子给我订了一门亲事，我还要上门拜见，就不打扰掌柜的做生意了。”
　　“好说好说，那就先祝苏公子喜得良缘，等那批布料好了再通知公子，三日之内一定准备妥当。”
　　等那苏姓公子走后，李掌柜就满面春风地迎向陈川三人，想来是做成了个大单子。
　　“让三位久等了，这位公子应该就是陈先生吧，李老太爷可是对您的事关心备至啊，昨天就因为这木材的事催了我两次啊。”
　　李掌柜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陈川，心想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公子爷，竟能让李老太爷亲自督办木材的事，莫非是颍川陈家？那可真是名门之后啊。
　　陈川微笑点头，“麻烦李掌柜了，也不知木材有着落了吗？”
　　李山林也说道：“掌柜的您也别客套了，先生哪有那闲工夫陪您闲聊啊，赶紧带我们去看看木材吧！”
　　“哎呀，是老夫墨迹了，三位随我来。”
　　李掌柜掀开帘子走向内院，陈川三人紧跟其后。
　　“这就是我给先生准备好的木材，是按照城内贾家别院的用料规格定下的数量。”
　　走到后院，陈川就看到堆放的满满当当的一院子的木材，色泽极好，没有发霉的也没有干裂的，想来是李掌柜用心了。
　　李山林与李山海上前检查了一边，“李掌柜的办事真是滴水不漏，这批木材品质好的没话说啊！”
　　李掌柜笑道，“李老太爷多少年没亲自找我办事了，这还能怠慢了不成？”
　　李山海问道：“掌柜的，这批木材里面可有能做横梁的？”
　　李掌柜闻言，走到一摞粗壮的木梁前拍了拍，“这批是我找木匠师傅专门挑的，与贾府的横梁是一般尺寸。”
　　“陈先生若是满意，今天就能帮先生拉到崔山下，建房子的梓人也帮先生寻好了。”
　　陈川心想，这李掌柜能做掌柜的那是真有本事，一天之内所有东西都给搞定了，不亚于中国速度啊。
　　“再满意不过了，真是多谢李掌柜用心了。”
　　陈川给李掌柜竖了个大拇指，让李掌柜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别处的礼节，也有样学样竖了大拇指出来，让陈川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掌柜心想这陈先生真有点奇怪，莫非那苏公子说的人就是他？看着陈川这俊朗的面容，温文尔雅的谈吐，又赶忙否定了这个不着边际的想法。
　　“那我这就叫人给先生运出城去，不肖半日就能运完。”
　　待李山林又与李掌柜商谈完具体事宜，陈川三人才告辞离去。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店里的小伙计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先生是什么人呐？怎么看也不像是舞刀弄枪的镖师啊？”
　　李掌柜点头说道：“这位陈先生知书懂礼，就是有点奇怪，想来是哪家书香门第的公子，年少风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