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春泳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江南的美，江南的风韵，一直都是那么好。但对大多数人而言，江南还是那江南，城市也依旧是那么个样子，生活依旧还是那么忙忙碌碌，上班的还是做不完的工作，学生是还是做不完的试卷，所变化的只不过是从抱怨变成了骂骂咧咧。抱怨过了、骂过了，发觉生活还是那么现实，时间一久连梦都懒得做了！跟女友拌拌嘴吃吃饭，偶尔开个房，在床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你来我去的在巫山的云雨里就属生活莫大的赏赐了。对于有媳妇的，偶尔跟某个女子暧昧的眉来眼去一番就是了不得的心跳刺激，不过大多也是有贼心没贼胆，于是不得不安慰自己说“家有猛虎，做怪不得啊！”
　　但是这一切对于公子哥儿，少爷儿们，千金小姐，小公主儿们就都不是啥事。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公子哥头脑发热，估计是在女友胸脯间埋的太久的缘故，导致一时呼吸窒塞，头脑发晕，然后脑洞大开，扬言要来一场“春泳”这么拉风独特的活动！于是勤快的手下“投上所好”就把这事给张罗开，还别说就那么振臂一吆喝，这群公子哥儿们都云起响应。名义上说是“春泳”，其实春天的时钟已经走过了，但是气温还是只有10几度的样子，水中还是很冷的，所以也就勉强称呼它春泳了，总不能称呼夏泳吧。当时这位公子哥的一位手下这么提醒了一下自家公子哥说“这是夏季了！”，自觉聪明的手下正暗自高兴自己先其余几个人提了醒，在公子面前得到了表现时，就受到了公子哥的一顿臭骂“你是猪脑袋啊！夏泳能叫特殊？能是本少爷干出来的挫事？十几度的水温叫夏泳？长的尼玛跟个熊似的，脑袋就怎么跟头猪一样”，只把这手下骂的灰头土脸，其余几个人则内心窃笑不已，也乐得见这光景。
　　这一天，湖泊公园外豪车云集，什么玛莎拉蒂、保时捷、法拉利啦，直把过路人看的羡慕不已！
　　公园内胖子叶刚也来了，旁边跟着大胸女王嫣然，看情形两人最近的进展很不错。在胖子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王牧终于坐着公交到了，本来王牧是懒得参加这样的活动的，但是扭不过胖子的央求。当时电话里的胖子是这样说的：“我说兄弟啊，哦，不，牧哥啦，兄弟正在追求大胸女的关键时机，我估摸着距离在床上滚一滚不远了，这一次哥哥我准备在这次‘春泳’大展身手，给埋在大胸女的凶器之间猛啃一番添把油加把火，争取把预期的日辰往前提一提！牧哥，为了兄弟的福利，你得过来给兄弟陪衬一下啊！’”
　　就在胖子和王牧寒暄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道：“哟，凡哥，你看我瞧见了谁？我居然看见了王牧，一个穷地方来的穷小子，他居然也来参加我们的活动啊！哈哈，你说他是傻呢？还是不自量力呢？难道他爹妈没教他什么层次玩什么层次的圈子么？我们这样的圈子是他能玩的？”这一番话引来旁边的几个穿着暴露性感的女人咯咯直笑。
　　赵春！
　　王牧的同班同学，父亲是一家集团的董事长，因而这赵春眼高于顶，对于王牧这一类人向来看不起，此刻瞧见王牧自然是出言嘲讽！
　　至于他嘴里的凡哥，叫惠凡，父亲是市公安局局长。此刻，听到赵春的话语，他朝王牧看了一眼，就转头对着赵春笑骂道：“这公园又不是你我家开的，人家要来，你也管不着啊，难道你还说人家犯法啊！”，语声轻佻，明显带着不屑。说完这句话就带着身旁的美女走开了，像王牧这种角色，当然是入不得他的法眼，一个穷小子没资源没人脉，不知道要奋斗几辈子才能达到他们那样的高度，自然是没有多关注的必要，能够笑骂一声赵春都算礼貌的咯。
　　之后是陆陆续续的一群公子哥登场，不过当了解到王牧的来历后，都懒得搭理。
　　王牧就这样在一群穿着奢侈的公子哥，美女面前显得格格不入！
　　随着人员的到齐，这次活动的高潮开始了，春泳正式进入到了节奏！随着组织人员的一声“这次谁游的最远，谁坚持的时间最长，谁就是胜者！春泳正式开始！”令下，一群人纷纷跳进了湖中。
　　王牧也来到了湖畔，但他并没有加入那个圈子，而只是在另一侧。王牧呼吸着湖畔新鲜湿润的空气，回忆起儿时、少时在镇子中的河里和小伙伴们戏水的情景。当他还很小时，奶奶不放心，常常坐在河畔看着他，常常一陪伴就是一下午，看着孙子在水中玩闹的开心，坐在河畔的奶奶也常常在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龇着牙咧着嘴笑的像是一个孩子。王牧还记得有好几次，调皮的他因雨季而河水漫长时，在湍急的河水中往河中央游去，把在岸边照看着他的奶奶急的、担心的眼泪直流。
　　“奶奶，那时孙儿不懂事啊！等孙儿明白一切的时候，你不在了，再也不能亲口对您老说一声’奶奶，对不住啦’!”王牧望着远处的天空喃喃的轻语着。
　　“奶奶，孙儿直到很多年后才明白‘子欲孝而亲不待’的苦痛，奶奶，孙儿好想拿着自己挣的钱买上你爱吃的甜饼，虽然孙儿后来挣了很多很多的钱，可是那一块甜饼，时光让我再也买不起了！”湖畔的王牧两行清泪直流。
　　“奶奶，很久了，很久了，再也没游泳了！”说完这句话的王牧猛然一个扎子跳进了湖中。
　　“奶奶，你看，孙儿的游泳依然很棒呢！你看孙儿怎么一个个的超过那群公子哥儿。这辈子你孙儿啊，一定要活出个大大的未来出来，闯出一片崭新的天地，孙儿不会给您老丢脸的。不过话说回来，在人间修行的过程中，孙儿也不介意戏弄戏弄、折辱折辱那一群自视甚高的王八蛋公子哥儿。奶奶你知道的，小时候孙儿可调皮了，可是很记仇的，那一群小伙伴们谁没有被我把头摁到河里吃了许多许多的水！”
　　“哼哼！公子哥们，少爷们，我王牧来啦！等着肚子吃水吧！哈哈哈……”
　　湖水清澈，凉意沁人，但这丝冷意对王牧如今的体质而言，根本不是什么事儿！于是王牧像一只鱼儿般，欢快的、快速的朝着远处的那群公子哥们游去。
　　“恶魔来啦！”王牧的嘴角露出了邪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