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场全负

　　晚上八点，廖岩拎着手提袋，一身轻松地走出工作单位。
　　今天他只接了五个活，还有空在公司吃了一顿免费的工作餐。
　　根据客户的实力，陪练的时间，挨打的点数，公司对每场陪练的收入有个复杂的算法，复杂到叫人看不懂。
　　廖岩知道这里有猫腻，公司在变着法省钱。
　　他一点也不在乎，兜里实实在在揣着四百马克，这就够了。
　　“廖老大，你总算出来了，我都等你两个小时了。
　　你这也太敬业了，今天又搞到这么晚，真是咱们公司的模范员工。”
　　廖岩轻轻一笑，“我这是半年来头一次，在晚上十点以前下班。”
　　埃文两手伸向天空，“上帝啊，你们东方人都这么卷，还让我这种人有活路么？”
　　廖岩笑而不语，这种充实的生活才是他追求的。
　　刚才最后一个客户，体格过于雄伟，没有收住手，一个摆拳打在自己头上，直接将自己打死了。
　　客户吓坏了，不过五秒后廖岩就爬起来了，还优雅地对客户照顾自己生意表示了感谢。
　　这下好了，下班时身体满血复活。
　　客户及时打死自己，真是个好人，希望他今后常来。
　　内视了下丹田里的珠子，正在由灰色向白色转变。
　　客户这一下狠的，起的作用似乎不小。
　　可惜自己是意外得到珠子的，不知道这玩意的进化规律，不知道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反正现在自己比昨天刚入职的时候，身轻体健了不少。
　　根据自己当武器测试工程师的经验，按照自己被打死的次数、力度，和珠子变色的速度，廖岩评估了下。
　　估计自己再死个十次八次的，珠子就变成纯白的了。
　　那会是终点么？会有什么更神奇的功能？廖岩很期待。
　　“快走，快走，晚上九点，夜场拳赛就要开始了，现在还来得及报名参赛。”
　　跟在埃文的身后，廖岩来到了南部移民区。
　　廖岩对这里不太熟悉，只是昨天夜里来过一次而已。
　　埃文穿街过巷，在一个阴暗的小巷里停了下来。
　　廖岩四面打量了下，“这里就是传说中打黑拳的地方么？能赚多少钱啊？”
　　“不不不，易北联邦是全大洲治安最好的国家，全国都没有地下黑拳。
　　这里是正经的搏击赛场。”
　　正经的搏击赛场会开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廖岩表示我不信。
　　“不过——”
　　埃文露出欠揍的笑容，“夜场的裁判，手会非常地松，以至于经常有打死人的事情发生。
　　没办法，总有人愿意为了血腥和暴力花钱，参赛选手也是愿打愿挨，都签了生死状的。
　　这是市场需求，捕快们对这种擦边行为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外面凋敝破旧，进了门，里面却是非常热闹，人潮汹涌。
　　廖岩是来晚了，该来的人早就都到位了。
　　廖岩听埃文说，这里能赚大钱，以为报了名就可以上台打，赢了就能赚钱呢。
　　到了现场，才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
　　要在选拔赛里连胜十场，才有上台的资格。
　　离开了人潮拥挤、山呼海啸的主赛场，埃文熟门熟路地领着廖岩，来到了后台的报名处。
　　在这里先要称重，廖岩一百三十多斤，刚刚过了轻量级的下限。
　　埃文连连搓手，摇头叹息，“大哥，你在轻量级里体重最小，这可吃了大亏了。”
　　廖岩毫不在意，不管你比我重多少，反正表面上打不死我。
　　选拔赛没有观众，随时可以开打，参赛者还有一百马克的报酬。
　　廖岩兴致勃勃地戴上护具，开始了自己作为选手而不是陪练的第一场MMA综合格斗比赛。
　　两个小时后，埃文垂头丧气地领着廖岩，离开了搏击场。
　　廖岩首次出现在没有观众的拳台，成绩是：十场全负。
　　廖岩倒是心情愉快，拍拍埃文的肩膀，“兄弟，这里果然是个赚大钱的地方。”
　　“大哥，你可真行，别人一天就挑战一场，五分钟结束战斗。
　　你连续打十场还生龙活虎，果然是天赋异禀。
　　可惜水平太次，打不过人家不是白扯？”
　　“谁说的？这不一场有一百马克出场费呢么？
　　才两个小时，就赚了一千马克，比上班赚钱快多了。”
　　廖岩决定了，以后加班就到八点，不多加了。
　　下班就到这里薅赛场的羊毛。
　　这么薅下去，小易小北的学费很快就能赚够了。
　　点了五张百元大钞，递给埃文，“兄弟，多亏你介绍给我这么个来钱的路子，这是感谢费。”
　　埃文飞快地抢走了钞票，生怕廖岩改主意。
　　搞到了钱，埃文心情大好，“这开赛场的绝对想不到，有人会为了每场一百马克出场费不要命地连续挑战十场。
　　有命赚也得有命花是吧？
　　巧了，兄弟你这个打不死的，还真就有薅这个羊毛的本钱。”
　　何止是能赚钱，这个赛场简直就是为我廖岩量身定做准备的福利啊。
　　自己只练了两天的自由搏击，虽然架子看不漏，水平烂那是肯定的。
　　虽然力气跟对手差不多，没技巧肯定是要挨打。
　　即使对手每次打死自己，自己都能在五秒内爬起来，可是最后算点数，自己一定是输的。
　　输了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一百马克到手了。
　　最重要的是，这里可是个免费被打死还没人管，没人起疑心的好地方啊。
　　还用去什么郊区森林找黑熊？
　　只要有恢复身体的需求，到这挑战一场就行，还有一百马克拿，赛场老板真是个大善人啊。
　　十场挑战赛打到一半，自己已经死了十一次，丹田的珠子已经变成纯白的了。
　　什么奇迹也没发生，只是身体越来越强健，已经跟那些同台的职业轻量级拳手们差不多了，远远超过普通人。
　　变成纯白并不是终点，后来每死一次，珠子就开始变得透明了一些。
　　没奇迹没关系，珠子还有继续成长的空间，这是最好的。
　　“埃文，别灰心，反正我死不了。
　　这么打下去，经验越来越丰富，迟早有十连胜的上台那一天。”
　　“对对对，大哥，我就等着那一天了。
　　你上了正式拳台，我就可以在你身上押注。
　　我押你输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打赢啊。
　　什么时候你有必胜的信心了，告诉我，我就押你赢。
　　这才是我准备靠大哥你赚大钱的办法。”
　　埃文意外地得到了五百马克感谢费，哼着小曲告别了廖岩，不知到哪里鬼混去了。
　　廖岩离开了南方移民区，步履轻捷地走向易北河大桥。
　　找到了稳定赚大钱的路子，自己重生的异能还能在不断的比赛中提高，前途一片光明。
　　“廖先生，廖先生，你过来一下。”
　　嗯？廖岩一回头，发现自己兴奋过头，不小心已经走过了熊耳山便利店。
　　这还是熊燕妮头一回主动跟自己说话，对了，今天自己忘记捐款了。
　　掏出二百马克，递给女店主，“我今天赚得更多，这是今天的捐款。”
　　熊燕妮白了廖岩一眼，“你这个傻子，我宁愿这是你给的包养费。
　　来，快进屋，我等你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