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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杨柳青受痛惊醒，刚一睁眼，便看见妹妹拿着炒勺，掐着腰，虎着脸地看着自己。
“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杨柳青环顾四周，原来自己昨晚在客厅中睡着了，赶忙起身。
“那混蛋……”杨柳青刚想询问昨晚的情况，刚一抬头却只能看到妹妹已经走开。
杨蓉香在确认兄长起来后，便转身开始忙活。
“家里没米了，下午你去买些回来。”
杨柳青看着妹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切看上去都跟往常一样，但他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
安休镇的早市热闹非常，这是小镇的夏天独有的习惯。天还未亮，周进便被赶来的商贩小摊的喧哗吵醒，也没有所动作，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看着早市的车水马龙。
做了下准备，周进前往布衣坊，跟杨柳青尴尬地打了声招呼，这才溜进账房内。
账房内，今天的活并不多，但杨蓉香却整整忙了一个上午，周进坐在一旁，每次开口想搭上话少女却刚好起身，去到存案的内室。
直到中午暂时休息的时间，才瞧得杨蓉香放下手头连他都看不懂的工作，周进马上起身，拉着她便往外面走。
“蓉香，来，送你个东西。”
杨蓉香挣扎无果，只好任由他拉着去，穿过布衣坊的大堂，吸引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心中一狠，却也不管那么多了。
说书亭内。
杨蓉香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思绪纷飞，周进把她拉到这边就不见了踪影。
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上无聊地敲着，心道，不知道那家伙又要整些什么花样。
“哟，这哪里来的小仙女啊？来给大爷我仔细瞧瞧。”
突然一声放浪的调戏声在耳边响起，惊得杨蓉香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一个织线样的莽汉玩偶从杨蓉香肩膀跳到桌子上。
看到周进坐回到桌子对面，手上还控制着那个玩偶，杨蓉香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幼稚。
莽汉玩偶磨挫着手掌，笑吟吟地朝杨蓉香放在桌面上的手，迈着小短腿左右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看得滑稽，却也有一点栩栩如生的味道。
“小娘子，来乐呵乐呵？”
就在手掌大小的莽汉玩偶即将抱起杨蓉香的手时，从桌子下跳上来一个白面书生。
“大胆恶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看我心消掌！”
白面书生向莽汉奔袭而来，右手手掌往后蓄力，进而呼啸而出。
“嘿？还来了个不怕死的？”莽汉迅速反应过来，对着白面书生呼出一掌。
双掌一碰，双方势均力敌，拳劲震得各后退了个身位，僵持不下。
“哇！好可爱的玩偶啊。”
周边围上来了几个年轻姑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进手中的两个玩偶，有一个大胆点的姑娘更是伸手去抚摸莽汉玩偶。
“嘿嘿嘿，又来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娘子，老子今天有福了，嗯……”周进反应很快，右手操纵着莽汉在桌子上来回左右跳动，又跑到几个小姑娘面前都停了一下，抬头仔细端详。
突然感觉脚被碰了一下，周进连忙止住了嘴。
杨蓉香闲庭漫步般，双手捧起茶杯喝着茶，语出惊人。
“书生，把这放浪的痞子给我打废了！”
“……”周进反应很快，手里的书生拱起了手。
“姑娘不用担心，这贼人中了小生的心消掌，此掌专修绝欲劲，中此掌者绝心绝欲，再无行龌龊之事的能力。此贼修的是红尘欲经，绝心绝欲，功力十成发挥不足一成，已不足为虑。待我此去，去那贼人项上人头。”
说罢书生便朝莽汉飞去，脚上轻轻一沾桌面便飞奔十几个身位。
“你，你竟敢暗算老子！”
莽汉摸着身体，细细感受一番，惊恐万分，反应不及，又中了书生一脚，借劲朝桌子低下逃去。
飞在天上的莽汉左右摇晃：“哈哈哈哈，臭书生，我不好过你就想好过，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吧？”
呼……
书生从高处飞下，内力突然发现运转堵塞，直直摔在桌面上。
“可恶，虽然打跑了贼人，但我也中了他的心沸情欲掌。”这般说着，书生一手捂着胸口，撑着身体朝杨蓉香放在桌面上的小手一瘸一拐地走去。
“此獠已除，姑娘尽可放心。只是，只是小生……小生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姑娘救在下一命。”书生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
看着杨蓉香跟围上来的姑娘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生玩偶，没有发问，周进清了清嗓子。
“那贼人的心沸情欲掌，专修人伦情欲劲，中此掌者每日情欲沸腾难以平息，若不及时排解，会被劲气冲破五脏六腑而死……所以…所以请姑娘……啊！”
书生彷佛体内的劲力猛然爆发，肆虐之下，直接倒地不起。
将脚从某只踩上来的鞋子上移开，虽然并不疼，周进还是赶紧甩开手上的书生玩偶，指着它，向杨蓉香讨好道：“那书生死了，已经死了……”
杨蓉香一脸冰冷，不想再看那嬉皮笑脸，起身就要离开，被周进连忙拉住，又按回了椅子上。
“蓉香，我还没给你送礼物呢，先别急着走。”
说着，周进又往街道外跑，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周进走后，围上来的几个小姑娘也没了兴致，无视杨蓉香充满敌意的眼神，结伴离开。
“都怪你，好不容易上去搭句话，去碰周秀才手干嘛？”
“这不是情不自禁嘛。”
没过多久，周进又坐回了座位上。
桌下又跳上一个玩偶，书生袍，背后却背着一把剑，抱着一个比它人还高大的小瓶子，艰难走到杨蓉香面前，放了下去。
“这是什么？”
“给你的礼物。”周进答道，控制着手里的背剑书生点了点头。
“什么礼物？”
“嗯……跟香囊差不多，你可以叫它香水，很适合你们女孩子。”
杨蓉香拿起瓶子，端详着里面的液体，“没听过有这东西啊？”
“我亲手做的。”周进嘿嘿一笑，“你可以撒些在丝巾上，再轻轻沾下手腕脖子这些地方。”
杨蓉香照做，芬芳的清凉感让她眼前一亮，一点没有胭脂水粉的厚重感。
杨蓉香又看向已经放在一边的三个玩偶，道：“你刚才出去，就是为了买这玩偶吗？”
“增加点乐趣嘛。”说完周进便叫来方老头的学生，下了些点心吃食。
“不是已经有了两个玩偶了吗？为什么还要特地跑一趟再买一个？”
“那两不是死了吗？”周进理所当然地说道。
杨蓉香怔了一下，看着对面的少年，深呼吸几下，这才平复内心的波动。
便是天下的女子，又还能如何对眼前的少年郎置气呢。
想到这，杨蓉香心里有些苦涩。
天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够按住这浪子。
掌声忽而四面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