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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还未逍遥就成了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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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来得快去得也快。
  杨蓉香问道:“周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那个妇人是镇子里的黄喜梅,她丈夫是入赘女婿黄宇文。黄家经营一家镖局,可惜近些年来家道中落。”
  “镇子里好像是没镖局了。”杨蓉香眼睛望向看了一下,回忆镇子的所有地方。
  “这些年来郡里安稳泰平,跟其他郡有交易往来的都是些规模大的家族,他们自己有护卫,又可以放心驱使。其他的一些小商铺,交易大多都是在南川郡内,也不用对安全有太过担心。所以,南川郡的镖局就成了鸡肋。”
  万万没想到,南川禁武,才有得这方安稳泰平,有的欢喜有的愁,又不知多少人被迫换了生计。
  周进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看杨蓉香好奇宝宝的眼神,就多解释了一番,耸了耸肩,又临空往口中倒了些茶水。
  “哈——”
  “……那,你怎么知道是她丈夫,拆了金丝,还了钱去挥霍的?”杨蓉香轻眯着眼睛,看着周进往口中灌水,抿了抿嘴。
  “来一些?”周进又将水壶举到杨蓉香唇边。
  少女嘴唇红润晶莹,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果然,美少女就没有一丝不完美的地方。周进在心里感叹道,顿时感觉又口渴了。
  “哎呀,我是让你说,不是要你给我喂水。”杨蓉香推开眼前的茶壶,嗔怪地看着周进。
  “好吧。”
  周进耸了耸肩。
  “家道中落的家族,一般那些少爷啊千金啊,他们能拿到的钱肯定会变少,更何况是一个赘婿。但前天你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那个黄宇文逛了青楼,还一下子点了两个花娘,其中一个应该还是红牌。两个啊!红牌啊!”
  周进感叹地直摇头,让旁边的少女翻了个白眼,打趣道:
  “这么羡慕,周大哥不妨也找个人家,当个赘婿。嗯,不对,按照周大哥的想法,女方不能时常呆在家,不然会妨碍到周大哥潇洒的。这就难找了啊……”
  杨蓉香葱白细指点着光洁的下巴,好似在认真斟酌周进入赘人家的合适人选。
  忽而老管事急匆匆地跑进来,四处搜寻,知道看到周进,满是皱纹的脸这才笑开了花,握住他的手便上下摇个不停。
  “可喜可贺啊,周秀才。”
  “我早就有预料到,周秀才与我们林家缘分不浅,这不,这就来了。”
  “哦,哦,对。应该叫周秀才你姑爷了,哈哈……”
  老管事情绪激动的话,让整个布衣坊都惊了下来,脸上逐渐爬上难以置信。
  “什么东西?”周进是哭笑不得,连忙甩开老管事干枯的双手,“我要当林家的姑爷?林家哪有什么大小姐?再说,我要当姑爷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自有意识开始,周进就没听说过林家有什么大小姐,同年龄段的只有一个长子罢了。
  “哎呀……”老管事拍着大腿,“大小姐自幼便拜得名师,少有回家也是匆匆离开,姑爷不知道也情有所原。这不,下个月成人礼,小姐回来了,你们举了冠礼笄礼,便可成婚。”
  “有就有,要当林家姑爷这事,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周进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老管事睁大了昏花的眼睛,双手在面前掂量:“诶……姑爷不是跟林家商量好了吗?镇子里都传开了啊,不可能有假的。”
  “谁传开的谣言?”周进面色难看,“我连大小姐的影子都没看到,这都能编造?”
  “没事啊,大小姐肯定天生丽质,林家又是镇里的豪绅之家,跟周大哥很配啊。”杨蓉香突然笑着插上了话,“大小姐很少在家,也附和周大哥当赘婿的要求啊。”
  说着说着,少女低下了头,支吾一声“我去账房干活了。”便跑去了坊内。
  瞎搅和……
  周进无奈地摇摇头,又好笑地看着老管事。
  “说说,老管事你是哪里听来的?”
  “镇里都在说呢,无风不起浪……”老管事眼神飘忽,不时看向周进,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正想着出去调查下,哪知林管家找上了布衣坊,客气地邀请周进前往林府一绪。
  懒得理会布衣坊内众人暧昧的目光,周进跟着林管家出了布衣坊。
  眼看一路上林管家频频屈身,恭敬的话语,周进实在忍不住提出了疑问:“林管家,怎么你也信了那谣言?”
  “呵呵……”林管家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坊里传闻,老爷的心思也没透漏,我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是要对未来的姑爷恭敬的。况且,周秀才在镇子里声望这么高,单凭以往三年连中取秀才,恐怕也是我林家高攀了,呵呵……”
  骗鬼去吧。
  周进翻了个白眼,林管家一直以来便是林家老太爷的传话筒,这是整个镇子人尽皆知的事了。
  “周秀才,不妨考虑考虑?”林管家见周进看过来,又笑呵呵道,“这些年来大小姐虽然极少回家,她的天生丽质却让府里每个人都记忆深刻,性格也温婉端庄,跟周秀才,哦,应该说是姑爷了。跟姑爷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周进瞄了林管家一眼:“这谣言,不会是你传的吧?”
  “呵呵……怎么可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敢妄自造自家主子的谣言?”
  “话是这么说……”
  周进无所谓地说道。跟着林管家进了偌大的林府,在主厅内见到了林老太爷。
  “呵呵……周秀才,好久不见。老夫走不远路,还是麻烦你过来了……”一直坐在主位上的林老太爷笑呵呵地从椅子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周进连忙快步上前,又将他扶着坐了下去,这才在一边坐了下来。
  “周进只是个尚未加冠的小子,林老爷不用这般郑重。”周进笑着拱了拱手,“林老爷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相信周秀才也听到了镇里的传闻了?”林老太爷双手撑在拐杖上面,笑呵呵地问道。
  “嗯。”
  “那,周秀才言下之意是……”
  “镇里的谣言,林老太爷何必当真?”
  周进一下子笑了起来,连连摆手,看向挂着笑容的主仆二人,眼睛眯了起来。
  “那谣言,不会是你们传的吧?”
  “呵呵……自然不是。”林老太爷摇手否决,又道:“只是,经过这谣言,老夫也确实考虑了下,婉儿也即将及笄,也该找个夫家,周秀才才兼文雅,德被四方。若是婉儿有幸与周秀才结为连理,也是我们林家大幸。”
  “不可不可,我这人闲散惯了,受不得拘束。”
  “周秀才可尽管放心,林家这边绝不会强迫你任何事。相反,周秀才想做任何事,林家都能竭尽所能给予助理。”
  “我们面都没见过,怎么能就这么定下来呢?这么草率的决定,相比大小姐也不会同意吧?”
  “……”林老太爷陷入了沉默,倒是林管家提议道:“要不,等大小姐回来后,周秀才再跟大小姐了解了解?想必,周秀才肯定看得出来大小姐的优秀。”
  此事翻篇,又随便聊了会儿家长里短的,周进这才离开林府。
  “周大哥。”
  是杨蓉香等在了林府门外。
  “怎么了?”与杨蓉香走在小路上,周进问道。
  杨蓉香目光呆呆地看着前路的泥土面:“周大哥,你,真的要当林家的赘婿吗?“
  “怎么可能?我连大小姐面都没见到,又是人生大事,怎么可能这么草率?”周进看着杨蓉香心不在焉的样子,又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
  “林老爷好像着急把大小姐嫁出去的意思,我敢肯定,大小姐肯定长得惨不忍睹,随便走出来都能吓哭小孩的那种。”
  “诶……也没道理啊,就算长得丑,林家多金,迎难而上的勇士应该也不少……”
  “哎呀。”杨蓉香将凑到耳边的周进推开,“连人家大小姐的面都没见过,你就说人家坏话,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这不……哄你开心吗?”周进讪笑道。
  杨蓉香翻了个白眼,又看向了前路的地面:“我没那么矜贵。”
  见周进不再说话,杨蓉香又道:“但是,周大哥,你一定不要因为什么就妥协啊,就像现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也挺好的。”
  “我不一直这样吗?成婚,肯定是找个自己了解的,喜欢的。”
  “那……你有心仪的,想要娶的姑娘吗?”杨蓉香看向没有周进的路边一侧。
  周进看了眼杨蓉香的后脑勺。
  “嗯……说不清,那就是没有吧。”周进停顿一下,“我怕……”
  “周大哥我回去了。”杨蓉香等不及他说完,提起裙子往副道跑开。
  鲜艳崭新的裙子在夕阳的余晖下变得美轮美奂,少女提裙子奔跑的背景犹如仙女下凡,美好的,如花似玉的她却哭成了泪人。
  今夜是个好夜。
  高挂天边的圆月明亮又柔和,可以轻易地看到其上树状的轮廓。
  四处无人的说书亭内,少年就依靠在一边的侧梁上,呆呆地看着天边的圆月,脚下倒了不知几个酒器,俱是空壶。
  脱去了生活的烟火和烦人的暑热,镇子的夏夜披上了柔和与清凉。
  少女将自己闷在被窝里,额头上热得出了层细汗,泪水无声,浸湿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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