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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全世界只贪一个你 / 章节四

章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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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若涔打电话叫了车,他将阮西北打横抱起,一面安抚她:“西子,别怕,没事的。”一面朝外面跑。这期间阮西北睁眼看着他,苍白的面上带了深深地愧疚和不安。
  她在害怕。代若涔想,只是她的害怕跟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像并无干系。代若涔直觉认为,阮西北怕着自己。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伸手拽住代若涔胸前的衬衫,她分明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还能笑着同他说话,只是说出口的话并没有多好听便是了。
  “代若涔,你捡了一个破烂回来。”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语调平常却又认认真真的,叫了他的名字。
  代若涔顿了顿,很快又跑起来,他笑着说:“胡说什么呢?”她的眸子很亮,他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笑得有多么的勉强,但他还是得笑,“西子,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阮西北摇头,似是在反驳却又让人不知她究竟是在反驳什么。她的额上直冒冷汗,她该是痛极了,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呻吟。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露出些担忧神色,她手上的力气忽然加大了些,她哽着嗓子问:“代若涔,你还会照顾我一辈子吗?破烂一样的我……”
  她在顾忌着他,就好像合约双方中乙方违约,顾忌着甲方一样。两个人之中她将自己置于弱势地位,她下意识小心翼翼的跟他相处,就好像他是捏着她七寸的恶人。代若涔突然就有这样儿的感觉。他来不及细想这是为什么,只能略显慌忙的点头,一面还要安抚她道:“西子,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她的眼睛里忽然就多了泪光,越聚越多,最终从眼角滑落,很快消失在发际。她抖着唇颤颤巍巍的说:“对不起。”
  代若涔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代家从来都是比较青睐女孩子的,女孩儿要娇养。代爸爸代妈妈是自由恋爱,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代妈妈从没受过什么委屈,甚至被代爸爸宠得有些小孩子心性了。他从没见过代妈妈哭。自家妹妹代若矜从小被家里人当做小公主宠着,活泼开朗,最多也就是小时候摔疼了哭过。
  代若涔从没见过谁,在他面前哭得那么可怜……
  代若涔觉得心里有些闷,不自觉柔声道:“没关系的,西子,没关系的……”
  到医院给阮西北做完全身检查已是凌晨,代若涔给她喂了碗白粥,只是代若涔一面喂,她一面吐,最终并没有真正吃下多少便是了。
  折腾到了半夜,阮西北打着止痛针慢慢睡了过去,代若涔皱着眉头坐在沙发,有些疲惫的伸手捏了捏眉心。
  小护士轻轻敲了敲门,示意他出去一下。代若涔起身,轻轻悄悄的出去,然后合上了房门。小护士看他的表情让他有些不舒服,外国人总是热情而又大胆,对一个人的好感从来不加掩饰。他皱着眉头,大抵是他的表情将自己的心情显露无遗,小护士稍加收敛,认认真真跟代若涔说了阮西北的情况。
  医生初步怀疑阮西北有厌食症,呕血症状应该是由胃出血引起的,比较严重。小护士说检查报告他们会尽快弄出来,建议阮西北暂时住院观察,避免再发生什么突发状况而不能及时得到处理。
  代若涔点点头道谢,表示自己清楚他们的意思了,他跟着小护士去补办了手续和缴费。
  代若涔回来的时候,阮西北依旧是刚睡着时的样子,眉头紧蹙,仿若睡梦中都不得安稳。她瘦弱得有些可怜,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的初中生。
  代若涔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然后走到窗边点了支烟。他把香烟凑到了唇边,却并没有吸。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的妻子。
  有关于阮西北的所谓身世,他其实也只是从秦末那里知道了一点儿。他知道她原名叫容绾,今年十九岁,以前有个哥哥,叫容藻。父母都是农村人,妈妈是个代课老师,爸爸以前是个小公司的经理,在村上还挺有名儿,但是后来因为身体不好,就辞职了。
  她不喜欢凑热闹儿,就喜欢自己安静的待着,没什么坏心眼儿。从小到大的班主任都挺喜欢她,觉得她很是乖巧。语文老师也基本上都还记得她,因为她语文比较优秀,其他方面就比较平平了。
  代若涔大抵能够猜到阮西北甘愿回到阮家,甚至甘愿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谋面的男人的原因——容家境况不好,需要用钱。那些钱对于阮家、代家而言,可能算是个小数目,但对于容家而言,却是无法承担的巨大金额。
  代若涔知道,阮西北被阮家人找到是大约一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原本那个并没有几个人见过的真正的阮西北刚死没多久。
  其实凭借阮家的势力,要想找到一个人并不那么的难。至少,要找到阮家遗落在外的血脉这样一件大事儿,绝不可能足足消耗了十八年才做到。
  阮家人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去找她,大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阮家老太爷原本根本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存在,后来知道了,便将她找回来了;二是……当初她会遗落在外,全是老太爷的意思,老太爷甚至有打算让她一辈子就这么在外头,直到死也过得平平凡凡而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然而又因为一些不明原因,在一年前,阮家需要一个“阮西北”,而她,就只是阮家老太爷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仅此而已。
  代若涔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他灭了烟,站在窗边散了散身上的味儿,然后回到病床边上坐下。
  阮西北依旧沉沉的睡着,代若涔动作轻柔的将被子拉高了些,给她掖了掖被角。他想起自己的推论,几乎不用犹豫,便可以将第一条推翻。而那第二条,不论她是否知情,不论那其中还有没有什么更深的内容,也不论这些年她因此经历了些什么,对她而言,都应该已经是很大的伤害了。
  他回神,不自觉的伸了手,将她汗湿的刘海轻轻拨到了边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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