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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三个月后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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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夏日,即便是在南疆也会感觉到那一丝勾动心火的燥热,人们渴求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在殷切的期望中降临。看到几近枯死的谷物久逢甘霖,苦着脸抽着旱烟的老农也有了几分喜色。街上飞奔的小孩们拿出心爱的花伞相互嬉闹着,溅起的水花引得一旁织补衣物,说着悄悄话的妇女们阵阵呵斥,还不忘叮嘱小心。闲下来的人们呼喊着三两个好友相聚客栈酒馆一起喝酒,看戏,天南地北的聊着,说道心照不宣的话题时停下来相互对视,而后哈哈大笑,饮一口酒,继续刚刚的话题。
  “哪儿来的臭要饭的,去去去,赶紧走,别在这儿挡我做生意!晦气!”随着一番呵斥,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掌柜儿的,怎么了?”一个好事儿的人出声询问到。
  “没事儿,不知道哪儿来一叫花子,我马上就打发走!”掌柜儿回了一句后,立马回头继续赶着门口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
  站在门口的人却不为所动,在胸口摸索一番后,伸向掌柜儿说:“酒!酒!”
  掌柜儿嫌恶的往后一退,大手一挥:“没有!几个破铜板买什么酒,去去去,赶紧走!这多久没洗过澡了,都什么味儿啊!”
  站在门口的人没有走,只是将手往前又递了递。
  “哈哈,我说掌柜儿的,你就卖给他点儿酒吧,反正你也不差这几个子。”
  “来我这儿的每天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照你这么卖下去,我还不得关门?我这儿又不是义庄,虽说不差那几个钱,也不能这么给下去吧,我们家那母老虎还不把我给吃了!”掌柜儿回应到。
  “张富贵!你刚刚说什么呢!”说着,一个手持菜刀,比男人身材还要伟岸的中年妇女从厨房冲出来。
  张富贵脚步一虚,险些摔倒,连忙赔笑道:“我,我,我什么都没说,正打发叫花子呢!”说着指了指门口的人,“你快去做菜,呃,做菜。”
  “真的?我怎么听到你叫我母老虎啊!”
  “没,没,你听错了,谁敢叫你母老虎我跟他拼命!你这么温柔体贴,怎么可能是母老虎呢,呵呵,哈哈。”张富贵讨好的赔笑着。
  中年妇女用刀指着张富贵说:“算你识相,别让我逮到!哼!”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大堂里目睹了一切的人们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洪亮的笑声:“哈哈哈,笑死我了!”
  张富贵恶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嘀咕着:“等着吧,你们家的母老虎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哼!”随后对门口的人吼道:“都是因为你,还不快滚!再不滚,我打断你的腿!”
  “算了,算了,掌柜儿的。要不是他也看不到这热闹,他的就算我的。”好事儿的人一边笑着,一边对张富贵说着。
  张富贵看了一眼门口的人,狠狠地一甩袖子,回到柜台算账去了。
  好事儿的人对门口的人招了招手:“来,这边儿!”
  门口的人将铜板拿在手里,径直走向那人。
  “嚯喔~兄弟,这味儿有点儿辣眼睛!”随着门口的人靠近,好事儿的人终究是没忍住。
  门口的人将手里的几个铜板放在好事儿的人桌子上,拿起一壶酒,对那人说:“谢……谢”。便独自一人走到无人的角落,靠着墙席地而坐,闷声喝着酒。
  好事儿的人见此,低声道:“真是个怪人!”
  同桌的人在一旁说:“管他做甚!来来来,喝酒吃菜,刚刚说到哪儿了?”
  好事儿的人被一语惊醒,将眼前的事放在脑后,一探身对众人说到:“慕云扬,你们知道吧!”
  “知道啊,中洲未央城慕家小少爷,天资惊人,十六岁便是凝元巅峰,号称最有可能踏入邀月境的人。只不过这两年没什么消息,估计是在冲击真罡境吧。怎么?有消息了?”
  “嘿嘿,告诉你们吧!这慕云扬啊,已经身陨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谁敢傻他啊?就不怕慕家的报复?”
  好事儿的人喝了口酒,继续说:“这倒是你想错了,据说啊是两年前慕云扬发现了某个上古大能的洞府,进去了就没出来!”
  “两年前的事儿,你现在说干嘛?”
  “哎,瞧你说的,没意思的事儿我能说吗!我告诉你,三个月前找着了。”
  一旁的人听了立即追问:“然后呢?”
  “找是找到了,不过不是人。据说慕家的老管家在一得阁拿个包裹,慕家主打开一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一旁的人往说话的人身边稍稍倾斜着身子。
  “是碎掉的命牌!”
  一旁的人大惊:“什么!这,这,看来是真的身陨了,哎~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慕家爱民如子,平易近人,丝毫没有世族的架子,更是经常帮助那些贫苦之人,听说许多人因此投靠了慕家。当真是可惜了!”另一个听闻的人附和道。
  好事儿的人叹了口气说:“哎,谁说不是呢!听说慕家主母本就身子不好,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直接昏死过去了,要不是慕家主强撑着,估计慕家怕是挨不过去了。”
  “咳咳!”几人讨论着,顿时被角落里的人的声响打断,好事儿的人问到:“咋了,兄弟?”
  “没事,这酒有些辣!”角落里的人挥了挥手,顺手将眼角的泪拭去。
  “哈哈哈,就这酒还辣?兄弟这酒量不行啊!”一旁的人嘲笑着,也就不理会了。
  “来来,继续继续。就算如此,诺大的一个慕家也不会因此轻易倒下吧!”一旁的人一边嚼着花生囫囵着,一边询问道。
  “哎,你是不知道,这慕家啊此代家主兄弟三人俱是邀月境强者,按道理说本是一方豪强,又正值中年,何愁后继无人,但是啊这慕家就慕云扬这颗独苗!慕家主慕雪城、二家主慕雪河虽各有妻室,但二家主却始终不愿要孩子,三家主慕雪路更是痴迷武学,尚未成家,如此一来,慕云扬便是他们慕家的唯一血脉,奈何造化弄人啊!”好事儿的人说着喝了口酒,摇了摇头。
  一旁的人听了之后,反应到:“那也不对啊,他们正值中年,还是可以再生一个啊!”
  “呵,再生一个?那也要他们有这个时间啊!未央城四大家族知道吧?”
  “知道啊,慕王江宋呗!”
  “这就对了。有人啊,想换个顺序!”
  “这,这……”
  “哎~明白了吧!算了,喝酒吧,反正也不是我们能管的。来来来,喝酒喝酒!”
  听着几人的交谈,角落的人几次握紧拳头,最后还是松开了,叹了口气,闷声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想要将数月以来所有积攒下来的全部都宣泄出来。
  酒馆里的人看了看屋外的大雨,继续交谈着。
  好事儿的人对着众人说:“我再跟你们说件事情儿!保证你们都感兴趣!”
  “那你赶紧说啊!”
  “之前宋家大小姐宋青谣和洛神宫少宫主颜如玉大婚知道吧?”
  “就是那个一直跟在慕家少家主慕云扬身边的宋家大小姐?”
  “嗯,就是她。”
  几人说着,也没注意角落里的人并没有喝酒了,特别是听到宋青谣和颜如玉的名字时,眼里闪过一丝挣扎,而后迅速恢复平静。
  “她不是一直倾心于慕云扬吗,怎么会和颜如玉成婚呢?”
  “这种事儿谁会知道啊,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嘿嘿,我也不打哑谜了,这婚事啊黄了!”
  一旁的几人一听,来了兴趣,催促着:“快说快说,怎么回事儿?”
  “顾千机和问星河知道吧,他们带人砸了场子!”
  “这怎么敢?他们就不怕宋家和洛神宫?”
  “你忘了那句诗?”
  “你是说:神机妙算顾千机,公子无双颜如玉,问友几何点星河,余生只羡慕……”
  还没等那人说完,好事儿的人就打断了他:“逝者如斯,吾等何羡?”
  “这……他们不是知交吗,怎么回这样呢?”
  “估计两年前的遗迹中发生了什么,听说顾千机和问星河回来后就与颜如玉断交了。”
  “断交?这怎么可能?”
  “嗨~谁知道呢!倒是可惜了这一对儿璧人。据说当时问星河叫了一百多的朋友和顾千机闯进去,扬言要拆了洛神宫,要不是几家长辈拦着,估计宋青谣和颜如玉也不好受。而且问星河还和颜如玉打了一架,那问星河居然已经是真罡后期了,更想不到的是那颜如玉竟然差一步就进入引星了!”
  “什么?引星!颜如玉也才十八九吧,果然是天纵之资。”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问家家主问格明出手,问星河怕是要横着出去了!”
  “然后呢?”
  “然后?问星河说要是他和宋青谣成婚,他就让他朋友们拆了洛神宫!世人谁不知问星河最多的就是朋友,要真是要他朋友拆了洛神宫,洛神宫面子往哪儿放?邀月境强者是吃素的?当然是被问家主抓回去关禁闭了!”
  “那顾千机呢?”
  “要不说神机妙算呢,他根本就没出手,等问星河被制服后,他说自己是被问星河骗来的,洛神宫也不好说什么便让他离开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也不怎么的,颜如玉说出此事故,便不成这婚了,不想宋青谣也同意了,见此,宋家和洛神宫也不好强行继续下去,便不欢而散了。过后,顾千机被罚一年月俸,问星河被问格明揍的一个月下不了床,宋青谣,颜如玉被罚禁闭。”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对啊,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不叫人看笑话吗!据说,几家关系此后恶劣不少,交集都少了好多,还引发了好几次冲突呢。”
  听了这些,角落里的人笑骂道:“蠢货!”
  一口喝完剩下的酒,从角落里爬起来往门外走去。
  “哎,兄弟,这么大雨,等雨小了再走吧!”
  那人挥了挥手:“不碍事的。”便一步扎进雨里。
  一旁的人说到:“你管他干嘛啊,来,继续。”
  好事儿的人,瞟了一眼雨里的人,也不多想,继续聊了起来。
  雨里的人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任由雨水淋下来。走了许久,发现间破旧的房子,站在雨里想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进来后,将身上的水揪了一下,环顾四周,破旧的房子还算干净,不是很大,除了些干草,还有一个老乞丐。
  老乞丐穿着满是补丁的破布衣服四仰八叉的躺在屋子的一角,打着呼噜,一旁放着一个破碗和一根竹杖,碗里放着两个发黄的馒头。
  刚屋子的人在屋里的炉子中升起一堆火,便到屋子的另一侧靠着墙坐下来,看着炉子中熊熊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东方海域里一座小岛上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着依山而建的亭台楼阁,温和的日光倾斜而下,不计其数的飞禽在空中盘旋,不时有驾驭飞剑的人围着小岛寻找着什么。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小岛上响起:“快,快,快,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抓回来!”
  “是!”无数声音回答到。
  一时间小岛被无数御剑飞行的人布满。
  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上方,两个御剑飞行的人相遇。两人一男一女,皆是一身素衣。
  男子问女子:“董师妹,你那边有没有?”
  “启禀王师兄,并未有何发现。”
  “好,那你去那边,我到另一边去看看,千万不要漏掉任何一处,万不可让小姐离岛,知道吗?”男子叮嘱到。
  “是,师兄!”
  说着,两人又飞快的分开。
  过了片刻,院落的井中爬出一个女子:“哈~哈~哈~憋死我了!”
  爬出井的女子年龄不大,大约十五六,杏目樱唇,秀气的鼻子点缀在尚有些稚气的脸上,打湿的鹅黄色薄纱衣衫紧贴着已初具规模的身段上,让人见了不禁咽了咽口水。
  女子拧了拧身上的水,偏着头神气的说:“哼,想抓到我,没门儿!”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猫着腰沿着房檐,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空中四周搜寻的人们。
  费了一阵功夫,终于到了小岛的结界处。看到把守在此处的人,水汪汪的眼睛在眼眶中转了转:“嘿嘿,有了。”
  说着,从身上的手镯里掏出个翠绿色的瓶子,亲了一口小瓶子,一边打开瓶子,一边说到:“阿绿,这次就看你的了!”
  只见一只墨绿色的小虫子从瓶口爬出来,用触角四下探了探,随后便飞向结界处把守的弟子。快要飞近时,释放出一股墨绿色气体。还没等把守的弟子反应过来,便昏了过去。
  女子见此,收起了小虫子,急忙穿过结界。
  穿过结界后,女子激动的说:“嘻嘻,云哥哥,烟儿来找你啦!”说着,辨明了方向,便跑了出去。
  须臾,一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弟子赶到结界处。
  男子一身白衣,面貌丰俊神朗,虽是中年,却丝毫掩盖不了身上的英气。
  身后的人见倒在地上的弟子,弯腰抱拳:“岛主。”
  男子一挥手:“无碍,这次是绿籽虫,昏睡过去而已。这丫头居然偷跑出岛!你们!来几个人将这几个弟子带下去好生照料,剩下的人去寻烟儿,寻到后,暗中保护便可。”
  一旁的人不解道:“岛主,难道不应该将小姐带回来吗?”。
  “晚了!”男子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自求多福吧!对了,让你们大师兄祝明羽也出关吧,还出去走一走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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