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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南疆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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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妖王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慢慢的问到。
  “回父王,女儿所说句句属实,熊叔叔可以为女儿作证。”
  中年光头男子见皮球踢给了自己,应声而出:“禀妖王,老熊我到了之后,确实如小公主所说!”
  “嗯,既然如此,父王就不追究你贪玩外逃之罪了。”随即,妖王又道,“来人!把几位王子请过来!”
  “是!”
  西画一听,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面色冷峻,不怒自威的父王,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惧怕。想自己父王九岁登位,励精图治,几十年来连平数妖族,一统万妖山,结束了多年的内乱。与人族交好,换来数年太平。如今妖族歌舞升平,繁荣昌盛,与人族并立,和父王有斩不断的关系。多年的操劳在父王身上留下的痕迹,使得他比同龄人更加苍老,却掩盖不住他的绰约风姿。双鬓已斑白,内有华叶盖。气吞寰宇内,千古几人同?
  恍惚着,西画又想了很多很多,发现又有人进入大殿。
  迎面而来的二人皆是俊朗爽逸。右侧的人稍微年长,一身白衣,长发随意的披着,眉星剑目,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如春风般和煦,又如夏日般灼目,让人看了一眼之后就无法忘记,如同秋风般舒畅。左侧的那人慢半步,与右侧的人有几分相似,却更成熟稳重,行为举止都有章有法,仿佛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一般,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信任。
  西画一看,蹦蹦跳跳的跑到二人身旁,挽起二人的手臂:“嘻嘻,大哥,二哥,你们来啦!”
  二人皆是宠溺的看着西画,相视一笑。右侧的人开口道:“小画儿可是又顽皮了?”
  “才没有!”西画撇过头,嘟着嘴嚷着。
  “没有?那父王怎么将我们叫来?莫不是要给你找个婆家吧?”这次是左侧的人笑眯眯地开了口。
  “哼,才不要呢!”西画摆脱二人,一路小跑到妖王身边,眼泪汪汪的看着妖王:“父王,你看!大哥二哥又欺负我!”
  “嗯,也是该给你找个婆家了。”妖王做思考的模样,认真的说到。
  西画看到父王眼里的笑意,“哼”的一声跑到了中年光头男子的身旁,摇着中年光头男子的手:“熊叔叔~画儿不要嫁人!”
  中年光头男子连忙摆手:“哎~小公主,这可是你们的家务事,老熊我可没法管啊!”
  “哼~”西画一听,将手一甩,气鼓鼓的说,“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妖王笑吟吟地说:“好了~不要闹了,说正事要紧。”
  后来的二人见礼后,右侧的人询问道:“不知父王将我兄弟二人召开所为何事?”
  “熊烈,你说一下吧!”
  “是!”随后熊烈简单的将事情叙述了一番,“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你二人有何看法?陌儿,你先说。”
  “回父王,儿臣以为此事无非是此人不知何因招致雷罚。不过,此人对画儿有恩,我们不可不还这个人情。”
  妖王没有评论,转而问左侧的人:“言儿,你呢?”
  左侧的人思考了一下,回答到:“回父王,儿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应详查后再做定夺。”
  妖王沉默了片刻:“本王今日忽感星宿异动,便查看了一番,八方星宿气势微弱,明灭流转,帝星式微,贪狼横行,恐将天下大乱!”
  “这……”殿中数人闻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西言上前一步,行了一礼:“禀父王,结合今天的事,儿臣突然想起了一则流传下来的预言。”
  “啊!二王子你是说……”熊烈忽然一惊,脱口而出,可看到妖王,立马闭口不言。
  西陌也是沉默不语。
  西画盯着他们,不由十分好奇,悄悄地问熊烈:“熊叔叔,什么预言啊?”
  “这……说不得,说不得!”
  “熊叔叔~”
  “哎~小公主,其他的事都依你,唯独这件事老熊我不能答应你!”
  “哼!”西画嘟起嘴,满脸不高兴。
  “西画!”
  西画听到妖王叫自己,连忙回应:“是!父王。”
  “还没见过你母后吧,你给你母后请安。”
  “父王~”
  “快去!”
  “哦~”
  西画不情不愿的答应着,走出了大殿。刚出大殿,眼珠一转,捏了个符,躲在大殿外面,竖起了耳朵。
  “熊烈,西陌,西言,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妖王问到。
  熊烈咧嘴一笑:“该来的终究会来,我老熊的破斧子还是拿得动的!”
  西言眉头一皱,开口说:“根据预言来看,对我妖族应该影响不大,但也不可小觑,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我们应该早做打算。”
  “二弟所言甚是,至于这大乱之势尚未显现,而预言之事也不一定皆可信,若所有的未明之事都往那则虚无缥缈的预言上推,我们岂不是每日都要提心吊胆?”
  西言一顿,朗声道:“这……虽说如此,却也不得不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防范于未然总归是好的。”
  “大王子,二王子,老熊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接着就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妖族也不是好惹的!”
  “局势尚未明确,我妖族是否会受牵连,牵连多少都不好说。若真如预言那般,怕是又要生灵涂炭,如何保存我妖族才是最重要的!”西陌想了一下。
  西言也说到:“若真要乱了,必是大争之局,我妖族随与人族明面上友好相处,暗地里却有不少争端。如能在这乱世之中散兵游勇,未尝不能夺得几分大运!”
  “若真去争夺,我妖族多少好儿郎会为此付出代价!多少家庭会妻离子散!”
  “要想有收获,就得有付出!如能为妖族争得大运,他们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西言!如果争得了大运,但他们却不在人世,老无所依,幼无所养,鳏寡孤独,何人来养?”
  “大哥!你太偏安一隅了,如今人族表面与我妖族相好,暗地里却处处欺压我妖族,难道不该反抗吗!”
  “好了!”妖王默默地看着,喝停了他们的争吵,眼神凛冽起来:“的确该未雨绸缪,这些年本王也没闲着,也该露出獠牙给他们看看了!”
  “父王……”西陌一听,还想再说些什么。
  妖王一个眼神打断了西陌:“难道我妖族好儿郎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西陌心里一叹,无奈道:“是!”
  “好了,去把其他几位妖族族长请来,本王要好好谋略一番!”
  随后,又来了几位族长密谋着什么。
  临近傍晚,众人才离去。刚出大殿,西言就叫住了西陌:“大哥,你可不要怪我啊!”
  “哎,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说的那些,我多少也有些感觉,我不过是有些心疼那些即将死去的人罢了。”
  “大哥,总归有一死,重要的是要死得其所。人族明争暗斗,却占着大量的资源,而我妖族却在夹缝中苦苦挣扎,也该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虽说我妖族苦受欺压,也未尝没受到人族的帮助,未免有些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大哥,你难道忘了当年黄雁领死去的兄弟了吗!你难道忘了当年我们是如何东躲西藏的了吗!你难道忘了当年我们是如何忍辱偷生的吗!”
  西陌一时语顿:“我……哎,也罢,也罢!随你们去吧,这些年苦了你了!”
  “大哥,我不苦!为了妖族,受多少苦都是值得的!但是大哥你可不能再这么心善了,父王虽与人族签有盟约,但这盟约到底有没有效果,你我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西陌叹了口气,拍了拍西言的肩膀:“这些年把所有的政务都撂给你,我这个大哥还真是不称职啊!有时间多去看看母后吧!”
  是!”西言行了一礼,“那小弟就先告退了。”
  转过身,西言的眼里尽是犀利。
  “出来吧!”西陌等西言走远后,双手负背,大声说。
  “嘻嘻,就是瞒不过大哥!”西画小心翼翼的露出身形。
  西陌宠溺的看着西画:“你呀~就凭你这不入流的功力,还想瞒过父王,只是父王不说罢了。”
  “嘿嘿,我就知道父王对我最好了!”西画满脸幸福的样子,“哦,对了,你有没有很要好的人族朋友?”
  西陌笑道:“我朋友那就多了,有酒肉朋友,有生死之交,不知道你说的哪一个朋友?”
  “这……哎呀,我也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名字!”西画不由恼怒。
  “那我也爱莫能助了,怎么看上他了?”西陌打趣道。
  西画小脸一红,反驳说:“怎……怎么可能!才没有的事!”
  西陌揶揄道:“真的?看来我们家的小狐狸的春天到啰~”
  “才没有,哼,不理你了!”西画气的直跺脚,“对了,我这儿有一样他的东西,你看看认不认识!”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柄长剑。
  西陌看了一眼长剑,抓住西画的手,激动的说:“这……这……你是从何得来的!”
  西画还是少有的看见自己大哥这般模样,不由有些发愣,下意识说到:“就是边界被雷劈死的那个人啊!怎,怎么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西陌惊呼起来,“出大事儿了!走,快和我去见父王!”还没说完,西陌就不由分说地拉着西画向宫殿深处掠去。
  大殿中,西止无还在和各族的族长谈论着,指着沙盘疆界说:“当年不得已与人族交好,为我妖族赢得了些许修养生机的时机,如今大乱将至,与人族的这张皮迟早是要撕破的,诸位族长可有什么建议?”
  熊烈首先站起来说:“当然是和他们打一架,要不是大王压着,老熊我早就杀过去了!”
  “熊蛮子莽夫一个,哼,怕是你还没到城门就被人做成了熊掌。”
  “鹿瘸子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现在打断你剩下的两条腿!”熊烈指着对面身旁放根拐杖的瘦巴巴的老者毫不客气的说着。
  “你!熊蛮子,我和你没完!”
  “没完?老子让你双手,两个你都打不过我!”
  “熊瞎子,你欺人太甚!”
  “人?人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熊烈抱着双手,嘲讽的看着老者。
  “你,你,你……”老者指着熊烈,气的浑身发抖,刚要说话。
  “够了!这里是本王的大殿,不是你们的菜市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本王叫你们来是商量计策的,不是听你们吵闹的!熊烈,还不向鹿元族长道歉。”
  “是。”熊烈看也不看鹿元,随意抱了抱拳:“鹿族长,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鹿元气呼呼的一闪,阴阳怪气的说:“哼,熊族长这是折煞老朽了,刚刚还要打断老朽剩下的两条腿,两个鹿元都担不起啊!”
  西止无打断了还想说话的熊烈,对一旁对此视而不见的中年人说到:“不知鼠族族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鼠族族长?”西止无见他不回应自己,又叫了一声。
  “啊!”中年人一脸惊醒,“唉,这一上了年纪就容易犯困!呃,说到哪儿了?”
  “不知金族长对本王北上有何看法?”西止无的脸色稍稍缓和的问到。
  中年人想了想,双手合拳:“回大王,金郃认为如今北上尚有不妥。”
  “但说无妨!”
  “金郃认为,我妖族人族虽有摩擦,但仍有盟约在前,况如今我南疆妖族也并非铁桶一般,贸然北上,怕不会有什么收获。”
  “敢请金族长详解!”西止无对金郃一抚手,说到。
  金郃走到沙盘前,御气一指:“大王请看,如今有盟约在,中土,西漠,北荒,东海四域邀月境通通不得随意对我妖族出手,但五域何其辽阔,人数本就是我妖族万倍亿倍,资源更是丰富,远不是现在的妖族所能比拟的。更何况如今的妖族早已不是当初的妖族了,虎族和豹族相互勾结,已有一家独大之意,狮族妄自尊大,拥兵自重,目空一切不听从大王的命令,狼族,蛇族为其马首是瞻,大王除了熊族,猿族之外,就还剩下如我鼠族这般弱小的妖族。如果大王贸然北上,只怕后院起火,腹背受敌啊!”
  众人一听,各自沉默的坐在椅子上。
  “金族长可有计策?”西止无沉默片刻,对着金郃问到。
  金郃微微躬身:“攘外必先安内!”
  西止无追问到:“何为安?何为攘?”
  “驱虎斗狮!虎族虽有一家独大之意,但终究有所顾忌,而狮族偏安一隅,早有一家之实,如此毒瘤应当早些除去,况且狮族早有不臣之心,如此一来,不但可以重新整顿妖族,也可杀一儆百!”金郃顿了顿,“如今大乱将至,人族估计也不会安生,魔道蠢蠢欲动,世家盘庚错节,这为我们赢得了时间,我们只需轻轻一推,到时候坐享渔翁之利便是!”
  “现在的虎族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驱使的。”
  “那我就提前恭喜大王了。”
  “我有何喜?”
  “小公主过些时日就要十七了吧!”
  “你是说……”西止无犹豫到。
  熊烈一听,立马就不干了:“什么,你要把小公主下嫁给虎文亭那个兔崽子!”
  金郃笑着说:“虎文亭为人正直,天资聪颖,更何况对小公主痴心多年,下嫁给他总好过嫁给施还野吧!”
  “哼,那也不能拿小公主的婚事做筹码吧!你说是不是啊,老猴子!”说着,看了看身旁的脸上有一道从右眼角到脸颊狰狞疤痕的男子。
  男子淡漠的回应到:“我只关心打仗,不关心朝堂之事!”
  “唉!”熊烈一时不知还说什么好。
  金郃对西止无说的:“大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唉~”西止无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本王在考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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