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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放浪的中年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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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末这两个字,一从安知鱼口中跑出,经老者之口,很快就到了负责这次入院考试的教习耳边。
  教习姓燕,名字起的很别致,叫小花,不似男人的名字,据说还是老院长给他的赐名。众人皆觉得老院长赐的这个别致的名字定当有道不清说不尽的隐意,一口一个小花叫的颇为亲热,其实只是因为老院长偶然看见了一朵小花,并且早已头痛于整日来向自己索要名字的燕姓教习,便说你就叫燕小花吧。
  说话的是当朝的公主,未来的人皇,传话的老者是儒院的老院长,两人都是一句话就能让自己收拾铺盖卷走人的要命人物,燕小花忙不迭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专心寻找这个名叫季末的人。
  姓季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单从一个名字找就找到本人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却民间姓季的散户,当朝姓季且较有名望的就只有季老学士。季老学士有两个儿子,都已年至中年,不可能是他要找的人。
  燕小花头痛不已,操着一口浓烈的江南之地的口音,如同疯癫,逢人便问:“侬知不知道谁家的后生叫季末呀……。”
  作为当事之人的季末对于此事并不知晓,他的生活一如过去,平淡像一汪死水。
  在四更刚过时起夜清扫,五更快要结束时再回房睡觉。白日若有空闲时,他会出去到春风街走走,在街中央的红磨坊楼下驻足,看着楼上一身红衣的漂亮女人优雅的抚琴,心里独自感叹,希望将来能娶如此漂亮的老婆。
  他亦知道自己四年的积攒恐还不够那些文人世子进到红磨坊挥霍一把的零头,他与他们本就分属两个世界,楼上的红衣女人亦可能是自己一生都遥不可及的梦。
  与原先唯一不同的,是他近来几个月会经常去修道院的学舍外,在学舍内的学生讥诮的目光下,偷听教习讲课。
  起初学生们会取笑并且提问他,因为学生们想知道教习讲的对于他们仍晦涩难懂的内容对于一个扫地小厮来说,会是怎样的一种天书。但后来发现从小厮口中得不到丝毫有趣的东西,而且小厮每日不辍,比他们都要准时,听课比他们还要认真,便觉得没了新意,渐渐习以为常。
  偷听教习讲课并不是因为季末身为一个小人物,心里却拥有变成大人物的梦想,他只是想掩盖自己身上的秘密,可以一步行百丈,一眼观无遗的秘密。
  一步行百丈,一眼观无遗是常人无法做到的,当他的这个秘密被人众人知晓,他将会被奉为天才?还是会被某个隐秘的古老世家捉回去做活体研究?这些都无从知晓,就像他空白的过去一样,未知从来都是他最大的恐惧。
  他见过儒院的教习施展身法,身形如幻似影,百丈的距离,只在转瞬之间。从见到那位教习施展身法以后,他觉到找到了掩盖自己秘密的方法——修行。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见到的那位教习境界已至化神境。化神境,是儒院的一些天赋平常的学生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境界。
  修道院分为甲、乙、丙、丁四舍,其中丁舍的学生天赋最差,教习讲的内容最为基础,也是季末最常去的学舍。教习讲的内容多是最基础的《胎息入境决》,一本在春风街边的摊位上都能找到的口诀。
  但就是这本最基础,足以烂大街的口诀,对于季末来说,用“天书”二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教习讲的内容他都懂,他甚至按照教习所教的方法在身体里吐纳呼吸,他能觉到一丝真气从他的鼻息进入,然后在经脉中运行,最后化作真元。但每当教习讲完,他却又什么都忘了,甚至想不起口诀的第一个字。
  他花光了自己几年的积攒,特意去街边的摊位上买了一本《胎息入境决》,希望对自己有所帮助。当他翻开《胎息入境决》时,书上的字迹雀然映入他的眼底,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二十四度闻……一朝入境至初境,入魄化神堪从圣…..”
  当他闭上书页时,再次什么都不记得了。
  或许是自己根本没有修行的天赋?也或许是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挤坏了自己的脑子?
  但他不知道的是入境即为进入修行之门,而进入修行之门的标志就是可以准确的记忆《胎息入境决》的内容。《胎息入境决》不似平常的书籍,它是由大修者以修为做笔,以天地元气做墨书写的修行之书。这也是市面上这本书籍如此昂贵的原因。
  既然修行不得其道,他也只能暂且放下。摸着怀里本就不丰满而如今更加干瘪的钱袋,他想起了交代某人帮忙办的事情,决定去一趟赌坊。
  ………
  ………
  赌坊的一处看台上有一位身着长袍,一脸书生意气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嘴角留着参差不齐的胡茬,长着一双本不该在男人身上出现的桃花眼,虽已至中年,却仍尽透着风流倜傥的意味。
  中年男人斜靠在懒椅上,手里拿着一壶上好的桑落酒,一侧的桌上,一碟花生,一碟毛豆。
  斜眼瞥见走进来的季末,他一举手中酒壶,含混不清的道:“来了?”
  季末在中年男人对面坐下,并未答话,而是透过擂台前屏风的缝隙看着前厅。前厅,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在弹着琵琶,唱着某首不知名的小调。
  “女人…女人是穿肠毒药,哪有酒好,来口?”中年男人顺着季末的眼光看了一眼,便觉一切便了然于胸。
  季末仍看着前厅,摇摇头,问道:“说好帮我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竟兀的生出一种本不该在男人身上出现的倾国倾城的味道,一指看台下的擂台,“你真的想上去打?在这群人和看耍猴一样的眼神下?”
  季末用两根手指夹起一枚花生扔进嘴里,说道:“我很穷。”
  “已经跟赌坊掌柜说好了,打三场,只需赢两场,五十两。”中年男人不置可否的笑笑。
  “价码虽然低了些,但可以接受。”季末嚼着花生,声音有些含混。
  二人谈话间,自赌坊前厅进来一位精瘦的男子,精瘦男子来到二人的桌前,看着中年男人恭敬的道:“臣二哥,按您的要求,接下来的三场擂台赛已经安排好了,不知道您说的人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中年男人指了指对面的季末。
  精瘦男子看着他手指的方向,竟是一位稚气未脱的少年,眉目间稍有不解,但又看了眼正端坐饮酒的中年男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回前厅而去。
  目送精瘦男子离开,季末饶有兴致的盯着中年男人问道:“你到底是谁?”
  “酒鬼啊,你平日不都是这样叫我。”中年男人斜躺着,一副惫懒的样子。
  “赌坊的掌柜会对一个酒鬼如此的恭敬?”季末看着精瘦男子离去的背影。
  “你叫我酒鬼,多数人更喜欢叫放浪的中年老男人,其实我大名叫臣不二,赌坊掌柜对我恭敬则是因为我救过他的命。”
  很显然季末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他早已习惯于中年男人满嘴胡诌,应付道:“相比与臣不二这个名字,我觉得放浪的中年老男人更好一些。”
  中年男人对于季末的嘲笑并不生气,他忽然睁开原本微醺的双眼,伸着手道:“借点钱。”
  季末一脸的鄙夷,再次摸摸怀里干瘪到近乎于无的钱袋,说道:“钱和老婆概不外借。”
  “毛都没长齐,知道老婆怎么用吗…,”话还没说完,臣不二一把将季末的钱袋从他怀里抢过,嗫嚅道:“一会儿还你。”
  钱袋里零星的散落着季末这几年的积攒,买完《胎息入境决》后剩余的钱,二两碎银子。
  “只有二两?”臣不二看了看钱袋,再次看向季末,同样的一脸鄙夷。
  季末懒得再理会中年男人,起身下了看台,上了擂台。
  擂台上,季末的对面站着一位粗壮的汉子,据说那汉子在这擂台上蝉联数月,从未有过败绩。
  汉子看着自己新来的对手,竟是一个稚气为脱的瘦弱少年,不由咧开大嘴笑了,扯着大嗓门喊道:“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怎么着?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先回家喝两年奶再来跟老子打吧!”
  擂台下的观众被粗壮汉子逗乐,纷纷跟着起哄,笑着揶揄擂台上的季末。
  擂台左侧的一个角落里,原先的精瘦男子,赌坊的掌柜,刘白,静静的看着擂台上体型悬殊巨大的两人。
  刘白的身侧,一个赌坊的小伙计问道:“掌柜,您从哪儿找的这个小子,这上台完全是挨揍啊,前厅这场赛的赔率已经开出来了,少年赢的赔率是一赔十,没人看好那少年。”
  刘白心内早就有相同的疑惑,他并未答话,而是看向看台上的臣不二。
  臣不二的思绪并不在擂台上,因为这场擂台赛的最终结局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疑问,他喝口酒,就着所剩不多的花生和毛豆,想着其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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