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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顾左右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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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的坐骑,当朝的名马,自然不会轻易的受到惊吓,刚才的一幕不过是刁蛮的公主为了捉弄孟秋,刻意所为,只是不曾想到孟秋能轻易的躲避。
  她对孟秋知之颇深,孟秋没有丝毫突破的迹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避自己的胭脂兽。
  安知鱼久居于朝堂间,心思细腻无比,她看着孟秋此刻的失态心中似有所明悟,反观一侧的青衣少年。青衣少年体内并没有真元流动,她心内不解,于是问道:“你是谁?”
  也许是因为觉得青衣少年坏了自己的好事,也或许是因为她看向青衣少年的时候青衣少年看着远方,所以她问话的时候尽管语气显得平淡与骄傲,但其中却夹杂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怒气。
  季末并不识的初次来儒院的安知鱼,但闻着鼻间传来的淡淡清香,耳边传来的学生们的话语,知道眼前有沉鱼落雁般容颜的女子就是众人所等的大人物,他微微躬身,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听起来显得惶恐,说道:“季末”。
  “你姓季?哪个季?”
  “季节的季。”
  人族虽不乏姓季的人,甚至当朝的大臣亦有人姓季,但是安知鱼还是很容易的联想到了远在天南的那家已被灭门的季氏族人。
  “天南的那个季?”
  “天南的哪个季?”
  两句话,只因一个字的差别,却有截然不同的意思,安知鱼看着眼前的青衣少年,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好在此时修道院的副院长已经引着众人来到近前,副院长似与少女相熟,行罢礼节,副院长一番寒暄夸赞,另少女喜上眉梢,花枝乱颤,刚才的事情便转瞬被她抛诸脑后。
  季末从众人中退却出来,收拾好自己的工具,迈着自己古怪的步伐,缓步往后院走去。
  他没有察觉,人群中有两双眼睛正盯着他的背影。一双来自惊魂甫定的白衣少年孟秋,另一双却是来自公主的坐骑,那匹名唤胭脂兽的马儿。
  ……..
  ……..
  六月的朝歌城,夜晚来的稍晚,一群鸟儿从天际飞过,渐渐的从黄昏飞入了黑夜……。
  今夜的朝歌,处处笙歌,篝火通明,只因公主到访儒院。
  儒院是人族的柱石,院门上是历代人皇的题字,院内则是历代人皇登位前必定要到访的地方。安知鱼今日的到访,向整个人族传递出她即将要登位人皇的讯息。
  女子登位人皇,是历朝历代所没有的事情,但此朝有所不同。
  四年前,人皇墨隐在与血族的战争中崩逝,仅留下独女,就是安知鱼。如今四年已过,人族也已经四年没有人皇,新人皇的登位已迫在眉睫,而安知鱼就成了新人皇唯一的正统人选。
  离儒院不远的春风街是朝歌最繁华的街道,春风街的东侧有朝歌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红磨坊。
  不知为何,红磨坊竟放弃了这个可以大把捞金的日子,早早的便关上了门,令一些酒至半酣来此寻快活的客人大为不满,在红磨坊楼前不停叫嚣。
  红磨坊内二楼西侧的厢房内,红磨坊时下有名的清倌人慕红衣一改往日婉风流转的作态,正襟跪坐于房内的蒲团之上。
  慕红衣的对面,一位老者端坐于桌案旁,听着慕红衣为他汇报近来从各方面搜集来的情报。
  老者听毕,微作沉吟,缓缓开口说道:“这天下怕是不再姓墨了。”
  慕红衣虽只是这风月之地的清倌人,但久在老者身边,也练的心机干达,颇谙朝堂之事,她拂了拂额前的青丝,说道:“听闻国师为公主指认了一门亲事,是孟大学士的独子,名叫孟秋,女子向来没有登位人皇的先例,这孟秋以后定会为公主辅政,难道这天下要易墨姓孟?”
  “姓孟?”老者一笑,继续道:“孟渊不过是国师身边最忠心的那条狗,他的儿子孟秋却是国师手里最厉害的那枚棋子,即便孟秋日后辅政却依然要依仗他的父亲孟渊,而孟渊却要依靠国师,说到底,这天下会变成他国师的天下。”
  慕红衣微窒,经老者稍一点拨,其中的各种要害她便明了,因此沉默不语。
  “最近可曾查到公子的线索?”老者表情忽得严肃,正声问道。
  慕红衣知道今日的谈话到了重要关节,不由的拘谨起来,面带愧色,低声道:“不曾”。
  老者目中闪过早已预料到的失落,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们已经寻了公子四年,却没有半点音讯,会不会公子四年前就已经……,”慕红衣说道这里便不敢继续说下去,后半句迟迟没有说出口。
  老者知道她想要说的后半句,“会不会公子四年前就已经死了?”但他们四年前赶至那处战争之地时,唯独没有找到的就是年幼的公子的尸体。于是他们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苦苦的找了四年……。
  老者眉间浮现一抹疲态,如同自语般的说道:“不会,吾王的孩子怎么会如此轻易死去。”他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慕红衣先下去。
  慕红衣依命推门而出,又将门紧紧的闭上。
  老者从蒲团上站立,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街景,仿若看到了那片被血水染红的土地,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被火烧焦了的躯壳,他原先疲态的眼中忽的闪过一抹决绝,独自道:“死了的人在天上看,活着的人在土里等,即便这天下不姓季,也不能随了你国师的姓。”
  ……..
  ……..
  儒院是育人之地,自然不能像朝歌的街道那般篝火笙歌,但作为新人皇登位前必须到访的地方,这里也少不了庆祝。儒院前厅早已备好酒席,学生们都是饱读之人,这里虽无市井歌舞,庆祝却免不了饮酒作赋。
  宴会的主角除了安知鱼,当然还有被国师指认的驸马,孟秋。一朝为驸马,二朝极人臣,儒院的学生也都希望故日的同窗以后能多多提拔自己,所以一番敬酒阿谀后,孟秋酒意渐至半酣。
  孟秋带着酒意四下找寻当朝的公主,自己未婚的妻子,从前厅找到后院却仍不见安知鱼的半点踪影,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季末的居处。
  季末此时正仰卧在房前的木椅上,目视着黑夜的天际,满脸的陶醉。
  正如他当他第一次从昏迷中醒来,记忆的丧失让他脑中一片空白,他站立在黑夜里,发现自己能看到一切。远处灯笼里摇曳的昏黄烛火,树木上凋落的枯黄树叶的纹理,雨滴淋在院里的石像上,他看见石像的眼珠缓缓的转动。
  一切似动未动,世界似变为变,他宛如一条新生的生命,为夜色的美丽而泣。
  孟秋的到来让沉醉中的季末惊醒,他看着到来的访客,修道院甲舍的首名,有些不解,但还是忙不迭的起身,身体微躬,表现的一如既往的胆小。
  孟秋也看到了夜色中的季末,也许是此刻的酒意令他忘记两人身份上的差距,他笑着走到季末近前,亲切的拍了拍季末的肩膀,说道:“白日里的事情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
  若说胆小不过是季末的伪装,谨慎则是浸在他骨子里的东西,白日的事情关系到他的秘密,此刻孟秋忽然出现提起,让他觉得有些不安,他慌忙到:“是孟公子救了小人一命,应当是小人向公子道谢。”
  似乎未曾想到季末会如此回答,孟秋微微一笑,说道:“你很有趣,和前厅的那些人不一样。”
  紧接着他扭头看了季末一眼,似是想从季末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继续道:“我不关心你有怎样的秘密,但我希望白日里我救你一命的这个事实能够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
  孟秋的父亲是当朝出了名的老狐狸,有其父必有其子,三言两语间,白日里的谎言便被孟秋说成了事实。
  “本来就是事实,哪有什么秘密,”季末心里却长松了一口气,事关自己的秘密,他乐的如此,忙忙应下。
  夜渐深,有风自湖中的浮萍间吹起。
  孟秋酒意渐醒,清醒的孟秋记起他们原先的对话,忽觉得羞愧,但看了看一侧的青衣小厮,两人身份的差距让这份羞愧成功的转化成了厌恶,不再理会季末,他径自往前厅走去。
  ……..
  ……..
  今夜的主角安知鱼,始终都没有出现在前厅的宴会上。因为她在儒院的一间竹屋内,与一位老者对谈了整夜。
  谈话的内容并不为人知晓,但结果似乎并不令安知鱼满意。
  谈话结束临别时,安知鱼忽的想起了一件今日发生的事,她回头向竹屋内的老者问道:“听闻下月初一是儒院四年一次的入院考试,我能否举荐一人参加?”
  老者面容慈祥,嘴角始终挂着笑,听到安知鱼的问题,笑着道:“知鱼尚未登位人皇,便有举贤之心,实乃人族之幸,敢问此人是谁?”
  对于面前这个顾左右而言他,极善和稀泥的老者,安知鱼早就头痛不已,脸上没有什么好脸色,转身而去。在双脚迈离竹屋时,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季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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