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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赵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站在医院的大门处等待他。本来是可以在大厅里，可我还是想站在外面吹吹风。
“王哥？你怎么在这里？”小花叫我。
“我在这里吹吹风。”我打量她身边的男人，“你们要出去吗？”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沟通，也不知道如何说才会得体。
小花打量我片刻，犹豫着说，“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不知道如何作答，脚步下意识地往一旁挪了挪。心理竟然有些许紧张，捏紧拳头的我叹了口气。
小花向我招招手，“那……我们走啦！”看上去她挺开心。“再见。”
她说着话走了，我想再说点什么，是想、是想——简单的道别。可我还是做不到，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就好像目睹着风雨后离开的乌云。
直到那背影消失，我才逐渐平静下来，有点失落、又有点放松，有一种很莫名名其妙的感觉。
被老赵打断，“看什么呢？走了、走了，先吃饭再去机场。”
“吃饭、吃饭，走走。”我说着。
就好像是注定好的一样，也或许是有那般不一样的缘分。
“哎，老王，你看那个不是小花吗？”老赵很震惊地看着我说。
我探头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嗯，是她。”
“和她一起坐着的那个人是谁？看上去，很是面生啊。”老赵继续观察着说，“他俩挺熟络，还有花，搞小浪漫啊。”
我则是摇头表示，“一大把年纪了，还偷看，你长点心。”
老赵无视我，又观察一会，郑重对我说道，“老王，你完了，真的完了。”
我不解，“怎么说？”我盯着老赵。
“我说你，对小花就没有一点点的东西吗？”他问我。
我习惯性的沉默，
老赵长叹气，“其实她对你真的很不错的，以前我就不说了。至少后面她一听说你出事了，就回来了。没事就问我这问我那的，我都觉得啊，她挺累的。”
我并不是很理解，“她问你我的事？”
“哎，就是她辞职后，本来也就随便唠唠嗑。但听到燕子出事了，她立刻就回来了，然后拉着我去找你。而且，我听说她决定留在本市发展，也是想多帮帮你。”
我并不知道，继续问老赵，“帮我什么？”
“老人、孩子什么的，她觉得你一个人又上班又顾家里，实在是累，离你近一点好帮助你。”叹气后的老赵，“她对你没得说啊。”
我又沉默起来，而这一次，并不是习惯的沉默。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雷劈到一样，麻木得难以开口。
飞机晚一天，老赵同我住酒店。
傍晚时分，老赵看着我，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摇摇头，“不知道，医院怕是去不了了。其它的，我没有经验。”
老赵叹气，“暂时先养身子，别的以后再说。”又过了一会，“要不要叫小花过来聊聊。”
“嗯，好。”我回应的很干脆。
老赵愣了很久，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那，那我给她电话。”
不一会，小花急匆匆赶到房间，“你们要回去了？那么快？”
我点点头，“回去了，家里有些不放心。”又问她，“你还有几个疗程？”
她支吾片刻，“我吗？我也快了，估计就这几天。”
老赵：“那一起吧，就明天走。”
小花拒绝，“不行，明天我还得去找他。”
老赵同我都知道她的人是谁，双双沉默起来。
一时间，三人都显得尴尬起来，我拖着手站起来，“过年也没聚，就当过个晚年聚会也好。”
小花，“我知道个好玩的地方，一起去，怎么样？”
老赵摇头拒绝，“今天有点累，你们去，我得休息了。”又叹气，“哎，我得打电话给她了，不然又要怪我不理她。”
同小花走出酒店，她在我的前面走着，“为什么突然想回去？”
我跟在她后面，“家里人担心，早些回去他们也放心。”
“哦，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知道？是不是怕我缠着你？”她突然问我。
“没有。”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
“王忠正，你是不是一直都讨厌我？从一开始见到我到现在都是，是不是？”
“我……”
“回答我，我想知道，我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第一见面你就躲着我，为什么你结婚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她哭了。
“我没有躲着你，一直都没有，第一次见面是不敢看你，我以为你讨厌我。”我解释起来，也是对自己说，“结婚是因为你忙。”
“敷衍我，你一直都在敷衍我，对不对？”她很坚定的说。
我有些愣神，“小花，你怎么了？”
“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你知道，但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她哭着说，“我年轻的时候喜欢你，你结婚了，不让我知道。现在我是喜欢你，你不告诉我你生病，不告诉我你要回国。你很可恶，我恨你。”
我愣愣神，“小花，其实我。”
“你别说了，一会他来接我，你回去吧。”她擦着眼泪说，“你总是这样优柔寡断，明明你都知道。”
我愣愣神，“我对不起你，其实……”
“你别说了，要是你能多说两句话。哪怕是两句，我们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抬起左手，想拉住她。当我指尖触碰到柔顺的发丝，就像触电一样从指尖麻到头皮。
我缩回手，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喃喃自语，“其实......其实我希望你留下来听我说完。”
我回到酒店，老赵看似在等我，实际上是在等待小花。相比起我来，他更希望我同小花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