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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忙碌不分地点，我带了东西走进病房。
小花抬着眼看着我，“啊……出去。”她将头往被子里缩，“你来干什么？”
我愣了愣神，笑起来，“我来看看你。”
“我不要你看，我挺好。”她很激动，被子凹凸有致，可能是她的手抬着被子，好让空气进入到里面。
我走了过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白色的被子，“嗯，好多了。”她很在意容貌。
她没有伸出头，躲在被子里，“我很好，你走吧。”
我笑了笑，“你很好看，一直都是。”
过了很久，她从被子里探出头。短发下的她五官很精致，头顶还有纱布。
她看着我，有些生气，“现在不好看了，身上全是伤疤，头顶还有一道疤，都是那个混蛋。”
我叹气，有些小声，“对不起，都怪我。”
她盯着我，“是你救了我，谢谢。”很少脸红的她，有些脸红的看着我，“你别看我，我现在不好看。”
我没有看她，将一份豆浆放在她面前，“这里没有。”
她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将头放在我胸口，“哇！我记得很多天没有喝它了，谢谢你。”
我瞪了瞪，身子很僵硬，有些慌张，“这里没有，所以带些给你。”
她放开了我，有些害羞，“这里没有，可我喜欢喝。”
我笑了笑，看着她，有些愣神。
晚间，我被安排进住院部病房，等待着术前的常规检查。我能感受到排队做检查的等待，也有叫到名字后的瞬间激动。
以前的我并没有这样觉得，可能是因为叫的名字太多了。
有些时候，我感觉自己凌驾于病人之上。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我需要有绝对的信服力。我需要在某个时刻让病人绝对的听从我，我需要在病人看诊的时候遵从医生的规则。
并非是不对，而是需要，病人的需要。我常常在病人面前一个模样，在家人面前一个模样。无形中的转变让我很不可思议，但现在的我，好想明白了些什么。
我希望看到我的主治医生，我希望看到他的自信，我希望看到他给我带来好的消息。
我甚至会想，他一定比我更专业，比我更会运用这一身白大卦。他救治过很多濒死的病人，他……哪怕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或许，这就是身为病人的自我意识吧。
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目的很明确，只是为从烟盒里掏出香烟。抽它的目的我并不知晓，更甚至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在我抽了一口后，将烟放在双指头间。抬着头，看似在想什么，事实上，只是愣愣神罢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她说着话，把我手里的烟抽出来，“别抽了。”
我被吓了一跳，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嗯，好。”我的回应很敷衍，事实上，我一直都在回避抽烟这个问题，已经有几十年了。
她围着我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你怎么了？”又好奇的说，“是什么情况，需要来这个地方。”
我没有直接回应，“你，好了吗？”
她表现的很自然，“可以出院了，主治医生偏偏要观察，不给我办理手续。我怀疑啊，是对我图谋不轨。”
我笑了笑，“多观察也好，避免并发症。”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来这里？”她看着我。
我有些紧张，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没什么，长了个瘤子，需要手术。”
她眨巴眼睛，然后想了一会，“是良性的吗？”
“嗯，是。”
“可国内就可以治疗，你为什么来这里？”她质疑我，可能以为我在骗她。
我叹气，“脑部瘤子，位置不好。”
她瞪着我，“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围着我转了一圈后，“你一个人来的吗？”
我叹气，“没事的，我回病房了。”我不想说太多的话，今天的心情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