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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流晶河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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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图贵率领的大军已在流晶河岸边安营扎寨了两天。看着那艘渡船靠岸,上来的几个人一身血渍,然后又飞来一只龙鹰,他脸上一紧,似有不安。
  “将军,殿下渡河遭遇鲛族刺客偷袭,受伤昏过去了,所幸生命无碍。”苏彣对迎面而来的一位将军拱手行了一礼。
  “殿下遇袭受伤,快传军医!”那位将军看着躺在轿椅上的渠梁衍,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脸上露出一股怪异的表情,然后便恢复到原本的严肃神情,并朝身边的一位将官吩咐到。
  “在下北中路大军主帅徐图贵,看阁下穿着打扮,应该来自问天阁。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徐图贵转身望了一眼苏彣和其他几名问天阁弟子,一个个青衫上血渍成片,一阵莫名的疑惑随即涌上了他的心头。这些问天阁弟子与四皇子殿下同行,应该是他们从鲛族刺客手下救出了殿下。旋即,徐图贵向苏彣拱手回了一礼,眼睛也紧紧盯着这几个问天阁弟子,脸上又露出一丝微笑。
  与前朝不同,大梁以军治国,除天都城所在的皇畿外,在整个南平州设立了十二路大军,东西南北各三路,相应的又在各路大军的辖域内建立州城。因而在官员品次上,各路大军的主帅要比各州的知州高上一级。各路大军的主帅统领州内所有军政大事,直接受枢密院统管和调派;而各州的知州则具体负责州内税赋、人丁户籍、田亩、水利等大小一干民政细务,既归内阁府直管,还得听命于所在的各路大军主帅。
  枢密院掌握着大梁的军事大权,统辖戍卫皇畿的禁卫军和十二路大军,而内阁府则辖五司负责皇畿与十二州的民政之事,枢密院正、副使和内阁府宰执、一众大学士均由大梁皇帝降旨设封。不过,大梁重要的军政大事,皆由皇帝与内阁府的六位大学士商议拟定。
  徐图贵是大梁皇帝渠梁宇亲封的辅国大将军,他统领的北中路大军便是北三路大军中的实力最强一支。北中路大军的军机首府所在地位于乾州,北距天都城一千二百余里,南离皇畿皇都城九百余里,一直是天都城和皇都城来往的咽喉之地。
  大梁四皇子渠梁衍此次完成天机院学业返回皇畿,皇帝渠梁宇特命徐图贵派遣重兵一路护送,要求他不得出半点差池。而另一边,靖王殿下也给他派了一个任务。徐图贵一合计,兹事体大,他还是亲自领兵前来护送四皇子吧。
  “在下问天阁弟子苏彣,见过大将军!”苏彣刚刚经历一场厮杀,身体异常疲惫,并未看出徐图贵脸上刚刚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只是毕恭毕敬地再行一礼。
  随后,苏彣耐心地回答了徐图贵一连串问题,又把众人遭遇鲛族刺客袭击的前前后后细说了一遍。
  “多谢阁下及众位问天阁弟子拼命保护殿下,否则本将军真不知该如何向陛下交差!”徐图贵恭敬地向苏彣回礼,随后便安排手下士兵把三名受伤的问天阁子弟和渠梁衍的家将头领高冲抬到了军医行帐中疗伤,又把苏彣和他的另外几名师弟领到一处营帐,奉上了军粮和酒水招待。
  流晶河上鏖战鲛族刺客,早就耗尽了苏彣等问天阁弟子的体力。几人一顿狼吞虎咽后,倒头就睡了起来。
  不久,徐图贵回到自己的营帐当中,直接坐在几案之上,随手饮尽了案上的一壶酒。随即,他又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笔就着一张小锦缎写了两列字,并迅速唤了一名值守营帐的亲兵入帐。
  在徐图贵交代几句之后,那名亲兵便把刚刚写了字的小锦缎小心翼翼地绑在一只信鸽脚上。啪啪几声扑扇翅膀的声音响起,信鸽随即便朝南边的皇畿飞去。
  半个时辰过后,给渠梁衍疗伤的那名军医走进了徐图贵的营帐禀报四皇子渠梁衍的伤情。
  “殿下伤势如何?”徐图贵不紧不慢地问道。
  “殿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未伤及筋骨,依属下经验来看,应该是被什么重物砸伤的。属下已替殿下用药,修养半月便可恢复。”那名军医回答道。
  “只是皮外伤?那殿下怎会昏死过去?”徐图贵一脸疑惑,渠梁衍随行的四十余名家将明明只剩下领头的那位高冲,其余全部命丧鲛族刺客剑下,连武艺超群的问天阁弟子也伤亡惨重,可见这场暗杀之激烈,那四皇子为何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殿下这点伤痛尚不至于昏死过去,殿下只是睡着了,可能是因为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又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吧!”拿命军医慢慢回道。
  “噢,原来是这样。本将军知晓了,你且照看好殿下,退下吧。”
  徐图贵挥了一下手,随后再次陷入沉思当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沉思中抽出身来,把之前那位将官唤入了营帐之中。
  “……靖王殿下交代的差事,尔等必须完成,否则你提头来见!”交代完差事的细节,徐图贵极其严肃地对这位将官强调了一遍。
  “末将遵命!”领命而去的是徐图贵最信任的一位副将,名叫章亭远。
  靖王殿下便是大梁皇帝渠梁宇的大皇子渠梁溢。渠梁溢是皇帝渠梁宇几个儿子之中最早、也是目前唯一一位封王的皇子,不过他对此并无多大兴趣,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个。让他心里十分不爽的是,他这个王封得有点窝囊。
  渠梁溢的生母怡妃——南晴怡,是大梁前枢密院正使、现在的定国公南启业的长女。枢密院正使统辖着大梁各路大军,位高权重,向来都是由军功最多、家族背景显赫的沙场老将出任。南启业任枢密院正使之前,在大梁的多路大军中担任过主帅,手下有一批衷心拥护他的将士。
  作为南启业的外孙,皇帝渠梁宇因担心渠梁溢利用他外公的身份地位结党营私,今后恐威胁到太子的储君地位,因而渠梁宇在五年前以告老的借口让南启业卸任枢密院正使之位,并将已待在西三路近十年的渠梁溢召回皇都城。
  一开始,南启业靠着老资历和赫赫军功,以及众多拥戴他的将士们的轮番请旨,坚决不肯辞官。作为南启业的女儿,怡妃南晴怡也不断劝说渠梁宇。数月的僵持之后,渠梁宇最终以渠梁溢封王为条件,和南启业、怡妃达成了一致。不久,南启业便无奈地请辞了枢密院正使之位,两个月后,渠梁溢顺利被封为靖王,但他却一直觉得这个王封得没有一丝尊严。
  睡了大概三四个时辰,苏彣和他的几位师弟陆续醒了过来,此刻营帐外天色已黑,火堆和火把将整个营地照的通红。
  春天虽然早就来了,但现在这种时节气温还是很低,尤其到了晚上,寒风阵阵袭来,身体更觉冰冷。不少将士围坐在火堆边上取暖,只是没几个人说话。为了让四皇子好好养伤和休息,徐图贵下了命令,营地内严禁喧哗。
  苏彣起身离开营帐,向帐外站岗的一位士兵问了一堆话后,终于弄清了渠梁衍营帐的位置。
  渠梁衍所住的营帐位于整个营地中央,离徐图贵的中军帐只隔了几丈远。苏彣示意他的几位师弟在帐内安心休息,他自己则朝渠梁衍的营帐走了过去。
  “阁下!”突然传来一声。
  苏彣往前走进一看,只见徐图贵正朝自己走来,想必他也是刚从渠梁衍的营帐出来。
  “将军有何吩咐?”苏彣拱手行了一礼。
  “承蒙阁下和诸位问天阁弟子相助,殿下才能从鲛族刺客的利剑下脱险,本将军再次谢过!只是尔等非军中人士,不便久留在军营当中,待本将军回到皇都城,必将禀明陛下嘉奖阁下及诸位问天阁弟子,到时候陛下的赏赐将直接拟旨发往问天阁。后续殿下返回皇都城的护送就交给北中路大军,明日一早,请阁下安心回问天阁吧!”徐图贵脸上略带笑容,在周围火光地照射下,似乎显出一副诡异的表情。
  “如此……在下便依将军吩咐。”苏彣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徐图贵对自己下了逐客令,估计这个大将军刚刚在渠梁衍那里也说了同样的安排。
  “多谢阁下。本将军已命人备好了马匹、马车和干粮,阁下还有其他需要可随时来提。”
  “多谢将军。走之前,还请将军允许在下入帐探视殿下的伤情,顺便跟殿下道个别。”
  “应该的,阁下请!”徐图贵转身让了让,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彣拱手行了一礼,便朝渠梁衍的营帐走去。此时,渠梁衍斜靠在榻上,刚刚用完晚膳,神情气色还不错,正在回答军医的问诊提问。
  “你先下去吧。”渠梁衍透过营帐的一条缝隙,正好瞧见了苏彣。
  “殿下现在觉得如何?”苏彣进帐后行了一礼。
  “无碍。多亏苏兄及众位问天阁弟子拼死保护,渠梁衍在此谢过!只是我双脚有伤,还无法站立,请苏兄见谅!”渠梁衍拱手致谢道。
  “殿下客气了!”苏彣赶紧回了一礼。
  “问天阁弟子此次护卫有功,待我回到皇都城,我定当禀明父皇,重赏各位。”
  “多谢殿下!”
  “徐将军刚刚来过,说大部队明日一早便要拔营返回皇都城了。苏兄一路辛劳,后续路程的护卫就交给徐将军吧。”
  渠梁衍示意苏彣靠近一些,刚刚徐图贵跟他讲的话,让他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徐图贵说的也有理,身为皇子,礼仪、规矩、尊卑这些也是他必须考虑的,因而他最终同意让苏彣等问天阁弟子明日一早即返回问天阁,无需继续护送自己回皇都城了。
  “殿下,流晶河暗杀一事多有蹊跷,纵使鲛族再如何胆大妄为,也不会在天威大军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在下担心后续回皇都城之路还有其他意外发生,苏彣斗胆向殿下请命,请殿下准予问天阁弟子继续随行,直到将殿下安全护送至皇都城为止!”虽然徐图贵下了逐客令,但最终还得渠梁衍来定夺。
  “不瞒苏兄,今日遇险之事我也觉得十分蹊跷。鲛族数千年来几乎都没有和天威大军有过冲突,今日却一反常态,这于常理不符。我担心流晶河暗杀是鲛族意欲挑起我人族和神族不和,打破两族数千年来的结盟关系,以此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苏兄在我身边,我也更加放心,就依苏兄所请,后续有劳苏兄了!”
  随后,苏彣和渠梁衍继续寒暄了几句后便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吃过伙夫送来的晚膳后,苏彣和他的几名师弟商量起了明天的安排来了。
  夜已深,寒风继续呼呼吹着。除了守卫执勤和巡逻的士兵还在坚守岗位,其余人都睡了。临时营地上,取暖生起的火堆一个接一个的熄灭,只留下稀稀疏疏的几个还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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