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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们都是孤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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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收回视线,拿出钥匙打开门,家里没有亮灯,妈妈现在还没有回来。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点挂面和两个鸡蛋,打算下面条吃,刚才在KTV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又喝了些酒,胃里难受的紧。
  水烧开了,白芷抓了把挂面放下去,想了想,又多放了一点。面做好了,白芷一个人在饭厅吃面,灯光有些昏暗,白芷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外公在的时候,白芷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晚饭时间了。外公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中医,在陵城城南白氏医馆是有百年传承的中医馆。白培方,就是白芷的外公更是名声在外,许多人慕名而来请外公看病。外公不但医术精湛,做饭的手艺也是一绝,什么糖烧排骨,宫保鸡丁都是外公的拿手菜。白芷从小就不挑食,什么都吃,外公总说白芷比妈妈白薇好养,不娇气。白薇从小就挑食,不吃这个不吃那个的,外公为了让她好好吃饭,才练就了这一手好手艺。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顿饭,妈妈虽然对白芷不关心,但还是常回家的。那时候家还有家的味道,现在,都冷清了。
  外公走后,妈妈就更少回家了,每天下课后,白芷就一个人下点面条吃,应付一顿。真的很想外公了,白芷看着空荡荡的厨房,空荡荡的家,那么孤独,那么冷漠,就算是灯火通明也赶不走的寂寞。白芷突然很想妈妈能回来,就算她不跟自己讲话也好,她不想一个人在家里了。
  也许是白芷在心里的哀求让上天听到了,白芷突然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开心地穿过客厅跑到玄关。白薇刚打开门,就看见白芷光着脚跑过来,有些诧异,平时都不怎么理的女儿突然靠近,她有些抗拒。
  白芷感受到了妈妈身上散发出来的抗拒,就停下脚步,不再靠过去,看着白薇换鞋,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妈,你吃饭了吗?我下了些挂面你吃吗?”
  白薇换好鞋,从白芷身边走过,带着些疲倦地说“还没有,我吃点面吧。”白芷前一秒还在为妈妈冷漠的表现而心伤,后一秒听见妈妈的声音就立刻痊愈了。连忙跟过去,说“妈,你去坐下吧,我给你盛面。”
  白薇不说话,坐到餐桌边,白芷进厨房把面端出来。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面条,白芷先吃了,放下筷子,看着白薇优雅地吃着碗里的面条。外公说的对,妈妈从小就跟公主一样长大的。妈妈小时候,漂亮可爱,举止端庄,很有大家风范,所有见过她的人都恨不得自个儿女儿也是这样子。可是恰恰是最端庄懂事的妈妈十九岁那年和小混混私奔了,还带着肚子回来。
  这在当年是满城皆知的丑事,外婆被气的心脏病突发,没有抢救过来过世了。这对于妈妈来说是一辈子的痛,痊愈不了的伤,而自己的存在是时时刺痛她伤口的针吧。
  外公临走的时候,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自从外婆去世了,外公身体就不好了,两位老人携手度过这么多年,突然之间失去外婆,外公原本硬朗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只不过为了照顾年幼的白芷与情绪不稳定的女儿白薇勉强维持着罢了。后来,白薇的美容院办得越来越好,外公的身体也就越来越差。
  医不自医,外公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但是放不下被母亲漠视的白芷硬撑着,不愿意去医院,直到最后一刻。那天早晨,外公把自己梳洗干净,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往后捋,穿上外婆年轻时为他做好但他从不舍得穿放在柜子里珍藏的藏青色中山装。白芷才上初一,什么都不懂,还不知道当时外公反常的反应是回光返照,她还以为外公痊愈了,要出门走走呢,开心地跟外公说“外公,你是要出门吗?记得给我带我爱吃的糖炒栗子哦。”
  外公听了白芷的话,慈爱地伸手摸了摸白芷的头发。因为病了很久外公的手有些干枯,他笑着说“芷儿,外公要出趟远门,你已经长大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怪你妈妈对你冷漠,她也是爱你的,她虽然是你的妈妈,可是比你还不懂的照顾自己,外公不在的时候,你要替外公照顾她,知道吗?”白芷乖巧地应下“我知道的,外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外公看着已经快长高到他胸膛的白芷,有些恋恋不舍地说“外公也不知道,也许会有点久,你要懂得照顾自己,要微笑着面对生活。”白芷有些奇怪外公说的话,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公说“我有些累了,回去睡个回笼觉,芷儿不要吵我。”
  白芷看着外公走进房间里躺下,很久没有出来。期间白芷有几次想打开房门,又想着外公让自己不要去吵他。直到傍晚,外公还没有出来,白芷才真的慌了,打开外公的房门,只见外公穿着整齐地躺在床上,久病干枯的脸上还带着微笑,却没有了气息。白薇接到白芷的电话,马上赶回来。看见外公躺在床上了无声息,白芷在一边哭得不能自抑,她颤颤巍巍地叫了声“爸,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了,再也没有人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宠了,再也没有人能无条件包容她了。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突然,她转过身来,一巴掌把在一边哭的白芷打得扑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冲她喊“你这个扫把星,你到底要把我害成什么样!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他不舒服?你又害的我没有父亲了!”说着她还不解气,冲出去在阳台上拿来扫把,像疯子一下一下地抽在白芷的身上。
  并没有人来阻止白薇疯狂的举动,白芷没有求饶,默默地哭泣,透过眼泪看妈妈一下一下地打自己。直到白薇打累了才停下来,这时候白芷全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一处好地了,当夜就发起了高烧,白芷硬撑着谁都没有说。
  外公很早之前就暗地里把自己的身后事处理好了,他知道女儿白薇还不成熟,外孙女白芷年幼,就早早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
  外公下葬那天阴雨连绵,一身黑衣的白芷终于撑不住了,晕倒在墓碑前,白薇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白芷,不予理睬。当时来拜祭外公的京腾看到倒在地上的白芷,连忙把她送到医院。
  医生撩开白芷的衣袖,看到她手臂上满是红肿的伤口,有些都已经化脓发炎了,看起来真是触目惊心,说“这得是多狠心的人才能下这样的狠手,把这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打成这个样子。”白芷的伤口也把京腾吓了一跳,却只能摸摸白芷的头说“好孩子,你受苦了。”白芷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白芷才恢复过来。
  正在吃面的白薇感受到白芷的目光,依旧吃着面条,没有看她,开口说“你看我做什么?”白芷被抓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我就是看你吃饭的样子很好看。”白薇听了,脸突然冷了下来,把筷子一摔“下次不要看着我,我烦!”说完她就离开餐桌,留下满脸不知所措的白芷。
  京家位于郊区的一个高级别墅区,一栋三层楼的中式楼房,灯火通明,京墨站在门口看了很久,这灯虽然亮着,却没有温度,没有人在等待未归人的归家。
  京墨收回目光,拿出冰冷的钥匙插进锁孔里,打开大门边的一个小门走进去,穿过石子小路,两边的花木被修剪的很好。
  林妈打开楼下大门,对着京墨说“少爷上课回来啦!夫人在楼上看书呢。”京墨微笑着对林妈点点头把背上的书包递给林妈,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走进房子里,一面山水屏风映入眼帘,绕过屏风,走进位于客厅一隅的厨房,洗洗手后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牛奶,倒出一杯来,再加入一小勺蜂蜜,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五分钟。
  京墨端着牛奶,平稳的走在木制的楼梯上,径直走到二楼最右边朝南的房间,敲了敲门。里边传来清晰的女声“进来吧。”京墨推开门走进去就看见自己的妈妈林素以,坐在书桌前在看一本书。
  因为林素以自从生了京墨以后睡眠质量就一直不好,所以每天睡之前都要喝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以前这热牛奶的事情是林妈做的,在京墨十二岁的时候,林素以喝着林妈送来的牛奶的时候,对着在一边背古诗词的京墨,淡淡地开口“以后热牛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林妈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林妈一听连忙摆手说“夫人,我事情也不多的,热牛奶只是一见小事,不用劳烦少爷的。”
  林素以听了林妈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他算什么少爷,我这毛病也是因为生他才落下的,他为我热杯牛奶就委屈他了?”
  京墨停下正在背的诗词,对着林妈温柔一笑,说“这本是为人子所需要做的,林妈,等会儿你教我一下就好了。”
  京墨把牛奶放在林素以旁边,温柔地说“妈妈,牛奶热好了。”林素以伸手拿过牛奶喝了一口,眼睛依旧盯着书问京墨,说“今天跟徐大师上课怎么样?”
  徐大师徐泾是一位年少成名的围棋大师,今年才二十出头。但是徐泾十七岁就在国际围棋大赛上夺得桂冠,并直升为围棋九段,刷新了世界纪录,成为最年轻的围棋九段。京墨现如今跟着他学围棋。
  “挺好的”京墨依旧微笑着。“嗯,你可以出去了。”林素以像完成每天任务一样,问完京墨这个问题就让他出去了,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想。京墨听到这话,顺从地说“好的,妈妈,晚安。”说完就转身走向门口,就在京墨要出去的时候,林素以又开口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走路把背挺直,不要弓着背。我从小就对你严加教导,你就这么对待我的教诲的?”京墨听了,把背又挺了挺,说“对不起,妈妈。”
  直到回到房间关上门,京墨才把挺直的背放松下来,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背总有一些隐隐作痛。
  洗了洗个热水澡,京墨懒懒地躺在床上,想着这么晚了,爸爸京腾今晚又不回来了。这样子冷清的家,回来也没什么意思。当年京腾为了谋求丰霆集团更好的未来,与在政界地位显赫的林家联姻,迎娶林家小女儿林素以。林素以在当年可是有名的才女,因为林家是老派的中式家族,作风遵循古训,她自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古文造诣很高,所以她学业结束后就在陵城的一所大学中文系任教,对京墨也是按照这样子教导的。
  京墨知道妈妈从小就对自己严厉,如果只是望子成龙那样的教导还没什么。京墨总觉得妈妈有时候在看他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丝厌恶恶心。小时候他曾经以为自己不是妈妈亲生的,跑去问爸爸京腾。当时京腾听到京墨的问题时,非常惊讶,摸了摸京墨柔软的头发说“妈妈怎么会讨厌你呢,她只是希望你学好,你要听话,知道吗?”小小的京墨乖巧地点点头,这件事情就掀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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