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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孤独的朝圣 / 都市菩提2

都市菩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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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狹小的空間裡,逸清晨一如既往的早睡早起。玻璃門的那端,禪靈還如孩童般賴床不起,清晨收拾好洗漱后,來到廚房,操持起鍋碗瓢盆,一頓早餐在她俐落的雙手擺弄下很快就好了。餐廳裡空無一人,禪靈的房間門正對餐廳,而逸清晨的房門卻開在走廊上。清靜了些許。
  叫醒熟睡的禪靈,吃完早餐。离她們正常上班的時間還早,禪靈帶著逸清晨到海邊晨跑。沿著集美大學的周圍路線,一路來到沙灘,猛然坐下,軟軟的沙子浸著晨曦的露水,太陽初升於海邊。沒有刺眼的灼熱,卻多了些溫柔的暖意。就如廈門的人們給清晨的感覺一般,死亡而后再生的靈在時逢法師身上,這讓逸清晨的修行有了前行的動力,備受鼓舞。
  兩人跑累了,就那麼坐在沙灘上。海風將浪潮拍打在沙灘爾後收回去再上來,一波一波,那聲音有些洶湧澎湃起來。仿佛海底有怪獸一般。可是迎著海風,身邊有禪靈,倒是不同自己擔憂和害怕神情的禪靈對逸清晨說道:師姐,你知道嗎?我家的房子就在海邊。那兒的海比廈門更藍,好吃的水果也多。我小時候媽媽和爸爸離婚,然後媽媽一路將我們在雲南的家搬到了海南,那裡的人們將楊桃和一些熱帶水果蘸著鹽吃。有時還放辣椒…清晨聽得一頭黑線的。她道:你是跟著媽媽搬家,我呢,是媽媽跟著我搬家。那時候父親剛剛過世,母親的整個精神都萎靡不振的,於是我包攬了整個家的重擔,家族裡沒有一個人在身邊,你知道嗎?我出生的家族有多大,大到整個村莊乃至集市都是我們家族的。可是,當爸爸去世,他們沒有一個人站在身邊給予我和媽媽幫助,我跟母親一路顛沛流離到了外面的都市,後來遇見師父,上了私塾。可是那種被全族人拋棄的感覺讓我有家不敢回。就連清明祭祀都幾乎沒回去,明明那麼近的故鄉,於我而言卻感覺那麼遠。那時候,我才十二歲,來到都市,我每天奔跑於麵包房學徒和別人家庭保姆之間,足足奮鬥了兩年才好不容易將心灰意冷的母親從鬼門關拉回來了,可誰也沒有想到,當我想一心想用佛法進一步治癒她心靈的傷痛而努力學習時,她卻用死亡拒絕了我。她覺得我出家等於拋棄了她…其實我是為了她才選擇出家這條路,而卻唯獨沒能得到她的理解和包容。甚至在她臨終彌留之際責問我為什麼要出家時,我也就沒了把真相告訴她的勇氣,因為她不理解的責問,讓我覺得告訴她已經沒了意義。
  禪靈用手輕輕拍著逸清晨的後背:師姐,平時看你行事有章,待人有道的,還以為你是富貴人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勒,沒想到你雖然生在大家族,卻也經歷了這些。逸清晨搽搽眼角的淚:你不也是嗎?媽媽是那麼了不起的檢察官,可官位不也沒能給你帶來幸福的童年?她沉悶了一會道:其實我在很小的時候被媽媽寄養在她同事家裡,她忙著去上班后…我被那家的男主人強暴了,媽媽知道后不顧我的痛處把人告上法庭,我的傷痛就那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師父說媽媽的做法對我叫二度傷害…因此,我的出家一直讓我感覺很自卑,我雖然有強大的家庭背景,可人生遭遇仿佛就是一輩子的污點,可是,師姐,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很想把佛法學好,那樣,至少在這不堪回首的人生中,有一種潔白無暇的信仰。逸清晨幾乎震驚的回望這個不與師姊妹同吃住的禪靈,爾後悄悄將肩膀擠過去給她靠著自己。輕輕拍著她的肩,兩下無語,卻又多了一個理解的聲音在空氣中,望著旭日東昇的驕陽,二人皆沉醉不知歸路般呆坐在那裡,一任海風拍打著臉龐,兩個人像被沙灘粘住一般的,良久,禪靈才說:師姐,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很多不如意的事發生,可又有多少人會因為這些不如意而與佛陀的教法結緣呢?清晨和勲的臉龐上掛著笑容,撫著她肩膀的右手緊了緊小聲低喃道:她們也許會卡在門口那些消極避世的流言蜚語裡…禪靈望了望她才到慈善會兩天的師姐,不知怎麼就和她這樣親近。靜靜的晨曦,鼓浪嶼的沙灘上祇有兩個面朝大海,圓頂長衫的身影,映著初升的朝陽。
  上班時間快到了,咱們回去吧!我辦公桌上還有一堆活等著我呢。禪靈拍拍清晨挽著自己的臂膀小聲說道,生怕扰了這一個早晨的清靜一般的。看她是真的不捨這滿目的晨光,又繼續道:師姐今天也要成長為一名上班族了嗎?好生不適應的感覺。清晨這才慢慢從沙裡坐直站起,回問禪靈:怎麼就不習慣了呢?難不成我該被寺院的生活養到老死不出山門,那樣師妹你可還習慣?禪靈皎潔一笑道:那樣師姐就成神明了…嘿嘿。說完就逃跑一般越過沙丘上了岸邊的柏油馬路。清晨一個激靈追上去,只見兩抹清奇的身影晃晃悠悠往慈善會方向行去。
  到了辦公室,靈玉和一平師姐一道來了。靈玉將上下班的打卡機制為逸清晨辦好后,清晨生平的第一次打卡上班就正式開始了。法界光來辦公室時,逸清晨已經將自己和禪靈在跑步時帶回來的植物(一株發财樹的小種)澆完水,擺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待法界光放好公文包,將他一晚上整理的電腦教程交給逸清晨,清晨接過來看了看那些數據和編程,只覺得一個腦袋三個大般,快速掃描一遍放進了抽屜裡。這時靈玉看見,瞪了一眼法界光師兄,邊走向逸清晨邊對他說道:別用你們那IT男的大腦來對我們的清晨師姐!法界光師兄也瞪大了雙眼:我沒有啊,我整理得很詳細了已經,還花了我一個晚上的時間呢。他也走到了逸清晨的辦公桌邊,見資料已經不知被清晨塞哪兒去了,有些尷尬的回去后,靈玉接著過來,從對面拉了把椅子緊挨著逸清晨坐下,手把手的教導清晨如何掌握住這台名叫電腦的傢夥。
  同樣是教學,可不知為什麽,法界光的一紙誠意還是輸給了靈玉的手把手教。在靈玉的善加指導下,清晨的電腦技術有了翻天的進步,連法界光師兄都嘖嘖稱奇,説靈玉師姐擺平了一個古董級人物。一平師姐好笑的在後方忙著她的義工培訓場所擬定,突然她問逸清晨:那個,清晨啊,你要不要也參加這期的義工培訓?我這裡幫你報名。這時時逢法師背著她的香包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一平師姐的問話,連忙幇逸清晨回答道:當然參加啦!我們清晨不參加還有天理嗎?這可是免費課,送你的。説完還不忘對著逸清晨拋過去一個媚眼。辦公室裡的其他師兄師姐齊聲笑道:師父可不要誘拐我們清晨師父哦!人家那麼單純可愛,萬一給您培訓出來個粉絲追求者的,您這個當師父的可就麻煩勒。
  師父聽完大家的取笑不以為然道:我家清晨心裡祇有她的某某師兄的,不會被一般人拐帶跑的。定力好著呢。對著逸清晨又道:是吧?清晨有些無奈的望著她的師父:這您又是怎麼知道的?說完立馬恍然大悟般:啊!禪悅師姐。好呀,下次有心事可不能這麼赤裸裸的告訴她了,太可怕。師父説:這我什麼呀!不就是徒弟談個戀愛嗎?放心,你師父我的心臟能夠接受的,不會老古板,你們要是真的愛的熱烈,我不介意你們還俗結婚哦!
  清晨聽完這個師父的論述,跺腳道:師父!人家都還俗快結婚了,跟你徒弟我還有什麼半毛錢關係?師父和師兄師姐們一樣,仿佛聽到了什麼驚天八卦,一時大家全都湊過來逸清晨的辦公桌旁問:怎麼回事情啊?他眼瞎嗎?找別人。
  師父大聲說道,驚嚇了在場眾人。本來是要問逸清晨一個所以然的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了時逢法師。只見她還沒來得及放下香包的站在那裡發洩著佛門裡破天荒的疑問,尤其是這個問題關於徒弟的愛情的。不由得讓大家覺著能當她的徒弟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
  清晨低垂著雙目仿佛喃喃自語道:我讓她等太久了,一直埋首經卷,也沒怎麼關心他,估計是累了才會…
  師父:不對,聽禪悅説你們都相知相愛八年了,衹是沒有捅破這層紙而已,他早不出軌,晚不出,偏偏選擇在你學成欲歸時出軌,難不成有那麼無聊到要用這種方式引起你的注意?而結果卻適得其反?這智商也太…清晨呀!我看算了,這種不長大腦的傢夥,不要就不要了,以後咱們慈善會的帥哥任你挑哈哈。
  一口氣像蜻蜓點水的功夫道出了當局者迷的所有關卡。逸清晨連忙從座位起身,進去師父的辦公室,為她沏好茶。然後喃喃道:其實師父的推斷我不是沒想過的,衹是我還要為母親唸經,不想耽誤他而已…師父接過清晨手中的茶,喝了一口:點頭嗯了一聲,表示贊同。清晨這才放下茶具,回去繼續學習電腦。百忙之中,誦讀了一卷《心經》,爾後隨一平師姐去了義工培訓的課室接受培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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